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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大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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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呵呵一笑,道:“还不还无所谓,我与小姐能在此萍水相逢。那便是缘分,小姐若不嫌弃,权当李缺交了你这个朋友吧。”

那陈小姐想来也是知书达礼之人,眼见李灵这般性情洒脱,便也不再拘泥于礼,遂婉然一笑,道:“李公子乃富贵之人,素衣乃寒门之女。公子愿与素衣做朋友,该是素衣请公子不要嫌弃才对。”

李灵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朋友相交,唯在投缘而已,岂有以贫贱富贵之分!在我眼中,陈小姐与我其他的朋友一样,都会得到我同样的尊重。”

陈小姐的眼神渐渐轻松起来。且含着几分钦佩之情,道:“公子不拘于世俗之念,素衣万分的钦佩,如蒙公子不弃,素衣原与公子结布衣之交。”

李灵哈哈一笑,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道:“小姐情怀非同一般,能交上你这个朋友,李缺实乃三生有幸,来。以茶代酒。你我饮下这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陈小姐也不推辞,当即端起茶来一饮而尽。

饮罢,李灵心情甚好,便道:“陈小姐,你……”

“公子既当我是朋友,不妨就以素衣相称吧。”

李灵一怔,却是笑了笑,道:“好,素衣,你家中还是亲人吗?”

提及这些事,她的神色有所伤感,一声轻叹,道:“家父原本是乡中的一名教书先生,素衣与他相依为命,如今父亲一去,这世上,素衣已无亲人。”

她这么一说,却是触及了月如心中之痛,自己虽然没了爷爷,但好歹还有李灵这个义兄照顾,而眼前这位素衣姐姐却真真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那才是真正地可怜。

月如悲悯之心又起,遂握起陈素衣的手,道:“素衣姐姐,那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如何能过活呀。”

陈素衣却又淡淡一笑,道:“虽然没了爹爹,但我还有双手呀,我x自己的双手劳作干活,虽说苦了点,但免强渡日还是没问题的。”

李灵侧眼瞅了瞅她的手,粗糙,略微有些泛黑,与她清秀端庄的面容甚是不配,想来是平日里多有操劳所致。

一个读过诗书的女子,好歹也算是文人之女,却不得不为生活而奔波劳作,虽如此,却不见她有丝毫怨恨之情,相反,从她的语气中倒是听出了几分乐观之情,这般女子,实在是难得。

想起现代地那些女人,大多是贪慕虚荣,厌恶工作,整天梦想着被有钱人包*起来,有房有车,生活奢华。**、*台、当二奶更是那些大学女生习以为常之事,实在是令人感慨又无奈。

与她们相比,眼前这陈素衣就好比深埋污泥之中的美玉,虽然周处黑暗艰难,但一颗纯朴高洁之心却无法被染浊。

月如的感慨却没有他这么复杂,仅仅是同情而已,眼睛眨啊眨,想了一会,便道:“哥哥,陈姐姐这么孤单可怜,不如你也认她做妹妹吧,日后也像待我一样待她。”

噗——

李灵把刚咽到嘴里的一大口茶尽数给喷了出来,心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妹妹你当说认就认的么?我又不是宝哥哥,要那么多妹妹作甚!况且现下有两个妹妹那柴英便给过不少脸色了,我要再整一个回去,指不定她吃出多少醋来。”

心中如是想,脸上却是讪讪一笑,抹着嘴巴说道:“月如,你莫要信口胡说。”

月如却道:“我哪里胡说的了,素衣姐姐性子这么好,又这么可怜,给你当妹妹难道不好么?再说了,我和素衣姐姐投缘的很哩,要是有她陪我一同回汴京,有人做伴说话,也就不会闷了。”

“这……”

在这种事上,李灵确实为难。

那陈素衣一听到汴京二字,眼神忽然一动,却道:“李兄,你们是从汴京而来的吗?”

李灵怕月如说漏了嘴,忙抢先解释道:“正是,家里在汴京从事米面生意,此番北上,就是想探探这边地行情。”

“哦,”陈素衣眼中似乎有些喜色,又道:“既然李兄家住汴京,可曾听到过一位叫姜成焕的人?”

“姜成焕?”李灵仔细回想了半天,脑海中却是没有这个人的映象,遂道:“没听说过,怎么,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不……不是的。”

陈素衣的眼神有些失望,却不知为何,她地脸上同时泛起些许红晕。

旁人的掌柜的却插嘴道:“这个姜成焕呀,可是咱们丰宁县的大才子,还和陈小姐有婚约……”

“掌柜的!”陈素衣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请你不要再说了,好吗。”

那掌柜的一怔,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便闭上了嘴。

就这么几句,李灵却已听出了其中名堂,便道:“素衣,原来这个姜成焕是你的未婚夫呀,怎么,他去了汴京吗?”

陈素衣脸色更加红润,顿了一会,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成焕是家父地学生,父亲见他才学不凡,十分欣赏,便欲将我许配于他,所定下了这门亲事。燕云之战后,武州光复,数月之前,当今天子为庆贺燕云光复,准许燕云各州通过了辽国乡试地才子们不必再经大周的乡试,可以直接参加八月地省试,所以成焕便决定上京赶考。他从七月出发,到现在已过了两个多月,省试之期已过多日,成焕却一直没有托人带回消息,所以我才向李兄询问?”

李灵听罢,转而向白正珂道:“文殊,汴京举行了科举考试吗?”

