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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宇昕并不希望被人知道,此事是由我解决的。其实,宇昕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希望招惹太多是非。”
眼看着御心根本无意崭露头角,只希望平淡而过。更何况,他此刻救得一名秀女,却同样是救了自己一命。
眼见余子修还不死心,御心又补充道:“难道大人忘记当初茅庐相会时,大人与我的约定?”
“可是,你毕竟救了皇上重视的人一命,定是少不了一份赏赐。”虽然,当初他的确答应过他,只是,此事牵扯上皇上,却并不是那么好办的。
“所以,宇昕再次恳求大人您代为保守秘密,就说是大人您救的。”
“可是……”
“大人,如若您不答应,宇昕唯有一走了之。”
御心既然说出此话,也不是为了威胁余子修。试想一下,连院使大人都无可奈何的疑难杂症却轻易被她治好,她不想出名都难。她清楚的明白,一旦她出了名,许多事情将再也无法置身事外,麻烦将接连不断的找到她。
余子修沉思片刻后,眼见御心还是如此坚持,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依你便是。”终究,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才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谢谢。”御心笑眯了眼。
告别余子修之后,她连忙回到百药局,寻了一处僻静的房间,取出装着毒虫的瓶子,连忙从护身符的袋口中,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药瓶,用镊子,将那条毒虫放入玻璃瓶中。
转动着装着毒虫的玻璃瓶,她不由的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没想到,眼前这个只有一指大小的银绿色小虫,会在咬伤人后,产出大量的幼小毒虫作为粮食,还能够拉长身体成丝线状。
这种小虫除了含有毒素之外,还能从它产出的毒虫身上提取能够激活细胞的激素,只可惜,如若要达到提炼的程度,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决定再找一条这样的毒虫。
“虽然我不知道你原来的学名,但见你吸血之后,身体不但如同丝线一般细长,身体还呈现猩红如血的色泽,我就为你取名为银线血虫。希望你以后能够帮到我。”御心取了一点营养液滴入瓶中,拧紧瓶盖再次放入自己的平安袋中。
搞定一切之后,她随后便离开了那处僻静的房间,回到百药局。
不知不觉中,此时也已经是黄昏时分,算来也该是下班的时候了。
原本打算就此离去的御心,却传来不远处几位医士的交谈声。
“院使大人的医术越来越精湛了,连那位秀女的毒伤都医好了,皇上还特意派人送来赏赐。看那些金银珠宝,都是成箱送来的。”说话之人,是位新入太医院的医士,刘善。
“这算什么,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位章秀女,章云萝,此刻已经被册封为云妃,从秀女直升妃子,这可是越级跳跃呀。”没想到李毅这个小子居然也来凑热闹,不过,他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这毒,刚解不久,他都不知道册封之事,却不知他从何得知。
“这有何稀奇,如若你见过云妃娘娘的模样,一定惊为天人,更何况,皇上对娘娘恩宠有加,妃子的身份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咦,这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太医院内?听他口吻,似乎是宫里人。
“嗯哼!”御心清咳一声,提醒三人,话题是时候结束了。
三人转身,见是御心立在一旁,连忙行礼,“见过管事大人。”
叛贼余孽(上)
御心点点头,“嗯。你们几个切记,勿要妄论宫廷之事,否则,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念在这几位也是新人,她觉得有必要给些提醒,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的手下。
“谢管事大人提点。”三人均在心中暗暗摸汗,方才想起,这处可是皇宫,并不是嚼舌根的地方,一个不慎,恐怕真如管事所言,不知何时丢了性命。
御心眼见警告已经得到了效果,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太医院。
……
御心离开太医院后,如同往常一般徒步回到了城外的小茅屋处。虽说太医院有包办的住处,但是,她却依旧坚持住在此处。
毕竟,男女住在一起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她可不希望因为贪一时方便而功亏一篑。
“先生,您回来啦。”刚踏入房门就见张大嫂迎面走来,朝她打招呼。
“张大嫂,您怎么来了?”张大嫂便是租她茅屋的那家猎户的妻子,饱含沧桑的容颜虽然剥夺了她的青春容颜,却平添几分成熟的魅力。按理说,此刻又不是月末,并不是收租的时候,却不知她为何突然来访。
“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弟弟,我知道您是太医院的人,一定能够救我弟弟的。”
噗通一声,张大嫂直接跪倒在地上,顿时声泪俱下的拉着她的衣摆恳求道。前一秒还好好的一个人,说哭就哭,难道这里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成?
