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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爷是去看郑姨娘了?”
当初周氏在去看望郑姨娘的时候,看见有人要给郑姨娘投毒,便去端了那杯水查看,却没想到立刻被郑姨娘给抓住,说她投毒。
这件事明里暗里都透着蹊跷,可姜源一见了郑姨娘的眼泪就没想那么多,周氏也知道这个哑巴亏自己吃定了,索性直接走人,还能保全自身。
也就是说,这府里除了卫姨娘之外,周氏最厌恶的便是郑姨娘。
三春也知道个轻重,虽看周氏脸色难看,在她问后,还是老老实实答了:“老爷正在郑姨娘院子里。”
姜姒嗤笑:“娘,不如您也去看看她吧。”
周氏正有此意:“咱们看看去。”
说着,直接起身,扶了身边丫鬟的手就走,姜姒也跟在她身边。
棠院位置好,从外面过来多半都要经过。
郑姨娘住在棠院,这时候一闹起来,还偏偏调准了姜源下朝之后,说没意思,谁相信?
姜姒等人刚刚到棠院门口,绕过影壁,就听见了声音。
“老爷,妾身心里苦啊!妾身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原以为日子好过了一些,现在又要担惊受怕……妾身真的好怕孩子出事……”
郑姨娘的声音是所有姨娘之中最温婉动听的,一哭起来就跟小爪子挠人心一样。
只是今天的姜源有些厌烦,平时哭哭叫情趣,这会儿他夫人怀孕回来的好日子,哭个什么劲儿?
“好了,别闹了!整日里哭哭啼啼还有完没完了?不知道的还当老爷我死了呢!”
“什么死不死的?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周氏听了,接了话走过去,见姜源站在门外,郑姨娘便在门口哭,一大拨的丫鬟婆子们都看着,也不嫌臊得慌!
姜源今年还不到四十,下巴上留了一小撮胡须,面皮白净,斯斯文文,如今在朝中虽然只是个五品鸿胪寺少卿,可姜府老太爷乃是阁老,姜源如今承了家业,前途不可限量。
他听见这声音,便回头一看,却是愣了一下。
周氏的腹部只有些微的隆起,可是看上去容光焕发,姿容清艳,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是他印象之中那个死气沉沉的女人。也许是有孕,让她脸上的皮肤更加嫩滑,走过来时候真觉得一阵香风扑面。
虽是老夫老妻了,可姜源还是看呆了眼。
周氏有些羞赧地低下头:“老爷怎的这样看我?妹妹那边还哭着呢。”
郑姨娘也呆住了,完全没想到周氏竟然也过来了。方才卫姨娘身边的人来跟她说周氏回来了,她心里一下害怕起来,想要先发制人,就专门挑了这时候哭,果然老爷过来了,可现在周氏也过来了算是个什么?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姜源。
姜源盼嫡子盼了多少年了,因他自己是嫡出,所以对庶子并不很看重,只是因为周氏太久无子,让他动了休妻的念头。
如今周氏有孕,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而且,他瞧着,周氏似乎一下回到他们新婚燕尔时候那样娇媚可爱,倒一下让他忘了别的女人。
走上前去,姜源握住了周氏的手,连声道:“可是苦了夫人了,孩子的事我已听说,前阵是为夫对不住你……”
忽然来的热情,让周氏也有些惊愕,不过这时候姜源给她这一份体面,她便接着,连忙道:“郑姨娘这里……”
“管她做什么?肚子再能生,也不过是个庶子,能跟咱们宝贝疙瘩比?从前是没有,如今有了,必要捧在手心里。”姜源笑呵呵的,对周氏说了一句,便回头喝道,“夫人走的时候你闹,回来的时候你也闹,你这是也想去庄子上折腾折腾?!”
