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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们搬进白府时,正赶上百里冰的侍卫正在收拾东西,原以为不会见到百里冰,却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了他。流霜自然没想到,百里冰是特意留下来要见她的。
流霜看着静静伫立在窗外的百里冰,好似雕塑一般,没有进来的意思。流霜心中暗叹,猜不出这小魔头怎么了,便起身从屋内走了出去。
屋外还是积雪满地,一阵冷风袭来,身上有些冷,流霜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也就是冷了一瞬间,因为,她整个人忽然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流霜心中一惊,挣扎着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出来,身上却早已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是百里冰的。
流霜慌忙退后两步,与百里冰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方才那一抱,她直觉地感到和以前百里冰戏弄自己时不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她也不很清楚。
抬眸望去,地上是一片冰雪银琼,百里冰就站在纯净无暇的雪地上,一袭暗紫色锦服,在雪地上尤为显眼。衣上没有花纹,没有纹绣,这是百里冰第一次穿这样纯色的衣服。深沉的暗紫色,衬着他俊美的容颜,使流霜恍惚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小魔王,似乎是长大了。
他凝立在流霜面前,清冽的眸中在流霜身上流转数圈,最后停驻在流霜脸上。墨玉一般的黑眸晶莹闪亮,眼波灼灼流辉,好似初雪上边流泻的一抹光,灼亮的惊人。
“你瘦了!”流霜正被百里冰盯得有些不自在,乍然听到了这样的一句问候。
这句话,出自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令她惊讶,但是出自百里冰的口中,却着实令她有些难以置信。而且,她也从未见过百里冰这么凝重的神情。
没有戏谑,没有讥诮,甚至于没有那招牌式的灿烂笑容,他就那样深深凝望着流霜。
流霜顿觉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样的百里冰还真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止我瘦了,你好像也瘦了。我是出去流浪,瘦了很正常,你可是天天呆在皇宫里,山珍海味,锦衣玉食怎么也没长胖?”流霜笑盈盈地说道。
百里冰“扑哧”一声笑道,“还是我的小霜霜可爱。不过你瘦了,我真是心疼死了。”
流霜听了他这句话,才觉的他正常了些。
“你搬到哪里住?皇宫,还是另有府邸?”说实在的,流霜还真是没想到百里冰会答应给他们腾出府邸,看来,小魔王是转性了。
“霜霜这是关心我吗?要不,我住到你府中如何,我还留着我的屋子呢!”百里冰立刻笑嘻嘻地回应道。
流霜笑道:“这天下还能少了你的住处吗?”
“可是,哪里都没有这里住的自在啊!”百里冰边说边迈步走进流霜的屋中,一屁股到了流霜摆满书的几案上。
“你的皇兄,他还好吗?”流霜迟疑地问道。
百里冰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他撇嘴说道:“霜霜,这么久没见,你就不问问我好不好,怎么总是惦记着皇兄。”
“你这不是好好的在我眼前吗?我还问什么?”流霜淡淡说道,这个醋他也吃,真是小孩子。
“我怎么知道我好,明明我都瘦了,你还说我好。我伤心着呢,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瘦了?还不是惦着你,可是京城里我又走不开,不然我也会天涯海角地追寻你的。”百里冰委屈地说道,忽然靠近流霜,一双俊脸缓缓逼近眼前这张在梦里折磨了他多半年的清丽容颜。
流霜本能地后退,看到他此时的神色认真到有些凶狠,心中暗暗感到有些不妙。在她的心里,百里冰向来顽劣,她从来没将他的话当真。可是今日,他似乎是不同了。
流霜后退一步,百里冰便跟进一步,直到流霜躲无可躲,靠在墙上望着眼前这张俊脸。这张脸一向笑嘻嘻没有正经样的,怎么此刻竟似换了个人一般,神色凝重的可怕!?
“百里冰,不要闹了!”流霜惊慌地说道,被他黑眸中的认真惊得有些慌张。
看到流霜惊慌失措的样子,百里冰黑眸一眯,挫败地说道:“你不会——不会不知道我喜欢你吧!”
听到这句话,流霜本来心中极是紧张,却不知为何竟笑了出来。不是因为好笑,而是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喜欢我,怎么可能呢。百里冰,你要是闲得无聊,这京城里多的美貌女子恋着你的,可不要在我这里胡闹!”流霜边笑边说道。
百里冰是说过喜欢她,也曾经强吻她,但是,她都没把那当回事。毕竟在她心里,百里冰是一个小她两岁的少年。这少年,性子古怪,大约和百里寒有些不对劲,知道她喜欢百里寒,是以才想要征服她。她原谅他的年少无知,从来没将他的话当真。
“胡闹?”百里冰望着眼前这张笑颜,心好似被重锤击过一样,为何她不信他的话呢。黑眸一眯,埋藏在血液深处的霸道本性不知不觉地抬头。
他捧住流霜的脸,就要吻下去。
“百里冰,你做什么,我可是怀了你皇兄的孩子!”流霜急急喊道。
百里冰一震,似乎被流霜这句话吓住了,他忽然僵在了那里,清亮的黑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你说什么?”百里冰梦呓一般地问道。
流霜趁机推开了他,冷声道:“百里冰,不管我和百里寒如何,我都曾经是他的王妃,所以请你不要再胡闹了。”
百里冰一时不防,被流霜推着向后退了两步,良久才从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一双厉眸盯着流霜的腹部瞄来瞄去,好似自己生了一双透视眼,能够看穿流霜的腹部一般。
“你真的有了我皇兄的孩子?怎么可能?骗我的吧!”他不可置信地说道。
流霜被他看的气恼万分,冷声道:“我骗你作甚!”
