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乡间大道-第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宫学斌安慰宫建民:“吃亏上当就一回,咱权当交了学费。今后收钱发货,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
  是的,不经历风雨,就看不见彩虹。宫学斌就像铺子里的铁匠师傅,把大家放在社会实践的火炉里,把一块块生铁疙瘩烧红了,变软了。然后,叮叮当当,锤锤打打,这么浸浸,那么淬淬的,就改头换面,把铁煅成了钢!
  对科学肃然起敬
  1987年2月20日,经国务院批准,撤销莱阳县,设立莱阳市。同年4月20日,在古人赵蜚声“千树梨花千树雪,一溪杨柳一溪烟”的诗句意境里,新任市委书记原万同和市长程竹坤组织召开庆祝大会,郑重宣读了国函[1987]35号文:撤销莱阳县,设立莱阳市(县级),以原莱阳县的行政区域为莱阳市的行政区域。自此,莱阳县正式改为莱阳市。宫学斌的“莱阳县果菜保鲜公司”也便改成了“莱阳市果菜保鲜公司”。
  这期间,宫学斌八个坛子七个盖,没等擦干净里里外外那些货款的屁股,就到烟台开发区福莱公司考察学习冷藏保鲜蒜薹的技术。当初他之所以挂起“果菜保鲜”的牌子,就是因为听说冷藏保鲜的技术不仅适用于果品,同时也适用于蔬菜,多一个品种多一条路,多一条路就有希望多挣一份钱,这个简单的账,他宫学斌还是会算的。
  考察学习之余,宫学斌到烟台文化宫宿舍楼找儿子明杰的家,想看看小孙女。这个家他曾来过,是儿子单位建委分的房,90多平方米,室内敞亮,地脚也好,这在当时是许多同龄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呢!但是进得家来,却发现住着户陌生人。听这家的人说,儿子和儿媳搬到北环三里黄泥沟那边去了。
  人心不足,踏这山望那山高,新搬的房子能比现在的好么?就算是好吧,一年365天,你不就是占一张床?年纪轻轻的,今天搬这,明天搬那的,光贪图享受,还会有心思工作吗?宫学斌一路想着,心里不觉气鼓鼓的。但打听到儿子的新家,走进去一看,不禁愣了。
  新家充其量不过40平方米,地脚和楼层更比不上先前的家。这是为什么?难道儿子犯错误被贬到这个地方来了吗?宫学斌心里“格登”一下,路上气鼓的肚皮,顿时瘪了。
  聪明的儿媳刘桂芝,大概猜到了公爹的疑虑。她边扎撒着双手一会儿沏茶,一会儿做饭地忙活,边细声慢语地告诉说,以前的房子我们嫌大,房租也贵。眼下住得虽说窄巴点儿,但一年下来也省不少房租呢!末了还有意开玩笑说:“打狗不吓鸡,耕地不用犁,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您说对吧?爸!”
