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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图肯辩解,“明明是纳喇小姐先拿镰刀要砍江容的,江容难道站在那里给她砍不成。”
纳喇小姐哽哽咽咽的哭着说江容把她打倒了两次。
纳喇氏很愤怒,“格图肯,你就这样看着人家欺负你表妹,来人,去把她抓过来送衙门去。”
完颜氏在旁边不说话。
格图肯气愤的对着纳喇小姐说,“你这人好不讲道理,你扑向她两次,当然她打倒你是两次了。你还举着镰刀,她是空手。难道她就得站在那里被你砍死么?你快点给我大额娘解释怎么回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格图肯心想这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纳喇小姐哭得更加厉害了,哽哽咽咽的说江容骂她是辛者库的贱役。
格图肯气得不行,“明明是你说粮食没所谓,人家种的东西肯定人家自己看不得被糟蹋了。以后你们不要跟着我来庄子玩了,免得害得我也被人嫌弃。”
纳喇小姐哭得更大声了。
纳喇氏示意完颜氏劝下格图肯,完颜氏虽然觉得江容并非良配,但是不管怎么样,格图肯甘之**,格图肯是她养大的孩子,她不会委屈格图肯,她绝对不会***人同格图肯翻脸。
纳喇氏没有办法,柔声对格图肯说,“你看你表妹哭成这样子,你还吼她。你就不能让让她么。”
格图肯说,“她就不肯让让江容么?人家江容把自己辛苦种的东西给我们收割,她不好好收还说人家。”
又有别的女孩子劝着格图肯,说是应该珍惜粮食。
纳喇小姐很生气,明显是摘桃子的行为,就说那个女孩子就会站在旁边说风凉话,当时怎么没有劝下自己。
那位完颜小姐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反驳,“你自己举着镰刀就过去了,谁敢拦你,也是那江容小姐镇定,要是换了别人,脚都软了瘫在那里,你要真砍上去了,看格图肯表哥怎么收拾你。”
格图肯觉得这位完颜小姐倒是说得很在理。
这边热热闹闹的,那边江容一人在反思。
珍爱生命,远离脑残,为了人身安全,江容一直避免同脑残人士在一起,已经很避世了,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对自己挥镰刀,江容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大意了。
正好模子订了几日,江容就喊上高士瑞,带着几个小厮一起骑马进城去看做好没,骑马路过格图肯一众人等时,连眼角余光都没看向格图肯一眼。
倒是高士瑞担忧的回头看了格图肯一眼。
江容骂高士瑞,“理这种人做什么。还不快点。”
高士瑞只好拍马快行。
高士瑞长得很像江二,大眼,圆脸尖下巴,比江容就大一点点,十三岁,这个年纪正是这种正太长相最美貌的时候,长得比江容美貌不少。
这阵子因为胰子作坊,与肥皂模子的事,江容时时与高士瑞在一起做事,吃饭也是与高士瑞姐弟一起吃饭的。而格图肯则是陪着完颜氏纳喇氏一众在小饭馆吃饭。
格图肯虽然长相清秀,但同高士瑞相比,就有云泥之别了。
格图肯看着忍不住吃醋。他记得江容说了下去赛马的,现在江容带一群人骑马出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一定是生气了,下午肯定也不会赛马了,今晚肯定很晚才回庄子。
那纳喇小姐一直哭。
迫于纳喇氏的面子问题,他只好安慰那纳喇小姐,让她不要哭,违心的请她原谅江容。
格图肯拖着时间等江禄过来劝解,然后就有台阶下,顺理成章的明天早晨再过来。结果很是等了一会,江禄还是没过来打圆场。
人家江禄急着收割呢,哪有时间理他们。既然江容没打招呼,只说让格图肯一行人走开,自己收割,当然不上去惹事的好,免得被打被骂,让江容觉得没面子,更惹江容生气。
格图肯只好沮丧的跟着完颜氏纳喇氏一行人回城了。
江容取到了一大堆模子,心情大好,高兴的回来,格图肯不在。
江容随便喊来一人问格图肯是不是回家了。
这几十亩向日葵种得很是辛苦,结果被那班少爷小姐糟蹋,还与自己的主子发生纠纷,这个下人讨厌死了那些人。
于是添油加醋的说格图肯如何一直哄着那个哭着的女孩子,还同另外的小姐眉来眼去,然后陪着那些女孩子回去了。
江容听了,不置可否,晚饭一样吃了一大碗米饭。
高士瑞还担心江容因为生气而少吃或是多吃,正在想着如何开导江容,江容就以正常的食量与速度吃完了,然后同淑芸开始讲八卦了。
虽然前一天闹得不欢而散,次日早晨格图肯还是过去庄子上试图解释。
结果江容不在。
江禄对他也是懒得理。其实真是冤枉江禄了,带着人熬过通宵,做事又辛苦,就算补过了觉,也一样是没精神的,得好几天才能恢复,何况江禄年龄已经挺大的了。
格图肯老老实实的等江容,他就认定江容在庄子上,只是不出来见他,他赌江容受不了一天老呆在房间的,总得出来转一下放一下风吧。
江容是去济兰家了,于是等到天黑也没用。
庄子上的人都知道格图肯与江容吵过,都不会在格图肯面前晃着,要知道这位虽然在江容面前温驯得像只小猫,但不管如何,都是黄带子,人命在他们面前,如同一只蚂蚁一样脆弱。
格图肯连着等了几天,都没见到江容。
然后将军夫人病了,派人来喊他回家。
格图肯只好回家,留下口信说过几天再来找江容。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逢
康熙四十五年九月初八中午,江二家送过来了赶出来的各式冷榨大豆油,葵花籽油,菜籽油,花生油,还捎来了张氏带给江容的一个大包袱和一封信。
