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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灵却没有心思细想这些,因为,他寻到了那个人的身影,就站在城头之上,背对于他。
似乎,在等着自己。
李灵一跃下马,踏着粗糙的阶梯急匆匆的往城上爬去,不过十余阶而已,此刻在他眼里,竟似有千重万重,叫人急迫不已。
终于,他踏上了城头。
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前五步之外。瘦削的身体,一袭黑衣,连整个头部也为黑纱包裹,在这夜半三更之时,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李灵地心狂跳不已,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近了那人。
他颤抖着抬起了手。指尖一寸寸的伸向那黑纱,只差分毫。却停驻在了半空。
迫不及待的想要揭下这层面纱,一睹真容,却不知为何,会有恐慌是充斥在心头。
你在怕什么呢?
李灵,快揭下那层面纱呀!
终于,下决定心,他的指尖再次向前移去。触到了那面纱,一咬牙,奋力的揭开。
乌黑的秀发从头顶滑落,如落瀑一般披洒在肩上,她背对地身体微微震动,似乎,她早已等待着他亲手揭去面纱,却又和他一样的害怕。怕他看到自己地真容。
李灵的心几乎要从胸膛中冲出,静寂的城头,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粗重紧促的呼吸声。
他的手搭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拉转。
她的身体随之缓缓的转了过来,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的那一刹那。两个人同时凝固了。
眼眸澄澈,却似一涨清泉,清丽的面容上,抹过塞北风霜着染过的沧桑。
这是一张多么熟悉的面容,多少次,她曾在梦中出现,多少次,她又在惊醒只消散。
那些逝去的岁月,那些初始地回忆,都已渐渐在烟消云散。唯有这张面容。永远无法忘却。
是悔恨?还是深深的眷恋?
凝望着她,仿佛过了多少个世纪。方才从澎湃的情绪中醒悟过来,他轻轻的道了那么一声。
“青黛。”
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虽然这张面容已毫无疑问地确定了她的身份,但他还是想听到她亲口回应,方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
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热烈,这使她的面颊泛上了几分红晕,虽然夜色幽墨,他根本无法看清楚她脸色的变化,但她还是感到一阵浓浓的羞意,沉寂片刻,低声道:“灵哥。”
是她,真的是她!
他此刻惊喜的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暗地里曾经派了多少人去寻访她地下落,过了那么久,却依然没有她地下落,虽然他一直执着的寻找着,但心中却是隐隐笼上了一层悲观地情绪。
也许,在那场本不该发生的变故中,她早已去了吧。
万没有想到,今晚,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完好无缺。
眼神还是那么的清澈,浅浅的笑意还是那么的撩人心魄,只是多了几许沧桑而已。
他的眼眶湿润了,手掌轻抚着她的面庞,想笑,想哭,心有千言,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凭由他温情的爱抚,眼中含泪,深情的注视着他火热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绪有所缓和,柔声说道:“青黛,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青黛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我,灵哥,我是你的青黛,真真切切,并非是梦。”
李灵猛的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又是欢喜,又是惊异,哽咽的说道:“青黛,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找你找得有多苦!燕云、河北、中原,几乎将大周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你的音信。想不到该死的老天终于开了眼,让我在今晚,在这丰宁县找到了你,青黛,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青黛的情怀何尝不是欣喜万分,重逢的喜悦同样令她忘记了一切,只是伏在她怀中,不停的点着头,不停的说道:“灵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
风起,抚过她的发丝,她紧贴在李灵耳边,柔声道:“灵哥,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再也不理会这冷漠无情人世,平平凡凡,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这一刻,李灵的头脑已被重逢的狂喜所占据,当下想也不想便道:“好,我随你去,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青黛大喜,手指着早已悬于城墙上的一根绳索,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顺着这绳索爬下城去,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李灵看了一眼那条绳索,蓦然间想起了许多事,愿本的热情渐渐消散,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犹豫不语。
青黛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沉默片刻,却道:“难道,你是舍不得你的那位公主吗?”
李灵大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青黛打断了他的惊语,冷冷道:“燕云之战的毒计,荆湖的迷烟,成都的蜜蜂,普天之下,还有谁会有你宋国公这般的智慧?”
看来,她不光是完好无缺,而且一直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深沉,言辞之中隐含着锋芒,这些变化,却与先前的她判若两人,实难想象这离散的日子里,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有些巨变。
李灵思索着,而青黛又道:“我的宋国公,你怎么不说话呢?看你的样子,是在思念你的公主殿下吗?还是那个体贴的翠儿姑娘?又或是那位清纯的阿草姑娘?”
靠,连这些事她都知道了!
李灵沉吟片刻,道:“青黛,你听我解释,这一切,原本就是迫不得已……”
“你不用解释了,我也不想听,我只问一句,你跟不跟我走?”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决然。
从未有过这般的进退两难之势,一面是思念已久的那个女人,另一面却是无上的权力与尊荣,还有那深藏心底的梦想,如何选择?