她连忙弯腰伸手扶起张大嫂,安慰道:“有话好好说,何必行此大礼,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不行,如若先生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眼看张大嫂执意不肯起来,她只能点头答应。
“我答应你便是。快起来,慢慢说。”将张大嫂扶到一旁坐下,她实在想不出,张大嫂这样一个猎户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如此求人。
“先生,我就知道您是个好人。”张大嫂破涕为笑站起身来。
“闲余之话少说为妙,你还是直接将你来的目的说给我听听吧。”眼见张大嫂就要大拍马屁,她连忙制止道。
“唉,事情缘由就要追溯到永庆十二年,那时,永庆皇帝微服私访途经燕山郡,当时,父亲只是一个秀才,无奈多年努力,依旧无法得志。”
“一次偶然的机会,家父与当时的永庆皇帝相识,并且救了他一命。当初,永庆皇帝曾说要给家父一官半职,奈何,家父死板,不愿接受,因此,他终究是个秀才。自此之后,每当永庆皇帝出宫,途经燕山郡之时,都会来家中一坐。”
“时间一眨而逝,自从永庆皇帝不知所踪,诸天皇帝登基之后,也不知是谁告密,害得家父惨死,家产被抄,十二岁的弟弟更是不知所踪。而我一路逃跑,却因滚落山崖,被人所救方才捡了一条性命。后来还嫁给当时救了我的人,那人便是我此刻的夫君。或许是上天垂怜,今日我入城之时,无意间看见弟弟被官府的人抓走……”
“你如何肯定那人便是你的弟弟?毕竟,你们很久未见了。”御心听出话中的破绽,连忙点出。
“我弟弟左手背上有一块月形胎记,更何况,他的脖子上还挂着当年我为他亲手缝制的平安袋,我又怎会不认得呢?”说着说着,张大嫂却已泪流满面。
御心频频蹙眉,心知肚明,张大嫂的弟弟之所以被抓,恐怕就是所谓的斩草除根了。
或许,当初救人是无意,当初的皇帝也只是感念救命之恩而已,只可惜,一旦皇帝变更,血流成河的事情绝对不会少。
对于,凌雪国的历史她也略有耳闻。
永庆皇帝,德丰皇帝,这两个兄弟不知为何反目成仇,最后永庆皇帝逼宫造反。后来,德丰皇帝带着小太子落荒而逃,直至十七年后才借助外力,复位。
其中的恩怨纠葛最是复杂,只可惜牵连了许多无辜枉死。
诸天皇帝,就如他的年号一般,天下人负他,他必诸之。根据史册记载,只要与永庆皇帝有亲密关系的人都被株连九族。
当初,看见这段历史时,她就有种无尽苍凉的感觉,此刻遇上后,她才知道,事实比记录更加残酷。
“张大嫂,你弟弟的事情,恐怕……”
“先生,我知道您是当官的,一定有办法救我弟弟的,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他。”望着张大嫂不断在她眼前磕着响头,说她无动于衷,那简直是自欺欺人。奈何,人力有限。
“张大嫂,我只是太医院的药局管事,你弟弟的事情是由刑部负责,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么会这样……”张大嫂傻傻的坐在地上,眼中溢满浓浓的绝望。
“孩子他娘,你怎么跑到先生这里了,可让我好找,娘子,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张猎户普一进门,就看见张大嫂的人,再一看她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这可就把他急坏了。
御心看着张大嫂这副模样,只能无奈的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张大嫂,虽然,我无法救出你弟弟,但是,还是能够让你们见上一面的。”
叛贼余孽(下)
“真的?”张大嫂望着御心,眼神中多了一丝色泽。想必是已经接受这种结果,此刻,能够见弟弟一面也是天大的恩赐了。
毕竟,弟弟此刻的身份可是死囚。
“明日,你到太医院门口等我的消息。”
“谢谢!”张大嫂心存感激,连忙朝御心行礼拜谢,“一切有劳先生了。”
送走了张猎户与张大嫂两人之后,茅屋内此刻之剩下御心一人。
“唉,我这还真是自找麻烦。看来,明日只能去求求院使大人帮忙,或许有些转机。”
隔日清晨,张大嫂与张猎户二人早早就候在门外,只等御心的出现。
推开门,御心便见到二人在门口等候多时,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早’,便走在前头,开始朝着皇城走去。
待得到达太医院门口,已经是接近辰初之时。
“你们在此候着,我先去办点事情。”
“先生,我们一定等您,您就放心进去吧。”
御心点点头,入了太医院,没有去百药局报道,反而朝着余子修的御医院走去。
“你不就是……”刚到御医院当值的许御医正巧迎面走来,经过御心身边时认出了她便是昨日解毒的百药局的管事。
“许御医,您早。”御心行礼道。
“早。”许御医连忙回礼,随后问道:“不知萧管事,来这御医院有何贵干?”
“贵干倒没有,只是前来找院使大人,有点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大人的帮忙而已。”
“不妨说来听听,兴许在下还能略尽绵薄之力。”许御医客套的说着,心中也希望能结交眼前这位医术了得的百药局管事。
“谢过许御医的好意,只可惜,这件事有些棘手,恐怕有所不便。还请许御医,恕宇昕不能言明。”
许御医眼见她如此客套,又含蓄的道出其中的不便,他自然也不会自寻麻烦,干脆顺水推舟顺了她的意。
“既然如此,实在是可惜。如若下次有能够效劳的地方,宇昕你也毋须客套,直言便是。能帮上的,我一定不推迟。”
“宇昕在此谢过许御医,日后如有能够用得上宇昕的地方,您也毋须客气,直言便是。”
“哪里哪里。”
互相客套了几句之后,御心方才告别许御医来到了余子修的书房内。
房内的余子修抬眼望向门口,见是御心,于是停下手中笔,望着她问道:“宇昕,这么早来此,所为何事?”
“大人,宇昕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私事,希望能够得到大人帮助。”御心道出此行的目的,顺带将张大嫂的遭遇也一并说予余子修听。
听完她的述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