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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觉得他这样的年纪该找些同龄人一起去玩耍。”
塞尔维利亚咬着下唇道:“克利奥帕特拉,虽然从宗族上来看,我的祖先的血脉是远远优于你的,可我敢发誓,迄今为止,我还从未见过这么早熟的孩子。他很快就会超过他的同龄人———恺撒里昂有着比他实际年纪大得多的心智和体力。”
“我与你的看法完全不同。”克利奥帕特拉一副固执的样子。
“我可没工夫听你的话,这是你的家务事。”
“我想在我的宫殿周围修一堵高高的围墙。”
“你以为区区一堵墙就能将这些野蛮人挡在外面了吗?”
“当然我还会每隔一腕尺就派一名护卫严加把守。”
塞尔维利亚知道与她辩驳也是无济于事的,只好翻翻眼珠。与克利奥帕特拉相处的这几个月让塞尔维利亚清楚地认识到东方女人与西方女人之间的天渊之别。虽然这个埃及女王可以统治百万臣民,可是她连一点生活常识也没有。从一见到克利奥帕特拉女王起,就让塞尔维利亚看清了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不管恺撒对克利奥帕特拉的感觉如何,如果恺撒真的了解克利奥帕特拉的全部的话,他绝不会爱上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对恺撒了如指掌的塞尔维利亚想,或许,他只是想征服她,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埃及女王是自己的情妇,并通过她们儿子来篡夺埃及皇家的财产而已;虽然恺撒的众多情人都是王后,可是只有这个女人是他的惟一,因为别的女人都已拥有自己的丈夫。呃!不过说句实在话,虽然缺乏常识,但这并未减少她的魅力,她不但精通法律而且善于运筹帷幄。与克利奥帕特拉女王相处的时间越久、越了解她,塞尔维利亚就觉得自己越没必要提防这个克利奥帕特拉女王。
十月马 第七章(15)
布鲁图正要去见的是一个与克利奥帕特拉截然不同的女人;一回到罗马,他最渴望见到的人就鲍基亚。虽然鲍基亚见到布鲁图时欣喜若狂,可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双唇奉上,也没有用热烈的拥抱来迎接他。并不是她对布鲁图的爱不够深沉,而是另有苦衷:因为史达代鲁斯就在她身旁。
虽然史达代鲁斯最初想到意大利高卢的普拉肯提亚去投奔布鲁图的,可是他最终还是留在了罗马。他自己跑到毕布卢斯的府邸毛遂自荐,恳求小卢基乌斯·毕布卢斯收留自己。由于卢基乌斯觉得在这事情上没必要咨询继母的意见,所以鲍基亚发现自己目前处于少年时代加图家里的那种环境之中;她永远只能坐在小卢基乌斯·毕布卢斯的家臣们身后,眼巴巴地看着阴险的史达代鲁斯教小卢基乌斯酗酒。呃,真后悔!要是当初自己能强硬一些逼迫小卢基乌斯去援助远在西班牙的格涅尤斯·庞培就好了。他现在的年纪已经可以担任格涅尤斯的私人伴侣了。当时由于沉浸在哀悼父亲加图的逝世中,鲍基亚才没有强逼小卢基乌斯·毕布卢斯远去西班牙。等史达代鲁斯一到家中,她便追悔莫及了。
鲍基亚知道史达代鲁斯无处不在,因此,尽管她的双眼盈满爱意可她还得竭力保持矜持。
“亲爱的布鲁图,你的皮肤变光洁了。”她心中升起一阵柔情,想伸出手去抚摸他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这都得归功于你!”他的眼中燃起爱意。
“你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布鲁图撇了撇嘴说:“她?她现在忙着与台伯河对岸那个令人厌恶的外国女人套近乎呢!哪顾得上我?”
“克利奥帕特拉?你是指克利奥帕特拉吗?”
“除了她还有谁?我想塞尔维利亚现在肯定与她呆在一起。”
“我本以为,塞尔维利亚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那个埃及女王。”鲍基亚觉得塞尔维利亚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也这么想,可现在我知道我们的想法错了。呃!她毫不避嫌地与克利奥帕特拉呆在一起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我想不出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只告诉我她觉得克利奥帕特拉可以给自己解闷。”
他们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瞥了一下对方,便害羞地避开了。
从她们相识到现在,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心目交会了———因为鲍基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史达代鲁斯及卢基乌斯的监视之下。
六月,对鲍基亚的深沉爱意终于像山洪一样暴发,布鲁图把鲍基亚带到一个避人耳目的地方痛苦地请求道:“鲍基亚,嫁给我吧?”
鲍基亚被布鲁图难以自抑的激情所感染,她快活地喊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布鲁图回家后不讲任何理由,比如说未生育孩子等等,就让克劳狄亚立即收拾东西回娘家去,他迫不及待地想与自己妻子解除婚姻关系。他只是把她叫到身边,递给她一纸休书,然后派了一顶轿子把她送到她哥哥家去,就再也不管她了。克劳狄亚的哥哥发怒时的吼声几乎整个罗马都听得见,盛怒之下他跑到妹妹冷血的丈夫那里想要好好清算一下这笔帐。
“你不能这么昧着良心做事”!阿庇乌斯·克劳狄乌斯在布鲁图家的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他等不及布鲁图将他带到一个比较私密的场所就高声发作起来。
塞尔维利亚对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简直摸不着头脑,她立即就从自己的起居室里走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布鲁图现在得独自应付这个怒不可遏的前内兄及更加招惹不起的母亲。
“你实在太没良心了!”塞尔维利亚附和阿庇乌斯·克劳狄斯道。
或许是自己突然体面起来的面容使他勇气大增,抑或是对鲍基亚的深沉爱意使他什么也不再顾忌;连他自己也搞不清向来唯唯诺诺、从不敢大声说话的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强硬起来了。不管阿庇乌斯·克劳狄乌斯如何冲布鲁图歇斯底里地发作,他始终冷着脸不改与克劳狄亚离婚的决心。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都已经与克劳狄亚离婚了,”布鲁图说道,“现在再来纠缠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以前没有爱过克劳狄亚,将来更不会爱她!”
