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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
嗵——
……
紧接着又有许多士卒莫名其妙的从城上坠落下来,突然间的变故令武平军大为惶恐,众人忙人墙沿着下来,以免不小心坠下城去。
为时已晚。
但觉头晕眼花,身体乏力,腿脚软弱,无力支撑,众军你望我,我望你,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惊骇。有些聪明的却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也已迟了,体力与意识迅速的消散,双眼一合,无力的晕倒在浓浓的烟气之中。
第八十章原由
看到城上发生的一切,城下数万周军尽皆傻了眼,万万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等变故,还未攻城,城上敌人已摔死的摔死,晕倒的晕倒,如此怪状,简直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慕容将军,是时候了,攻城吧。”
身边的慕容延钊嘴巴张得老大,吃惊的望着城头发生之事,竟是连李灵近在咫尺的命令都没听见。
李灵瞧着他那一副吃惊的傻样,心里涌过一阵满足感,遂提高了嗓门,道:“慕容延钊,本帅命令全军攻城,难道你敢抗命吗?”
“嗯?”慕容延钊一惊,方才反应过来,忙道:“是,传大帅之命,全军攻城!”
号令传达下去,周军一声高呼,如潮水一般涌向朗州城去,杀声震天动地,憋了许久的怒气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渲泻,只有敌人飞溅的鲜血和他们凄惨的哀嚎声,才能熄灭这胸中的熊熊烈火。
城上的武平军大部分已晕倒过去,周军其实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了北门,大军向南杀去,一路上皆是晕倒于地的周军士卒和路人百姓。越是往南,晕倒的人却少,残余的武平军进行了殊死的抵抗,只不过,沧海一栗,焉能抵得住汹涌如潮的周军大浪冲击。
李灵有令,除晕倒的武平士卒之外,其余士卒,无论降于不降,一律斩杀。
对待识时务者,当以安抚之,对待顽抗者,必须用杀伐处之,只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敢于抵抗大周天威,顽而不降者,所谓恩威并举,正是此道。
除此之外,这也是给周军将士一个泄火之处,毕竟,包围朗州这么久,方才又在城上受了羞辱,大伙心中有气,让他们杀杀人,见见血,心情畅顺,对今后的征战也有好处。
从晌午之后一直杀到傍晚时分,朗州城约有四千余武平残卒被杀,由于北门一带守军皆是晕倒,虽然最处在周军攻城的第一线,反而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周军将士恨他们在城上那般侮辱的举动,心中有气,虽然不杀他们,但却一刀下去,将他们的山根尽皆割掉,以报城头撒尿之耻。
李灵怕士卒们杀过头,连城中百姓尽皆屠之,见城中烟气散得差不多了,遂亲自入城安民,收敛众军。
虽然有不少百姓误死刀下,但令李灵感到欣喜的是,朗州城中的各处粮仓尽皆完好无损,内中藏粮约有四五十万石之多。
朗州一克,湖南其他各州县自可传檄而定。而今年湖南之地的庄稼长势不错,待秋粮一下,必是大获丰收,如此一来,所征之粮不光可以为周军下一步的军事行动提供足够的粮草,怕是还能余出不少来周济淮南一带的旱情。
此次南征可算马到功成,完全达成了出征前周主定下的战略计划。
战事已定,李灵遂入住周行逢的节度使府,于府内大摆筵席,遍宴诸将。
众将们皆是对李灵攻城之奇计大为惊叹,宴间多有相问,时值此时,李灵却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他们,遂将整个计策详说了一遍。
想那日李灵在帐中与慕容延钊谈论兵法,论及“奇正之道”时多有领悟,所谓善战者,自可化奇为正,化正为奇,两阵对垒,死战决胜可以是正,阴谋诡计,施毒传疫,同样可以视之为正,只要能获得胜利,是奇是正,本就无所谓。
他先前以巴豆之毒破幽州,以马瘟之疫败辽军,虽然心中颇为自豪,但潜意识里总是认为那种手段不过是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的战法,经过与慕容延钊的一番谈论,心中所想却是大为改变。
战争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获胜吗?
