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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到了极致的点,存在或者不存在。
比高僧的禅定还有极端的方法,不同于一念不起的禅定,已经变成了一念不生的荒芜。
所有的所有,都已经被缩成了几乎不存在的点。
子规不弃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
0……
时间到。
无形的连锁从黑色方框碎散的灰烬之中飘飞而起,穿越了空间,时间而来,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交织而成的锁链从虚空之中穿出。
仿佛是囚犯所戴的枷锁出现在了空气之中,将黑色的人形于子规不弃缓缓的锁死在了同一条锁链之上,严苛到了极致的契约条件将在下一瞬间开始执行。
这边是命锁!
哪怕是纯粹的概念也能摧毁束缚的力量。
黑色的死徒头顶之上的残缺光环运转,光环中心的时间轴疯狂的减缓着自身的时间,不断的延长,延长,延长。
一瞬间的时间在扭曲的时间轴之中被拉长了,从一瞬,到一秒,一分,十分……
膨胀了数千倍的时间终究到达了极限,两个黑色的命核之间开始交流起了海量的讯息。
“嫉妒,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
“用人类那种古怪概念创造出来的东西,你只要理解为类似于帝国宪法一样的东西就可以了。”嫉妒思考了一瞬间之后说道:“根据我得到的讯息,它会设定出一条律例,不可违背。”
懒惰抱着万一的希望说道:“违背了呢?”
“死。”嫉妒将他最后一丝的幻想彻底击碎。
“现在唯一的生机是进行概念调和,暂时的合一之后,在那个东西还没有起作用的时候突围出去。”嫉妒并没有选择等死,而是拼命抓住了最后一丝生机。
而懒惰的回答却令他大失所望,简直根本不像是一位帝国远征军指挥官所说出的话。
嫉妒等到的是懒惰发疯一样的质问:“你们,想吞噬我很久了吧?你,贪婪,激愤,甚至那个该死的傲慢,你们想吞噬我很久了吧?”
“该死的,我早该知道当初决定的顺序绝对有问题,为什么我会是最后一个?为什么你们降临的时候一帆风顺,而轮到我的时候,就遇上了这些强大的足矣和长老会之中的一部分人相比的土著!”
“是吧?你们想要我的概念很久了吧?苦心安排了这么一个死局,就是为了现在么!”
接连不断的质问令嫉妒对他彻底的丧失了最后一分的信赖。
事实说明,任何一种有思想的存在族群之中,总是有一些浅薄的家伙在面临着危机的时候都会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卸给别人。
“妄想!我会向长老会陈述你们的非法……”
接下来的讯息,嫉妒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同类的浅薄还有白痴令他不得不选择了他最不愿意走出的一条道路。
死徒那个黑色水晶一般的外壳之内,燃烧着血红色的咒怨之火,仿佛无穷无尽的宇宙一般,包含着一个特殊的空间。
在短暂的时间之中,嫉妒的意识缓缓降落到了最深处,他的最根本的概念之中,数百年之前他所铸造出来的囚笼里面。
那个虚幻的,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的思想空间之中,囚禁着他所占据的那个身份原本的主人。
粹纳帝国第三装甲师团指挥官,血腥公爵,天之右手,真正的天劫创造者,存在历史根本不逊色于萧楚泽的男人。
纳辛德勒。
在那个苍白的世界之中,完全有纯粹的概念与灵魂制造出来的世界之中,没有距离和远近,没有颜色和大小,温度,数量,一切都无意义。
仿佛无边无际,又像是一个微小的点一样的纤小。
一切都只为了锁住那个人形。
嫉妒燃烧着火焰的身体从虚空之中出现,就像是紫色与血红色火焰织就的人形一样,那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他在寻找着那个囚徒。
然后他在无限远的地方发现了那个小黑点。
无所谓距离的空间之中,他向左移动了一分之后,那个黑点被飞速的拉近,或者说一瞬间他移动了漫长的距离。
苍白的世界之中出现了一台小小的电视机,还有一个沉默的中年人。
在那个世界里,无所谓表象,一切都是针对于灵魂的写照,你认为自己是什么,那么便会呈现出什么外表,并非依靠浅薄的想象所能改观,而是遵循依照着被写在内心最深处的自我认知。
披着一件如同崭新的墨绿色大衣,铁十字勋章被别在了胸口,日耳曼人特有的一种硬朗的外表,中年人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电视机。
老旧的电视机上播放的是囚笼外面的真正世界,画面之上,因为懒惰的时间扭曲,节奏被放慢了数千倍,如同暂停一样。
“又到了放风的时间了么?”纳辛德勒回头看着嫉妒:“你好像很狼狈的样子。”
面对着这个在数十年前夺走自己躯壳的仇敌,纳辛德勒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愤怒,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指挥官一样,总是溃败已经到了眼前,镇定的面容也无法被现实所动摇。
第五次的封印之战,令所有参加的人都明白,那是一场惨白,犹豫一个疏忽导致死徒成功降临了。
只有纳辛德勒明白,降临的死徒并非是一个,而是两个。
正是这个在自己重伤将死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提出交易的死徒让自己能够活到现在。
条件仅仅是占用了自己的躯壳,自己被锁在了躯体的最深处,但是在自己的威胁之下,每个月都有一个小时的交换时间,虽然在签订契约的时候说明了不能泄露死徒的身份,而且一个小时的时间完全由对方所掌控,但是一个小时,已经够做很多事情了。
比如,和萧楚泽进行一场交易?
