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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满眼看著白老大对铁头娘子火辣辣的亲热行动,一点也不拒绝,而且,也无法知道两人之间讲了多少他听不到的话,早已心灰意懒。
这时,他知道铁头娘子看到了他那么高兴的原因,他现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声音嘶哑:“恭喜了。可是你们要交拜天地,少了一个主礼人。”
铁头娘子眉花眼笑:“正是。”
白老大越听越不对路,他大喝一声:“你们 ”
他本来想喝:“你们在说甚么”,可是他才叫出了“你们”两个字,就听到一下轰然巨响,同时,左首处,火光迸现,刹那之间,照得半边天通明,可是只有几秒钟,火光就不再见。
那一下巨响,把白老大要喝的话,挡了回去。白老大也陡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全然是看到像是有一只飞机失事堕毁在这里之故。忽然冒出了铁头娘子来,这才打了岔,忘记了。那一下巨大的声音,是不是失事飞机爆炸的声音?
一时之间,他也顾不得乱七八糟的事,疾叫一声:“那边有飞机摔下来了,我们去看看。”
他说著,身形掠起,就向前奔了出去。铁头娘子身形轻盈,仍然握住了白老大的手不放,大满老九看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人手拉著手一起向前奔出去。他略呆了一呆,也跟著奔出。
这个山头,离白老大这些日子来的栖身之所,裸裸人烈火女所住的山洞极近 那个山洞,就在这个山头的范围之内,所以白老大对这一带的地形极熟,纵跃如飞,铁头娘子一直和他手拉著手,纵跃之际,两人同起同落,铁头娘子快乐得像是做了神仙。
大满老九看得大是叹服,后来问了白老大,才知道白老大就住在附近,所以地形十分熟悉。
奔出了不多久,就到了一座峭壁的边缘,向下看去,看到峭壁之下,还有一团圆形的红色火光,在不住闪动,那团火光的范围相当大,在火光之旁,看来像是有两个人,正在蹒跚而行,走不几步,却又一起跌倒在地上。
白老大失声道:“有人生还,看情形受了伤。”
铁头娘子心情极好,立时叫:“快下去救人。”
第十二部:神仙打救
白老大向峭壁一指:“这峭壁,我好几次上下攀缘,险恶莫名,非要有大量绳索不可。”
说到这里,大满老九也已赶到,白老大道:“你们等在这里,我去找绳索来,千万别轻举妄动,我说空手下不去,就是下不去。”
铁头娘子不舍得:“白哥,我和你一起去。”
白老大一顿足,指著铁头娘子:“你,我得好好和你说清楚,你全都想岔了,全没那回子事,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白老大说得声色俱厉,铁头娘子简直吓呆了,只知道眨巴眼睛,不知道如何反应。
白老大又大喝一声:“等我回来,不要乱走。”
说著,白老大已转身疾掠而出,白老大的身形才一转过山角,大满和铁头娘子两人就听到白老大发出了“咦”地一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再接著,又是一个小孩子的叫声:“爹。”
当时,大满和铁头娘子,各有心事,所以听了之后,也没有在意。
大满和铁头娘子没有在意的事,我和白素等都感到意外之极 白素在听木兰花叙述时,和我这时听白素复述的情形一样,急急作了一个手势,请她暂停,我有重要的问题要问。
据白素说,木兰花在听大满老九说往事,说到这一点时,也曾叫老九重复,仔细地回想这一个细节,老九也说得十分详细。木兰花心思缜密,她也感到这个细节,关系十分重大。
我一做手势,白素就停口,我吸了一口气:“白老大见到了甚么人?”
白素道:“自然是哥哥。”
我疑惑更甚:“那时,他还不到两岁,怎么会半夜三更,独自在山野之中?”
白素的语气迟疑之极:“不是说那个山头,离他住的那个烈火女山洞十分近吗?哥哥自己走出来逛逛,也……有可能。”
白素一面说,我一面摇头。白素又道:“那个团长,就说过,爹叫哥哥自己回去,团长听了之后,吓了一大跳,可知哥哥是经常独来独往的。”
我思绪紊乱之至,举起了手,示意白素先别出声,让我好好静一静。
我知道,如果找寻一个完整的故事如同完成一幅拼图的话,那么最重要的一块,就快要出现了,问题是这一块,还隐藏著,不肯显露出来。
我就是要把“这一块”找出来。
过了一会,我才道:“素,让我们一步一步,把事实凑出来。”
白素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她首先提出:“爹离开,是要去找大是的绳索,去救峭壁下的那两个人 ”
我接上去:“最快能得到大量绳索的方法,是到裸裸人聚居的村落去找。”
白素道:“爹一转过山角,就见到了哥哥,他当然抱起哥哥来,就抱著哥哥赶路。”
我用力挥了一下手:“他到了裸裸人的村落,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先回峭壁去,他一定吩咐了裸裸人带著绳索,随后赶来。”
白素的语调相当慢,她一面思索,一面说:“这一去一来,天已亮了,他在半路上,遇上了那个团长,救了团长,所以他才会问团长是不是也是摔飞机的幸存者。”
我连连点头,白素分析得有理,而且,时间上也十分合榫。我道:“团长说了不是,白老大又追问大师府发生的事,他当然知道陈大小姐的身分,所以才关切。他又赶著去救人,这才令孩子先回去,当时,令尊对孩子说甚么来著?”
白素的神情凝重:“那团长说,爹当时说的是:该回去了,你妈会惦记,可是那两个人,又不能不理,你能自己先回去?”