以己方最少的牺牲,获取敌方最大的杀伤,进而获胜,那么多兵圣战神,著书立经,苦心孤诣的研究兵法,为的不就是这一点么!
既然如此,下毒才是正道,施疫才算妙法,唯有如此,才是最经济实用的战法。
“不战而屈人之兵”!
既然大多数情况下都不得不战,那么只好退而求其次,来一场无接触的不对称战争吧。
灵感往往在不经意见触发。
那日一阵风吹过帐中,艾草之烟随风而动,李灵豁然开朗,却是想到了迷烟之策。
经常可以在电影或电视中看到这样一个情景,某美人正在香闺内沐浴,皮肤胜雪,乌发如水,裸露的肩背,祼露的玉臂,好不香艳动人。就在此时,屋外,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影悄悄将窗户纸捅了个小洞,伸入一支竹筒,嘴那么一吹,筒中便飘出一股青烟。不多时,屋中美人只觉头一晕,随后便伏倒在澡盆中,此时,那黑衣人大摇大摆的进入屋中,将一丝不挂的美人抱上床……
其中淫贼所吹出来的那道烟气,便是李灵今日破朗州所用的迷烟,中医之中,它是麻醉剂的一种。
迷烟的主要成份为五种中草药,是为羊踯躅、茉莉花根、醉仙桃、酐汞、麻叶,按一定配比混和,便可制成所谓的迷烟,使用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不会似巴豆那般对人的身体造成损伤。
想到使用迷烟之后,李灵便吩咐白正珂秘密往江陵征购,为防机密泄露,这五种药草皆是分开来,与别的几种不相干的药草一同征购。
迷烟之策虽有,便实施起来却受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制约,那便是风。
烟弹击出,倘若风向不对,迷烟回刮,反倒是会把自己人放倒,到时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说以湿巾裹住口鼻,便可防止中烟,但毕竟放烟的目的是迷倒敌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必须势处于上风口才可以放烟。
李灵当初也想到了这一点,故而那日和王审琦他们出外跑马,一则是散心,二则是想找一个当地的人问下朗州一带的风向变化如何,碰巧那日便遇到了阿草。
当日正有月晕,阿草不仅预测到第二日可能有大风,而且还告诉他朗州夏日刮的都是南风。因此他才不辞而别,连夜赶回营中,将营中抛石机尽调北门,又命白正珂将早已准备好的“迷烟弹”一同运抵城下,待风一起,便可点火放炮,以漫天迷烟放倒武平守军。
其实他这一决策却是有着一定的风险,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虽说朗州夏天多刮南风,便难保不会有所例外,偶刮一次北风、东风、西风又或是旋风,所以说,即便有风,那也是个概率问题,只不过,这一次李灵却是幸气好一些罢了。
虽然如此,他也有心理准备,故而命全军皆以湿布裹脸,到时即使风向有变,大不了此计失败,丢丢人而已,却也不会对己方造成伤害。
总而言之,此战朗州拿下得轻松,却是七分奇谋,三分天意。
诸将听闻他的解释,不由慨叹万分,皆是称赞李灵用兵如神,计谋超群,连那先前屡屡找他麻烦的慕容延钊也不得不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李灵自然是十分的得意,却也不太过显露,却道:“此战皆赖诸位将军齐心协力,更兼士卒们用命,非我一人之力也,他日回京,本帅必当奏明陛下,论功行赏。”然后举杯说道:“来,我们同饮此杯,共贺南征圆满得胜。”
众将皆喜,各自举杯相庆。
酒过三旬,白正珂却是走到李灵身旁,道:“禀大帅,那周行逢醒了。”
第八十一章劝降
李灵此时酒意微熏,正在得意的兴头上,便想在周行逢这个手下败将面前显一显,遂道:“把他给我带上来,本帅要亲自问话。”
“是。”
过不多时,白正珂便领着几名士卒,将那周行逢五花大绑押上堂前。
那周行逢却是脸色铁青,正眼都不瞧一下李灵,侧身昂然而立,高傲的紧,那样子倒似他是战胜者,而李灵是个败寇一般。
李灵酒气冲脑,见周行逢这般不屑的模样,却是大怒,啪的一拍桌子,喝道:“败军之将,见到本帅,为何不跪!”
