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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们没有怀疑你别有用心的意思……”驨说这话,声音不止低下去了八度,而且那语气还是货真价实的小媳妇儿对婆婆型。难得看到他吃瘪,我心里还有点偷乐,偷瞄了眼这个男人的脸,却发觉他神情严肃分外紧张。
“小女娃你瞧他干嘛?莫非你们家是男人做主不成?”容易被气氛所感染的我,这会儿听婆婆的话,也有点紧张起来。话说,她知道我是女人是一回事,这么挑明了说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摸清楚状况,她就要我表态……神仙!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要我表态啥?我咋完全没弄明白?刚刚不是一个小小玩笑话么?怎么就扯到我们家“主权”问题上来啦?
“婆婆请别恼,你之前对我们的照顾当然毋庸置疑,可……关系到魔族及我们两人此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我不能不小心谨慎行事。所以,在我们拿出诚意来之前,也请婆婆给予我们你的真心。”驨的脑子,好像真转得比我快很多。就这么不出三刻,又把话给还了回去,没表态,也没得罪人,活脱脱一个现代谈判高手。
听了驨的话,婆婆愣了愣,不怒反笑道:“哈哈!看来你们家还真是男人当家啊!既然这样,那好吧!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的真心!”话音刚落,那枯枝般的双手高举到半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圆……当湖水顺着她的动作汇聚到半空,然后组成一个巨大圆镜后,我惊呆了!神仙!她在使用高级的灵力!这么一个普通医官,竟然会用这么高级的聚水之法!太让人惊叹了!
“婆婆果然是高人!兽族中能施出这般高级聚水之术的,应该没几人了!”驨故作镇定的给她戴高帽子,但我早已从他搂着我的双臂抖动中感受出心底惊讶。
“哈哈,算你有眼光!我是当年水兽族仅存的后裔,高级驭水术自然信手拈来!”水兽族?!她竟然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水兽族?!
“那……我们是否可以认为,最憎恨羽族和魔族的水兽族后裔会跟我俩站在同一战线?”驨还真懂得举一反三,了解了婆婆身份之后,就开始拉战友了。
“最憎恨……有爱就有恨,恨又无何,爱又如何……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些事实真相。”婆婆的样子,似乎跟平日有些不一样。满是皱纹的脸上,沟壑间更多的透露出一种沧桑和落寞。我想,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婆婆的意思……是愿意告诉我们你所知晓的真相?然后交换些什么?”驨的话似乎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不然婆婆也不会突然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
“你这丫头虽然没脑子,但选男人的眼光一流。”菊花朝着我开了过来,不过她的表扬可没让我有快慰感。什么叫“没脑子”?这辈子我好歹是个搞设计的,大学本科学历!而上辈子,也是领军陷阵未着败仗的有勇有谋之人啊!
“不瞒婆婆所言,我和亚于是宫中派来探听赑屃王爷消息的。”驨的话,有所隐瞒,却也不会太过。
“呵呵,我就瞧你们像是有来头的,因为你这小兄弟身上灵力不一般。”婆婆听了驨的话,满意的点点头,也慢说让我们拿出证据来,就转身对着那半空中漂浮得水镜挥了挥……奇景再次发生了!水镜中,显出从模糊到清晰的人影来,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唯一的缺陷是,角度是从下往上俯视的,看起来有点别扭。
镜中人影逐渐清晰,我瞧出那是我日思夜想的赑屃,有些激动得反握着驨伸过来的手,盯着继续往后看。有个人,在对赑屃说着什么,声音听不到,模样也被一整块黑布包起来了。唯一可以瞧见的是,微风拂过,那人衣角的一末艳红。熟悉的颜色,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不过镜中画面的变换引开了我的思绪,让我没法在一时半会儿想起来。
又是一副画面中,赑屃和那个“裹黑布的”又见面了。经过一番拉扯后,然后又说了好多话,最后他们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再来,换面转换,那个“裹黑布的”又跟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看士兵的样子很是恭敬,让人不由联想到之前偷听到的对白……
待到所有画面放出后,婆婆挥了挥手,那水镜瞬间就化做一股清泉回到了湖中:“怎样?对你们可有帮助?”
“那个裹着黑布的人,婆婆可曾识得?”我点了点头,急切得询问着那个看不到长相的阿拉伯人物。话说,他串联了我某些缺失的记忆盲点,还有赑屃失踪的关键。
“不曾。”她摇了摇头,打破了我仅存的希望。
“那么,婆婆可否告知,这御水之术能够用于何处?”驨问了句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奇怪的看过去,他伸手顺了顺我发髻,轻摇头示意我别说话。
“呵呵,还真是……好吧,告诉你们好了。事实上,凡是有水的地方,我都是可以使用这个法术的。”她微笑着,甩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答案来。神仙!有水的地方就可以用这个法术?言下之意是,她比间谍卫星还恐怖了!
刚想说是不是可以让我也尝尝随时可以当间谍的滋味,驨就提前发言了“可否,请婆婆教我们怎样使用此法?”哇咧!真是冰雪聪明,跟我完全想到一块去了!
