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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锁骨听到此处,心里已是明白了三分。遂住了探究之言。与孤城一道往苏府而去!
如今的苏府人潮退去,正是夜深人静掌灯时,可远远的瞧向苏府,却是漆黑一片!
他二人互瞧一眼,一个轻身跃上屋顶,却瞧见苏府诺大的宅子里头只得一处有着微弱的灯光。那处,正是落花阁的方向!他二人运气凝神,飞檐走壁,只一会子功夫,便瞧见那院子里头一主一婢正在桃花树下笑闹。
原来苏流水说到风就是雨,竟捧着温于意的衣冠袍带便要姣杏试穿。姣杏生平都未想过女扮男装,加之又是六王之物,哪里肯穿,这才逃到了桃树底下!
“小姐!您别闹了!这是男儿之物,我怎么能穿!”她躲在桃树后头偷眼瞧着苏流水。
女子拿了一袭白色男装缓缓的走出,身姿婀娜,妙不可言。灯光之下,龙锁骨认出那衣冠正是那日那女子所穿,他长眸一瞠,唇角却泛上如狐的笑容。
“男儿之物,女儿之物,都是死物!穿上身就知道美不美了!姣杏来,把这衣服穿上,让小姐瞧瞧你穿这衣服是何等的俊俏!”女子掩唇淡笑,发丝若泉,随风飞扬。
姣杏赶紧摇头,抵死不从。“小姐,不要难为婢子了!婢子自小便想着有朝一日能嫁个如意郎君,您让我穿这男装,还说要嫁给婢子,这可怎么使得?”
苏流水侧头想了下,笑道,“姣杏若是不换,那就我换!到时姣杏便嫁了我做夫人,如何?”
龙锁骨与孤城二人瞠目结舌。这女子非但爱扮男装,竟还想做男人才敢做的事儿!
苏流水见姣杏四处逃窜,收了玩笑之意,道,“罢了!不闹你了!”遂收了衣物,坐到桃花树下。
姣杏见她终于放过她,这才飞奔进屋给她沏了盏茶过来,又问苏流水,“小姐,六王您不爱,太子您又不愿意!您到底想要什么样儿的人哪?”
苏流水眯眸想了会儿,笑道,“我想要的男子。不须胸怀天下,不需大富大贵,不须天人之姿。不须高高在上。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龙锁骨与孤城古怪对视。从来女子嫁人,总想攀得高枝儿,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夫君身边儿有多少女子,倒是不加计较。
可这女子却不须胸怀天下,不需大富大贵,不须天人之姿,不须高高在上!唯一求的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姣杏瞧向她,笑道,“小姐这是要寻个江湖豪侠为婿么?”
苏流水一怔,笑道,“哪儿来那么多江湖豪侠?”江湖豪侠,不代表他们不风流成性!越是英雄,便越有美人去爱!
“怎会没有?小姐养在深闺,自是不知这世上武功最高的是何人!”姣杏笑道。
“我乏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都别再提。”她声音骤冷,说罢便起身进屋。江湖豪侠!她前世便是惹了那些人,才弄得被锁在了蛇蝎城!
她惹不起他们,她还躲不起么?
姣杏见她怏怏不乐,心里委屈,却也不好作声。遂只跟她进屋,服伺她睡下。
主仆二人一走,龙锁骨便环胸冷道,“孤城,你怎么看?”
孤城蹙眉,“我虽未见着她的脸儿,可听她的声音,瞧她手中的衣冠袍带,这女子定必是当日在添香酒楼的女子没错!”
龙锁骨笑道,“这女子,并非苏善水!”
孤城点头,确认道,“是!咱们真是大意了!”
“咱们该早些来确认的!小王见她扮了男装,便直觉想到了苏善水!先头探子还道温微寒之所以会放过苏家,便是因着苏善水在上元之夜说服了他!孤城,这次是小王的失误了!”他的眸中隐着一丝诡光。
孤城冷笑道,“闲王这等精明,又怎会失误?”