“进行交易吧,为了你我的生命。”嫉妒开口说道,如同数十年前一样,在彼此最危机的关头提出了交易。
纳辛德勒看着嫉妒的脸,充满了咒怨之火的头颅之中充满了不甘的精神波动,然后缓缓点头。
“可以啊,但是……”
纳辛德勒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次被锁在里面的,可就是你了。”
等待了数十年的机会终于降临了,能够决定双方生命的条件……
既然提出了再次交易的请求,那么嫉妒已经准备接受纳辛德勒所有的条件了,总是有多么不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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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辛德勒和嫉妒的存在瞬间随着两人的契约调换了起来。
取代了嫉妒的存在滞后,纳辛德勒顶替了嫉妒的躯壳,而嫉妒则陷入了完全的沉睡,用自己的法则完全将自己冻结,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将自己变成了如同记述在书本之上的文字一样的存在,但是命锁消失之后,不存在于命锁之中的纳辛德勒将会在两人约定的时间内让对方苏醒,再次铸就一个坚实的牢笼。
不用于一样,这一次囚禁的,将是死徒,自己将获得新生。
感觉着懒惰的行为,纳辛德勒发出疑问。
“你在干什么?”
黑色人形头上的转楼依旧在疯狂的转动着,已经到达了极限,却没有丝毫的停止,仿佛懒惰准备在这一瞬间过完自己的一生一样。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么先去,将会引起时间轴的逆转。
如同橡皮筋在扭到了极限之后会剧烈反弹一样,自身时间轴之上的时间会从极度缓慢变成了极度的飞快。
从1:1000,变成1000:1。
从外部一秒内部十秒变成外部十秒,内部一秒
彻底颠倒的时间轴……
原来如此么?纳辛德勒情不自禁的想要冷笑。
死徒并非是没有暂时冻结思维的方法,如同嫉妒一样,彻底的将自己的性命交托于纳辛德勒手中,彻底冻结,除非是用特殊的方法,否则他将沉睡到世界末日。
而没人可以依靠的懒惰只能将自己变成部分冻结,部分休眠一样的状态,这样的时间,也远远要比子规不弃那种方法的效率要低很多。
可以预见,如果他的苏醒比子规不弃提前一个瞬间,那么只会彻底的死亡,如果他彻底的沉睡,那么他再次苏醒就会发现自己出现在人类的实验室之中。
所以,他在赌。
赌在时间加速之中沉睡的时间延长数十倍之后,要比子规不弃长!
既然1小于2,那么我将1x10便会大于2。
但是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便是,子规不弃维持这种状态的时间,仅仅是你估计的2么?
纳辛德勒想要嘲讽这个怯懦者,放弃了拼死一搏的机会,却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敌人的失败上面。
愚蠢,浅薄,怯懦,目光短浅。
怯懦者终将死亡,不论是羞愧而死,还是被自作聪明的小伎俩害死。
你已经注定失败了,懒惰。
纳辛德勒潜藏在命核之中,向着死徒投去了嘲讽的目光。
子规不弃的一生里,有过你这样的敌人,还真是耻辱了。
若是有相对等的力量,只怕在一个瞬间就会被子规不弃斩于马下。
这种充满漏洞的可笑计划,只怕会在一瞬间被对方找到所有的破绽,然后多管齐下,懒惰将永无翻身之力。
不过,这又关纳辛德勒什么事情呢,现在的他,只需要看着就好。
当懒惰头顶之上的黑色光环艰难的在时光的阻力之下逆反的转动到了最后一分的时候,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懒惰一次性的燃烧出了所有的力量,将自身的领域稳定在了那么一个核心之中,换句话说,在最后的关头,他将嫉妒抛弃了。
无法指责的选择,生死面前,所谓的同伴就是这么的廉价,为了一点点风险便会毫不犹豫,毫不可惜的丢弃。
同一瞬间,命核之内的点点星光瞬间燃烧,将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在了头顶的时光之轮上,已经到达界限的时光之轮再也无法前进一寸,被扭到了极限的时间轴终于不堪重负,发生了反噬……
而懒惰已经陷入了毫无感觉的沉默之中,将自己的一切都冻结起来之后,所有的思想紧锁在法则之上,一念不起,只留下最最微弱的感知,准备再命锁解除的一瞬间,暴起逃窜。
至于嫉妒,抱歉,他会给长老会说明,为了拯救自己,嫉妒光荣的牺牲了。
他的雕像将会耸立在本世界的纪念堂之中,悠久的沐浴本族的生命之光。
时间骤然从极度缓慢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加速到了超越外界的速度,在它的领域之内,一秒钟已经变成了五秒……
延长了五倍的冻结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场残酷而苛刻的争斗之中胜出呢?
空白,无限延长着,没有任何的想法,强行将自己羁留在死亡和生命,存在于不存在之间,总是时死徒也没有办法存留多长时间。
而子规不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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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凝固了一样,每一秒的跳动都令人觉得度日如年,已经过了十分钟了。
子规不弃通过强行坍塌自己的思维,将自己的灵魂压缩成了最最微小和基础的核心,完全忽视了高的要命的失败率,在压缩成功的一瞬间,躯体便会成为空壳,一切思维都被自我所碾碎,甚至就连自我也被压缩成了一个没有丝毫波动的小点。
心脏还在跳动,呼吸还在继续,但是子规不弃这个意识,已经暂时消失了。
活着?只有躯体的空壳根本没有资格称之为生命。
死了?可是命锁的波动依然存在。
只有其中一个人死亡的时候,命锁才会解除。
这是不死不休的战斗,也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规则去抹杀死徒那种来自于概念和规则之中的本源。
这也是子规不弃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完全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武器。
只要是是规则之下的存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