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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继续像一个脆弱的老人一样踏着雨幕缓慢的离开。沿途留下的血渍在雨水的冲刷下变淡,然后悄悄的流进腥臭的下水道。
或许是觉得气闷了,在金少尉走后,病容男子轻轻的推开了紧闭的窗户,深深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然后看着屋内的烟雾被冷风抽走。
大胡子隔着桌子眺望着窗外不时闪起的火光和在火光中飞舞的阴影,点燃了一个破旧的烟斗,缅怀的感叹着:“黑棺啊,我们重出江湖的第一战竟然是老朋友啊,真希望这些年新来的小母鸡们能够挺过这一关,否则又怎么能自称为青铜军团呢?”
病容男子眉间闪过一丝不忍,轻轻的敲着透亮的玻璃问:“只靠这群新兵,恐怕不可能,我还是觉得尽早召集起初代的那群老猩猩比较好。”
“别急啊,辛书……”大胡子意味不明的微笑着:“作为一名战争野兽,没有死过同伴,没有吃过腐肉,没有喝过敌人之血的小猴子们,完全是不合格的啊。”
大胡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烟斗说道:“没有尝试过在绝望中崩溃,没有在疯狂中暴走,没有抱着耗尽最后一颗后还会用牙齿咬向敌人血肉的觉悟,我的手下会有那种战争废物么?让那些脆弱的可怜家伙,尽早死在这种无关大局的地方作为战友的垫脚石,总好过让他们在紧要的时候掉链子然后害人害己……”
“……这是作为一个指挥官,最大的仁慈啊。”大胡子慢慢的拔出一个空空的刀柄,向房门摆了一个起手式问:“能否认同呢,连面孔都没有的杯具造物。”
病容男子慢慢的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丧失战斗力凯瑟瑞恩,垂下的右手轻轻弹动着,像是拨响无形的琴弦。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桐木门慢慢的变成灰尘溃散向四周,苍白的面具从刹那间腐烂的残破不堪的门板后露出。
1087慢慢的俯下身,露出背后一道像是被炮击过的缺口,它本身的腐朽气息让他根本不需要转弯或者绕路,起点和终点在这种能力下,被连成一条直线,所有阻挡路途中的东西,全都像是在刹那间经历了千年一样在雨中变成一滩泥浆。
“投降或者死亡。”1087似乎不善言辞,静静的发出最后的通告。
“看来你真是没谈判的天分呢。”大胡子像是一道掠过的蓝光,瞬息间出现在它的背后,将它拦腰斩成两段。
病容男子辛书的指头依旧轻柔的弹动着,飞舞在空中的残躯在弹动中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在飞翔的银光中化为了粉末。
粉末飞舞着,无声的卷向大胡子狰狞的笑容,携带的腐朽气息在慢慢的从粉末中散发出来,化成一张有形无质的黑色大手,想要钳住他的面孔,将腐烂的能力沿着呼吸道灌进体内。
大胡子的笑容越发欢畅,脸颊上的大洞中在光照下,亮起一排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空空的刀柄上忽然像是被点着一样出现了火焰中的刀刃,炽热的刀像是一条埋伏了很久的毒蛇一样,跳进了黑色的手掌,轻柔的扭动着,把来势凶猛的大手灵巧的撕碎。
另一旁埋伏已久的气息又突然像是蛇一样缠绕过来,大胡子扭曲着身体,灵巧的在死亡的囚笼中跳跃着,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袭来的麻烦。
病容男子辛书突然扭头看着窗外,眨眼间,暴风从窗外涌入,在室内疯狂的卷动起来,巨量的腐朽能量从窗外像是决堤一样的涌进来,被辛书操纵的锋利线刃在这种情况下被完全克制。
“辛书!保护好凯瑟瑞恩。”大胡子面对在空中飞舞的尘埃化食死徒,慢慢的弯起腰,汹涌的火焰被牢牢的压制在无形的刀刃中,他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辛书脸色大变,顾不得胸口的气闷和咳嗽,十指编制出琐碎的巨网,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钢茧牢牢的保护起了两人脆弱的身体。
空气中响起万马奔腾的声音,肆虐的热量从大胡子的身上发散出来,火红色的光华从四面八法汇聚而来,被炽热的刀刃所吞噬,一尊三头八手四足的怪异佛陀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背后。
面孔漆黑的佛陀三头做悲喜嗔三相,八手各持金刚剑,戒刀,降魔杵,琉璃瓶,黑木镯,缰绳,首级还有空空的一手按在地上,佛陀像是遭受了无可忍受的痛苦,面目越发的难看,按在地上的空手慢慢的拔出了一支火焰禅杖,然后跟随大胡子拔刀的动作,像是劈开沉重的山岳一样的斩下!
