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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今日是墨竹诗社有事儿,谢方知一接到消息就过了来,一想到姜姒这要嫁人了,心里就不大痛快,不过想着她有事肯找自己,未必不是什么好事。
说句难听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姜姒就是这样一个叫人偷不着的。
时时刻刻悬在谢乙的心里,叫他抓心挠肺,巴不得一口将她拆了吃了。
当然,见到姜姒的时候,谢方知还是异常正人君子模样。
他看姜姒坐着,锁着眉头,便问她道:“四姑娘如今正在议亲吧?不知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谢某这可是马不停蹄赶来见您呢。”
实则,谢方知的朋友们见他走得急匆匆,难得调侃他遇见美人时候就这样。
姜姒闻言回转头,她转了转自己腕上那一枚羊脂玉镯子,眸光潋滟,却道:“陈防己也知道宁南侯府的事。”
谢方知骤然挑眉,他知道姜姒是来谈正事了,收起方才一身的闲散,坐在了姜姒对面。
“你怀疑什么?”
“上一世,陈防己到底是什么人?”
毕竟这个人关系到姜妩,又跟姜妩串通一气,约莫都不喜欢姜家,所以这人是个隐患。
如今本来很隐秘的事情,偏偏被陈防己够知道了,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姜姒的担心不无道理,就是谢方知听了,也不由得皱眉,他手指叩击着桌面,一声连着一声。
知道他在想事,姜姒并没有说话,只等着谢方知开口。
过了一会儿,谢方知才道:“这人上一世很厉害,在翰林院就得了皇爷的赏识,通悉经世致用之道,我记得上一世已经被皇爷破格拔为翰林院学士。七皇子登基之后,似乎也没动他,这人应该不简单。”
他也只能说“应该”了,因为他死得太早。
姜姒有些头疼起来:“那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顾严德乃是陈防己的座师,现在顾芝入了七皇子府,顾严德支持的便是七皇子,我在萧纵这边知道,陈防己这人并不在他手下。朝野之中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这人约莫是从太子处知道的。”
按理说,太子是肯定知道有宁南侯府这边秘辛的,毕竟他是皇爷中意的储君。
这番分析很合理。
这么说,陈防己与太子有关了?
姜姒缓缓勾了唇冷笑一声:“这一世,太子可能夺位吗?”
“不可能……”谢方知摇头,“对了,四姑娘婚期定了?”
“三月十三,好日子。”
跟上一世没差。
只可惜,好日子没有好结果。
谢方知道:“礼部那边已经开始准备明年年初巡幸山东的事了,你这一次……多半……”
“到时候再说。”姜姒道,“你是傅臣好友,没道理不知道他的事吧?再说你还是七皇子与萧纵的心腹,若知道个什么,实属正常。”
“我只知道七皇子要动手了。”谢方知丝毫不介意,将这些告诉姜姒,上一世的宫变,约莫就在这一段时间里,“皇上这几日秘密召见了几位阁老,其中就有姜大人,应该是准备给太子铺路。七皇子前几日出了岔子,被太子的人抓住了把柄,两家斗得正狠,皇爷怕不中意七皇子了。狗急跳墙,谁知道他准备干出什么事来?傅臣拥泵七皇子,他若起心,姜家便是他对手。”
毕竟,姜坤如今被皇上划入了太子一党中。
说完这些,谢方知眼神忽然一凝,便注意到了姜姒那浅淡的唇色。
那一瞬,他真是无法冷静下来。
原本浅浅淡淡温温然的言语,陡然尖利起来:“四姑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迷得傅如一神魂颠倒,想必即便是嫁了,也不愁没好日子过……”
姜姒只一个字:“酸。”
“我就酸了,能把我怎样?”谢方知承认得坦荡,“我本就心慕四姑娘,凡夫俗子,不起歹心,那就不是男人了。”
“你我说好了君子之交。”
姜姒提心他。
谢方知点头,却道:“我与四姑娘一直都是君子之交,只是谢某人嘴上不君子罢了,谢某有对你动手动脚吗?谢某喜欢四姑娘是谢某的事,与四姑娘有何相干?”
“……”
姜姒忽然有些无法言语。
她看着谢方知这一张脸,忽然很好奇,他脸皮到底有多厚?!
“谢大公子这样无耻,我倒是见识了。你没动手动脚,也与动手动脚了没什么区别。”
听见她这一句,谢方知不乐意了,他盯着姜姒的嘴唇,忽然靠近她。
这浅淡的唇色,约莫是没补口脂?
真不知跟傅臣那臭男人又亲了多久……
到底还是别人家的姑娘,自己偷不着!
谢方知凑到她身边来,低声呢喃道:“四姑娘既然这样说谢某跟动手动脚了没区别,那……我若不动手动脚,岂不白白被四姑娘冤枉了一遭?”
第七十四章 旧日轨迹
有时候谢方知这人很欠抽。
姜姒冷眼看他,看没一会儿,谢方知就撤了开去,老老实实坐在一边,手指叩击着桌面,满心都是怨气。
“我看傅臣原本不会等到明年才娶四姑娘过门,四姑娘在这里面应该是做了什么手脚,或者跟他说了什么吧?果然还是去见傅臣了……啧。”谢方知继续泛酸,瞅着她嘴唇没转过眼,“实则你就是口是心非,若你真喜欢傅臣,就不会想要把婚期定在上一世那个日子,因为你自己也清楚,傅臣上一世能弃你,这一世未必不能。”
所以最狠心的还是姜姒,即便这一世的傅臣没有半分的对不起她,她也要想方设法给傅臣一个机会,让傅臣对不起她。
这样一来,她姜姒就完完全全站在了一个绝不理亏的高处,傅臣对她永远只有愧疚,而不是仇恨。
兴许是谢方知的眼神太叫人心里没牛χ沼谟行┛床幌氯ィ骸澳隳芑桓鲅凵衤穑俊�
“对不住,谢某看美人天生这眼神。”
谢方知一点也不知羞耻,心里早将傅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跟自己一起抢媳妇儿的都是人渣!