龙锁骨挑眉一笑,道,“小王今儿与孤城一道来过苏宅,却未见着苏善水!方知咱们竟求错了人!可这事儿青阳皇帝已经应下了,咱们便再不能反悔!”
话到这儿,孤城心里便明白了。龙锁骨已对这苏流水动了情!怎么也不甘她嫁了给紫月皇!甚至不惜装傻充楞!可他却又不想瞒他,遂只等事情敲定之后,才把这事儿告诉他!孤城唇角薄抿,咳嗽两声道,“闲王这般为一个女子,可值得?”
龙锁骨轻然一笑,不答反问道,“孤城那般爱一个女子,可值得?”
答案两人已经了然于胸。值得!
又过得三日,落花阁内竟来了两位贵客!
一个是太子温行云,一个竟是庆元帝温微寒!
见着温微寒与温行云一道出现,苏流水先是一怔,然后赶紧起身对他二人作了个福。道,“参见皇上!”
皇帝瞧她一眼,笑道,“起罢!”他不客气的在上首坐定。
苏流水起身垂头侍立一旁。姣杏一听是皇帝,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的磕着响头。
皇帝瞧着好笑,遂道,“你也起罢!”
姣杏得了他的话,这才自地上起身。赶紧给他们沏茶去了。
皇帝瞧着垂首立于一旁的苏流水,笑道,“今儿朕是为着这不成器的儿子来的!”
苏流水心中一怔,已是明白了三分!她狠狠的横一眼正闲坐一旁的温行云,嘴角薄抿。笑道,“皇上的儿子是为龙子,又怎会有不成器之说?”
皇帝挑了挑眉,淡道,“龙子也有犯错的时候!六王于意在朝堂之上为你隐瞒身份,罪犯欺君。朕倒是一直在考虑否该将他赐死!”
苏流水一怔,惊声讶道,“流水的身份怎么了?”
温行云冷睐她一眼,心中酸苦。道,“前几日龙锁骨与孤城当着众朝臣的面求皇上将当日与六王一道赴宴的女子送去紫月和亲。六弟却在朝堂之上告诉父皇,与他一道赴宴的,只有男子!”
苏流水眸中流光灼灼,眼中现着一抹意味不明。“所以皇上便要赐死自个儿的亲子么?”
皇帝抚掌一笑,道,“自古帝王之家只有君臣,何来父子?既然他是为着苏小姐才犯的事儿,这事儿朕倒想问问苏小姐的意思。这六王,朕是杀,还是不杀!”
苏流水情知他这是在要胁她了!温于意待她极好,为她挡去一掌不说,竟还为她罪犯欺君!此时问她,她怎么也要还他这个人情的!
她轻叹道,“六王毕竟是皇上亲儿,皇上若要杀他,定会心生不忍!倒不若,只作没这回事儿罢!”
姣杏推门进来,给他们奉了茶,便自退了去。
皇帝双手一摆,笑道,“我这儿子失德败行,听闻紫月皇要来求你为妃,竟急得将你当街一抢!这事儿,朕是不是也该只作没这回事儿呢?”
苏流水敛眉不语。
“朕心里极爱这个儿子,如今他将出帝都,又愁他身边儿缺个人为他打点遮掩。朕就不瞒小姐了,行云此行凶险异常,随时都有性命之忧!朕观察你许久,觉着你行事聪颖,为人机智。由你跟在他身边儿,朕也就放心了!”他缓缓的说道。
苏流水心中大怔,情知这是要赐婚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皇上!流水不愿嫁太子!求皇上收回成命!”
温行云未料到她竟这么当面拒绝。他双眸赤红,怒喝道,“大胆苏流水!你竟敢嫌弃本太子!”
皇帝抬手打断太子,冷道,“苏流水,别在朕面前说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混话!你今儿嫁个平头百姓,他若嫌弃你,自也会弃糟糠而纳小妾。今儿你手段了得,便是嫁了皇帝又如何?要得他专宠一生又有何难?”
