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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在龙舟帆船的金色帆布上,平平静静躺着一只白大袍子包裹的包袱,血迹斑斑。一只异兽小天使的爪子,软塌塌裸露在外面。海盗先生他究竟想干啥?他在心中急切地追问。
他额头上的血口子,鲜红的血顺着面颊淌下来,滴落在婴儿的脸上。他低头看看宝贝儿子。儿子,睡得正香甜。被海盗打破头的林文湛,脑子转得飞快,他仔细回想:教授先生的杰作,生物武器的经典作品,“禁区”的原创?哇啊,这只独一无二的异兽天使,它是无性繁殖的。没错。莫非海盗先生预备留种?在美国开一家大型养殖场投入批量生产,他想做军火生意,发战争横财。不久的将来,搞得到处都是吃人“癞蛤蟆”,一塌糊涂的前景。怎么,这个白长一只脑袋,里面没长着脑瓜的海盗,他想发财想疯啦?比较美国教授先生,他更加疯狂。
林先生望着面前这对僵持不下的“枪杆子”,努力镇定心神,他迅速拿稳主意。寡不敌众,就用“人海战术”淹没他,他决定向众人亮出海盗的底牌。清了清嗓子,他很是大声地说道:“阿尔伯特挟带‘水货’,在龙舟里。”
“闭上你的臭嘴!”气急败坏的海盗马上掉转枪口,对准林老板那张煞白的脸孔。他料想,彼得先生这位上流社会的知识分子,他是不会对一个美国人开枪的,他不过是比划两下子,吓唬人罢了。瞧他端枪的模样,也就是个枪支爱好者的水平,业余得很哪。想想自己,一个身价很高的职业杀手,已经陪他玩过好一阵子了,他总该满意吧。现在必须用枪口,封死这该死的“长舌头黄种人”的嘴巴,顶顶要紧。绝不能让他破坏发财的美梦。
彼得先生有些傻乎乎,他依旧高举突击步枪。枪口,已经落空。枪,白白地横在那儿,这可真让人难为情,他对此有些不知所措呢。虚张声势,威胁恐吓是一回事。扣动扳机,开枪打人又是另一回事。难道不是吗?他彼得是很“凶”,但总不能对人开枪啊。这么一想,他看了看阿尔伯特先生,又瞧了瞧林先生,举棋不定,他索性放下了枪。
彼得先生手里提溜枪杆子,歪着头,冷眼旁观面前这两个人,他像是要搞清楚,他们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关键时刻,他选择置身事外,看看再说。事非黑白,一目了然,然而“美国佬”他却突然袖手旁观,活生生气死人。望着软弱无能的“笔杆子”,可是气坏了餐厅服务生,他连连跺脚尖声叫骂:“‘美国佬’,你还看什么?开枪,开枪,开‘枪枪’啊!”
“不行。”彼得先生涨红了脸,神情软弱而又羞怯,却是态度坚决,他一口回绝服务生的强烈要求。他低下头,小声说:“我绝不能,不能对人开枪。”闻听此言,餐厅服务生好像当场泄气的皮球,他猛地扭身走开。他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块叫做“彼得先生”的废物点心。
与此同时,林先生用力眨巴眼睛,努力回味和琢磨,彼得这句话里的弦外之音,“不、能、对、人、开、枪?”他这叫做什么话!林文湛瞠目结舌。
阿尔伯特先生扬眉吐气,变本加厉地凶相毕露,他那持枪的手不再抖动颤栗。他挺直腰杆子,神气活现,理直气壮地吼叫道:“滚远点,‘长舌头’林!”黑洞洞的枪口下,林先生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他存心提高嗓门说话,他这是豁出去了。他大声说道:“我再说一遍,有人藏‘水货’。”