“黑狱八宝明王……”大胡子像是手持着烧红的铁柱,掌心传来嘶嘶的声音,像是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缓慢的一刀搅动起了被敌人操纵的空气,一个真空的牢笼出现在狭小的会议室中。
“……斩天外色域魔头五千亿之杵!”
昂长的口诀终于被念完了,很多年前,斩杀食死徒无数的传奇武术再次出现了!
曾经被大胡子在宝塔的壁画中所找到的,介乎于传说中的法术一样的招式,号称外斩一切外域魔头,内斩色域天魔,证得内外无暇大圆满的秘术在沉寂多年后,终于爆发出无匹的力量!
就在招式到达极限的刹那,无声中,虚影破碎了,化为朵朵飞舞的黑焰,像是水晶一样清澈透亮的火焰沉默了片刻后,轰然爆炸,在清亮的雨水滴落声中,无数细小的火星在飞舞的过程中再次凝聚为火焰然后再次蹦散,在这诡异的重组和分裂中,足以把钢铁要塞的城门撕裂的爆裂飓风开始互相撞击着,像是继续旋转的钢锯,碾碎所有微小的尘埃。
冲天的火柱从指挥室中爆发而起,沿途蒸发了瓢泼的雨水把厚厚的云层烧出了个大洞,惨败的月光从洞中照下来,照亮了城市中的生死搏杀。
“啧啧……”七海颜用脚尖踢了踢已经伤重快要致死的食死徒:“你可是1085诶!带队的1085!振作一点啊,怎么这么菜啊。”
明明身处暴雨之中,可是身上却是诡异的干燥,方圆一米内每一滴落下的雨水都被利用到极致的飞舞刀气搅成了弥漫的水雾,细小的破空声不断的在空气中回荡着,而食死徒却挣扎的想要爬起来。
比起毫发无伤的七海颜,1085的身体已经成为了碎肉一样的存在,四肢的连接也只剩下了一两条残存的筋肉,作为一个完全靠肉体的攻坚式,在能发挥巨大力量的同时,却被强大的肉体所束缚,一旦脱离了肉体的存在,只有灭亡。
“请……请……放过我……”1085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求求您放过我……”
“什……什么?!”七海颜觉得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以到了黄河也不死心,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命令为第一要务的低阶食死徒,竟然会求饶了?
“你说什么??”七海颜握着青帝的手又紧了紧,这种可笑的诡计真是太荒谬了。
“求求您绕了我……”1085原本漆黑的眼眶中,流出了血红的眼泪,残损的面具下,不再是朦胧的黑暗,已经长出了惨白的皮肤。
就在刚刚单纯被虐杀的一战时,1085奇迹一样的觉醒了,想起作为人类的过往,想起曾经的往事,像是蛇痛苦的摆脱了遗蜕,成为了具有面容的中级食死徒之一。
“求求您……”1085艰难的爬起来,说道:“就算是让我跪下来也行,求饶也可以,求您放过我。”
1085俯身爬在地上,冰冷依旧的声音不再冷漠无情,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和不舍,破碎的面具掉落下来,从没有见过阳光的苍白面容已经害怕的开始扭曲,战栗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已经哭出来了:“明明还又那么多东西没有见识过,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没有碰到过,那么多有趣人都还没有认识,放过我,就算是让我付出一切代价!”
