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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出场,就给普遍出身于农民的干部学员留下了突出印象。她身着灰军装扎着绑腿,英姿飒爽地出现在彭杨军校的操场上,非常标准的军人姿态和响亮的口令让大家惊叹。她的口才也很好,进行政治动员时,其丰富的政治理论知识和雄辩的表达让每个人都信服。她还显示出了文武全才,组织宣传队时,亲自教张欣和苏凤她们跳苏联海军舞、乌克兰舞。在带剧团慰问部队和伤病员时,甚至张琴秋自己也曾登台演出!(历史上的张琴秋是红军军事职务最高的女性。直到半个世纪后,她的不凡历程才开始得到了传颂!)张欣和苏凤都把张琴秋做为自己的榜样和楷模,在后来的战斗中写下了红军女兵史上最悲壮的辉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物资运输队(1)
李芳文等三人从苏凤处回到运输队时,李芳福告诉他们运输任务已经下来了。明天上午去仓库装车,有人押车保护,至于上哪儿要听押车的领导指挥。在外面跑了一天,孩子们都累了,躺下就睡着了。第二天上午,李芳文等帮助李芳福将牛车维修了一下,又在运输队的铁匠那里将牛重新钉了一下掌,这对于牛长途拉车非常重要,然后大家一起去将仓库将货物装车。在库房外,李芳文竟意外地看到苏凤带着一群女兵在列队。为了不影响苏凤,李芳文不让李芳武和李思贵出声,只是向苏凤摆了摆手打招呼。等到他们装完车,将所有参加运输的牛车排成一行时,两个女战士来到了他们的牛车边上。李芳文一看头就有些大,因为她们就是昨天在妇女独立营营部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女兵。李芳文等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冲着她们傻笑。那个三十余岁的女兵还是那样大大例例:“原来是你们几个小东西呀!”李芳文赶紧说:“是呀!是呀!娘娘、大姐,又……又见着你们了!”那位女兵说:“哪有管红军叫娘娘的?”李芳文问:“那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们叫什么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你们连名字也不告诉我们,怎么领导我们呀?”
可能这话让那个女兵听着有些舒服,她竟一下子不知该怎样回答。旁边的女兵却沉稳地说:“她叫李开英,我叫刘英子!你们这辆车归我们负责,营长说了,行进时如有问题及时汇报。如有敌情一定要听从指挥!”李芳文赶紧说:“是!”这是他已经跟红军战士学会的套路。刘英子显然对他的回答挺满意。
一队牛车开始缓缓地移动,苏凤走在最前面。她接受的是妇女独立团成立以来第一个重要任务,将车上的弹药和粮食送给十二师。十二师这时被布署在巴中及其东南的曾口场、粉壁场、兰草渡一带,抗击敌中央纵队和右纵队。苏凤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前方的敌情。自己带的部队只是妇女独立营的一个连,大多数是新兵,有战斗经验的不到十个人。万一这二十辆牛车的物资被敌人的渗透部队盯上,那实在是很危险。考虑到这些,她让连长何福祥派几个人到前方侦察,又向左右放出了眼线。她自己则前后跑动着检查,实在太累了就坐在牛车上歇一会儿。
第一天,运输队伍安全行进。随着车队一路向西,开始能听到零星的枪声,苏凤的心情开始紧张了。她希望派出更多的侦察人员,但连长何福祥认为会影响到对车队的警戒,而且,那些女战士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妇女,单个或小股行动时容易受到攻击。苏凤想了想,向车队中间走去。
李芳文上路后,与李芳武合赶一辆车。李开英和刘英子就走在他们旁边。按照部队要求,这些女战士只要能走就要自己在车下走,这样减轻了车的负担,能行进得快一些。但李芳文已经有了些“男人心理”,他觉得让女人在车下走,而自己一个“男子汉”竟坐在车上感到很没面子。于是他也下车走,并将芳武也拖下来走着赶车,然后就邀请李开英和刘英子上车坐:“李……娘娘和刘……大……大姐,你们上车坐吧!我们男人在地上走!”李开英正在大步向前赶路,听到李芳文的邀请,粗声粗气地说:“你小子倒还有良心,知道老娘走路不容易!这样吧,英妺子你上车,两个小东西也上车。我还能走!”