我和白素都好一会不出声,然后,才进一步分析,我先道:“你曾说,直到这时,一家人全是快乐家庭。”
白素道:“是,爹当时这样说,表示他一夜未归,哥哥也出来很久了。”
我皱著眉:“接下来又怎样呢?令兄先回去,白老大又回到峭壁去。”
白素点头:“先说爹走了之后的情形。”
在峭壁之上,天色黑暗,四下冷清。等白老大走了好一会,铁头娘子才定过神来,问大满老九:“他……刚才说甚么来?他为甚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老九旁观者清,自然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叹了一声:“铁妹子,他说你把事全想岔了……那就是说,他心里根本没你这个人。”
铁头娘于“格格”一阵娇笑,根本不把大满的话放在心上,直笑得大满心烦意乱,一声大喝:“从头到尾,全是你一个人在害单相思。”
接著,大满就把大麻子的判断,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一路说,铁头娘子一路摇头,可是俏脸上却也喜气渐褪,变得十分苍白。
她指著大满,声音尖厉之极:“你胡诌。这全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倒比我清楚?”
大满尽最后努力:“铁妹子,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铁头娘子大叫:“刚才的情形,你明明看到,他对我多亲热。”
一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大满老九也无话可说,他闷声不出,走开了几步,铁头娘子芳心缭乱,团团乱转,又跃上了一块大石,向白老大离开的方向眺望。
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去留意峭壁之下,那两个“摔飞机”的生还者怎么样了。
一直盼到天亮,铁头娘子才看到白老大健步如飞赶回来,她立时一声叫:“白哥。”一面叫,一面向白老大疾奔了过去,白老大才转过上角,她已疾扑而上,看情形,Qī。shū。ωǎng。她又想缠在白老大的身上。
可是这一次,铁头娘子却非但未能如愿,而且,形成了十分滑稽的局面 白老大有了提防,铁头娘子一扑了上来,他双手齐出,一下子就抓住了铁头娘子的双臂,把铁头娘子直提了起来。
铁头娘子惊恐无比,连声音都变了:“白哥,咋不让我抱你?”
白老大扳下了脸:“你全想岔了,我早有妻儿,当时身受重伤,眼前金星乱迸,怎能对你眉目传情?昨夜乍一见你,也根本认不出你是甚么人。”
白老大知道事情必然要速战速决,所以话一说完,双臂一振,把铁头娘子重重放落地下。
铁头娘子全身筛糠也似发抖,神情凄惶无助之极,上下四面看看,像是想向空气求助,大满老九这时和她的目光接触,他也不禁身子发颤,他亟想献出助力,可是又无从著手。
铁头娘子的话,也表示了她心中的无助:“这可叫我摸不著魂头了,这可叫我摸不著魂头了。”
她连叫了好几遍,“摸不著魂头”(全然不明所以),又凄然笑著,颤声问:“白哥,你在耍我?别耍我,这可不是玩耍子的事。”
铁头娘子这几句话,说得凄婉之极,听到的人,要说不被感动,那是假的,白老大何尝不难过,可是又非硬起心肠来不可。
他沉声道:“就是不是玩耍的事,所以才要说得一清二楚。看来这位大爷对你很有情意,你转过头去看看,就可以明白。”
白老大和大满老九,还是第一次见面,他不知道老九的身分,但老九一表人才,又镶著一只金手,一望而知是江湖上一位出色的人物,而且这时,老九的那一副失魂落魄的关切之情,谁都可以看得出来。白老大这样说,也合情合理之至。
铁头娘子也直到这时,才知道事情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自己会错了意,她作了最后的挣扎:“那……你怎么一碰面……就称我‘娘子’?”
白老大叹一声:“你不是叫铁头娘子吗?我就是这样叫的,你却只听了后两个字。”
铁头娘子身子陡然一震,不再发抖,开始笑了起来,虽说是笑,可是那声音比哭难听,笑了一会,陡然双腕振动,柳叶双刃,已然出销,一翻腕,就向自己的颈项之中砍去。
铁头娘子要刎颈。
有白老大和大满者九这两个高手在旁,她自然不能得手,老九金手一翻,先硬将她左手刀夺了下来,白老大脚起处,踢中了她的右腕,把右手刀踢得直扬了起来,飞出老远。
铁头娘子也真有了必死之心,双刃脱手,她连哼都不哼,一个转身,就向著峭壁,疾扑而出。
这一下变化,在一旁的两大高手,也没有料到她死志如此之决,眼看铁头娘子已扑出了悬崖,那峭壁直上直下,少说也有百来丈高,跌下去,自然是粉身碎骨。
大满老九首先大叫一声,竟然也不顾一切,向前扑了出去,他金手伸处,一下子没能抓住铁头娘子,连他自己也出了悬崖。
在这刹那间,发生的变化,当真惊心动魄之极,白老大虽然久经世面,但也不免头皮发炸,他也大叫一声,扑到了悬崖边上,向下看去。
这一看,自老大却看到了再也难以料得到的奇景。
他看到,铁头娘子和大满,正在向下跌下去,大满还在不断想抓住铁头娘子,可是始终差那么一点点,未能抓得住。
那时,如果铁头娘子愿意向大满伸出手来,两人倒是可以双手相握的,可是铁头娘子一点行动也没有。虽然两人就算双手相握,也无补于事,一样难逃一死。
而就在那时,真正的奇景出现了,只见两个人,一身银光闪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忽然疾飞而上,带著一种异样的声响,上升之势极快,一下子就来到了大满和铁头娘子近前,各自一伸手,一人抓一个,继续上升,一眨眼到了悬崖之上,松手放下了两人,继续上升,转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