七海颜觉得自己的人生观被击碎了。
骄傲的,带来死亡的,散播恐惧的食死徒,怎么会求饶呢!太灵异了!
擦……昨儿闲着没事翻了一个HP的同人,发现伏地魔的小弟也叫食死徒……
要不要让他也客串一把呢……
第十四章 终结的逃亡之路
芙蕾的眼中倒映着窗外仿佛永世燃烧不尽的火焰,在那晶莹透彻的蓝色瞳孔中,这个世界都清晰可见。
1086沉默了片刻,左手缓缓的从大氅下抽出锁链来在右臂上缠绕了两圈,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承载者19号,你的核心已经被爬虫们所污染了么?”
芙蕾看着1086缓缓的逼近,抱着娃娃的双臂紧了紧,扭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门,默不作声。
“没有什么想说的么?”1096蹲下来,仔细的看着芙蕾眼中倒映的面具:“我们为了找你出动了半个军团,耗时5个月,找遍了半个东陆,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芙蕾扭过头,看着敞开的窗外飞溅的雨水还有远方突然崛起的火柱,淡淡的说:“要逃命得快些,晚了就赶不上车了。”
1886的面具下传来了非常讽刺的冷笑生声:“承载者,您说的笑话真好听。”
他挽起袖管指着数十个个熄灭和三个仍然亮着的符号说:“您看,整整一个团的使徒在寻找您的时候被人类中的能力者斩杀,这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的死亡,与他们殉葬的是数以倍计的敌人,现在我们只剩下三个了,在被抛弃到东陆后,我们这些可怜虫,小心的隐藏在潮湿的丛林,腐臭的沼泽中,像是一条条野狗一样的爬行了数以万里,我们从不可一世的骄傲到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狼狈,再到现在的麻木,我们已经受够了,即使今晚这里面对是将是吾等的终结,我们也不回再逃避了。”
1086摘下惨败的面具,露出被划满刀疤的面孔,俊秀的五官上被人用刀剁成一副扭曲的样子,像是从壁画中爬出的怪物。
他轻轻的抚摸着刀疤,缅怀的说道:“您让我想起了我竭尽全力去回避的曾经啊,您看这些丑陋的疤痕,这是我生而为人的时候,我那亲爱的父亲亲手给我一下一下的刻上的,他不曾像您的抚养者曾经那样的勇武,也不曾像他现在这样怯懦,他像一条蛆虫那样的猥琐可怜,那个女人被他折磨死后,他每次撒酒疯的时候便会在这里划上一道,看我痛哭流涕的样子取乐,然后在酒醒后跪下来求我原谅。”
丑陋的食死徒轻轻的抚摸着她粟色的长发,轻柔的说:“您的童年真是让在下羡慕啊。”
此刻芙蕾的身体奇异的不再颤抖,她静静的凝视者食死徒血红的瞳孔,然后说:“你把他杀掉了么?”
“哈哈……”食死徒怪异的大笑:“不,不,小姐,我从不曾伤害我的父亲,直到他把我卖给别人换了一个新的女人,我都没有恨过他。”
“现在,请您结束您的逃亡生活吧。”
咔嚓!一声脆响。
食死徒轻轻的把锁链拷在了芙蕾的手腕上,奇异的锁链像是无限长一般,随着1086的动作伸缩,在锁扣闭合的一刹那,奇异的从纯黑变成了几乎完全透明的颜色,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轮廓上不时闪过一个神秘的符文。
1086牵起锁链,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拽动芙蕾,看着芙蕾不舍的表情,又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布娃娃放进芙蕾的怀中说道:“请不要在耽搁时间了,承载者,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芙蕾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忽然抬头问道:“你在接受任务的时候,没有了解到,他们拿我做了什么实验么?或许说你不清楚这具身体是用来承载谁的?”
1086摇头说道:“负责携带资料的1029已经在路途中被斩杀了,所以部分信息缺失。”
芙蕾轻笑起来,映着从大洞中透过的月光说道:“那可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