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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没怎么留意,这里的珊瑚都是我这几个挑出来好的。若是用完了,我很快可以再收集的。”他看着江容如此开心,也是开怀不已,他一直没有送首饰给江容,就是觉得太少或是不稀奇,江容会不当一回事。他家中本来就攒有不少,自从他决定要成亲后,又开始全力收集,积到现在,他才觉得数量多到可以令江容动容,才送上门来。
江容赞叹了一会又担心起来,“这些东西放在我们这里,会不会有人杀人劫财?”
陈鸿明叹气,“你不觉得很少有人惹你们么?也就是一开始同郎娇娇他们吵吵架而已?”他轻轻捏住江容的手,“真是个傻丫头。”
高士瑞却仍是紧张,“陈兄,我们还是得小心为上,这边都是女子,男人不多,我让张斌搬几个人住过来。”
陈鸿明同江容又聊了会后依依不舍告辞。
高士瑞等陈鸿明走后,面色沉重的对江容说道,“看来这次陈家的事不笑,不然也不能急着搬这么多东西过来给你。”
江容误会了,“你说他怕被抄家?”
高士瑞摇头,“不是,他是要告诉你,就算是抄了家,只要人还在,再挣出一份家业出来好简单的。”
江容笑了,“你们男人真是的,有话不能直接说么。”
高士瑞也很开心,“直接说大把银子,你怎么会信,你不是时时说有的是银子么。”
江容傻笑不止。
不过没等她的傻笑结束,张斌中午时就过来同她汇报,“听说好多船遇到风暴了,死了不少人,看来这次很麻烦。”
江容皱眉,心想,当时高士瑞问陈鸿明,高士瑞一向口风很紧,这事陈鸿明都不太愿意讲的,怎么现在连大嘴巴张斌都知道了,那岂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江容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还有谁知道?”
张斌惊讶的看了江容一眼,“这个,估计全广府都知道了吧,简记那边的伙计过来卫记时讲的。”
江容惊出一身冷汗,这个朝代是禁海的啊,现在广东督抚是以严厉著称的能臣施世骠。
张斌兴高采烈的说,“嘿嘿,那米小宝这次遭报应了。听说她父亲死了,以后看他们还攀诬你是旗人,看他们还有没有精神。”
江容追问,“是谁传出来的?”
张斌挠挠头,“听说是米小宝哭着去简记找江祥,说是她父亲死了,让江祥戴孝,那会衙门的人很多啊,简松的同仁很多出入在那里的,估计下午就会没有人不知道了。”
江容踢他一脚,“那船是陈家的。”
张斌睁大眼,“陈家,陈鸿明家?”
江容点头。
张斌急了,“那这事可大可小,可这事现在盖不住了啊。那米家就是毛病,什么事都是他们惹出来的。”
江容深吸一口气,“说什么都晚了,你让阿瑞回来,让张正马上去陈家报信。让他们做好准备。”江容真是愤怒,有的人不是坏人,可是天生就能给别人带来麻烦,这种人最讨厌,还不如井水不犯河水的坏人呢。
高士瑞回来时也是一脸阴沉,不过还是安慰江容说,“这种事,陈家应该早就有准备的,你不用着急,就算出了事,只要肯使银子,也可以慢慢的捞人出来的。咱们还是赶快订制些首饰出来吧,帮他们打点也要送人的。高士瑞知道江容一着急就会六神无主,忙让她做点事,免得她静不下心来。”
忐忑不安的江容只好这样了。
安如意甘文镜两口子都被她叫过来,她画图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让甘文镜不要再接手,近期专门给自己做首饰。