苏流水心头有气,遂禀道,“可温行云却是万万不可!当日流水被他当街一抢,心中千般委屈又向谁去说?他若想得个小宠,随便差人来抬了流水去也就是了!可他却那般待我!”
温行云眸中一热,正想回话,却被皇帝伸手打断。道,“这事儿他确是办得不好!他不该那般偷偷摸摸的抢人,该以他真面目示人!该让帝都所有百姓知道你苏流水是被太子抢了!”
苏流水面色一窒,眼睛已经红了!
“米已成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选个吉日,便把这事儿办了罢!”皇帝淡淡的道。
苏流水眸光微敛,小声冷道,“皇上是要逼死流水么?”
皇帝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斥,“想要一个人死还不容易,直接给一刀就成了!你以为朕会在乎你的生死!你若真想求死,朕就成全了你!”他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抛到地下。
他这一抛,温行云也跟着跪下了。“父皇,您别生她的气!她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流水,是不是?”他回眸给她递了个眼色。
苏流水咬牙,自打穿越来了这儿,她便处处受皇家的气!皇帝动不动就要赐死。如今就连她的婚事也要他说了算!
她急怒攻心,心里发了狠,捡起那剑便朝着自个儿的胸口狠狠一刺!
温行云眉眼俱赤,掌心已横在了她的胸前!那一剑,便这么生生的刺破了他的掌心!她那一刺,用足了十成的力道,温行云自是受伤不轻。鲜血,自他掌心滴落,染红了她的裙裾。她心中一怔,手中的剑便被他一把夺下。
“苏流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嫁我么?”温行云厉眸狠狠的盯着她的脸儿,恨不能将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皇帝瞧着她冷冷发笑,“朕没允她不死,你就竟敢代她受那一剑?行云,既然你要代她死,那朕就当少生你一个儿子!”
温行云心中一震,他朝着皇帝长长的一拜,颤然道,“请父皇千万保重身体!儿子去后,请父皇放过流水!”
皇帝应了声,道,“真是蠢人!”
温行云起身,缓缓的朝着地上的短剑而去。苏流水心里突然明白了,皇帝这是要赐死他!不要再为她死人了!她不要做祸水!
她心里一慌,突然扬声道,“皇上!请皇上饶了太子!流水有办法折衷此事!”
皇帝冷笑道,“折衷?赐婚还带折衷的吗?你当这是做生意呢?还跟朕讨价还价!”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四十九章 公主欺上门
苏流水飞快的道,“皇上,相信流水!若是皇上能听了流水的讨价还价,皇上便能得回一个儿子!”
皇帝冷笑,“朕一向金口玉言,说出的话绝不悔改!”
“苏家左右无人,流水刚刚未曾听见皇上说了什么话!”她素额贴地,唇角抿着一丝寒意。
皇帝听她这么说,便对温行云道,“行云,把朕的剑取了来!”
温行云应了声,遂捡了短剑返回皇帝面前跪下。
那剑尖犹有血渍,他清冷的瞧了眼温行云,从怀中取了块明黄帕子来,缓缓的拭剑。道,“你的折衷办法是什么?”
苏流水自地上抬起头来,轻道,“流水可以跟在太子身边做个使唤的丫头!如此殿下身边既有人照应,流水又不必嫁给太子,一举两得。”
皇帝啪的一声将剑拍到桌上。剑身锋利,翁翁作响。“大胆苏流水!你既不愿嫁他,为何又要求朕不杀他!你道我皇室子弟便这么好欺么?”
温行云额头青筋直跳,薄唇抿着一线气怒与伤心。
苏流水心中骇然,遂应道,“对于皇上来说,一条性命不过区区蝼蚁。可对于流水来说,人命大如天!”
皇帝听她一说,不禁冷笑。“人命大如天?这世上众生本不平等,又何来人命大如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