“水货”这两个字话音未落,海盗就扣动了扳机,好在彼得先生眼尖手快,他纵身高高跃起,双手托起重型自动步枪的枪筒子,枪口朝天。一连串子弹,统统打在天花板上,金灿灿的弹壳雨点儿一般“噼噼啪啪”洒落一地。浓重的硝烟,立马飘散开来。
愤怒的彼得,怒目圆睁,他索性扔掉突击步枪。反正,他是万万不能拿枪打人的。于是他就用强有力的双手,紧紧捉住海盗手中的重型自动步枪,他拼命同他抢夺起来。大家伙儿乐呵呵,看着两个美国人,在月光下展开殊死搏斗。一个在龙舟里,一个在龙舟外,他们俩争抢当中扭打成了一团,一个拼命要夺枪,另一个持枪很拼命,一时间彼此势均力敌,他们难分高下,双方憋闷得脸红脖子粗,他们简直狼狈不堪。
小姑娘凑近龙舟,高高举起手电筒,她用金色的光芒照射他们的脸孔。她那稚嫩的声音响起来,她是在幸灾乐祸,存心捣蛋,给两个“老外”添麻烦。她娇滴滴地嚷道:“快别胡闹了,你们俩!嗨,这又不是在蜃城拍电影,搞笑。要依着我呀,不如退回货舱,和吉祥哥哥在一起比较好。大家跟我走吧?”远处,忽然响起隐约的枪声,她的话茬儿被打断,她愣住了,屏气凝神,听着那些枪声。枪声荡漾“嗡嗡嗡”的回音,起伏连绵,不绝于耳,让人倍感心悸。
两个斗狠争强的大男人立时呆若木鸡,他们全神贯注,倾听周围的动静。蓝的,绿的,四只“骨碌碌”的亮眼睛拼命眨巴,他们互相对视,个个眼含深意。四只大手依旧死死抓住重型自动步枪,他们丝毫不曾放松警惕。良久,海盗阿尔伯特勉强地对同胞笑了笑,他尴尬地小声问:“哪里在打枪,彼得先生?”
“货舱吧?阿尔伯特先生。”彼得直视他的眼睛,喃喃回答。
“是水手!”林先生一声绝望的惊呼,他不由得睁大眼睛,大声补充说:“那个‘黄金’号的水手,小顺子先生,他始终没有跟上来。”
“水手?”彼得闻言认真点点头。他目不转睛,逼视阿尔伯特的眼珠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追问他,说:“你猜,水手为什么开枪?底下一定出事了。我们的时间恐怕不多。阿尔伯特先生,咱们继续打架,耍嘴皮子,扮家家,以便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话音刚落,异兽大天使那凶恶、低沉的吼声随之震响,船舱通道在吼声中微微战栗,“吱嘎”呻吟。
“我们讲和吧,彼得先生?”阿尔伯特的态度终于软和下来,他舔舔嘴唇,改用商量的口气,楚楚可怜地辩解说:“我受伤了,您瞧啊?可能会有残疾,终生的残疾!您知道,我可是凭身板儿,在大海上混饭吃的。哪儿能像您,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办公椅子里,脑子转一转,‘笔杆子’晃一晃,钱就‘哗啦啦’地到手啦。我若是这么好命,老早不当强盗啦。唉,弱肉强食,走投无路,我如今算是不中用了。也不瞒您,我只是想捞点儿,回家养老罢了,唉哟。”说到伤心处,海盗先生淌下两行眼泪。
奇)彼得先生望着他那两道晶莹的泪痕,不禁满腹疑虑,心生怜悯之情,他下意识地松开手。想捞点儿?那么,阿尔伯特先生拼死拼活想捞的,究竟是什么好东西?他马上探头张望,龙舟里那件海盗留着养老的“宝贝水货”。他只看一眼就吓坏了,他倒吸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追问:“小天使?一只蜃城的异兽小天使?您打算抱一只小天使回家当宠物?不能吧,阿尔伯特先生,它会吃了你!”
