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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上药。
“你怎么那么那不小心,还好脸上的只是小伤口,不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破相了,到时候我阿公一定会说是我害的,在梦里也会着要我负责……”手中忙着替她贴上OK绷,他嘴上也没闲着,仿佛只能藉碎碎念平息回到家后只看见一地狼藉和血迹的慌张。
只是在叨念了很久,却一直没听见回嘴的声音后,他蓦地住嘴:“喂,喂?”看着没有反应的女人,他又试探性地拍拍她的脸。“喂?”
还是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吓傻了吧?”这次他稍微用力地朝她脸上的伤口拍下。
“噢!很痛耶!干么啦!”如梦初醒的应虔儿火大的拍掉他的手。
对嘛,会以利爪攻击他的猫比较可爱。尹子夜满意的勾起唇。“谁叫你一副灵魂出窍样。”
“我……”不想解释那么多,她只发了单音又闭上嘴,继续思考着突然变得有些沉重的家业。
“喂!你是不是被吓到了?”他又皱起眉。
“嘿啦嘿啦。”吵死人。
他站起来,顺便拉起她。“那走吧。”
“去哪?”她茫然的被拖着走,塞进车里,然后往未知的目的地前进。
他酷酷地戴起墨镜不发一语,热门热路的踩足油门,奔驰。
“现在我们又要去哪?”红着脸从收惊阿婆家出来,应虔儿一点也不想看那群在外头等待的婆婆妈妈,那会让她羞得想活埋那个上男人。
人家是家里的小孩或孙子来收惊,他却带着她这个二十岁的大女生闯进来,还很丢脸的跟那些婆婆攀交情,说服她们让她这个据说病情很严重的“妹妹”插队,无论她再怎么保证自己没事也没用,只能乖乖坐着,看阿婆拿杯米在眼前比来划真的是软哭无泪啊!
“回家。”在和婆婆妈妈道别后,尹子夜又回复一脸屎相。
“你不必上班?”她狐疑的问他三言两语带过。“家里都被炸了,没心情。”不愿意坦白其实足因为不放心让受惊吓的她一个人在家。
可惜他这份美意并末传达到他没啥神经的情妇心里。“只是玻璃破掉而已,讲得那么严重。”
“听起来你好像很想让我家真的被炸?”他斜睨她一眼。
“也不是啦,不过如果可以炸掉那套乳牛纹沙发和胸部电话,还有那诡异的……没有,我很喜欢你家,真的。”她相当懂得见风转舵这句话的真谛,尤其是在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时。
“嗯哼。”满意的收回手,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好心没好报的衰鬼。
到家后,尹子夜径自从后车箱拿出一个不知装了什么的红白塑料袋给她。
“这是什么?”
“漱口杯,地摊老板娘说这个是女孩子最喜欢的款式,我买了两个,一个给你。”他打开门,读她先进去。
应虔儿好奇的打开袋子,看见内容物却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确定你要用这个?”这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没错,可是……应该是“小女孩”……
“干么,不行吗?我是配合你耶!”他装出很忍耐的表情撇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微红的脸。
第一次,她觉得这个鲁男子其实还满可爱的。“那我拿去浴室喽?”
“噢。”尹子夜心虚的装忙,拿起电话联络工人前来更换破得很彻底的落地裔。
笑眯眯的应虔儿拿着印有小魔女DOREMI图样的粉蓝及粉红漱口杯走进自己房里的浴室,把从家里带来的乳白色粉花杯换下,然后将那两个廉价卡通杯摆在洗手台前。
看着不是自己风格的东西,她却笑得更甜。
“喂,我的杯子干么拿到你房间……咦?原来你自己有带啊,那……”他突然想起自己房间的“壮观”,本来想半路拦截,不料硬是等不到她,只好来找人,看见她手中的杯子,不禁愣了一下。
“没关系,我用这个就好,谢谢你,我很喜欢。”她转过身,给他一个炫目至极的笑。
“呃?噢……喜、喜欢就好。”呐呐地看着那张灿烂甜美的笑脸,他只能失神地接过她递来的粉蓝卡通杯,机械式的走回房,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抹傻气弯度。
第五章
傍晚,在那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情妇一时兴起地煎烂一条鱼后,尹子夜很能屈能伸的嗑着罪魁祸首因心虚而买回来的便当,边听着助手报告今天的公司状况。
“没事了吧?我要挂电话了。”他只想快点吃完饭,好好嘲弄那个躲进房内疗伤的笨女人。
石桀关心的问:“你家没事吧?”
“没事。”
“那猫呢?”
“受了点小伤,不过不碍事,刚刚她还很有元气的凌迟一条死鱼。”讲到这,他不禁轻笑出声。
“那就好,对了,我替你约了美丽的林执行长,明天下午三点湘园餐厅,你不要迟到了。”唉,一朵好花要被糟蹋了,好心痛啊!
“林执行长?”谁?
“南鼎金控林董的女儿,目前是你那块上地的拥有者,听说林董大手笔的买下它是准备给女儿当嫁妆。”买不买得回来就看他本事了。
“当嫁妆?”听起来似乎不太好摆平。
“嗯,到时记得把金项链拿下来,虽然有没有拿其实都不会差太多。”一样很抱歉。
听完后,尹子夜很干脆的挂上电话。
隔日,在吃完应虔儿特地早起买回的早餐后,他喜孜孜地告知同居人这天大的好消息。
“约会……”
应虔儿只觉得青天霹雳……不,应该说是惊天动地,地牛翻身,火星人终于来攻打地球了,水蓝色星系正在沦陷中,快发布紧急动员令,全力防卫。
不过反观尹子夜,他的神情还算平静,不见紧张,除了脸上有些阴郁外,整体来看……唉!他还是一成不变的不长进呀!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很不以为然,我这种人不能约会吗?”瞧她莹亮亮的双眸满布同情,让人打心底感到不悦。
“不是不能,而是觉得怪,虽然我的立场不应该提出建议,可是你要不要去换一件没有‘荷叶边’的衣服,至少这是一种礼貌。”对女伴尊敬。
“不用,我认为我的穿著适合各种场合,绝不失礼。”尹子夜将起毛边的衬衫住裤子里塞,十分满意自己中规中矩的打扮。
“你确定?”好令人怀疑的决定,他的自信到底打哪来?
