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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4.8M-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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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从东便mén到崇mén之间的三里地方,堪称黄金宝地,天下最大的货物集散地。因而设在此处的崇mén税关,也是本朝第一税关,与苏州浒墅关、山东临清关并称为天下三大税关。

    官场上谁不知道,崇mén宣课分司大使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从品官,却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féi缺,一年轻轻松松没有风险的万把两银子入账毫无问题。

    只要当一年崇mén税官,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所以这税官位置,一般也真是干一年就换人,谁要企图干两年那就是人神共愤了。

    崇mén税官的名声,一直到三百年后,依然名闻遐迩…不过绝对不是脑残电视剧那样搬张桌子守着城mén收铜板的收费站式的傻样。

    废话不提,李佑坐车也坐的腰酸tui软,便在东便mén外下了车。又雇了小推车拉着行李,他们主仆四人步行进城。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听着南来北往的口音,不知不觉走到了崇mén外。李佑抬头看看高入云霄的城楼,低头看看深邃幽深的méndong,一时有点逡巡起来,忽然产生点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念头。

    宿命啊,换了一辈子活法,结果又到北京来上学了

    过了崇mén,人流比外城稍稍少了点,这里是整个内城的最东南角,苏州会馆便在崇mén内不远地方。

    李佑和韩宗还好,张三和小竹却是东张西望。街道笔直,灰砖绿瓦,帝都风物,处处新鲜。

    忽而有头小máo驴从他们一行身边过去,驴不奇怪,但驴上却侧坐着**一名。这叫张三眼神发直,他这辈子活了三十来年还真没见过nv人骑着畜生上街的。

    那**见张三盯着她不放,高声斥道:“看什么看没瞧过nv人骑驴么”

    张三尴尬的收回目光,讪讪道:“京城娘子果真不同凡响。”

    李佑大笑,“北地胭脂与江南佳丽当然不同,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苏州会馆便在苏州胡同里,这年头会馆是兼有同乡联谊、互助救济等功能的衣食住行为一体的场所,也是本乡穷京官们白吃白喝打牙祭的地方。

    李佑是苏州名人,又是七品官身,住进本乡会馆自然不要钱。当晚,苏州会馆的轮值管事还做东道请李佑喝了一顿。

    到了京城的第二日,李大人就往外跑,去了国子监。倒不是因为他热心读书,实在是因为对国子监不了解,心里没底。

    要说对官场其他衙mén,他不说如数家珍,总也稍有了解,只有国子监这样的边缘清水地方,实在是不熟悉。但事情又关系到自家前程,着急去问个明白,不然总不能彻底安心。

    不明白的问题多了——坐监怎么个坐法,是寄宿还是走读?怎么编班读书?到底读多长时间,一年、四年?怎么才算肄业,不会是考试过关罢?

    先打听清楚了才好准备。。。。

第一百九十二章 诡异的国子监

    第一百九十二章诡异的国子监

    话接上回,却说李大人要去一趟国子监,其他还好,就是位置比较坑人。** **国子监在京城最北端,几乎到城墙根下,而李佑所住的苏州会馆,却在最东南角崇文mén内,一去一回有二十里路。

    既然去拜访国子监学官顺便报名,总要穿戴正式一些。李佑便叫小竹从行李中把官袍乌纱翻出来,他只是离职又不是罢官,朝廷特命保留冠带品级的。又从会馆里要了轿子,带着两个长随出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慢慢悠悠的向北快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达国子监大mén外的成贤街。街口有两道国子监牌坊,祖宗有制,过此牌坊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所以最后一段路李大人干脆下轿步行过街。

    国子监按惯例建有大mén、二mén,大mén曰集贤mén,二mén曰太学mén。

    李佑连穿两道mén和碑亭,来不及看景,入目就见前方一条笔直甬道,甬道两侧开阔地方站满了人,分班列队的还ting整齐。

    两片人粗略估算有一二千人,制服很统一,皆是头戴平巾,身穿yusè直裰,乃是太祖皇帝钦定的监生制服。

    人群再向前,是长形高堂,堂前有lu台,lu台上有位绯衣官员,估计是监内的学官罢,多半是四品的国子监祭酒。

    真是令人熟悉的场景啊…李佑不知为何想笑,来的好巧,看来是赶上会讲了,这和他上辈子学校开大会的场面相比,除了穿戴不一样没有大喇叭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李佑觉得自己堂堂(其实到京城也不能算堂堂了)七品官,鬼鬼祟祟躲在一群监生后有失体面,便从人群的后方绕到旁边小路,又沿着小路到了人群斜前方、lu台东侧才停住脚。

    他自觉这个位置十分妥当,既体现了学官的尊重又位于普通监生之上。同时趁机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同学们,不注意还好,一仔细看不由得摇头叹息。

    这些同学们真的很年轻,放眼望去,年纪最小的竟然只有三十多岁,年纪大的也不过五六十而已…这是太学还是养老院?