那周行逢一哼,眼睛干脆一闭,装起了哑巴。
白正珂忙上前按住周行逢,企图强行按他跪下,岂知这周行逢力气甚大,虽然被绑着,但无论白正珂如何用力,却是纹丝不动。
白正珂很是汗颜,一挥手,旁边那几名士卒也一起动手,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是将他免强按倒在地。那周行逢拼命的挣扎,想到站起身来,但无奈自己力气虽大,但奈不过对方人多,直被压得脑袋几乎触地,喘息大为困难。
没有比看着敌人匍匐眼前更为爽心的事情,望着周行逢挣脱不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李灵大为满足,怒气稍减,却是高声说道:“周行逢,你割据楚地多年,可谓独霸一方的诸侯,往日在这间大堂上,你就坐在我这个位置,高高在上,受众人膜拜,享无上的荣光。如今,却伏跪于地,沦为阶下囚,不知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呀,哈哈——”
李灵这一笑,众将也是跟着笑,大堂之上,一片肆意狂放的笑声,那是对眼前这个敌囚的不屑,更是对大周神威的自豪。
那周行逢恼羞之极,撑着胸中之气,高声叫道:“老夫一时疏忽,中了尔等诡计,使竖子小儿成名,非战之罪,实乃天亡我也!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李灵见他已为阶下囚,却依然如此狂妄,口口声声辱自己为“竖子小儿”,心下大怒,喝道:“来人呀,将这个抗逆天朝神威之贼拖出去,五马分尸!”
白正珂得令,与手下士卒架着周行逢便往外走,那周行逢却是丝毫不惧,一脸的慷慨表情。
方一抬出去,赵普却是急忙凑到李灵近前,道:“大帅,朗州虽下,楚地其余各州尚在观望,这周行逢在楚地素有人望,百姓多有景仰,如若冒然杀之,恐怕会激起民愤,到时据起州县抗我军天威,怕是要费一些手段剿灭。与其杀之,不如留之一命,以、既可示我大周仁德,又可安定楚地人心,请大帅千万三思而行。”
李灵本就不是那种易怒之人,方才只是因酒劲冲起才会愤然下了杀令,此刻经赵普一提醒,却是猛然醒悟,忙道:“去告诉白正珂,且慢行刑!”
传令之人刚走,李灵略一思索,却是站起身来,亲自前去。
却见府门之前,那周行逢被全身捆绑,横放于地上,手脚以及颈上各套着一条绳索,另外一头分别拴着五匹马上,只需一声令下,五马一奔,他立时便会被强大的冲力撕成碎块。
李灵领着众将出了府门,那周行逢死到临头,却是愈加的狂傲,一见李灵竟是高声叫道:“竖子,还不快快动手,更待何时,莫非,你怕见血不成,哈哈——”
手下诸将见他如此猖狂,皆是愤然于色,那王审琦怒道:“大帅,让末将去骑一匹马,将他撕成肉块,以泄心头之恨!”
李灵心里自然也是不爽,但为顾全大局却也不得不强忍怒气,遂道:“拿刀来。”
王审琦还道李灵要亲自动手砍了周行逢,却是噌的抽了自己的配刀奉上。
李灵手持利刀,一步一步走到周行逢身前,冷冷道:“周行逢,我只问你,降?还是不降?”
“哈哈哈——”周行逢脸色涨红,又是一番狂笑,道:“老夫称霸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