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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有点郁闷,自己可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却被人家听成是北方人,莫非古代的南方口音和现代的南方口音有不一样吗?
“多谢老伯,”他接过清茶,道:“老伯眼力真是不错,晚辈确实不是南方人。晚辈家住襄阳,这次来朗州是想办一些生意上的事。”
那老汉却是一惊,道:“公子呀,你可来得真不是时候,眼下朗州都被周兵围了好些天了,你现在要去朗州,也太危险了。”
李灵故作震惊,忙道:“老伯,你说的可是真的么?”
“老汉怎敢骗公子,公子是从周国的襄阳而来,应该知道此事呀!据说前不久周军刚把南平给灭了,现下又要灭我们武平,唉,咱这里安生了好些年,终于还是又打起仗了!”
李灵道:“原来如此,晚辈从襄阳出发时确实见过好些官兵,却不知道他们要来南方打仗,路上又耽搁了几天,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汉忠厚,他说什么便信什么,道:“既然如此,我劝公子暂时还是不要去朗州了,太危险了,等仗打完了再去也不迟。”
李灵面有难色,道:“可是晚辈除了朗州中有几个认识的人外,却是人生地不熟,不去朗州又能去哪里呢!”
“这还不容易,你就在我们船上住几日,等仗打完了再去不就行了呗。”
李灵心中大喜,脸上却愈加的为难,道:“这……萍水相逢,如此打扰的话,李灵实在心中有愧。”
“哎呀,出门在外,谁会没个麻烦事呀!你就放心的住下吧,我们的船虽然小,但靠着水呀,晚上又凉快又舒服,很好的。”阿草很是直爽热情。
“那……”李灵犹豫再三,道:“那就多有叨扰了,多谢老伯,多谢姑娘。”
阿草眯眼一笑,摇着手说道:“不用谢哩,还有啊,爷爷叫我阿草,你也叫我阿草好了,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呀!”
“是是,阿草姑娘。”
“嗯?”
“阿草。”
“哈!”
第七十七章尸体
风轻,云淡。
薄云之中,羞月微露,零落的银光洒落在缓流的河面上,随波荡漾,如玉梳一般梳理着起伏飘揺的滔滔墨发。
嗵——
一滴石子坠入不远处的河水中,激起一团浅浅水涡,转瞬即逝。
“李大哥,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呀?我听人说,北方有好宽好大的草原哩,是不是呀?”
阿草边问,边又从船头堆着的卵石中捡起一块,用力的掷入河水中。
李灵虽然不是北方人,但却也在北方住了半年有余,且还随周主征战燕云之地,对北方的景致也算十分的熟悉,略一回忆,却道:“北方也不是全都是草原,也有高山,有湖泊,总体说来,却比南方要粗旷一些。”
阿草听他一说,却是起了兴致,忙道:“那,那你见过草原吗?”
“见过,”李灵点了点头,道:“前些年去燕云做生意,见过一次塞外的草原,说起来,那可真比想象中的要辽阔,一眼望去,从脚下起,一直到白云飘泊的尽头,茫茫一片,全是碧绿。那风一吹,所有的草都随之摆动,就好似叠起的海浪一般,极为壮美!”
阿草眼神睁得圆圆的,嘴儿微张,那表情却是分外的神往,喃喃道:“白云的尽头,全是碧绿,似海浪一般,哎呀,那该是多美的景境呀!”
李灵接着又道:“的确很美,不光如此,大草原上还有数不清的牛羊和骏马,尤其是那些骏马,奔腾起来,乌压压的一片,象落地的云一般从草原上抹过,马蹄的声响震天动地,隔着好远都能感觉到大地在为之摇动,真真是惊心动魄。”
李灵哪里见过这些情景,只不过是凭着映像瞎编而已,阿草却是听着愈加着迷,连嘴巴都惊叹得缩成了圆形,怔了片刻,却是轻声一叹。
李灵不解,问道:“阿草,你为什么叹气呀!”
嗵——
阿草又往河中丢了块石子,道:“那么美的草原,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我觉得好可惜的。”
李灵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等我办完了这桩生意,我就带你去北方看草原,你愿意么?”
“真的吗?”阿草惊喜不已,转眼又是一脸遗憾,道:“阿草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看草原吗?”
阿草忽然露出了笑容,道:“阿草是很想看草原,但阿草还要照顾爷爷哩,不过听李大哥把草原说得这么美,晚上做梦时照你说的去梦,也是能见到草原,和亲自去一样哩。”
孝顺的孙女,纯真朴洁少女!
虽然经历过那么多性格迥异的女子,不知为何,只有身边这个叫阿草的渔家女会令他感到如此的心境安详,轻松自然。
仿佛又回到了那返璞归真的孩童时代,和邻家的女孩并肩而坐,月光之下,倾听她美好的幻想。
无忧无虑,无贪无邪。
唯有心中冰心一片,洁白如许。
“既然这样,那就把爷爷一同叫上,我们三个一起去看草原。”
阿草转头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喜悦与惊讶,过了片刻,却是使劲的点了点头。
薄云散尽,月光尽现,河边的小船,月华如水,河流、小渔船,还有船上的他们,尽皆沐浴在那柔和的光芒之下。
二人再无言语,只是仰望苍穹,静静的欣赏着皎洁的月色。
也不知过了许久,阿草忽然抬手指向明月,道:“李大哥,你看,是月晕。”
那月亮周围,果真是有一圈浅浅的光环,艳丽多彩,格外的好看。
“是呀,好美的月晕,今晚我们算是有福了,可以看到这么美的月色。”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看来再过十几个时辰,就该刮大风了。”
阿草随口一言,李灵却是浑身一震,猛然间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却是假作自然的说道:“天气热了这么久,好不容易下了场雨,要是再乱一场东风的话,可就更凉快了。”
阿草摇摇头,道:“李大哥,咱们朗州夏天里可刮的都是南风哩。”
“哦!”