“非常确定。”他肯定地说道。
她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嘴。“看起来你很重视这次的约会,对方一定是才貌双全约大美女吧!”
瞧他一早嘴巴就笑得阖下拢,可见他真的满怀期待,把这一次的约会当成人生大事,相当在意。
可是他一定要坚持用这么矬的样子去见人吗?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他往来的对象肯定非富即贵,他这副模样不叫去博得佳人欢心,而是去吓人吧。
“的确不错,她父亲是南鼎金控的董事长,本身又在自家事业担任执行长,是少数美貌和才智兼具的知性美女。”林静云的美和才华一直是业界津津乐道的美事。
“和我比起来怎么样?”她不假思索的问,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真是的,她在做什么呀!居然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好像她在吃醋似的,满肚子酸的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过。
应虔儿心虚的转开视线,不看他投射过来的狐疑眼光。说实在的见他欢欢喜喜准备出门约会,她的胸口忽然很闷,有股气压着,久久不散。
她可以很肯定他绝不是她会喜欢的那一型,顶多不讨厌而已,可是此刻没来由的心情低落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归咎气候的不稳定,乱了花序吧?
烦呀烦,她为什么突然感到烦躁不堪,很想把他耸到爆的花四角内裤往他头上罩,让他无颜见人的笑不出来,看能不能少烦一些。
“喂,你没发烧吧?要不要去看医生,有病不能拖,健保卡带了没?”她今天的表现很怪,尽做些不合逻辑的事。
见他关心地将手覆在她额上,她心头一暖。“你要送我去?”
他迟疑了一下,面露挣扎。“你应该还没病到走不动的地步吧?”
目前最叫他挂心的是阿公那一块盖有祖厝的上地,一日不拿回来他就一日无法安心,祖坟荒芜无人祭拜,身为后代子孙怎能忍心任其荒废下去。
何况她面色红润,看来不像病重之人,理应有能力照顾自己,加上他快来不及赴约了,实在没办法顺便送她一程……
不解风情的尹子夜搔搔头,有些为难地摊摊手,一板一眼的行事作风让他不曾多想,满脑子全是小时候踏过的土地,一心一意专注在买回最后这块地的事情上。
至于和林静云的约会他倒没多在意,有时间他宁可留在家中和家里养的“猫”斗嘴,感觉乐趣还多些,才没几天,他已经越来越习惯身边多了个老在耳边唠唠叨叨的声音,给人很居家的感受。
只是他却不知这一拒绝,好不容易有一点点进展的融洽气氛立时瓦解,取而代之的是应虔儿的怒气冲冲。
“去啦!去啦!不用顾忌我,反正我只是来打扫的女佣,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在乎,你大可开开心心的去约会,一时半刻我还死不了。”等一下她就把漱口杯换回来,哼!
什么感动、什么暖意全不见了,冷着一张脸的她,好像善妒的妻子不满有外遇的丈夫老往外头跑,使性子地将他往外推,推得尹子夜一头雾水、满脸愕然。
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就是一股怒火直往脑门冲,也不管谁是屋主、谁是暂住者,莫名的委屈一涌上心口就控制不了,觉得自己遭到冷落。
越想越呕,干脆跟自己生起闷气。她跟他的交集就只是一把开宝盒的钥匙,再无其它,干么管他那副矬相会不会吓到人。
“喂!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是吃错药还是大姨妈来,火气特别大。”让他有一点点不安,恍若做了什么有愧于她的事儿。
她口气很臭的瞪着他,“我大姨妈来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家亲戚。”
“我指的大姨妈不是人,而是……”一阵窘意浮上眼底,他说了一半突觉不妥而收口。“算了算了,你好好休息,厨房的东西一样也别碰,我不想晚上回来发现地上有一具死尸。”
“你要到晚上才回来?”她惊呼地抬起眼,珠玉明眸瞠如铜铃。
尹子夜一脸困惑,不解她到底在大惊小怪什么。“我一向六、七点才下班,晚上回家很正常。”
因为家里多了个人,以往加班到十点、十一点的他已尽量减少滞留公司的时间,以防她趁他不在时大肆破坏,好报复他迟迟不肯出借钥匙。
反正他也不敢指望回到家会有一顿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等着,只要他洗的热水澡不烫得他脱一层皮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晚餐由他准备,饭后碗盘清洗工作也由他一手包办,他不得不怀疑“女佣”去了哪里,光是打扫、拖地、抹桌子似乎太便宜她了,而且往往她一个大动作整理后,他还必须一一询问原来位置放置的东西,以免要用时找不到。
“呃,我是说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我会看家,你就玩得开心点,不用担心房子会被偷或烧个精光,我会把你的财产当自己的财产好生保管。”绝不会监守自盗。
“听起来真让人不安……”尹子夜小声嘟囔,斜眼一瞧脸色越来越阴沉的管家婆。
他应该没什么地方招惹到她吧,怎么她一副要拆了他的可怕表情?
赶着出门的大老板没注意到女孩家的心情转折,以为她一个月来一次的烦恼让她肝火上升,等过了这几天就没事。
“你说什么,嘀嘀咕咕的是下是在说我的坏话?”应虔儿疑心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