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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流霜极喜爱这几百株翠竹,王爷便成全了流霜吧!”流霜淡笑着,温婉地开口。
他们再无干系,她没必要和他再生气。
流霜的淡然惹恼了百里寒,他不明白,为何她总要逃离他?难道他是猛兽不成?他最受不了她眼神中的清冷,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团空气。
这让他感到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感觉让他极是烦闷。
自从代眉妩出现后,他一直刻意回避着她。但,愈是回避,心似乎愈是深陷。
如今,她医好了代眉妩的疤痕,自己却悄无声息地搬到了“听风苑”。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深想,害怕得知残酷的真相。
百里寒冷冷挥了挥手,轻衣和纤衣便开始收拾她们才搬来的物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流霜冷冷开口。
“秋水绝还在对你虎视眈眈,难道你不知道么,我不想再次冒险去救你!”他冷声道出的话,竟是那样的残酷。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就更不必搬走了。我不怕秋水绝,你也不必因为不去救我而愧疚。”流霜安然坐在院内,手中捏着一把玉竹团扇,轻轻忽闪着。发丝飞扬间,她神色淡定,周身上下透着冷冷的气韵和漠漠的气度。
此时的她,就像是广寒素娥,令人只能远观却不可接近。
百里寒望着她,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
她的冷傲是他早就知道的,也是他极是欣赏的。可此时,她的冷傲却和之前不同,多了一丝疏远的意味。这令他百般难受,忽然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衣袂飞扬间,他的背影是那样冷漠。
他何必在她这里找气受。
相比而言,代眉妩是那样温柔恬静,对他也是软语相向,从来不会忤逆他的意愿。他是不是昏了头,才会跑到她这里找气受。
轻衣和纤衣见状,知道王爷是默许了,忙碌着将才收拾好的物件再次安放妥当。
“王妃,若是夜里察觉到危险,一定记着要向我们示警,我和纤衣就守在外屋。”轻衣关切地说道。
她不愿看到王妃和王爷关系僵成这样,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侍女,没资格说什么话的。
“我知道的。”流霜淡然笑着。
其实她真的不怕秋水绝,虽然他是一个杀手,但是她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心,并不是冷硬无情的。在悬崖上,他本有机会杀掉她的,却最终没有动手。
夜很快降临,夏夜是不宁静的。窗外总是有小虫在啾啾鸣叫着。
也许流霜应该感觉到害怕,毕竟没有了百里寒的保护,她随时可能会被秋水绝劫走。但,每晚流霜都是在安定中入眠,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
日子在平滑如水中度过,这夜,流霜从梦中惊醒,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情爱本就是磨人的东西,哪里是想忘便能忘记的。
披上衣衫,到院内去散步。轻衣和纤衣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守候着她。
缺月挂在枝头,几颗黯淡的小星散布在月儿身边。风来,听到竹子的摇摆声。
流霜偶尔抬头,看到屋檐上,有一角皎洁的白。
流霜心中一沉,那是什么?月色有些朦胧,看不甚清。
待睁大眼睛再次去看时,却已经了无影踪。
难道是她的眼睛花了?流霜不信地摇头,她明明是看到了一抹白色,那决不是屋檐反射的月色。
那是一抹温润的白。
流霜心内纳闷,没有留意脚下的路,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块,差点踉跄着摔倒。
忍不住哎哟惊呼出声。
就在此时,屋檐上一抹白影跃起,如同一道白光,向流霜射了过来。
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光景,到流霜反应过来,便看到百里寒静静站在她的面前。
他一身月白色锦袍,在风里翻卷着,衬得那颀长的身子更加挺拔。看到流霜无事,他轻轻扯起唇角,微微冷笑,一张俊颜在月色下,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半夜不睡,在院里闲逛,你是在等着秋水绝来抓你吗?轻衣纤衣,带王妃去睡!”他冷冷说道,幽冷的双眸犀利如刀。
轻衣和纤衣在百里寒凛冽的眸光下有些心惊肉跳,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宁王会从天而降。慌忙拉着流霜,向屋内走去。
室内微弱的烛火跳跃着,流霜躺在床榻上,很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屋檐上那一角白色并不是她的幻觉,百里寒一直在屋檐上守候着她。
怪不得这几日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反而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原来如此。
她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竟会宿在她的屋顶上。
是在关心她保护她吗?她不敢妄想!——
第五十五章:他要纳侧妃(一)
“春风试手先梅蕊,瓶姿冷艳明沙水。
不受众芳知,端须月与期。
清香闲自远,先向钗头见。
雪后燕瑶池,人间第一枝。”
流霜信手画了一副寒梅图,在空白处题了一首小令。才放下笔,就听红藕传话道:“静王来访!”
自从那日在船上分别后,流霜已经多日没见百里冰了。不知他来此作甚,记忆里,好像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一些风波的。
帘子一掀,那美少年如疾风般扑了进来,嘴里喊着:“小霜霜,想死你了!”
流霜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早闪身避过。百里冰收势不住,扑到几案的砚台上,洒了一身的墨汁。
今日他难得地穿了一身珍珠色华服,相对素雅些,但被墨汁一染,衣衫上晕开朵朵墨梅。
撅嘴瞅着衣衫上的墨梅,道:“几日不见,霜霜的技艺愈发了得了。不禁会在别人脸上作画,还会在我衣上作画,你真是厉害哦!”