文殊回想了一会,道:“咱们那时正在外地,汴京的消息听到的不多,好象是有过这回事吧。”

八月,那时候我还伐蜀的途中!柴荣啊柴荣,这档子功夫都不忘了找事做,竟还搞了一场科举,你可真是有效率。

李灵假意恍悟,一拍脑门,道:“想起来了,是听过有关科举的事,只不过我们那时正在河北一带忙生意,后来也没回汴京,直接往北边来了,所以京中的考试结果如何,也不大清楚。不过你别担心,下次往家里捎信的时候,我会让他们替你打听一下姜成焕考得如何。”

陈素衣默默的点了点头,忽又露出了笑意,道:“多谢李兄,其实他考得如何对素衣来说并不重要,但求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不求富贵功名,但求一生平安。

如果每个女人都如你这般想,这世上怕是要少却许多的纷争。

男人的野心与**,仇杀与算计,有一半原因不就是为了女人么?

一时间,无话可说,昏暗的店中,再次陷入了沉寂。

不知何兄,喊杀声已然消失,外面又响起了官差的敲锣宣告声。

“辽狗被打跑喽,许知县有令,请各家各户多多献出砖石木柱,以为守城之用……”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风摧边关第一百二十五章势落

那掌柜的和伙计忙着去开门,月如却是惊喜的向李灵道:“哥哥,你算得真准呀,李大哥和那个什么大侠一起去帮忙,果然把辽人打跑了。”

李灵还未言语,一边闲坐的那位算命先生大笑而起,边向门边走去边高声说道:“丰宁有贵人相助,万事无恙矣,万事无恙矣!哈哈哈……”

这位算命先生这副神态言辞,倒是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那掌柜的目送着他走了出去,哼子一鼻,喃喃道:“瞎子又装神弄鬼,哪有什么贵人,我看肯定是那些辽人不想打了,所以才故意跑掉的。”

市侩小人,终究一生碌碌,可悲的不是身份地位,而是那颗无知的心。

不过,一个算命的瞎子,装神弄鬼,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李灵摇了摇头,起身说道:“仗打完了,咱们也该走了,我看这天色已晚,今天怕是无法去草原了,先在丰宁县中找处客栈安顿一晚吧。”

月如道:“哥哥,咱们不等那位杨大哥了吗?”

“听他的口气,是要往南边去的,咱们是要北上,道不同,萍水相逢终究是要散,有缘的话自会再见的。”

“那……也不等那位端木大侠了吗?”

“他嘛,来去如风,仗都打完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想来是有事要办。咱们先去找客栈吧,他自有本事找来的。”言罢又向陈素衣道:“素衣。你家住何处?待我有了消息之后,也好托人给你捎个信。”

陈素衣想了想,道:“武州南面五里地杜鹃镇,家父生前一直在那里办书院教书,我的家也在那里,只可惜被辽人一把火烧光了。不过现在有了李兄所赠的这些钱,素衣会继承家父的身前所愿。把书院继续办起来,李兄若有成焕的消息。就托人送到杜鹃镇的陈氏书院吧。”

“我记住了,那么,就此别过了。”

他行了一礼,遂后走出店外,二旺已将那四匹马牵了出来,他三人上马,牵着一匹空马往东街而去。

月如却是有些不舍。于马上三番四次回望,不住的向她挥手道别。

陈素衣淡淡地笑着,挥手送别,目送着他们远去。

“现在好了,仗打完了,你们两个也赶紧走吧,别再给我添晦气了。”

掌柜的不耐烦地唠叨着。

陈素衣也以不为然,转身欲往南面而去。却见那小乞丐一溜烟的从茶馆中跑了出来,又是蹲在了对面的墙角,一个破碗放在地上,其状甚是可怜。

陈素衣心念一动,走过去俯下身来,摸着他的小脸。柔声问道:“小兄弟,你的爹娘呢?”

他的脸很黑,但眼睛却很明亮,被她这般摸着略有些害羞,低着头说道:“死了。”

她心中一震,涌上几分相似的伤怀,轻声一叹,又道:“那你有兄弟姐妹吗?他们呢?”

“也死了。”

“其他地亲人呢?”

“都死了。”

她无法再问下去,她的喉咙已然哽咽难语,毫无疑问。他也是一个孤儿。虽然自己和她一样,但她好歹已经成人。可以用双手的劳动养活自己,而且在那遥远的汴京,还有一个可挂念的人。

而他呢,如此年幼,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照顾他,除了要饭乞讨,什么也不能做。

和他比起来,自己要幸运千百倍了。

不再多想,轻轻的携起了他的手,道:“跟我走吧,从此以后,我来做你的姐姐。”

他望着她地眼神,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充满爱意,让人心安,让人温暖。

他眼中的惶恐渐渐消失,明亮的眼睛归于平静,相视许久,用力的点了点头。

于是,她地手牵着他的小手,离开那面墙,两个身影向南而去,渐渐消失在稀落的人流之中。

—————

汴京,曹国公府。

张永德斜躺在榻上,双目似闭似开,面朝着堂前。

那些光**人的歌ji们依旧媚舞如水,裸露的纤腰细足,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冰肌,无不散发着撩人心魂的妖媚之气。

然而他的表情却不似平常那般yin迷兴奋,暗淡的眼神,略微皱起的眉头,烦扰地心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管家张福悄悄地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他,也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却是不敢轻易惊扰,只是忧心忡忡地立在一旁等候。

张永德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那张福顿了顿,道:“国公,西边的捷报今儿个传到京城了。”

张永德的身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沉沉说道:“说吧。”

“宋国公的大军攻破了成都,孟昶自杀,蜀国被灭了。”

他腾地坐了起来,双目喷火,喘息沉重,手一挥,冲着那些歌ji吼道:“都给老子滚出去。”

哥ji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他这般喝骂,稍有惊吓,随后便匆匆退出了堂外。

张永德跳下了床,恼怒之下连鞋也忘了穿,光着脚丫子在堂前度来度去,脸色愈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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