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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其庸有些阴森地笑了笑:“在这种事情上,你要学会弄明白,到底是为自己着急,还是为别人着急。放心,我自然有我的安排。或者,如果他不怕公安局抓他的话,也许你可以让他直接到这儿来拿?”
花店对面的监听室里,戴着耳机的陶锦听到花店里的对话,急忙向身边的夏晴和吴克示意。夏晴急忙拿起另一个耳机,听了一会儿,随即深深松了口气,说:“总算没出问题。”吴克有些不解地问她在担心什么。夏晴轻松地笑了笑,带点掩饰地说:“担心你们没耐心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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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年仔细地听完谢其庸和江晓榕的对话录音后,喜形于色,连连夸奖夏晴他们的监听工作作得好。夏晴很非常高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个案子有了阶段性的突破,更为让她暗暗高兴的是,通过这件事她似乎能够排除心中的那个疑惑了。
她细细地又把线索理了一遍,分析了目前的局势情况。她认为这段监听录音几乎给出了一个完整的答案。第一,笔记本肯定是在谢其庸手里;第二,台湾过来的特务,也就是和江晓榕接头的那个人,就是为了笔记本才潜入广州的;第三,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谢其庸带着笔记本和台湾来人的接头,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距离人赃俱获的结局也就不远了。
陶锦听完夏晴的分析之后,提出了一个疑问:“这其中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谢其庸让江晓榕不要再试图在花店找笔记本,这是不是说,谢其庸把笔记本藏到了另外的地方?”
周大年想了想说:“当然有这样的可能。不过,只要我们盯死了谢其庸就没有问题。等他和台湾来人接头交货,我们就可以起网捞鱼了。而且,这鱼还不止一条。”
夏晴点点头:“处长说得对。当然,谢其庸也有可能是对江晓榕虚晃一枪。甚至也不能排除谢其庸对我们的监视有所敏感,有可能是对我们虚晃一枪。笔记本就在花店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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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试探(3)
周大年的情绪很好:“对付谢其庸这样老奸巨滑的家伙,我们得多几个心眼儿,要防止他耍其它花招。但不管怎样,这几条鱼已经在我们的网里了。我先表个态,等这案子完了,我请全处的同志下馆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周大年又说道:“还要包括刑侦处的同志,特别是汪卫明,监听这件事人家也是帮了大忙的。”听到这话夏晴开始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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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从周大年的办公室出来,想了想,转身朝刑侦处走去。
汪卫明正在接一个电话,看见夏晴进来,匆匆结束了对话,放下话筒,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亲自来找我了?”夏晴在他对面坐下了,迟缓了一会,说:“监听的事情有结果了,真是谢谢你了,老周说等案子完了,要请你吃饭。”汪卫明高兴地笑了起来:“太好了!也算我没白跟着你忙活这一阵。”然后又有点开玩笑地说:“老周请就算了,你请我就去。”
夏晴盯着他没说话,眼神中有种汪卫明捉摸不透的含义了。汪卫明紧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
夏晴突然叹了口气,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我一直担心监听行动会没有结果。”汪卫明笑了笑说:“怀疑我的技术不过硬?”
“那倒不是……算了我不想说这个了。其实,我现在经常想起在刑侦处的时候,想起我们做搭档的时候……”突然她看到汪卫明的神色有些尴尬,知道他不愿谈起这个话题,于是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然后又说:“陪我出去走走行吗?”
夏晴和汪卫明慢慢走在人行道上,他们之间保持了适当的距离。默默地走过一段路以后,夏晴终于说话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汪卫明默不做声地听着。夏晴看着他,接着说:“我要说的是何梅。”
汪卫明显得很吃惊,有些尴尬地笑笑,硬着头皮说让夏晴继续说下去。夏晴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苦笑了一下:“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说你和她搞对象的事情,那和我没有关系。”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好像说过,说我把自己当成了何梅的保护神。”
汪卫明疑惑地点点头:“说过。我觉得像。”
“我现在可以承认,是有点儿像。表面的理由是何梅很可爱,是她对佳佳特别好,佳佳也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自己的老师。”汪卫明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后来她还救了佳佳一命。”
夏晴缓缓地摇了摇头:“那也不是最根本的理由。”汪卫明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的妹妹夏雨被国民党特务绑架了,就是抗战胜利的那一年,我当时也差一点被绑走。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后来,组织上经过多次努力,都没能找到妹妹。我公公也找了很久,一直到解放后,才确认她已经不在了,很可能是被敌人杀害了。虽然是这样说,但我总是不能相信妹妹已经死了。我总觉得,她应该还活在这世上,应该在什么地方。”
汪卫明听完吃惊地停下脚步,盯着她,半天才说:“你的意思是……何梅可能是你妹妹?”
夏晴也停下来,有点自言自语地说:“自从见到何梅的那一天起,我的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我说不清楚,她长得也许不是太像我,但她的眼睛,她的笑容……还有,我对她的感觉,好像就有一种天然的联系,就觉得特别的接近。”
汪卫明有点担心地说:“你这是不是太唯心主义了?”
