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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出去。
丰涉哈哈一笑:“这肌肉公子还真不会说话。”
雪芝道:“红袖姐姐果然是女人中的女人,居然让狼牙哥哥在自己和他的命中选一个。”
上官透道:“这样的事很平常,芝儿不会想这样的事么?”
天下之大,江湖之险,存亡危急之秋,四处暗藏杀机,都是池鱼幕燕,哪还有时间去想这些。
雪芝笑道:“我和狼牙哥哥看法一样,还是想想怎么保命比较重要。”
上官透不语。
丰涉轻轻吐了一口气:“雪宫主,女人太刚硬太现实,会给男人很大压力的……”
“我的身份首先是重火宫的宫主,然后是重莲的女儿,最后,才是你所谓的女人。”雪芝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
天空是仿佛可以吞没一切的黑暗,红灯笼照亮了整个客栈后院。
雪芝回到三楼,刚关上门,就有人敲门。雪芝刚把门拉开一个缝儿,见是上官透,便冷声道:“什么事?”
上官透看看四周,小二刚从对角的楼道间端着茶盘走过,便低声道:
“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为何不辞而别。我这几天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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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半掩着,雪芝依然固执地用双手压住两边门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一种即将失控的情绪。
“然后呢?”
遥空下,客栈外沿数百里,是灯火辉煌的苏州夜景。风吹动红灯笼,影落庭院。凤仙花瓣翩翩起舞,几乎在空中为风碎裂。花香伴着轻风,迎面袭来,红灯笼在雕栏上没有节奏地摆动。
上官透也不要求进入,只站在外面,有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紧张:
“我想知道对我们……你是怎么打算的。”
“没有打算。”
雪芝的态度很冷很硬。
曾经听朱砂说过,少宫主是一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很难想象她将来会跟一个怎样稳重温柔又有安全感的好男儿。
上官透……雪芝无论客观还是主观看,都无法接受和他在一起。
几乎每天晚上都会默念,忘记上官透,忘记上官透。发现越是努力,越难忘记。于是打算顺其自然。然后她又会恢复成以往那样,长时间走神叹气。
如今看着他,能做到不表现出爱意,都已经很难。
忘记……恐怕还是需要时间的。
上官透伸手,轻轻覆住她放在门上的手背。琥珀一般的瞳孔颜色淡淡的,几近透明。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拥有一个人。”
“幼稚。”雪芝甩掉他的手。
“芝儿,你不想拥有我?”
“肉麻!恶心!”
雪芝砰的把门关上。但上官透的扇子柄往前一伸,卡在门缝中间,再一推,人便横行霸道闯进来。他身形极快,屋内的红烛甚至没有晃一下,门已经关上。
“你出去。”雪芝急了。
一进门,上官透立刻拔下君子的外皮,横手搂住雪芝的腰:“若不是怕惹你不高兴,我一定会告诉所有人,你早就成了我的人。”
“你敢!”雪芝想拨开他的手,但完全无用,“放手!放手!”
知道这样吵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如果坐下来认真和他谈话,一定很快就会投降的。甚至说,只要她一抬头看他的眼睛,就很可能会没出息地扑到他的怀中。
“我记得很清楚,在灵剑山庄上,是你主动来抱我的。”上官透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那一晚你如此热情,为何这么快就变了?”
雪芝的脸很快红到了脖子根。
红若火焰的门,薄如蝉翼的窗纸。窗纸上有零散花瓣舞动的影子。
她深呼吸,谨慎而缓慢地转移视线,凝视他的双眸:
“你离开灵剑山庄的原因是什么?”
上官透显然十分震惊,抱着她的手都有些僵硬。他欲言又止,反反复复数次,都不曾开口。
蜡烛带着一点光晕,散播开柔软的光。光照映在两人脸上,是一种可以将冰雪融化的温暖。
雪芝一动不动看着他,眼神却十分冷冽:
“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因为……林庄主认为我引诱林奉紫。”上官透看着别处,不由自主地蹙眉。
“问题是,你引诱她了么?”
“没有。绝对没有。”上官透俨然道,“希望你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
雪芝原想问他是否喜欢过奉紫,但忍住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累了。”
“……既然如此,早点休息。”上官透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又看了她许久,自个儿回房了。
之后一日,雪芝不曾开口询问此事。但依然十分介怀。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她决定去一趟灵剑山庄,亲自询问林奉紫。
清晨。雪芝刚一到山庄门口,滂沱大雨便自云中注下,毕毕剥剥,披打着芳菲园林。忽然惊雷响起,雪芝在门口打了个哆嗦,重重扣了几下山庄大门铁环。
很久才有人过来开门,见到奉紫,几乎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
屋外雷雨交加,天冷了些。奉紫披了一件薄薄的金丝小褂,赶忙也拿了一件外套递给雪芝,笑得很开心:“姐姐,外面雨下这么大,你身上都有些湿了……”
雪芝一向不大会做人,都没个嘘寒问暖,便开门见山道:“我就是来问一下,上官透对你做过什么事么。”
奉紫正低头整理雪芝身上的外套,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然后,她慢慢说了一句话。
与此同时,半敞着的门外,又一声轰雷响起。苍天几乎被劈裂,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燃烧。
雪芝听见了她的话,但她知道自己听错。
仿佛等了百年。
雷声终于停止,雨声又淅淅沥沥覆盖了世界。
雪芝这才转眼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他□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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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凝聚成一团团沉重的铅,又仿佛会被闪电撕碎。巨雷的余声滚过低低的云层。夏日的骤,灰暗的天,好像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雷声一阵阵,不停息,每一下,似乎都在直击着柔软的心脏。
两张白净年轻的脸,竟露出了相似的神情。两个生长在截然不同环境中的女子,竟像是心有灵犀的双生子。
雪芝无心擦拭脸上的雨水,唇色苍白。
“他真的……做过那样的事?”