“行是行,不过具体施用得看你们的灵力和悟性了。”婆婆有这么好心?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来的,“当然,学这个的前提是,你们得帮我一个忙!”我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
“婆婆但说无妨。”与我交换了个眼神,驨恭敬得对婆婆道。
“我想要你们帮我打听,羽族大祭祀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条件,再度与驨对视之后,我们齐齐点头应允了。
尔后的两天中,我俩没有再莽莽撞撞得探听什么消息,而是乖乖的呆在医馆跟着婆婆学习御水术。当我才学会怎么让鼻涕喷出来可以拐弯的时候,驨已经学会御水术的大体诀窍,并被婆婆誉为天才型学生了。不过,当天才和蠢材还没来得及继续求学进而出师的时候,我们便被抓了。
身上没带任何东西,我和驨是在医馆前整理药物的时候被抓的,莫名其妙也不给个提示就抓人,而且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用的什么方法。我和驨进到了某个长得很像监牢,事实上也真是监牢的地方。等了约莫一天左右,抓我们的人都没露面,而且也没人来给我们“投食”。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我们,哀怨得期盼着那些人快点出现。就算不想理会我们,也好歹送碗水来,让我们练练御水术啊!
就这么窝在牢里又过了一天一夜,终于,牢门自己打开了。饿得快要虚脱的我俩,看到门开的一刹那唯一想到的不是逃,而是:快去找点东西吃!
二卷?十四
笨拙得与驨一同冲出牢门,却在一身红衣的来人跟前顿住了脚步。这个人,首先吸引我的,是那双艳红的兽耳,其次再是他一身刺目的鲜亮。
说刺目,是因为,在我印象中只有小狐狸才适合穿红色。特别是走之前,小狐狸那双含泪且瞪圆了的眸子透露出的万分纯真千般可爱,与眼前这个男人的满脸魔族及无光双眼大相径庭。虽然也同样的有着狐狸的耳朵和大尾,但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还真不一样。起码,此刻我就完全没有摸他耳朵和尾巴的冲动。也万幸没有,不然我就算是在敌后方公然调戏无盐男了,罪名不小!
“阁下就是捉我们来的人?”驨踏了一步,挡了挡我“不知轻重”的视线,也顺道唤回了我的意识。神仙!我又失神了……话说,这个总喜欢在关键时刻瞎想的性子啥时候能改改啊?
“亚于,饿了吧?走,吃饭去。”似乎没听到驨的问话,也没瞧见这么大一只白嫩嫩的帅哥,红衣男子轻声朝着我招呼着。那口吻,活像我与他是相识N年的老友般。
“哦!”我不自觉得跟着红衣男艳红的大尾巴走了两步,就被驨一手给抓住了。转头,即瞧见这白发帅哥紫眸中透露出的深切不安。
“小心点,别离我太远。”摸了摸我的发鬓,驨朝我低声叮咛了声,之后才牵起我的手往红衣男离去的方向走。
“好。”乖巧得答应,只为了让他安心,事实上,此刻的我半点都感觉不到危机。不知是否太过饥饿,我对那红衣男偏偏没觉着什么危险,反有种莫名的熟悉。特别是他刚刚称呼我那句“亚于”熟捻的宛若唤过千百次般……可,为何我对他却无半点印象?前世今生的记忆中,都没有这个人?
随着红衣男的带领,我与驨来到了一处别致房间中,屋内的大桌上,放了满满的菜肴。神仙!货真价实的地球菜,还是我最爱的川菜!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我,顾不上形象,便冲将上去。举箸握碗狠狠扒了几口后,这才反应过来,我犯下了两大错:一是,没有检查东西有没有毒或者啥其他“违禁药品”就傻傻得给吞下肚去;二是,推一万步来说,就算东西没毒没害,我也不应该在主人还没邀请的情况下胡吃海塞!
“好吃么?要不要再喝点梅子茶?”像是没瞧见驨的冷脸和我的尴尬,红衣男子递过来一只装着红色液体的杯子。清馨梅香扑鼻而来,我怔忪得接过杯子,小口抿着。淡淡酸味,混合着茶叶独有的轻涩,回味无穷。这滋味儿,仿若何时尝过?可记忆仿佛在此结了个死结,怎么也无法忆起。
“这茶……”我想问个究竟,却被红衣男子猛然倾身而来的动作给吓到了。
“瞧你喝得满脸都是,茶还合你胃口么?”他亲昵得伸手拂去我唇边的茶渍,温和的语气,熟练的动作,宛若一天照三餐加宵夜般练习而来。
对于红衣男子的举动驨好像很是不爽,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这还是第一次,我见到这嫡仙似的人儿变脸变得这般彻底:“这位公子你把我们绑来,不是为了要请我们吃饭喝茶吧……”
“亚于倦了吧?我先领你去休息,旁的待你歇饱了再说。”红衣男子毫不客气打断驨的话,朝着我还是一副温婉轻柔的舒缓模样。
“呃?”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牵起我的手往外走去,完全无视那个已经怒火中烧完全被忽略的白衣帅哥。
“你这个人!到底……”驨的怒吼,被红衣男子一个动作给制住了。我急转过头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他伸出的黑色指甲,长长的直指驨的咽喉。神仙!我记起来了!他是我前世的左右手,跟我最久的那个男人!虽然刚刚没能从他的外型和打扮认出他来,但这招“必杀技”却让我一下子忆起了这个人。过去他这招在军中“威望”甚高,很多因为他是我男宠而地瞧他的人,都败在这几只锋利指甲下。
“皮球!住手!”这称呼,是前世的我对他的昵称,我想他应该是明白了我恢复了记忆,所以才会一脸惊喜得转过头来看着我。但是,从他满是黑色花纹的脸上,我不是很能瞧出,他此刻是“惊”多还是“喜”多。
“我以为你不愿意与我相认。”他的表情,跟川剧变脸有一拼。光一眨眼的瞬间,便没了刚刚所展露的情绪,好似脸上有张沉重的面具般,遮挡住了他的一切。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说过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而且我有你的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