“那你把她的嫁妆全部还给她!”阿庇乌斯·克劳狄乌斯·普尔切叫喊道。
布鲁图扬扬了眉毛说:“什么嫁妆?你们的继父连一分钱嫁妆都没给她,你现在就给我滚!”他调转脚跟走进他的书房把门闩上了。
“九年的婚姻!”把自己关在门房里的布鲁图听到克劳狄乌斯对塞尔维利亚说,“九年的婚姻说断就断了,而且连个说法都没有!看我到不到法院去告他!”
塞尔维利亚耐着性子听了阿庇乌斯·克劳狄乌斯一个多小时的牢骚后,她便开始用拳头猛击布鲁图的书房,她边敲边告诉房里的人,如果他不打开门的话,她就会永远这么敲下去。布鲁图觉得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出来坦然面对吧!———呃,不管怎么说事情总会过去了。为了照顾一下旧人的情绪,也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克劳狄乌斯的神经,他决定缓一缓再筹办与鲍基亚的婚事。他打开房门时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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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16)
“你这个蠢货!”塞尔维利亚的熠熠双眼似要喷出熊熊大火,她一见到布鲁图立即冲口骂道,“不知道你长没长脑子?总之我可不允许你就这样无缘无故地与克劳狄亚这样的好女人离婚!”
“就算全罗马的人都觉得她好,也改变不了我不爱她的事实。”
“你只要敢与她离婚,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的狼心狗肺的。”
“我可不介意别人怎么想,总之这次我要依照自己的心愿做事。”
“你这是授人以柄!布鲁图!论出身,克劳狄亚怎么也算得上罗马的名门闺秀!只是由于境遇不好,她的继父连嫁妆都未给她预备!如果你的良心还没叫狗吃掉的话,你应该多少在经济上对她有所补偿,使她在今后的生活中不必再寄人篱下、依附于人。”塞尔维利亚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的眼睛突然逼视着布鲁图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我准备先将房子修整修整。”布鲁图说。
“听我的话,给克劳狄亚一些经济补偿。”
“我一个子也不会给她的。”
塞尔维利亚把牙齿咬得吱吱响。在过去,如果布鲁图听到这种声音的话一定会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可现在他连面色都不改一下就过去了。
“两百银泰伦。”塞尔维利亚说。
“妈妈,我不会给她一分钱的!”
“你这个可恶的吝啬鬼!你就等着全罗马的人都来指你的脊梁骨吧!”
“你给我滚!”这只昔日的小猫一下子变成了一只老虎。
为了防止人们在背后说布鲁图和自己的闲话,塞尔维利亚不得不自己掏两百银泰伦来平息这场离婚带来的负面影响。伦图卢斯·斯宾塞与他妻子离婚时也闹得满城风雨,众人皆知;可伦图卢斯·斯宾塞的那些丑闻与布鲁图硬着心肠休去自己贫穷、贞洁、温柔的小妻子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因此即使塞尔维利亚竭尽全力在其中周旋,这样的事终将避不过嗅觉灵敏的民众,布鲁图的事立即在罗马传得沸沸扬扬,受到各个阶层的广泛指责,可是布鲁图对这些谴责一直都是淡然处之。
通过布鲁图一意孤行地与克劳狄亚离婚这件事,塞尔维利亚终于看清楚自己在儿子面前的绝对支配地位已经坍塌了。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男人,她再也无权对他指手画脚了,因此塞尔维利亚只好对他听之任之,暗地里看这件事如何收场。他的丘疹都奇迹般地消失了;这无疑对他的内在独立性有一种催生作用。塞尔维利亚向来是懂得物质是怎样作用于精神的,她相信无论是金钱、脱俗的容貌、还是权力等等,都会在无形之中影响到一个人的气质和精神,这恐怕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虽然她也曾见过某些无权无势的寒士拥有脱俗的气度和豪迈的性格,但那也只是凤毛麟角。塞尔维利亚想:如果布鲁图以为从今后自己就可以飞出母亲的手掌心了,那他不久就会尝到自己的厉害。
呃!命运女神到底要把她导向何方?在一个又一个的打击之后,塞尔维利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了。
假设布鲁图有点识时务,能在第二天立即启程到自己在图斯库卢姆的别墅去小住几天,避一阵子风头的话,塞尔维利亚或许就会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可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他的脑子里根本容不下自己的母亲。他租了几匹宝马和一辆上好的马车开始在罗马郊外尽情游玩,布鲁图有更多可人的事要想:在侧的美人———他的新一任妻子鲍基亚。
见证布鲁图结婚的只有卢基乌斯·恺撒和他手下的自由人;在占兆师及大祭司的祝福下,布鲁图终于与鲍基亚结为了伉俪;布鲁图向卢基乌斯·恺撒提出结婚申请时,从这位朱庇特神庙大祭司那镇定自如的语调和举止来判断,可能他每天都要为那些只能秘密结合的人朗诵新婚祝祷辞。卢基乌斯·恺撒用一根红色的丝带将布鲁图及鲍基亚的手捆在一起,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他们便是合法的夫妇了,他希望他们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虽然生性不张扬的布鲁图不想叫罗马人知道自己新婚的消息,可是他还是立即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婚姻告诉正从西班牙返回罗马的堂兄盖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