这一回,郑姨娘真的被吓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姜源的态度会来这样大的一个逆转,以至于她整个人都被这样的发展给弄懵了,反应不过来,就怔怔杵在那儿,丫鬟拉她她也不动。
姜姒道:“姨娘不是魔怔了吧?要不找个道士来看看?”
这下,郑姨娘身边的丫鬟吓得更厉害了,连忙拉郑姨娘进去,可郑姨娘不甘心,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老爷你怎的这样心狠?”
姜源生怕郑姨娘闹腾,又叫周氏堵心,回头生不下儿子来找谁去?
“赶紧把这女人拖走拖走,她肚子里也有一个,好生照看着。”
说完,回过头,脸上的不耐又变成了喜悦:“夫人,我们回去,看你近日清减不少啊……”
姜源、周氏两个,于是从郑姨娘院子里转身,回了正院。
姜姒就在后面看着,唇边噙一分冷笑,这态度跟离府之前真是……
周氏近日明明是胖了,哪里还清减了?这话说得未免叫人发笑。
想来,姜源也从来不曾关心过周氏,如今这一切转变,不过是因为她腹中孩儿。
她娘经过这一遭,也该看清楚了。
正屋里,姜源对周氏又是好一阵嘘寒问暖,末了才想起来问姜姒。
他见姜姒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看上去又端庄又淑雅,不由得点了点头,想起今日下朝之后在南书房说的事,喜得眉开眼笑:“姒儿啊,听说你跟你娘回来的时候,也是宁南侯府护送的?”
“不是父亲修书,请世子爷着人护送的吗?”
姜姒不知道姜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奇怪。
姜源哈哈大笑起来:“世子爷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不知道,今儿在南书房,我看傅公子见了皇上,皇上就暗示他,问他愿不愿意当驸马。结果傅公子说,他已有了心上人。这是连公主都不要,就中意你一个啊。我进府时候,听说侯府那边又送东西来了?”
姜姒怔住了,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上一世也是这样吗?
看姜姒低着头没说话,周氏连忙道:“是送来了,一大波人捧着来的,现如今搁在库房,姒丫头说回头去清点。”
“这可是宁南侯府啊。”姜源感叹着,“第一任宁南侯远是跟着高祖打江山的,原要封个异姓王,只是宁南侯不允,只留了个世代的袭爵。到世子爷这里,竟然也是一门荣宠不衰。姒丫头你可握好了机会啊,这样的好人家,还有这样对你的世子爷,咱们府里若能交上这亲家,更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啊!”
“……姒儿省得。”
人人都说傅臣是良配呢,只可惜她已经没胆子尝试了。
姜姒笑容浅淡,她素性如此,倒也一时看不出来。
姜源又与她们母女两个叙话一阵,留在屋里用过中饭,这才去书房那边。
周氏睡午觉,姜姒则去清点之前宁南侯府送过来的东西。
清单册子拿出来一看,她便叹了口气,傅如一这又是何必?
随便看了看堆着的东西,目光却忽然在一封青绿色的小册子上停住,她拿起来,却是一本《墨竹集》。
这是墨竹诗社的诗集,外头烫了银色的竹纹,煞是好看。
傅臣怎的送这个来?
姜姒有些不解,随手翻开,前面有个目录,头一首便是傅臣的,后面跟着的是谢方知,更下面一串名字无不是如今京中有才学之人,勉强算是名家荟萃。
于是继续往后翻,便看见了傅臣的诗。
“流水无意眷落花,低首懒把青梅嗅……”
她指尖微凉,颤了一下,只见这一首,便再看不下去,把诗集放下了。
第十五章 长太丑
听说宁南侯府来送东西的还是赵百,借的还是侯夫人的名义,姜姒哪里不清楚这是谁的手笔?