张正回来说,“陈家少爷说这事是有点麻烦,本来风暴年年有,渔民死点人不算啥。只是现在朝廷禁海,是不准出海捕鱼的,都在内河呢,出海就是大罪。米小宝真是迷等了,居然这种话都能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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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年,上南巡,赐御书「彰信敦礼」榜。时海中多盗,世骠屡出洋巡缉,先遣裨将假商船饵盗,擒获甚众,斩盗渠江仑。四十六年,上南巡,询及擒斩海盗事,温谕嘉奖,赐孔雀翎。四十七年,擢广东提督。”
沿海迁界的过程是怎么进行的呢?是不是象现在的三峡移民那样,先安置好移民的落脚,给予适当的资金补偿,然后再一步步把居民迁移出去?不实的!沿海迁界的过程说是移民,不如说是一次空前绝后的屠杀和掠夺。
按照当时人的记载“勒期仅三日,远者未及知,近者知而未信。谕二日,逐骑即至,一时踉跄,富人尽弃其赀,贫人夫荷釜,妻襁儿,携斗米,夹束稿,望门依栖。起江浙,抵闽粤,数千里沃壤捐作蓬蒿,土著尽流移。”
翻成白话,就是限期三天迁移,距离远的人根本来不及知道消息,距离近的人就算知道了消息,也不相信。过了两天,军队骑兵救到,于是富人全都抛弃自己财富,贫穷的人拿着锅子带着妻子儿女,全都流离失所,从江浙到广东福建,沿海数千里肥沃的土壤全都变成了荒野蓬蒿。
可以想象,就算现代的人从筹划搬家到实施,具体运作准备,也绝对不是三天里就能完成。然而当时中国的沿海居民,就是在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准备的情况下,在清廷统治者的淫威逼迫下,迁离故土,凄惨悲苦的情状不问可知。
当时人的描述是“令下即日,挈妻负子载道路,处其居室,放火焚烧,片石不留。民死过半,枕藉道涂。即一二能至内地者,俱无儋石之粮,饿殍已在目前。……”
也就是迁的时候,沿海居民就死了超过一半,剩下百分之二十不到的人,就算能够到内地,离饿死也不远了。
迁的同时,就是烧。“稍后,军骑驰射,火箭焚其庐室,民皇皇鸟兽散,火累月不熄。而水军之战舰数千艘亦同时焚,曰:‘无资寇用。’”
烧房子,烧战舰,也确实是做的彻底。
对于不肯迁移的居民,就是一个字“杀”。清廷统治者,和它的爪牙走狗,在这方面从来都是不手软的。
“初,(广东香山县)黄粱都民奉迁时,民多恋土。都地山深谷邃,藏匿者众。”“……计诱之曰点阅,报大府即许复业。愚民信其然。际盛乃勒兵长连埔,按名令民自前营入,后营出。入即杀,无一人幸脱者。
复界后,枯骨遍地,土民丛葬一皁,树碣曰木龙岁冢。木龙者,甲辰隐语也。”
不仅烧房子,杀人民,就连树木青草也不放过,日本的三光政策和满清的残暴彻底程度相比,实在是差了一个数量等级。
“当播迁之后,大气民夫,以将官统之出界,毁屋撤墙,民有压死者。至是一望荒芜矣。又下砍树之令,致多年轮禾豫章,数千株成林果树,无数合抱松柏荡然已尽。……三月间,令巡界兵割青,使寸草不留于地上。”
至于为什么要砍树,要对果树松柏都赶尽杀绝,大约意思也是为了防止海上的反清复明力量利用吧。清廷统治者残暴的彻底性和想象力确实是可以令人叹为观止的。只可惜在明朝时访问中国的那些西方传教士记载下明朝中国广大沿海地区到处鸟鸣林幽,果树松柏成群,富裕繁盛的景象在满清的统治下是灭绝了。
迁界的过程当然是伴随着画界,立界,守界。“先画一界,而以绳直之。其间有一宅而半弃者,有一室而中断者。浚以深沟,别为内外。稍逾跬步,死即随之。”