李灵若有所思。
阿草似乎瞧出他有心思,便道:“李大哥,你是不是又要想去朗州呀!这可急不得哩,还是等他们打完仗再去吧,那样才安全。”
“嘿,我已经知道怎么进朗州了。”
他低声自语,阿草听不清楚,问道:“李大哥,你又在自言自语什么呀?”
李灵不答,却是转而说道:“阿草,你从小就和爷爷在一起的么?”
阿草一怔,却是一笑,道:“是哩,从我懂事起,爹爹和娘就不在了,我是爷爷一手养大的。”
“阿草,你觉得打鱼为生的日子有意思吗?我是说,会不会感到枯燥?”
阿草挠挠头,细细想了一会,答道:“大部分时候都是很有意思的,只是有时候天旱,河里鱼少时就没意思了。”
李灵又道:“阿草,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不再以打鱼为生,而是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度,阿草想了好半点,忽然眼睛一亮,道:“如果不打鱼的话,我倒是很想去草原放牧,每天骑着大白马,赶着那些牛呀羊呀在大草原上奔跑,像风一样无拘无束,我想那可比打鱼有意思多了。”
“我明白了,”李灵微微一笑,接着便打起了呵欠,道:“阿草,我困了,先回船去睡了。”
“嗯,你去睡吧,左边的那条船,我已经把褥盖铺好了的。”
“阿草,这么晚了,你不休息吗?”
阿草浅浅一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却道:“我还要把今天打到的鱼收拾一下,明天好拿去邻村和他们换米,收拾完了才能睡的。”
李灵便跳上了另一条船,欲进船篷,忽然转过身来,望着阿草说道:“阿草,说不定,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的。”
阿草一怔,却是笑道:“当然会实现了,呆会我睡着了,一做美梦,自然就成真了,呵呵——”
“美梦成真!”
李灵心中自言,却是抱之一笑,转身进了船篷。
——————
夜深人静,孱孱的流水声之中,夹杂着急促的马蹄声。
他不辞而别,匆匆赶往大营。
离开那渔家祖孙不久,转过一外苇丛,却见其中走出几骑人马,其中一人高声道:“大帅。”
李灵勒住了马,借着月光细看,说话那人正是白正珂。他驱马缓缓上前,道:“文殊,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正珂抱拳行了一礼,道:“白日里赛马之后,不见了大帅,末将便与王将军四下寻找,却是找到了那处渔民家,末将见大帅和他们聊得兴起,故而没敢打扰,回营之后领了三百弟兄伏埋在周围,秘密保护。大帅,营里的将军们见您一日不归,现下都很着急呀!”
李灵点了点头,道:“我此去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现在办完了,走,咱们这就回营吧。”
“是,”白正珂又向左右令道:“你们几个,去把埋伏在四周的兄弟们都撤了吧。”
于是李灵便与白正珂一起,策马急奔往周营。
岂知行不出数里,却见眼前道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尸体,差不多有二十余具,且都身着夜行衣,脸蒙黑纱。
李灵眉头一皱,道:“文殊,这是怎么回事?”
白正珂也是一脸的惊讶,道:“末将也不知,记得傍晚来时,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突然间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李灵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却是浑身一震。
记得那日他与长公主自渝关而回时,路上也曾遇见一伙强人劫杀,而那伙强人也俱是黑衣蒙面,与地上这些尸体打扮,似乎十分的相似。
莫非,真的是同一伙人么?
第七十八章北门
这时,白正珂已检查完尸体,却道:“大帅,从尸体伤口来看,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痕,且都是被用剑割断了咽喉一招毙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白正珂稍一犹豫,道:“只不过从剑痕来看,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
一个人独斩二十余人,如此武功,实在是骇人!想当日长公主一人便曾轻取三十余名蒙面人的性命,世间高人辈出,一人能独杀二十余人想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不过,剑破咽喉,一招毙敌之命,却非易事,想来此人武功之高,当在长公主之上。
“一定是他干的。”
突然间的变故,李灵一时之间也不法多想,目下破朗州就在眼前,此事也只有暂且搁下。
一路无话回到营中,李灵夜半升帐,招集众将,命尽撤南门之围,东西两面之军后撤十里,主力大军齐集北门,准备随时攻破朗州。
诸将围城十余日而不下,心中皆有烦闷,却不料李灵外出一日,回来之后便下了这般令人费解的命令,众人俱是惊讶不解。
那慕容延钊说道:“大帅,难道你已经有破朗州之良策了吗?”
李灵一脸的自信,道:“正是,破朗州就在一日之内,慕容将军,你快与诸位将军下去准备,命每名士卒必须备一条布巾,再将营中水囊、水桶、水缸之类的全部盛水容器装满水,随大军运至北门一带,不得有误。”
慕容延钊心道:“不知你搞什么名堂,哪有攻城之时带着水桶上阵的,难不成你要水淹朗州么?”
他虽不解其意,但主帅有令却也不敢不从,又道:“大帅,既然要破朗州,大可将周行逢一并擒杀,却为何要撤南门之围呢?万一让他趁机逃了去,在他州纠集人马,兴风作浪,岂不为我们又添麻烦!”
李灵微笑说道:“那周行逢自恃朗州城险粮多,足以守住,故而必不会弃城而去,我们尽可放宽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