  都说现如今有个好儿子,不如有个好媳妇。宫学斌心里暗暗庆幸,当初自己没失眼事(胶东方言:即没看走了眼)。儿子能有这么正派精明的人理家处事,也就一辈子一百个放心啦!还有什么能比儿女们有出息更让他高兴的呢?宫学斌抱起刚过“百岁”的小孙女,一会儿学鸡叫,一会儿学鸟鸣,逗得她咧开小嘴“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应该说,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然而不知为什么,面对儿媳张罗的满桌子菜,看着儿子专门到商店买回来的酒,宫学斌却一点儿也提不起胃口。其实,这些天他就感到胃不舒服,有时疼起来浑身冒汗,吃进点东西就直想往外吐。
  隐约感到父亲大概是得了胃病,儿子儿媳异口同声地劝他在烟台住下来,到毓璜顶大医院看看,透视透视,该吃药就吃药,该住院就住院,可不能耽搁了。宫学斌说:“我一个老百姓没那么娇贵,回公司叫伙房烧几个芋头吃,暖暖胃,再不行找刘元晓放放血,拔拔罐,揪一揪就好了。”
  宫明杰和刘桂芝了解他们的父亲,有病从来不去医院,也不吃任何药。吃烧芋头、拔罐、放血和揪,是他治疗自己所有病的全部武器,在家里头病了母亲动手,在公司则是刘元晓和董永寿的营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风景这边也好(4)
宫学斌把自己的病抛在脑后,在这年秋季第二次组织冷藏的时候,汲取以往的教训,规定大家对收购来的苹果和梨,不论是筐里装的,还是纸箱里盛的,一律倒出来,重新分拣、加工和包装,有序存放。同时还购进150吨蒜薹,搞试验性的冷藏保鲜。
  这次冷风库里仍然是装了个满满当当,宫学斌总是感到不过瘾,总想进一步提高库存率。有一次去寿光,他发现市场上的芹菜十分便宜,每斤才卖3分钱,如果存到过年,最低也值3毛钱。可是库存已满,再存搁到哪里呢?他发现库房的边边角角,还有摞起来的果箱与果箱之间尚有80多厘米的空档,便组织人买进2万多斤芹菜,把那边角和空档塞得严严实实,密封不透。
  在上海学过冷藏技术的王凤奎和李希顺见状,一齐劝阻宫学斌,说是这样不讲科学规律,会坏事的。他偏不信,说:“再讲科学,也没实践经验管用。老百姓冬天往窖里存白菜,存芹菜,不都是用草帘和泥培着吗?人家这么干了几辈子也没坏事,咱们干怎么就会坏事呢?真是杞人忧天!”
  不论什么话,只要伴随着威严的权力说出来,往往就会变成真理。王凤奎和李希顺,你看我,我看你,谁的心里也没底。虽然觉得书记的话与他们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大相径庭,但是谁也不敢再吱声。只能顺坡骑驴,走到哪儿算哪儿。
  所谓恒温库,不仅需要持恒的温度,湿度也要相对稳定。于是,昼夜24小时都有人监督,湿了除湿,干了洒水。有一天,王凤奎带人往库里喷水时,有意翻出几捆芹菜仔细察验,发现有的叶面发黄,严重的开始霉变了。他急忙去找宫学斌,哆哆嗦嗦地作了汇报。
  宫学斌二话没说,拉着身边的韩玉祥就往库里跑。就像掐腚蜂子似的满库钻个遍,末了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直拍大腿,声声哀叹。宫学斌说:“老弟呀!都说人倒霉了放屁也打脚后跟,我想干点事儿,老天爷怎么总是和我过不去呀!”
  韩玉祥是从上面派下来挂职的副经理,说话自然不会客气,他直言相告:“我看不是老天爷和你过不去,是你跟科学过不去!存芹菜的事儿,我早听说有人劝你,你偏不听。因此,你利用自己的权力强人所难,逼人干的结果,就必然会遭到失败的惩罚!”
  宫学斌只觉得脸膛发烧,喉咙发干,他嘟囔道:“你言重了,老弟!存万儿把斤芹菜,谈什么权力不权力的,我还不是想多挣点儿钱?这件事谁都能理解,用不着逼吧?”
  韩玉祥真较真儿,得理不让人:“吃堆草木灰,说话满天飞。如果不是你利用权力相逼的话,换个普通职工说话试试?恐怕一捆芹菜也不能存吧?但是,你虽然大权在握,因为不尊重科学,所以就注定失败,受到惩罚!”
  一席话,无遮无掩,铿锵有力,霎时间令宫学斌对科学肃然起敬。他爬起身,找王凤奎和李希顺说:“伙计,都怪我当初没听你们的劝,芹菜烂了是我的责任,你们看还有什么办法补救,能减少一点儿损失就减少一点儿,不能白白浪费了呀!”
  王凤奎和李希顺的意见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保住苹果和梨,就必须马上搬出所有的芹菜来,一捆也不能留,还给冷风库一个空气流通的良好环境。他们态度坚定地说:“否则的话,瞎子点灯白费蜡,今年一定是个空忙活!”