夏晴一听笑了起来:“连你也这样说,看来我真是唯心主义鬼迷心窍了。”
汪卫明也笑着说:“宋处长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夏晴点点头:“我已经告诉过他了,他的反应和你一样。我知道,这样猜测最多也只能是猜测,感觉是不能说明一切的。其实,我也老在进行着思想斗争,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反而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了解过何梅的出身和履历,她是在深圳附近的一个渔村里长大的,然后去读了岭南幼儿师范学校,再后来,就到了幼儿园当老师。只是,目前查到的这些并不足以说明问题。”
第九章 试探(4)
汪卫明迟疑了一会,说:“你需要我帮你从何梅那儿了解更多的情况?”
夏晴摇摇头,露出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嘲讽:“你和她搞对象,却刨根问底打听别人的身世,你就不怕她跟你翻脸吗?”汪卫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何梅的事情显得过于敏感,也不想让你在你跟何梅的事情上对我有什么误会。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做的。只是不了结这件事情,我就总觉得心里边儿压着块大石头。我父亲是在解放前牺牲的,母亲在解放后不久也去世了。虽然宋涛就像我的亲爸爸一样照顾我,宋小涛对我也很好,但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个妹妹。我总是不能接受她已经死亡的结论,总觉得,妹妹还应该活着。”
汪卫明沉默了一下,才说:“你能对我这么坦诚,我很感激。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的想法有些太主观了,你没有任何事实证据。所以你不能胡思乱想太多,尤其是现在,你手里的案子那么重要,千万不应该有太多的干扰。”
夏晴点点头,突然又说:“今天我有任务,还能帮我去接一次佳佳吗?”汪卫明爽快地答应下来。夏晴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就算是我又给你提供一次见何梅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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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其庸从花店里出来,锁上了门,然后若无其事地四下看看,朝街道的一边走去。吴克慢慢地跟了上去。在另一个方向,一个便衣警察也跟在了后面,他和吴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江晓榕坐在街口的凉茶店里,隔着玻璃张望着窗外的大街。过了一会儿,她看见谢其庸从大街的一边走过来,连忙举起一张报纸把自己挡了起来。等谢其庸走过了凉茶店,江晓榕立即把没有喝完的凉茶杯子放下,出了店门,看到谢其庸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快步朝花店方向走去。
一直在凉茶店外的街对面监视江晓榕的陶锦连忙跟了上去。她和吴克他面对面走过的时候,相互很短暂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吴克想了想,突然朝那个便衣警察走去,就像遇见了一个老朋友一样和他装作聊起天来:“江晓榕怎么好像回花店去了,我看陶锦的眼神也有点儿奇怪。这样,你继续跟着谢其庸,我立即找处长他们汇报,千万别大意。”警察点点头。吴克再次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谢其庸,转身离开了警察,拐进了一条小街后,他便开始飞跑起来。
江晓榕走到了花店附近的一家杂货铺前买了一瓶酱油,借机随意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走到花店时又朝身后看了看,打开门走了进去。
陶锦远远地站在街对面的一棵树背后,注视着江晓榕。
7
谢其庸在街上到处转了一圈后,慢慢走到了码头。他买了张船票,通过了检票口,顺着扶梯走上了渡轮。渡轮上人不多,谢其庸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朝向码头的甲板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装作不经意地朝码头上看了一眼。
过了一会,杜天出现在码头的一侧,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在售票窗口买了张票,走过了检票口,来到码头上。他看了看渡轮,并不着急上船,只是好像很随意地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溜达。
夏晴和周大年在码头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里密切关注着渡轮上的谢其庸以及在码头上的杜天。船就快开了,可杜天还是没有要上船的样子,站在的拦杆边上悠闲地抽着烟。
周大年有点着急了,小声地骂道:“这混蛋,怎么还磨磨蹭蹭地不上船?”夏晴也感觉有点奇怪,她想了想对周大年说:“处长。我感觉,谢其庸并没有带东西来。选择这样的接头地点,不像是交货的地方。”
周大年点了点头:“这也倒是,一旦上了船,就没有多大的周旋空间了,除非把货扔到江里去。”
第九章 试探(5)
“我敢肯定,这是一次一般性的接触,笔记本还在其它地方。谢其庸不会这样不谨慎,把这么有价值的东西带到船上来交接。”
周大年看着夏晴没有说话,他知道夏晴一定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夏晴继续说道:“我有个想法。我们能不能当着谢其庸的面,把这个台湾人抓起来?从我们了解的情况分析,台湾方面已经不太信任谢其庸,这个人也通过江晓榕多次威胁他,我们不妨采取激将法,激化台湾方面对谢其庸的这种不信任,把谢其庸逼到绝境里,让他不得不尽快行动。否则,我们还得跟着这个老特务兜圈子。”
周大年有点拿不准,沉默着不说话。
渡轮上的汽笛突然响了起来。
夏晴也有点着急:“笔记本在谢其庸手里,掌握住他,就掌握了笔记本的命运。老周,快下决心吧!”周大年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渡轮的甲板上,谢其庸仍装着漫不经心地注意着下面码头的情况。
杜天扔掉了烟蒂,准备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