不,我哪一样都不能放弃!
李灵紧握住她的手,诚然说道:“我不能走,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那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我必须完成。青黛,跟我回汴京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爱你,在我眼中,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
他这话,无疑是想让青黛去做他的妾室,其实古人三妻四妾原本十分平常,更何况李灵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只不过因为他马上就要成为驸马,驸马再添妾室,原本就不是一件很容易事,他能这么做,已然是非常的难得。
但青黛却是万分的不屑,冷笑一声,道:“‘好一句上天赋予我的使命’,看来,在你眼中,我终究只是陪衬而已,罢了,罢了,你去完成你的使命吧,去做你的驸马吧,就当我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相见之时。”
她言罢,转身便欲下城,
李灵一急,热血再生,急道:“好吧,青黛,我跟你走。”
青黛停在了原地,却并不回头,只是低声说道:“怎么,你愿意舍去辛苦得来的那些东西吗?”
李灵哈哈一笑,豪然道:“什么梦想,什么驸马,都让它们见鬼去吧,与你相比,轻如一羽,青黛,我们走吧,天涯海角,随便哪里,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青黛猛地转过身来,那眼神中又重新流露出了深情脉脉,柔声道:“好,灵哥,我们走。”
随后拉着他从那绳索爬下城头,下面已是栓了两匹好马,看来她是早有准备,李灵虽稍有疑惑,但情字当头,却是忘了细想,翻身上马,两人策马并行,奔入苍茫的夜色之中。
风摧边关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奇
东方发白,天边云霞吐露芳华。
牵着马儿,沿着绿草河畔漫步而行。
草原的清晨,清新凉爽,十分的惬意。
李灵牵着她的手,脉脉的注视着她的面容,晨光之下,才发现她的容颜已与从前多有不同,少了几分天真的纯白,多了几分尘世的沧桑,不过,如今看来,反倒拥有了一种成熟之美,比先前更加令人欣心悦目。
“青黛,告诉我,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易州发生的那件事时,你又是如何躲过一劫的?”
青黛轻叹一声,道:“是范大夫救了。那天,我们听说你被关进了大牢里,都十分的担心,爹爹正要上府衙去说理,范师叔突然赶到了仁和堂,她说她打听到消息,赵行德勾结了刺史,要害我们仁和堂,她让我们赶快走。爹爹却说要留下来救你,叫我跟着范师叔先走,我怎么也不肯,爹爹一狠心,就把我给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李灵心里有些害怕,怕她知道自己干的那些错事,却是小心的问道:“那你知道赵行德为什么要害木先生吗?”
青黛点了点头,道:“我听范师叔讲,赵行德是为了一本师父祖传的医书,所以才勾结官府抓你入牢,以此来要胁爹爹,后来爹爹至死不肯,他一怒之下就杀害了仁和堂的所有人。”忽然又道:“灵哥,我那时以为你也被他们害死了。可你又是怎么从牢中逃出来地啊?”
看来,她真是不知道其中的内情,那我就放心了。
李灵也是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那赵行德本是想放火烧死我,可后来翠儿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才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其实,我能与你重逢,还得感谢翠儿才是。”
青黛一听到“翠儿”两个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却道:“不管她从前怎样对你,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人。更不许你想她们,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多日未见,这蛮横无理的性子,却还是一点未变。
唉——
李灵无奈的一笑,道:“那你后来地数月是又是如何渡过的呢?既然知道我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青黛眼神有些犹豫,似乎。她不想提起这段往事,忽而盈盈一笑,道:“灵哥,咱们不要再提这些难过地往事了,好不好?”
李灵一怔,遂道:“也好。前尘旧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们一起面对全新未来,只有开心,没有忧伤。”
“嗯!”
青黛心满意足,用力的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会,河的对面隐隐出现了旌旗的影子,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往南而去。
草原之上,突然出现军队,定是辽军了。
李灵眉头一皱。心生警觉。忙道:“青黛,那边有辽军。咱们先躲一下吧。”
青黛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他们是往武州而去,不会往咱们这边来的。”
“哦。”
他随口回应,蓦地觉察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青黛也跟着停了下来,拉起他的手,道:“怎么不走了?累了么?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会吧。”
李灵地眼中不再是温情,而是无限的疑异,很是郑重的问道:“青黛,你怎么知道那些辽军是要去武州的?”
“我……”青黛的脸色一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顿了片刻才道:“我猜的嘛,你看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去武州又会去哪里呢?”
李灵的目光愈加犀利,就在这时,先前地那些疑惑纷纷涌上心头。
为何那些蒙面人会去袭击端木长风?而为何她又会在那一刻出现?
为何城头上会有绳索?为会城下会有两匹马?
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分明就是环环相联,多半便是由她一手安排的。
若是如此,那些蒙面人很可能便是受她指使,前去缠住端木长风,然后再由她亲自出面,引走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凭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调动那些武功不凡的蒙面人?
难不成,先前屡屡被端木长风料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