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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一打,两人抖抖索索地抬起脑袋,也不敢正眼瞧一下那姑娘。
“我问你们,你们以前学过阴阳术?”
“啥阴阳术,从来没学过,就学过自由搏击,还学过几年泰拳。”阿豹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手里还架着那猎枪。
“那你们是怎么能看得到这往生之人的呢?一般普通人可是没法看得见的。”我单刀直入地问。
“哦……难道一般人看不见……那啥?”阿虎半信半疑地慢慢起身,转头看了眼那女子,又赶紧转回来:“我以为只要是个……那啥,人都能看得到呢。”
“呵呵,什么那啥那啥的,你就直说是鬼魂好了。”姑娘倒也不忌讳,自己搭上了话。
“嘿嘿,这妹子是爽快人!”金发财又开始自来熟起来,要不是还忌讳对方不是活人,估计他又要开始口若悬河套近乎了。
“那就奇怪了,你们既然没学过阴阳易术,也没出家修行,看你们也不是阴阳瞳孔……”我心中暗暗犯疑:难道冤亲债主就能看得见吗?不可能啊,若是这样,那么那些个成日杀猪杀牛的屠夫,岂不是满眼都能看到被自己杀了的猪牛鸡狗不成?
“呵呵,两位哥哥不要怕。”那姑娘看着虎豹兄弟的样子,着实可笑:“去年那晚,我自己也不好,看到车灯亮着,就直接从路旁冲上来了,这高速公路本来也不该是我上来的地方,可当时一时心急,也完全忘了自己,加上天黑下雨的……哎,这就是命吧,我不怪你们。”
这一番话,说得真是令人佩服,且不说这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有这不记前仇的豁达心胸,这道理还能说得头头是道,懂得安慰别人,真是其心纯善,但想到却已经是往生之人,不免暗暗可惜。
“别别别,是我们不好,我们撞了你,没有自首,还把你埋了,是我们……是我们畏罪潜逃。”阿虎听姑娘这么一说,赶忙站起身来,就是还有点紧张,所以两只手臂一会摆手一会作揖的,看起来虽是蠢笨倒也有几分憨样来。
就这么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搭的,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里,车里的氛围倒融洽了起来,也知道这姑娘的名字,叫做阿依朵。我是自然没把阿依朵当成个厉鬼来看,而那三位也显然已经不再紧张了。
虎豹兄弟照旧轮流开车往瑞丽方向驶去,由于这中途的变故,所以商议后决定到了瑞丽后,先要安排好个落脚点,以便为阿依朵超度。
夜路漫长,金胖子又开始打起了鼾,阿依朵则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远山若有所思,想必是归心似箭,也不去打搅她。
我已无心入睡,脑海里的事情太多,一边在思考为什么虎豹兄弟可以看得见亡灵,一边又期望明日老头子可以发来有用的资料,助我帮阿依朵做一场完美的送行。
想着想着,便又不知不觉地去看阿豹身上的那斑斓金钱豹纹身。
这是一种我并没经常看见过的纹身风格,既不是欧美那种oldschool的色彩鲜明的写实漫画风,也不是日本浮世绘式的版画风,更不是港台黑帮剧里那种浓墨重彩……这画风虽是写实,但又略带几分写意,针法介于白描工笔之间,上色又带五彩之意。
最独特的是,这豹子周身还围了一圈小小的文字符号,曲曲绕绕连成一组线条,拆开一个个看即像文字,连起来一片又像图案。
再看阿虎背上,那下山猛虎周围也是被这种类型的符号围成了一圈。
再仔细对比两人的脊背,有一个共通的地方,那就是背部的脖根部都纹了一个又像铜钟又像佛塔一般的独立图形,这图形的中央一尊盘坐的佛像,像中之神有八只手,一双蒙住脸,一双蒙住胸口,另一双蒙住腹部,另一双则举着刀盾兵器,我知道这是泰国上座部佛教独有的造像——掩面佛(也叫必打佛),并且并不是一种普通掩面佛,而是一种掩面佛里非常罕见独特的造像——多手必打。
“你们俩过去泰国?”我随口问道。
“臧大师,你这都看得出来?”阿虎一边开车一边答道:“不瞒你说,我们哥俩在十几岁时,因为在国内不想读书,家里就想办法把我们送去了泰国混个文凭。所以在那里住了有两三年。一个机缘巧合,在大城府得到过一位隐退的老和尚正规的泰拳训练,说起那老和尚来,可真不是一般的人啊!”
“哦?怎么个不一般法?”
阿豹抢着回道:“他那时就已经80多岁了,每天庙里来求他看病驱邪的人络绎不绝,在当地可是一位有名的龙婆大师。而且啊,别看年纪那么大,若是打起来,让给我们一手一脚,咱俩兄弟全力上攻,都没法近身呀。”
“那看来,你们身上这两个纹身也是他老人家帮你们纹的了咯?”我现在可以确定,这种奇特的纹身风格加上这罕见的掩面佛像,必然是出自泰国某位高人之手无疑了。
“这个嘛,倒不是他老人家纹的,而是他的一位俗家弟子,也算是我们的大师兄了。这大师兄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不过……”阿豹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只不过什么?”我有点好奇。
阿虎接着阿豹的话说:“只不过啊,心思路数有点邪,后来还是被师傅劝走了,自己便出去另立门户,做了阿赞。”
“诶,对了,臧大师”阿豹突然想起什么来:“你说我们兄弟俩可以看到鬼魂这种本事,是不是会跟这纹身有关呢……?”
