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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众人一阵唏嘘,“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安平国真是太可怕了……”
睿王府
没再理大家的议论纷纷,小安子渐慢下脚步,自顾地回头,朝着兰陵宫的方向望过去。
“真的是在安平国见过啊!而且……还是在皇宫里。”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群小宫人们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说得兴起之时,所有的话全都落进了与之错肩而过的一个下人耳朵里。
那人也是个太监,但却不是宫里的……
……
睿王府书房内
周五恭身站到夏候睿的面前,一字不漏地向主子转述了适才在宫中听到的流言。
夏候睿半晌未语,只微微细起双眸,不多时,唇角溢起了一弯高傲的弧线。
“原来如此。”他说,“原来如此!”
记得那日夏候策与夏候夜兄弟二人潜进安平皇宫,自己虽说半路撤兵做了回小人,但却仍留了眼线在那儿。
听说夏候策是从那皇宫里拼杀出来的,还带着一个女孩。
莫非……
“主子!”周五沉声道:“可是还要继续留意?”
“嗯。”夏候睿点头,想了想,再道:“莫要轻举妄动,此事,本王还需再做斟酌。”
周五恭身而退,夏候睿自站在书房,心思久久无以平复。
他还记得那丫头是跟着老四和老十二一道进的城,虽说那日宫宴上,太后将她留在身边是用着给十二做媳妇儿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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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王爷的交易
可是回想起来,他们进城的时候,那个丫头分明是与老四更为亲近一些。
几番思量过去,夏候睿的心里已然有数。
“都为了兵权吗?那我便与你做笔交易吧!”
……
今夜有雨,天空沉得不着边际。
透过疾风骤雨,策王府的书房外隐约传来连续踏了雨水的脚步声。
夏候策听得出,那不只一人。
“王爷!”有家奴的声音扬起,“睿王爷到了!”
长电裂空,伴着一道惊雷,让夏候策真切地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那个身影。
不是他二哥夏候睿,又是谁呢?
“快请!”
话闭,迅速起身向前迎去。
门一开,骤雨打空而来,凉了他的半片衣衫。
门外的家奴在夏候睿进屋之后赶紧门了房门,一时间,书房内又复了宁静。
自头上取下雨蓑,夏候睿有些无奈:
“出门的时候天还好好的,谁知道走了一半,竟下雨了。就连这蓑衣都是在街边儿跟百姓买的。”
夏候策笑着将人请到屋里,立时便有下人送了新茶来。
“二哥今儿怎么得空到我这府里来?这么晚了,莫不是有事吧?”
他无意与之周旋,开门见山。
夏候睿点点头:
“四弟,二哥就喜欢你这性子,不拐弯抹角的。”
“那二哥也就请直言吧!”他向门外看去,“天色不早,雨像是越下越大了。”
神武军
“好!”夏候睿应道,“本王今日来,是想与你做笔交易。”
“哦?”夏候策转身坐回案后的高椅上,淡声道:“二哥想易什么?”
“易你的神武军!”
夏候睿幽然而视,却觉出对方的脸上正透出冷玉般的寒意。
但是他势在必得!
想他睿王,手握着天贤国五十万大军,沙场之上无人能挡,朝野之中也被众臣极尽巴结。
甚至很有一些人认为,他夏候睿登上太子之位也是众望所归。
然而,他却放心不下。
只因为在那五十万大军的背后,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直存在着。
虽然十年不动,但却依然无法令人忽视它的存在。
神武军!
自今上登基当日起便秘密训成的一支队伍,人数不多,但却个个儿以一敌百。
最开始并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神武”这两个字便取代了最初的旗号。
就是这样一支队伍,牢牢地握在四皇子夏候策手中,足足七年!
“筹码呢?”夏候策冷冷地看着他,再问去,“换神武军的筹码?”
当初皇帝当这兵权交给他时曾经说过,这是一支完全属于个人的队伍,如果有一天他要将兵符交给其它人,没有人会过问原因。
“凤——素——儿!”
你知,十二知,我也知
骤雨未停,浓重的潮意悄然弥漫,书房内愈显空旷。
久久不见有人回应,呼啸耳际的,唯有冰冷的雨声。
“谁是凤素儿?”他晃了个虚点,眯起眼睛,静等夏候睿作答。
“你知,十二知,我也知!”他答得干脆。
夏候策却连连摇头:
“二哥这话就差了,凤素儿,我真的不知道。”
“那要不要我来提醒你,现下伴在皇祖母身边的那个小丫头……”
“她姓罗!”夏候策想也没想,“罗素儿!”这是他们一早约好的。
“好!”睿王点头,“那就是罗素儿!本王听有人说,曾在安平国的皇宫里头见过她。”
夏候策一声冷笑扬起——
“且不说那丫头,我只问二哥,如今我朝大部份兵马都被你一人掌握,还在乎我那区区八万人?”
睿王不直接作答,只道:
“眼下太子未立,我自然不安!”话锋一转:“我只问你,这笔交易,做是不做?”
夏候策无声地扯起嘴角,却是一丝冷笑泛了上来。
“拿一个女人与我做这交易?”自顾地摇着头,“二哥,你让我不明白了。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子,若你能坐上那太子之位,我定当辅佐于你。但是现在……只要父皇在位一天,我们所需要效忠的,便都只有他一个人。我那神武军,也只为父皇一人鞠躬尽瘁。”
忍
“你——”睿目霍然起立,切齿道:“你就不怕我道出那丫头的真实身份?况且,这事如若安平国先一步得知,怕是父皇也定会与你不快吧!”
“是!”夏候策点头,却又道:“可你别忘了,如今保全素儿的人,不是父皇,而是太后……你若是想拿她说事,先去问问皇祖母吧!另外,她只是我从安平国捡来的小丫头,别的,请恕小弟一概不知。”
“好!”睿王怒目起身,“如此!本王告辞了!”
“二哥!”行至门口,夏候策的声音又起,“只凭人说在安平皇宫里见过她,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就算她真的去过,又能证明什么呢?”
……
冷雨潇潇,散了一夜。
策王府的书房内,一副大大的“忍”字,悬挂了多年。
自夏候策分府那日起,从未曾摘下过。
那不是什么名家之作,甚至笔峰间还略带着几许犹豫。
依稀记得出宫之前,父皇曾告诫于他:凡事要忍,忍得过心魔,才能成就大业!
于是,策王府邸建成之日,他就在这间书房内,颤颤微微地写下了这个忍字。
这么些年,一直以此为诫!
……
那一天,是夏候策十岁生日。
当时的他还在宫里与慎妃娘娘同住……
交龙符的原因
那晚,慎妃娘娘亲自在小厨房里做了好些个菜来,皇帝也坐在其间。
年少的他有一个恍忽间,便觉得那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天伦之乐。
几盏佳酿下肚,皇帝自怀中掏出龙符递至夏候策面前。
慎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夏候策是她与他生下的孩子。对于这个孩子,他总是想要倾尽最多的心力,想要给他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