流霜抬眸看他一眼,实在懒得搭理他。
百里冰无趣地拿起流霜才写好的字画,啧啧称赞道:“霜霜真是才女啊,这一手字写的不禁灵动异常,还隐有一股大气。活脱脱显示出写字人的风范来。”
流霜想不到百里冰会正儿八经地评价她的字,评字也罢了,最后还评上了人。想到百里冰那一手嚣张而张扬的字,觉得倒是和他无法无天的性子像得很。
“瓶姿冷艳明沙水。这句诗好似在说你哦!”
流霜坐在椅子上,忽闪着团扇,淡淡道:“你今日来,可有事?”
百里冰嘴一嘟,可怜巴巴地说道:“小霜霜,你又要撵我!没事就不能来吗?”
流霜无奈地摇头,他这一副可怜的样子,怎不见得在别人面前表现。
倒不是不愿让他来,只是哪次碰见他不给她惹点事?在宫里强吻她让百里寒看到就不说了。上次她和百里寒水上定情,碰见他,搞出一个代眉妩出来。
现在她可受不起那样的折磨了。
不过流霜倒是不怪他,若不是代眉妩,她或许还看不清百里寒的心。
“小霜霜,你期待的人来了哦!”百里冰忽然微笑着说道。
话音方落,便见珠帘一掀,百里寒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阴郁,但是他的眸光却比脸色更为阴郁。犀利的眼波从流霜脸上缓缓扫过,就好似有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脸上刮过一般。
很显然,百里寒是在隐忍着怒气。
他是一个冷情内敛的人,情感一向不轻易外泄。如今这样子,虽然他极力隐忍着不动声色,但是那怒意却依然昭然若揭。
他这个样子,和那个夜夜在屋顶上守护着她的男子,真是判若两人。
真不知能让他这样愤怒的事情,是怎样糟糕的事情呢。
百里冰今日倒是知趣的很,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没吭声。
百里寒望了一眼百里冰,淡淡说道:“你回去吧,我和王妃有话要说。”
“大白天的,难道你们要说什么闺房私密话么?”百里冰嬉笑着问道。
百里寒眉梢上挑,冷声道:“好,你不走,那你看一看也无妨!”
他忽然转首对着门外的人说道:“眉妩,你进来。”
流霜这才注意到代眉妩在门外守着没进来,听到百里寒传唤,只见她脸罩白纱,双眸红肿,悄然走了进来。
算一算,距纹绣那日起,已经十日了吧,今日应该可以揭下面纱了,为何代眉妩仍旧脸罩白巾呢。
“眉妩,把你脸上的白巾揭下来。”百里寒眼望着流霜冷冷说道,试图从流霜脸上找到一丝不安的表情。
代眉妩眸光闪了闪,却没有动手。
“王爷,眉妩这样子怎能见人呢,眉妩不要。”代眉妩边说边又开始哭了起来。
流霜凝眉,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何事。
她的纹绣失败了吗?按理说,不应该啊!
“代姑娘,你揭下来吧,让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流霜不急不怒地说道。
代眉妩听了流霜的话,依旧低着头哭泣。
百里寒咬了咬牙,忽然一拂袖,扬起一阵疾风,将代眉妩的白纱拂落在地。
流霜瞪着展现在她面前的容颜,心中不禁一颤。
眼前的这张脸,还是代眉妩的脸吗?
疤痕处肿起很高,扭曲的疤痕,使得那朵桃花失了原来的样子,变得有些狰狞妖娆。更令人心惊的是,代眉妩那完好无缺的右脸上,竟起了一层小小的红点,密密麻麻分布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你可曾按时涂抹我给你的药膏?”流霜颤声问道。
“就是抹了你给的药膏,才变成了这样子!”百里寒冷冷接过话头。
流霜看着百里寒冰冷的脸上,那一丝痛恨的表情,心中瞬间凉飕飕的。
“不,眉妩相信王妃不会这样做的,大概是——大概是眉妩命苦,此生注定再不能恢复容颜了!”她边说边肝肠寸断地哭泣。泪水哗哗流淌着,看得流霜心内一滞。
这样伤心绝望的泪水,任谁都会怜惜的。
其实代眉妩倒不是装哭,她是真哭。当打开白布看到这张脸时,她真的有想死的冲动。如今,她是真的伤心。真不知道,那个小魔王,让她抹得药膏是什么药,害她完好的脸也生出了红点。
“你有什么话说吗?”百里寒脸色苍白,颤声问道。
“我无话可说!”流霜淡淡说道。
既然他已经认定了是她的药膏所致,她还有必要解释吗?解释了他会信吗?
在所有人眼里,只有她有这样的动机,因为嫉恨代眉妩,所以便彻底毁了她的容貌。不是吗?
流霜望着痛哭的代眉妩,这个女子的泪水,此刻再也引不起她的一丝怜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何必使出这样的伎俩,真是太绝了——
第五十六章:他要纳侧妃(二)
原以为她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子,如今看来,是她看错了人。
“真——是——你!”百里寒的脸愈发苍白,透着一丝痛苦的不可置信。
流霜痛苦地听着百里寒一字一句缓缓吐出的每一个字眼,竟是那样冷飕飕地令人胆寒。什么叫真是她?看来,在他的心里,一早就断定是她了!
她难道一点也不怀疑代眉妩吗?看来在他感情的天平上,始终是代眉妩那一端要重。他不信任她,徒劳的解释在他眼里无疑是小丑跳梁,反让他更瞧不起。
她的心早已凉了,姑且让他以为是她吧!最好是因此而休离了她,放她离去。
其实百里寒倒不是没有怀疑过代眉妩,他只是不相信一个人肯这样糟蹋自己的容颜。谁会将自己的脸弄成恶鬼的样子,纵然是嫁祸了别人,这样残缺的容颜,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