“嗯。”
奉紫倒是若无其事,替雪芝理好了衣裳,又径自走到茶座旁,替她沏茶。雪芝的目光随着她移动,身体却像是给人点了穴,动弹不得。
门外,池沼水横流,荷花红妆凌乱,如同奉紫额间一点殷红。茶雾缭绕,奉紫抬起了玉华一般清秀的脸:
“其实姐姐和上官透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若你是别人,我不会告诉你这件事。”
奉紫虚着眼睛。
从这里眺望,屋外极远处,有一个较高的多角小楼。反翘带勾的楼角在大雨中,显得有些朦胧,却又相当精巧。
她以前就住在那里。
后来搬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
当时,灵剑山庄女弟子还很多。那一次事过后,林轩凤才找了借口,说女弟子比较适合雪燕教的武功,把大多数女弟子转到雪燕教。
“其实那个时候,我没有太大感觉。”奉紫笑道,“年纪太小,只记得很痛。可惜,那件事过后,我爹还有教主对我的要求都变得很低,也不大教我武功,天天就盼着我嫁出去。我只能靠自己,不过跟姐姐比起来,实在差太多了。”
从整件事发生到结束,对方都是蒙着脸的,但因为她在不小心拉扯的过程中,抓下了那人的黑色头布,看到了他的脸,确实是上官透。直到林轩凤发现,气得浑身颤抖,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令人把他拖下去用重刑,到最后赶他出灵剑山庄,他都不曾解释。
奉紫说的其实都是心里话。那时她才十岁出头,月事都没来。虽然有反抗,但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懵的。除了疼痛,似乎也没有太大感觉。
她能做的,只有像父亲交代的那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依然是大家手里捧着长大的小公主。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发现,这件事却变成了她难以启齿的过去。
尤其是这两年。
在她有了心上人之后,却因为回忆起这样不堪的往事而退却。
奉紫双手相握,用力到自己都觉得有些疼了,才对雪芝微微笑道:“我只是说出这个事实,是对是错,相信姐姐应该比我更有判断能力。”
雪芝走到她身边,低声道: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奉紫还是笑着,笑一笑的,眼眶竟湿了,“其实我知道,你是我亲姐姐。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这么多年,奉紫的模样第一次和小的时候重合起来。仿佛那个穿着碎花小裙子的小姑娘又一次回到她的身边,会时时扯着她的衣角哭得眼泪鼻涕横流。雪芝的反应也没变多少,只硬邦邦地拍拍奉紫的肩:
“这么大了还哭?不要哭了!”
奉紫擦擦眼角,破涕为笑。
两人又闲聊几句,雪芝离开灵剑山庄,往仙山英州回赶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奉紫说当时上官透表现异常,所作所为,不像是一个和自己不是很熟的人会做的。所以,很可能是被下了药或者以蛊操纵。但他意识他是有的,有多少无奈,多少纵欲,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若说失望或者难过,不能说是没有的。但也是因为奉紫简单的一句话,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于上官透,她终于解脱了。
天刚放晴没多久,又一阵暴雨劈头斜落下来,形成了密密的雨墙,像是无数层帏幕。雪芝双手抱着脑袋,这才加紧脚步赶回酒楼。倾盆大雨在一顶顶船篷上砰砰砸响,城中河面上,无数雨点落下的小碗儿荡漾开来。
仙山英州二楼房檐上,题字的四个连结菱形招牌跟着灯笼,在风雨中翻动飘摇。
她还没走近,便有一个人撑着竹伞,从客栈里快步走出。近了,才发现那是仲涛。一看到雪芝,他立刻沿着河跑了一段,高声唤道:“光头,回来!!”
上官透的身影仿佛生自雨雾,即便隔得很近,也化作了朦胧的一部分。
他还没走到她面前,伞就已经伸过来。他衣襟略微湿润,面容清俊,表情却不是很好看:
“你又去了何处?”
伞下的世界很小。
伞盖分明是平的,却似一片网,将他们牢牢地锁在里面。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他身上淡淡的,只属于他的香味飘出来,几乎冲昏她的头。
但是,不能想了。
“你二爹爹才回来就发现你人不在了,现在急得到处找你。你先跟我回去。”上官透说拽着她的手,往仙山英州里走去。
雪芝挣脱开他,又一次冲入雨中,跨进酒楼大门。
上官透命人给雪芝换了衣服,熬药预防,折腾来折腾去,根本没有留意到这只落汤芝脸上矛盾而忧郁的神情。
两个时辰后,落汤芝的爹爹落汤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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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汤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雪芝和上官透拽进房,把所有人锁在外面,小狗似的甩甩头上的水珠,坐下来。他将《三昧炎凰刀》的册子扔桌子上: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雪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