百里冰唇边忽然勾起一抹笑意,优雅而灿烂,淡淡道:“瞧把你吓得,霜霜,你还真是胆小啊!我怎么会喜欢你呢,你——又老又丑的!”言罢,优雅地转身,向着屋外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又老又丑?流霜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她才十七岁啊!
走了好远,百里冰才定住身形,站在一棵落满了积雪的玉树下,向着流霜的闺房望去。
寒风习习,他就站在那里,心中思潮汹涌。
上一次他派了代眉妩搅乱了流霜和百里寒的感情,害的流霜小产中寒毒差点死去。至今,他心中尚有悔意。所以,这次,他不会再强行夺爱。
如果,流霜真的和百里寒和好了,他打算将他的那份真情永远埋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可是,如果流霜和皇兄还是没有缘分,那么,他也不会客气的。
看着百里冰走远了,流霜却再也在室内呆不下去了。
她想要立刻见到百里寒,不然,她今夜一定会睡不着的。
她猛然起身,这才发现,身上,还披着百里冰的黑袍。撤下黑袍,换上一身棉裙子,披上一件白色斗篷,匆匆走了出去。
宁王府还是老样子。流霜站在府门前,思绪万千,良久才拾级而上,走到了大门前。
守门的侍卫换了人,不认识流霜,冷声问道:“你找谁?”
“我找宁王百里寒,他在府中吗?”流霜淡淡说道。
那年轻的侍卫冷冷说道:“你是谁?容我去通报声。”
流霜报了名讳,侍卫便招呼着流霜坐在门口等着,起身进去通报了。
第一百四十章:潋滟风情
流霜站在王府门前,望着朱红的大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主动来找百里寒。世事难料大约就是如此吧。
感觉上,好似等了好久,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刻钟,终于听到门里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个进去通报的侍卫回来了。
“白姑娘,很抱歉,我们王爷现在很忙,他不能来见你,请你回去吧。”那侍卫极是客气地说道,同时还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流霜。
方才他进去通报,王爷听到有位白姑娘来访,神色极是复杂震惊,他从未见王爷如此动容过。能让一向淡然的王爷如此激动的人他还不曾见过,这位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王爷却不愿见她,这让他很是疑惑。
流霜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带着红藕退后几步,望着紧闭的大门,默然凝立。
飞雪又开始漫天飘零,好似一片一片白色的花瓣,翩然飘舞。看着那雪,如梦如幻地下着,流霜伸出手,一抹雪花轻盈地飘落到的掌心,带来丝丝缕缕的薄凉。
“告诉你家王爷,他若是不见我,我就会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他肯见我为止。”流霜淡淡说道,她就不信,他会眼睁睁看着她在风雪中冻着。
雪花飘落在衣服上,分不清是雪的白,还是衣的白。流霜倒并没觉得多么冷,一来是身上衣服穿的厚,二来,身上没有了寒毒的凌虐。尤其是,心中还有一丝执念,若是不见他,誓不离开的执念。
王府内,清琅阁。
百里寒负手凝立在窗边,白衫飘飞,如梦如幻,沐浴着窗外的飞雪,好似梦中人一样。轻衣和纤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默默望着他。
他沉思的样子是那样好看,紧紧皱起的眉毛是那样令人心动,只是这一次,她们知道,王爷微皱的眉毛,不是为了国事,而是为了等在门外的王妃。
她们不明白,王爷既然心中有王妃,为何却又不见王妃。
“王爷,王妃还在门外等着,既不走,也不去廊下歇着。如今,外面的风雪这么大。万一王妃——”轻衣壮起胆子说道。
他不说话,窗外一片雪花飞落,朦朦胧胧。
“王爷,不如,我去请王妃进来吧。”轻衣继续说道。
百里寒依旧不说话,但是,两人却明显地看到他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不用看,她们也知道,此时他袖中的手是紧紧攥着的。只要他担心,手就会紧紧攥起,手心出汗,微微颤抖。
轻衣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向门外走去。
“站住,你要去做什么?”百里寒冷声问道。
“我去请王妃进来!”轻衣道。
“不用了,吩咐下去,备车马。”百里寒冷声吩咐道,想到她在风雪之中冻着,他的心便揪在一起。抽痛,心脏狠狠地抽痛。这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真是难以忍受。宁可身痛如割,也不要心痛如绞,他切切实实理解了这句话。
“是!”轻衣无奈地答应道。
流霜等了好久,当她终于感觉到冷了,当身上的雪将她几乎覆盖住时,朱红的大门终于咯吱吱开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
流霜自然认得,那是百里寒的马车。
可是,那马车却没有一刻停留,直接从她身边驶了过去,溅了她一身白雪,荡起一股幽冷的风。流霜的心,顿时一沉。
马车的窗帘紧紧掩着,流霜没有看到坐在里面的百里寒。张佐李佑分别骑着马儿,缓步跟着马车。看到流霜,张佐李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张佐拨马到流霜面前,轻声道:“回去吧,风冷雪大,小心着凉。”说罢,拨马向马车追了过去。
流霜看着迷蒙的风雪中,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升起一股被遗弃的悲凉。她不知不觉追了两步,又怎么追得上马车,徒劳地在身后留下了一串伶仃的脚印。
“你们王爷,是去哪里了?”流霜回首问站在门口的侍卫。
年轻的侍卫,实在不懂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是何人,大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