单看这一首诗,她便满心发赌。
死了一回,竟也没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难怪自己会重生。
她自嘲地一笑,把诗集扔下之后便回了房。
晚间姜源又来周氏这里休息,这可是这许多年来不曾有过的情况。
眼看着过几日便是中秋,府里也摆上了不少怒放的秋菊,就在院子里。
姜姒进来的时候,远远看见院门口站在卫姨娘。
卫姨娘今日是来跟老爷商量中秋布置的事,谁不知道现在周氏又得了老爷的喜欢,为着肚子里这一胎,连人都漂亮了起来,叫人好生憎恨。
她心里琢磨着说辞,还要在外头等回话。
身边贴身丫鬟流芳也站着,一脸的不耐:“姨娘,我们凭什么在这里等?”
“只因为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你就该等。”卫姨娘阴声怪气地冷笑一声,甩了袖子,“你个小蹄子,莫不是也想老爷了?”
流芳脸上一红,她也是被老爷收用过的丫鬟,已是开了脸的,只是现在还没名分罢了。如今被卫姨娘这样调笑,难免觉得有些怪不住,遂只言:“奴婢不敢。”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便见到一道身穿锦袍的俊逸男子从远处过来。
流芳忙道:“是茴二爷!”
卫姨娘连忙扭过头去,这会儿二公子姜茴已经到了。
姜茴便是府里乔姨娘所出庶子,他听说上午时候乔姨娘开罪了夫人和四姑娘,左思右想还是不敢得罪,便来告罪,却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瞧见了卫姨娘,于是不由露出笑脸来:“给庶母请安了。”
“茴二爷何必这样多礼?赶快起来!”
卫姨娘连忙上去一把扶住姜茴的手,笑了起来。
外头人多,姜茴收回手,又看了旁边流芳一眼,流芳低声笑着垂下头:“茴二爷怎的也来了?”
姜茴生得俊俏,粉面红唇,一抖袖子,叹了口气:“上午我娘冒犯了嫡母,所以茴儿这里特来请罪。”
卫姨娘不由冷哼了一声,正想要讽刺什么,那边的姜姒已经走过来了。
几个人在院门口碰见。
姜姒看见姜茴,便按着长幼之序敛衽一礼:“二哥好。”
姜茴可不跟乔姨娘一样粗鄙,他是从学塾里出来的,也算有几分心机,今日姜姝回去跟他说,他便知道坏了事。
如今看姜姒脸色不大好,姜茴心里暗恨,嘴上却亲热道:“许久没见四妹妹,看着倒出落成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也难怪世子爷惦记……”
这话透出几分轻浮,姜茴不觉得,姜姒却起鸡皮疙瘩。
若是在往日,姜姒必定羞红了脸,跺脚抛开,可如今姜姒只老神在在在姜茴面前站着,镇定自若,道:“乔姨娘说得好,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姜茴脸色一白。
姜姒却恍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笑道:“都里面请吧,卫姨娘也请,我正好去给母亲请省。”
正屋里姜源正跟周氏下棋,见卫姨娘打扮得俏生生进来,也是眼前一亮。
众人见过礼后,姜源便罢了手,先问姜茴:“茴儿来可有什么事?”
姜茴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赔礼道歉的事:“上午是姨娘无礼,冲撞了母亲与四妹妹,还望母亲不要见怪,姨娘已经知错,只是面上拉不下来,叫茴儿来一趟向您告罪呢。”
这话漂亮。
姜姒有些困倦,只是今晚还有事要做,强打了精神。
周氏在姜源面前自然不好追究,见姜源一脸疑惑,遂解释了两句,随后又道:“你乔姨娘出身不高,这等说嘴的话也就她能说,知错能改便好。天也晚了,茴二爷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姨娘忧心。”
姜茴也是个有心的,专挑姜源在的时候回话,周氏还能说什么?
姜姒心里明镜似的,看姜茴面上喜色微露地走了,又看向了卫姨娘。
卫姨娘今天来也是说事,开口便笑:“二爷倒是个懂事的,看上去稳重得很。”
姜源嘿了一声,看卫姨娘那娇艳面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