对,我其实早已在心里有了答案,并且,还对这位做了阿赞的大师兄隐隐地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第四十二章 血书古彝文
说是不详的预感,却又飘飘忽忽,若隐若现,凭借多年修习的第六感,猜得到八成是与这号称“心思路数有点邪”的大师兄有关,并且这两个纹身与这虎豹兄弟俩一身的暴戾之气也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既然他做的纹身都已经有了能够看到阴魂如此凶横的力量,那这位大师兄本人的咒力定是不可小看。
就这么七想八想的,倦意偷偷袭来,远山已显蒙蒙微亮,眼皮却不听使唤地垂了下来,真是困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渐渐被车窗外的喇叭声唤醒,透过惺忪睡眼,看到早已天色大亮,雨也早已停了,地面被烈日晒得煞白。
我们的车正在一个像农贸市场一般的街上缓行,两旁都是贩卖各种蔬菜瓜果的摊位,看路上行人的服装打扮,有的依旧是汉人着装,有些就明显带有少数民族的特色……这种一觉醒来,周围环境完全变样的感觉,一时令人兴奋而又如时空穿越,顿时睡意消散殆尽。
看虎豹兄弟,阿虎已换到副驾驶座上,歪头睡着了;阿豹娴熟地在小路上穿行,猛按着汽车喇叭催促着躲避的行人和三轮车摊贩们,他抬头看了看后视镜,见我醒来,便说道:“臧大师,我们已经在瑞丽市区了。”
“哦,挺快的,现在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问道。
“上午10点半,我们现在就去宾馆,龙哥已经帮你们安排好房间了。”阿豹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里我们每年都要来几次,路线很熟,朋友也很多。现在抄小路过去,可以快一点到宾馆,我也困死了啊。”
“辛苦你们了。”我一边回着话,一边回头看了眼后排座上还在睡梦里的金发财。
顺着视线,我又看了看阿依朵,却不知为何,她正将身体蜷曲成一团缩在座位上,娇小的身体颤颤地不时抽搐一下,就像是一只在雪地里快被冻僵的小猫。
“阿依朵。你怎么了,很冷吗?”我扭头大声对阿豹说:“阿豹,把冷气关小点!”
“不,毕摩哥哥,别关冷气,没关系的。天亮了,我就会这个样子。”阿依朵用轻得仿佛只是吹气的声音说道。
我顿时想起来,她并不是一个活人,哪有冷热之感。对于他们而言,只有气强与气弱之分,而如今烈日当空,阳气冲天,自然是他们这些阴魂所不能承受的。
想到她这一年来,天天风餐露宿在高速路边,日复一日地接受如此煎熬又不得动弹,不禁一阵辛酸涌上心头。
“阿虎,醒醒!”我大声喊醒了睡梦里的阿虎:“赶紧打电话去我们的宾馆,叫他们提前将房间的冷气开到最低,窗门锁紧,窗帘全部拉起来不能留一丝缝隙。”
阿虎被我莫名其妙的一阵催促喊醒,见我神情严肃,便也没多问,按我要求去拨了宾馆电话做交代。
金发财被我这一喊,也醒了。
凑上来问明了原因,便去翻他的背包,还得意地说着:“这有何难,我金员外聪明过人,知道这回要来这热带地区,早备有飞行员蛤蟆镜一副,抗紫外线、抗眩光、别说在车里,就是跑到沙漠里,轻轻一戴,保准妹子你通体清凉啊~~”
“得了,别自作聪明了。”我没好气地回答:“她这又不是怕热怕晒,是现在白天阳极磁场上升,阴极磁场受到干扰,导致魂魄之力无法集中,你有啥办法?”
“这……”金发财被我这一说,才醒悟过来,但嘴上又不示弱,悻悻地说道:“哎,那你还叫酒店开冷气!?切,再说,那可不能怪我无知啊,谁让这妹子看起来那么水灵,谁想得到她是……是那个世界的人呢。”
阿依朵听金发财这么一说,先是微微一笑,转而又满脸落寞起来。
我被他这一说,也觉得自己开冷气的想法有点可笑。但,兴许也有点作用尚未可知呢。
转而又想起昨夜还发了老爸短信,不知回了没有,拿出手机看了看,只见短短一行回复:“字太多,上午帮你去扫描,中午11点左右能发到你邮箱。另外,看看她身上带的那个灵符长什么样,告诉我。”
好吧,“字太多”,看起来比想象的复杂,要是一时半伙没能学会就麻烦大了点啊。
看看时间,离中午11点还差十几分钟了。那也只能等到了宾馆看过邮件再说了。
转眼,车子已经停在了一条大马路转角口的酒店,这酒店处于两条主干道的转弯处,正门方向正在转角上,门童已经等在门外,见车一停,便推了行李车来帮我们搬运一些较大的行李。
一行五个下了车,阿依朵因为娇弱又不得动弹,还是趴在我的背上,但由于分量太轻,对我的行动几乎没有任何影响,除了我们车上四个,没人看得到她,自然就不再与她多言,以免令外人见怪。
下车后抬头看了看酒店,大约有十多层高,看起来像是新造的,外墙还非常干净,大门左右各立一只汉白玉的大象,店招居中——“白象大酒店”。
前台登记的程序都已经早由虎豹俩人在当地的朋友办妥,只需在前台拿门卡就可。
房间的安排是:我和金发财一人一间大床套间,虎豹兄弟俩合住一间标房,由于阿依朵半路出现,自然没有她的房间,更何况,空开一间房,却不见有人入住也更让人觉得诡异,不如暂不增加房间为好。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