江容根本不用猜,就知道那一定是张氏给自己做的内衣鞋袜。
江容的内衣鞋袜一直都是张氏亲手缝制,在张氏怀孕时也从没间断过。每年换季时,还有春节,生日时,江容都会收到张氏亲手做的新的内衣鞋袜,还有黄三嫂亲手缝的衣服。
滦州的冬天很冷,江容在滦州时,大家照顾得很好,张氏年年都有做耳套手套帽子给江容包得严严实实的。江容从来没觉得冷过,也从来没有冻过手,耳朵,与脚。
张氏写信的字歪歪扭扭,她本来不识字,就是跟着江二学了些,看就没问题,写还是好辛苦的。
江容看信看得心中很是温暖,信中说道,次日是江容及笄生日,所谓及笄,是女孩子很重要的日子,本来应该送些隆重的礼,苦于乡下地方,没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就还是亲自做的鞋袜内衣,东北的雪蛤膏是江二托人从关外带的,听说很好,冬天抹手,不会冻裂,还有另外问戏班子买了一套皮影,希望江容天天都开开心心的。
江容看信看得几乎落泪,打开包袱,一套雕琢精细颜色鲜艳的皮影静静的躺在衣服上面。
江容一直爱看皮影戏,在滦州时,只要有什么可以高兴庆祝的事,都会让江二去请皮影戏来唱几天。
皮影制作工序复杂,那些戏班子的皮影戏更是戏班子的生存道具,要说买的话,江容总感觉开不了口,江容常常想要弄一套回来自己一个赏玩,觉得应该很是风雅。有时一忙,就忘记了这事。
江容不知道张氏是几时开始准备的,不过一定是费了许多心血。因为戏班子绝对不会卖一套皮影出来,皮影做得很麻烦,时间耗得很长,费时费力费心。
淑芸见江容拿着自己母亲送过来的东西爱不释手,忍不住把本来要等次日给的礼物拿出来。淑芸把这几日抽时间亲手做的各色的腰带递给江容,充满歉意的说,“我只能自己做点东西给你啦,可是时间不够,只来得及做这个了。有空我再给你做件衣服吧。”
江容高高兴兴的接过来,“你来的这阵子这么忙,还能抽时间给我做这些,真是太感谢你啦。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我好开心。其实我都忘记自己的生日啦。”
中午吃完饭后,江容心情愉快的坐在楼上看着自己空空的地里发呆。心里什么都不想,就那样迷迷糊糊的发呆是世间最快活的事。
迷迷糊糊间听到埙声,江容觉得好像是李老四,心中狂喜,登时清醒,立刻下楼带着几条狗沿着埙声的方向奔去。
奔到偏僻的路边,果然不出江容所料,李老四拄着拐杖靠在一棵枣树上,头发白了少许,花白头发更显苍老。
江容万般惊喜,大叫着李四爹飞扑过去,扑到后又觉得不妥,赶快松手退后一步。几只狗狗也冲过去在李老四身上蹭来蹭去。
站在附近的江平禁不住笑出声来,取笑道,“都是大姑娘了,还是这样性急。”
江容才发现自己没看到江平,估计是采取比较安全的站位方式,如果过来了仇人,也不能一锅端吧,看来一向是生活在不安定的环境中的人哪,江容叹息。
不过这只是江容的想象。
江容翻翻白眼,决定不理他,质问李老四,“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你不是说要把我养大,然后我给你养老的么?”本来心中只是欢喜,但是说着说着心中却酸痛难忍,眼泪就势流出来了。
李老四摸着江容的头说,“好孩子,长大了。”
江容不理,继续问李老四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自己。
李老四柔声说,“不是不找你,我是怕给你添麻烦啊。”
江容嗤之以鼻,“当时不是说逆党是别人谋产的借口么?少哄我,我是有头脑的,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
李老四细细解释,“真的不是哄你。虽然染坊没有逆党,可当初李家确实是有人是聚众抗清。你师父当年也有把家产收成给他们用,后来万念俱灰了才同他们断绝关系的。我们虽然躲得远远的,但是架不住钱帛动人心,万一有人往上面扯呢?我们可就是货真价实的逆党了。还是躲远点好。”
江平也在旁边解释,“就知道你不信,我送布去滦州看过你一次的。”
江容更是不信,没有见过,没有收过东西,只收到过染坊给的银票,虽然那些银票让江容心中踏实。
江平也解释说,“滦州那边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估计明教白莲教在那边都还有传人,麻烦得很,我没敢露面,我给你还捎过豆豉的啊。你当时在睡觉,我怕黄三嫂发现,都没敢进门。”
江容模糊记得有一次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江容一口咬定没有。
江平赔着****小老婆。可是也难免那皇帝一时发病要指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给宗师做小老婆拉拢人心啊。
江平想了想,又坚定的说,“按你这样讲,你不落选你都不敢穿漂亮衣服了。明天是你及笄的日子,我们绝不让你委屈,你就穿这身衣服,进城快快活活的玩一天。谁若是敢乱来我就挖掉他的眼珠子。”江平觉得江容真可怜,哪家小姑娘不是穿得花枝招展的。
不过换了江平自己,也会藏拙,然后安安全全的落选,拿着自己的钱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被指婚的女方家拿着自己的大把嫁妆去给宗室或是皇子做小老婆,拿婚姻来控制所有的王公贵族与旗人,王公们想利用婚姻结党都难了,这皇帝的小算盘打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