清廷甚至对河流也不放过,其凶悍程度却是旷古未有。
清政府为了防微杜渐,对入海的河流一律发兵把断,河中钉立木桩,防止舟船透越。如福建省,‘其入海之水曰潘渡河、曰铜镜河、曰廉村河、曰洋尾河、曰大梅河、曰赤头河、曰云霄河、日开溪河,皆断而守之’。苏北兴化县白驹场原来建造了闸口四座,按照旱涝情况调节淮扬一带的河水入海。尽管‘白驹场离海甚远,并非沿边地方’,清政府也悍然下令填塞,‘以致水无所出,淹没田亩’,使水利变成了水害。”
《南明史》中引用当时人的记载,广东的情况是“民被迁者以为不久即归,尚不忍舍离骨肉。至是飘零日久,养生无计。于是父子夫妻相弃,痛苦分携。斗票一儿,百钱一女。……其丁壮者去为兵,老弱者辗转沟壑。或合家饮毒,或尽帑投河。有司视如蝼蚁,无安插之恩;亲戚视如泥沙,无周全之谊。于是八郡之民死者又以数十万计。”
李率泰在遗疏中也说:“臣先在粤,民尚有资生,近因迁移渐死,十不存八九。”李率泰本身是清廷的官吏奴才,他当然没有任何将情况故意夸张的动机。而且注意,这事他的遗疏,也就这些话只有在他明知自己快死的时候,也敢大着胆子写下来。所谓的“近因迁移渐死,十不存八九”,也就是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民都死掉了,这对照前面屈大均所说的“自有粤东依赖,生灵之祸莫惨于此”。便可以知道并非夸张虚语。按照他们的说法,满清的沿海迁界是自从有广东这个地方来,生灵遭受的最大的惨祸,这话恐怕不仅适用于广东,也同样适用于整个中国。
夏四月己酉,宋荦罢,以徐潮为吏部尚书,以齐世武为四川陕西总督。戊午,闪动巡抚赵世显报捕获硃三父子,解往浙江。上曰:“硃三父子游行教书,寄食人家。若因此捕拿,株连太多,可传谕知之。”
第275章 求助
在张正出了陈家不久,陈家就被绿营兵勇团团围住。
带头的黄把总一挥手,兵勇们如狼如虎的冲向各个房间,二话不说的把上下人等全赶出到庭院中间来,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陈家被翻了个底朝天。
陈家连带下人合计有四五十人闹闹哄哄的站在中院,不少女人被惊得直哭。
陈老爷镇定的问究竟发生什么事。
黄把总拱拱手,“提督衙门查案,现在怀疑你们同海上盗贼有瓜葛,先点齐人到了衙门再审。”
说罢让手下亲兵拿着户籍一一清点。
点完人后,还多出林茶妹林氏陈姓族长林六老爷四人。
黄把总的亲信用家乡话问他,“这女子没在册上的,怎么办?”
林茶妹忙也用家乡说,“我姑母是陈老爷的大嫂,守节了几十年了,不管家里的杂事的。”
林六老爷扶着林氏点头说,“我姐姐守节多年,我过来探他。”
黄把总点头,“原来是亲戚过来寄住的。”
陈老爷忙拱手说,“我大嫂守节多年,不问世事,这几人实在不相干的,请将军多通融下。”手上偷偷递上去银票。
黄把总看了下是一千两的银票,“嗯,既是外人,又是节妇,那就不要带回去了。”
陈老爷又对陈姓族长说,“世兄,本来打算好好招待你在这里吃喝玩乐的,结果碰到这种倒霉事,累世兄受此惊吓,世兄你去听听曲子再回老家吧。”
陈姓族长心领神会,这是暗示他不要说自己姓陈,去卫记酒馆去找卫小姐,卫小姐一定会予以援手的,于是他拉者林六老爷就走。
林氏不肯,“我收拾点衣物再走。”
林六老爷急得直跺脚,“你再收拾,小心收拾到没命,衣物什么的,以后再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