  你不尊重科学,科学就不尊重你,宫学斌算是彻底领教了,他立即组织大家把芹菜全部撤出来,让人赶集拉乡,走街串巷,到处叫卖。然而,这年芹菜丰收,从地里刚刚刨出,葱绿鲜灵的都没人要哩!谁还要你叶面发黄,已经霉变的呢?无奈,宫学斌就贱卖给周围群众和公司干部职工,一毛钱成捆拿,捞一点儿是一点儿,有钱总比没钱强。
  “那一年的春节前后,”宫学斌的老伴回忆说,“我们全家天天吃芹菜,炒芹菜,腌芹菜,芹菜馅的‘姑咂’,芹菜馅的包子,上顿芹菜,下顿芹菜,老人孩子见了芹菜就头疼。就这么紧吃慢吃的还赶不上趟呢!实在没办法,我就拿芹菜喂猪。后来喂猪,猪也不吃了。你道为什么?那芹菜都烂了,臭了呀!”
  一场芹菜霉烂事件,换来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宫学斌开会说:“芹菜霉烂的事儿,我负全责。醉了咱认这壶酒钱,我承认农民搞企业单凭经验不行,单凭权力压人也不行。从今往后,咱们保鲜公司要让科学技术当家,要让科学管理当家!”

第五章 风景这边也好(5)
聘请第一位大学生
  韩玉祥在公司挂职两年,已经到了规定的期限。宫学斌舍不得放他回去,几次和市林业局交涉,人家就是不通融。那时大小机关单位都兴办实体,捞点外块搞补贴,局领导是想让韩玉祥到服务公司当经理哩,你不放人怎么行呢?
  一片纯银的夜色,天空挤满复杂的眼睛。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炊事班长刘华荣破例炒了几盘好菜,宫学斌举杯为韩玉祥饯行。酒过三巡,他说道:“老弟呀!你要回去,我拦不住。现如今你捧的是铁饭碗,不像我们这些泥做的,说砸就砸了,你的选择我理解,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我可要麻烦你呢!你肯帮三哥一个忙吗?”
  韩玉祥人仗义,也爽快,扬脖喝下一杯酒:“三哥,别说一个忙,就是十个八个,只要我能做到的,头拱地也再所不辞!”
  宫学斌带着几分醉意,话语凄楚地说:“我一个老百姓,领着一群老百姓,要想脱掉农民这张皮,往富人堆里挤,赚个富贵尊严,没有人才怎么行呢?你临走之前,说什么也得给我介绍一个,起码和你水平一样的,我不怕三拜九叩地去请。”
  韩玉祥略一思忖,说:“有一个人,学历比我高,水平也比我强,是正儿八经的农艺师,这个人在柳行联中教学时你就认识的。”
  宫学斌忙问:“你说的是不是教导主任于翠彬?他不是恢复高考头一年就考进莱阳农学院了么?”
  韩玉祥说:“正是,农学院园林系果树专业,大学本科,1982年就毕业啦!毕业后分配到林业局苗圃,跟我搭伙干了五六年,是个有技术有能力的人。”
  宫学斌心有疑虑,说:“苗圃大小也算是国营单位,人家属于国家干部,和你一样,手捧铁饭碗,肯到咱这地场冒风险么?”
  韩玉祥跟宫学斌分析,他们两人的处境不同,机关办实体,指名道姓叫他回去当经理,胳膊扭不过大腿,人在江湖,这是身不由己的事儿。而于翠彬就另当别论了,眼下苗圃已经被人承包去了,他正赋闲,等着重新分配工作呢!
  也许这就是天意!俗话说:“要想走,三六九。”1988年7月23日,东南风频吹,漫山遍野一片郁郁葱葱。宫学斌的吉普车就像碧海中的一叶扁舟,起伏颠簸,在波风浪谷里穿行。
  走进苗圃,宫学斌见于翠彬正躺在床上闷头睡觉,几句寒暄客套的话过后,便双手搭在他的两个肩头上说:“我说伙计呀!年纪轻轻的,满肚子墨水儿,就别在这打发日子,看姑子庙啦!你要不嫌弃的话,把现在的职辞了,跟我干吧!”
  出门来,临上车,宫学斌扭头补充道:“伙计,行不行的,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到时候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