书)众人闻言恍然大悟,无不惊惶,月光照亮了一张张冷汗淋漓的面孔。“没事、没事,没事的,先生们?别紧张啦。瞧啊,它已经死了,它不会吃人啦。”阿尔伯特先生艰难地微笑,他温言细语试图安慰大家。
网)然而,事实却是冷酷无情的,瞬间驳倒了他那新鲜的鬼话。一根细长的尾巴,忽地高高甩起来,皮鞭似的恶狠狠抽打,落在这位满嘴谎言的海盗先生脸上。细皮嫩肉的脸蛋,立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紧接着,小天使迅速挣脱白大袍子的束缚,“哇”一声尖叫,它轻盈地高高跃起,刚好跳到阿尔伯特的肩头。它顺势挪动屁股,骑在他那肌肤白皙的脖子上,张牙舞爪,吃人异兽耀武扬威。
“我的娘啊,救命哇!”水货的主人大惊失色,汗、泪横流,他尖声惨叫。众人瞪眼,一个个都惊呆啦。情急之中,小姑娘大吼一声勇敢地冲上去,营救海盗先生。她瞄准那只吃人的小异兽,用力扔出大号的军用手电筒。
“啪”一声闷响,电筒重重地砸在阿尔伯特先生的脑门子上。遭受冷不防的突袭,他站立不稳仰面跌倒在金色的帆布上,他那视若珍宝的重型自动步枪,失手滑落,它落到龙舟的外面。说是迟,那是快,异兽小天使已经翻身爬起来,它冲着海盗先生龇牙,张嘴便是一大口。生死关头的瞬间,他看清楚了,这只长牙齿的邪教“癞蛤蟆”,满嘴齐整的尖牙,一颗颗寒光闪闪,白得雪亮。
“啊呀?”尖声嚎叫,海盗先生的脖子鲜血飞溅,它从那儿活生生撕下一片肉。他的两只手疯狂地在半空抓挠,频频挥舞,苦苦挣扎,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倒像是他要从它嘴里夺回血肉。
人们的惊叫声瞬间连成一片,惊慌失措的黑影子,在月光下晃荡,他们连蹦带跳好似在狂欢。彼得先生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得吓人,他卷卷袖子,猛扑向龙舟帆船。他一把揪住异兽的细长尾巴,根本顾不得人与兽的死活,他拼命把它捉起来,他的伤口同时被扯开。“哇啊,哇啊。”海盗的声声惨叫,犹如蛙鸣。
彼得咬紧牙关,恶狠狠把它扔到墙壁的尖角上。小天使一头撞上去,当即撞了个“万朵桃花开”,它顺着墙壁软塌塌滑落到地上,一阵剧烈的痉挛和抽搐。“笔杆子”先生赶紧拾起突击步枪,他追上去,把子弹统统打进它的臭皮囊。异兽小天使被打得稀巴烂,它彻底完蛋。
过了好一会儿,阿尔伯特先生方才缓过来,他艰难地坐起身,双手捂住流血的脖子,“呼呼”喘粗气,却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眼睛,瞅着地上稀烂的残骸,发呆。看他那意思,还是万分舍不得扔掉那只小天使。可怜海盗先生的脑门子上,被电筒活生生砸出一只脓包,乌青发亮,又大又圆,它好像一只绿莹莹的埙呢。
“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把龙舟挪到船尾甲板去,那儿有升降设备。先生们,赶快逃命!”餐厅服务生激动地瞎嚷嚷,一边手脚不停地忙碌。他咬牙切齿,瞪着魂不守舍的海盗,他用目光震慑这个容易冲动犯错的职业杀手。他抱起昏迷不醒的少年,让他躺在金色的帆布上。
海盗先生始终沉着脸,歪斜嘴巴,他并未加以阻止,他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清醒。他觉得自己流血太多,伤口疼痛麻木,浑身绵软无力。他恶狠狠瞪着白袍少年,眼巴巴看着人家占据他的龙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无奈地翻翻白眼。
瘫坐在地的彼得先生,冷汗淋漓,战栗不已。他扭脸看看身旁的林老板,喘着气,他向他大声建议说:“嗨,我说,这位父亲。咱们该出发了吧?”林先生背靠墙壁,他闻听此言,哀声叹气,索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难道说,真的要靠这么一条小船,出海逃命吗?荒唐。一想到那只巨大而又凶恶的异兽,它将张大嘴巴,兴致勃勃地在后头苦苦追逐不回头,他就彻彻底底泄气。
婴儿躺在父亲怀里挥舞手臂,放声啼哭,他情同向他老子催命。他低头看看儿子,喃喃自语道:“没完没了,还要继续逃命。上帝,饶了我吧?”
“太好了。”餐厅服务生快活地嚷嚷。一场纷争已然平息,化敌为友,他们终于可以齐心协力,一门心思地逃命啦,他真是满心欢喜。笑眯眯,乐呵呵,他握住小姑娘的手,温和地安慰她,说:“小姑娘,咱们终于要回家啦。金色的龙,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