他想了想,又道:“要不我与四姑娘打个商量,四姑娘给我亲一口,我为四姑娘办事,这回傅臣这边定然不会出问题。”
这模样,活像是狗腿子。
姜姒被他逗笑了:“你当我是青楼里卖唱的姑娘不成?今儿给你亲,明儿是不是要给你摸、给你睡?”
“唔……虽然这有些不大好,不过四姑娘要是愿意的话,谢某也可勉为其难……”
话还没说完,谢方知就感觉到姜姒两眼里投射出冰寒气息来。
他心里又开始抱怨:上辈子亲过了小嘴儿,该摸的地方也都摸了,该睡的也都睡了,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就连……咳,老夫老妻的……
念头明明转得很快,可一转眼谢方知就要想到最后的结局。
他终究还是害苦了姜姒,他自己也是个人渣,若他当时没答应傅臣,没鬼使神差地将事情给答应下来,后面也没喝那酒,没对姜姒动情,更没鬼使神差地顺水推舟控制不住自己,兴许她上辈子能跟傅臣一样。
约莫,上辈子傅臣已经是万万人之上了。
除了他谢方知,傅臣又娶了姜妩做挡箭牌,以他的性子,断断容不下皇族,不谋反根本是扯淡。
谢方知忽然揉了揉眉心,心里还是耿耿于怀,他早已经将姜姒视作自己的人,可偏偏最后变成这样。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忽然非常认真地问道:“若四姑娘嫁给傅臣,最终发现不喜欢他,或者他跟四姑娘想象的不一样,四姑娘会……和离吗?然后……改嫁?”
贼心不死,说的就是谢方知。
姜姒懒得搭理他,只问他之后种种细节,约定有事便叫人通知便好。
从头到尾,姜姒都没回应谢方知的问题。
直到走的时候,谢方知忍无可忍去拽她,再次诚心诚意地问:“真的不考虑吗?就算四姑娘不和离,谢某与傅臣走得近,出入侯府十分便捷——”
“你想暗示什么?”
姜姒现在有些忍俊不禁,她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叫他醒醒。
谢方知见姜姒问了,手一摸自己鼻梁,有些心虚,道:“……四姑娘,意会意会?”
“意会?”姜姒冷笑,“意会意会你这满脑子的淫念,厘清厘清你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吗?”
“四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淫者见淫。”谢方知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下一句就要义正词严说出“谢某怎可能有如此肮脏想法”这样的话来,然而他下一句是,“四姑娘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姜姒转身就走。
谢方知跟了两步,到了外头,便见她上了车准备走。
他站在门里看姜姒,她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他目送着姜姒离开,姜姒不曾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真相揭开,浑身都是伤。
谢方知心里发苦,口里也发苦,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又遇上谢夫人催婚事,谢方知不由得顶了一句:“你儿子我看上的姑娘都被您说给别人了,我还娶什么?出家当和尚吧!人家的娘都帮着自家孩子说亲,你去帮人家说亲,凑什么热闹?”
于是谢夫人陡然愣住了。
这孩子……
她看见谢方知这满脸的抑郁和失意,似乎是半开玩笑,可那眼神着实不骗人。
“你……莫不是……”
“长得漂亮的姑娘我都喜欢。”谢方知似乎觉察出自己说了什么话,转眼就半真半假地遮掩,“又一个好姑娘要成他人妇……”
说完,谢方知就淡定地绕过谢夫人走了,
谢夫人忽然一跺脚道:“你站住!”
谢方知哪里肯站住,快步穿过走廊,直接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开口便道:“父亲,我娘最近这儿出了些毛病。”
他一指自己太阳穴,又道:“您得给她找个大夫瞧瞧。”
谢江山就坐在桌案边泡茶,闻言一挑眉:“又惹你娘了?”
没一会儿谢夫人便已经追了过来,直接过去提谢方知后领:“我就月前给姜家四姑娘与傅世子提了亲,你怎么就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五车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也就是你爹这样的,才教出你这么个没心肝又两面三刀的东西!你也不瞧瞧,你与傅家那孩子可是至交,开玩笑也不许这样!”
谢江山对自己这儿子可谓是了如指掌,听见这一句倒是觉得奇怪起来,道:“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最近给人家做媒不对,说京城里又有个漂亮姑娘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儿,我瞧着他这意思,倒像是看上朋友妻了,这还有没有个规矩了?!”
谢夫人口气可不大好。
谢江山一听,再挑眉,又看向自己儿子,起身便去哄自己夫人:“好了,夫人也别生气,我回头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小子,叫他不听话!”
谢方知心里鄙夷他爹,老神在在坐在案边,就倒了一杯上好的雪芽。
待他爹哄走了他娘,谢方知便嗤笑道:“您这话也就哄哄我娘。”
“你再废话,当心我回头请家法抽你。”
谢江山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与他夫人是伉俪情深,这么多年走过来,一路都是顺遂,少有红脸的时候,不过对儿子,向来棍棒下头出孝子,更何况谢方知没改好之前,着实令人生气。请家法的时候不在少数,他们谢家也就是家风好,至于谢方知是怎么长歪的,谢江山心里有数,那是不得不歪。
心里叹一声,谢江山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