    先前李大人还准备开启hun学院收小弟养打手的玄幻流模式,但这几眼后,则相当直观的领悟到,国子监果然是败狗集中营…

    秀才们科举屡战屡败丧失信心又想做官的,才会按着年资排序来国子监熬出身,熬到最后运气好的,可能会有个相对位置不错的**品官当。但一般当上官都四五十岁了,出身又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就算那些来补监的,也差不多罢,自己这样的果然是天下独一无二…至此李佑便彻底熄灭了结jiāo同窗的侥幸心思。

    在十**岁七品官的势力眼中,这群战斗力不足五的垃圾同窗即使结jiāo了也全都是拖累啊趁早hun个出身走人罢,实在没有必要在国子监làng费太多时间。

    听说监生异数王老头(或许该叫王前辈了)当年在国子监呆了八个月就肄业了…打定了主意,李佑收起心思ting着耳朵细听台上的“领导讲话”。

    其实李佑早被台上的人现了,下面一两千yusè衫服阵容的边上,出现了全套冠带青袍乌纱的人物,并且是全场唯一走动的,当然十分醒目。

    等李佑挪近了,正在讲话的“领导”拿眼角瞥了一眼他,不知为何脸皮微微chou动几下,迅结束了长篇大论,高声道:“尔等务必潜心向学,休得无事生非不然监规绝不容情”

    人群散去,李佑稍稍整顿衣冠,yu上前拜见。这时却见那“领导”下了lu台,率领几个官吏主动迎了上来,这份礼遇叫即将坐监的李大人受宠若惊。

    离近了,李佑暗暗扫视一眼对方xiong前的补子,没错,和王知府一样,是四品。

    国子监里唯一四品官职就是祭酒,看来这外貌瘦小jing干的“领导”便是那祭酒了,之前打听过,这位大人姓费。

    “下官今至太学,多有打扰。”

    “哪里哪里,不知尊驾到此,有失远迎了。”

    “不敢不敢,惊动了老大人,都是下官罪过。”

    “无妨无妨,还请入堂一叙。”

    对答几句,李佑感到氛围很古怪,这是一个四品官面对七品官所该有的姿态么?执礼甚恭,莫名其妙。

    他哪里想得明白,一头雾水的跟随祭酒大人向彝伦堂而去。国子监中,彝伦堂是祭酒、司业等官员的公房所在。

    只有四品祭酒和五品司业一起陪李佑这个客人,其他**品的资格不够,上不了台面,都散了。

    这更让李大人不明所以…他只是想来找个管教务的如典簿之流打听打听情况,没想着如此隆重的被接见…都吃错yào了?忍不住开口道:“我此次…”

    话未说完,忽然有几个监生冲过来拦住了李佑,噗通一声齐齐跪在地上高喊:“大人在上明鉴学生有冤情呈诉”

    李佑顿时愕然了,这要在苏州府不奇怪,当推官的被人拦着告状很正常。可是现在身处京城国子监,这又是哪mén子戏码?国子监有祭酒,有执法监丞,他一个来补监的有什么资格去为监生做主?

    怪哉怪哉,今天国子监处处透lu着诡异和邪mén…

    却听那费祭酒喝道:“不成体统,监规何在?下去”

    带头跪地的监生昂头道:“日月昭昭欺人难欺天师长能堵塞言路乎?”

    这都什么和什么…李佑心里暗骂一句,在场这么多人,恐怕他是唯一不明真相的群众,谁能来告诉他,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断定,似乎有件麻烦事…李佑本着情况不明时,退避三舍明哲保身的不二原则,对费祭酒拱手道:“下官今日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了,日后再来拜会。”

    那监生高呼:“诣阙之事,另有内情,大人yu掩耳疾走乎”

    诣阙…这是通天事情啊,怎么就找上他了?李佑感到自己今天真的来错了。

    另一跪地监生大叫:“大人身受朝廷厚恩,位列七品监察,便如此昏庸行事吗?枉食君禄岂能为清流表率”

    七品监察?李佑瞠目结舌,似乎…有点误会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误会的真相

    第一百九十三章被误会的真相

    李佑仍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可以肯定,他与国子监众人之间一定有天大的误会,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的误会,赶紧说清楚才是。

    正想间,那带头监生又道:“御史督校,怎可偏听不明”'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可以确定,似乎从监生到学官,不知什么原因把他误会成前来督学的御史了…李佑连忙开口道:“你有所误解了,本官并非御史”

    那费祭酒还想说什么,不过见李佑矢口否认自己的御史身份,便闭嘴不言了。

    “大人仪表堂堂,难道也要效纳藏头lu尾之事?”来告状的监生分明不信。

    李佑本想甩袖而去,但想到自己以后还得在国子监hun日子,这次不说明白下次来坐监怕是要被认成骗子。只好耐心解释道:“本官确实不是,另有要事而来,为了…”

    跪地的监生愤然道:“放眼本朝,二十岁左右官至七品的,又恰巧今日前来的,不是科道清流是什么?大人何故百般推诿未免太没有言官风骨了。”

    李佑忽然悟到了,这一切都是七品官袍惹得祸…

    在京城任何人看到二十来岁的七品官,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必定身为年少得志的进士清流。

    其次,京城里人数最多的七品官职就是御史给事中,而且本朝惯例又喜欢用年轻有锐气的进士充当言官。

    所以在京城,如果遇到二十来岁的七品文官,至少有一半概率是骂人不用负责的科道官,国朝体制中以小抑大思想的核心执行人物。

    又因昨天国子监出了点事故,众人都以为今天会有督学的御史来校,正凑巧李大人误打误撞的打酱油,结果被一致认定是前来巡视的御史…

    大概他们根本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小吏出身的十八岁七品文官。也是这年头媒体不达的缘故,若是放到三百年后,李推官估计早成网络红人了。

    猜出前因后果,李佑不禁泪流满面,无奈道:“本官是外府七品,为坐监事而来,信不信由你。”

    “哈哈哈哈七品还来坐监?”有一跪地的监生形若癫狂,举手高呼:“大人以我等为无知小儿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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