刘英子是四川省委向四方面军派来的进步学生,本来在成都上学,由于四方面军急需熟悉当地情况的干部,四川省委专门组织了一批进步学生加入了红军。由于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张国焘特别排斥知识分子,不愿意在机关使用他们,相关领导决定先将这批学生都下放到连队当兵锻练。由于妇女独立营刚刚建立,非常需要干部,苏凤就让她先在一连当班长,希望她能够很快获得战斗经验。她的体力远不如李开英,但却很努力。当她看到两个孩子让她上车,很感激地笑了笑:“我还走得动,你们自己坐吧!”李芳武看到她们都不上车,就自己跳上车坐着赶车,李芳文却跟着她们一起步行。他们很快就熟悉了,彼此谈论着家乡和家人。遇到下坡车走得轻松,大家就一起上车坐。
李开英告诉李芳文:自己有一个比他稍小一点的儿子,今年十二岁了,也到了部队上,在方面军经理处那儿当勤务兵,做做杂务,跑跑腿。丈夫不学好,是个大烟鬼。自己专门在政府低价买了戒烟丸让他吃,可是戒烟丸吃完了,他还是抽!实在没办法,自己将他送到了政府的戒烟所。这次看来是能够戒掉,但就怕他回家又开始吸。干脆跟他说了,自己和孩子都在红军里,他要是能戒掉烟,就参加红军,还是夫妻。要是回家,就离婚谁也不再管谁!她还告诉李芳文,按红军里的规矩,年纪大一点的女同志都叫大姐,以后别再叫她娘娘。她也看了出来,李芳文就是附近乡下孩子,说着说着就完全放开了,就象在家和邻居唠叨闲话一样。李芳文倒是挺习惯,可是刘英子受不了了。虽然按职务她是班长,李开英是战士,但李开英年纪大,又没什么文化,总是无意地抢她的风头。而且土头土脑,也不象个红军样。不过刘英子是个好脾气的姑娘——这也是李开英非常喜欢她的原因——不会太让李开英过不去。她提醒李开英:“前面有枪声,不要讲话了,注意观察两边的情况!”李开英立即闭上了嘴,眼睛向两侧开始仔细观察。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物资运输队(2)
苏凤走了过来,对李芳文说:“芳文,我们车队要在这里停些时候。你和思贵一起向前方跑得远一点,第一:看看有没有我们的部队。如果有就问一下是不是十二师的。如果是就要找到供给处的杨玉林处长,告诉他我们到了;第二,看看有没有敌人的部队;第三,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武装人员。注意,有情况立即回来报告。不要被坏人抓去。”李芳文响亮地答应一声:“是!”就跑去叫来了李思贵,李思贵还扛来了他们从土匪手中抢的枪。苏凤问道:“你们会用吗?”李芳文说邓小欢和何洪亮教过他们。苏凤点点头,从身边的挎包中拿出那支小手枪让李芳文带上。李芳文高兴地和李思贵一起向前跑了。
跑过了一道山坡,就听到前面枪声开始密集。他们壮着胆子向枪声密集处跑,由于已经离开了道路,李思贵不忘按走的路线在树上留下了记号,这是和他爹打猎时学会的。走了约半个时辰,看到了一些红军部队,另外还有一些民工在休息。
李芳文和李思贵跑上前,竟然看到民工中有邓小欢。他们问邓小欢这是红军的什么部队,邓小欢说:“听说是十二师。”李芳文高兴得跳了起来,说:“我们就是给十二师送东西来的,可是到这里还隔着一道山坡,车过不来了!”邓小欢说:“我们背篓队完成了上一次运输任务后,就被派到这里。一定是为了背你们运来物资!”邓小欢带着他们去找师供给处的人,很快找到了杨玉林处长。
杨玉林有三十岁左右,非常瘦。他一听说物资运到了,高兴地直拍李芳文的肩膀,一个劲地说:“可要谢谢你了,小兄弟!”重复了好几次。李芳文只好打断他:“物资到这边没路了,车过不来!”杨玉林赶紧说:“让背篓队上去!”又大声喊:“其他人,能动掸的,全都去运物资!”很快一支运输大队就组织好了。李芳文和李思贵一起带着队伍,按李思贵留下的记号向回走。
当李芳文气喘吁吁地将杨玉林带到苏凤面前时,苏凤已经等的很焦急了。因为枪声越来越密,苏凤担心敌人会攻上来,那样运输的物资就危险了。看到李芳文和李思贵已经找到了接收人,她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她立即就与杨玉林办好了交接手续,并向他的人交割了物资。运输大队开始将物资往背篓里装,然后一条运输的人流就向前奔去。
苏凤仔细问了李芳文寻找部队的过程,她特别对李思贵离开道路时知道做记号大加赞赏,说李思贵就是天生的侦察兵。李芳武看到李芳文和李思贵完成了这么重要又刺激的任务,心里懊恼苏凤没让自己跟着前去,一个劲地埋怨李芳文。苏凤看到货物已经启运,沿途的保卫工作也已经移交,她心里一阵轻松。就对连长何福祥说:“你带三排,在这里守候,等前方的伤员被运过来上了车,就护送他们去总部医院。注意要照顾好他们!我带一、二排,帮助他们运输些物资,等我们上去了,看能不能帮帮忙打几枪!”
何福祥与苏凤一样是湖北人,是同在鄂豫皖根据地成长起来的女干部。经过三千里转战的锻练,军政素质都比较成熟。她虽然也很想上前线看看,但还是简单地回答:“是!”转身就去组织部队了。苏凤让一、二排的女兵们帮助背上一些物资,然后向随着运货的人流向前线走去。
李芳文等一看苏凤带着人走了,竟然没再理他们,心理极为不高兴。李芳武原本还指望苏凤能带上自己上一次前线,没想到苏凤只顾带着自己的战士走了。忍不住就说:“过了河就拆桥,算什么营长吗?”李芳文断喝一声:“别胡说!苏凤大姐要管部队,那有时间哄着你玩?”李芳武说:“她连你也没管,我们怎么办?再赶着牛车回去吗?没意思!”李芳文说:“我们不是苏凤大姐的部队,不受她管,我们可以自己上前面看看!”李芳武一下子高兴了:“那……那好!可我的牛车怎么办?”李芳文瞪了他一眼:“我说你就像块木头!咱们走了,思贵他爹自然会想办法找别人赶!”
三个孩子一起混进运输的人群中,每人扛起一小袋米,然后跟着运输的人流,沿着上一次的道路到了物资的集结地。到了那里,由于民工的编制挺杂,各乡各村的都有,也没人再询问他们的身份,站岗的红军战士一听他们说话就知道他们是川北的孩子,立即就将他们认作自己人。
李芳文又看好了一队向前方运送弹药的民工,他们又靠前想混上去。一个有些凶恶的大块头战士,立即就上前驱赶他们。李芳文说:“是苏凤营长让我们侦察去了,我们要找到她报告情况。顺便帮助带起东西!”大块头战士怀疑地问:“凭什么说你们是她派的侦察员呢?”李芳文将身边的小手枪拿了出来:“你看,这是她临时给我用的枪。”大块头战士不再怀疑了:“这枪我认识,原来是我们团长的,后来给了苏营长。”他允许李芳文他们每人扛上了一小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