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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被你打败了!”段飞拍额叫道。
在段飞还未来得及恢复思绪,云中翔赶紧抢着建议,“表哥,我看我们不如往鸣沙山的月牙泉前进。”
“鸣沙山的月牙泉?!”坦白讲,段飞对于云中翔的建议仍有点迟疑。
鸣沙山的月牙泉是传说中的古战场,曾有数十万计的军马被埋藏掩投于此,那是个诡异的沙漠地带,出门在外,对于自身的安危,不得不慎啊!更何况表弟还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他的安危,段飞这个做表哥的得要更加小心保护才是啊!
“唉呀!表哥,你还在迟疑什么呢?”段飞的犹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可不想就此而打住喔!
段飞仍陷入计算安危的沉思里。
“表哥啊,难道你没听过传说吗?所谓来到勃煌,若没到鸣沙山的月牙泉一游那就仍不算到过敦煌,这样的传说这么的耸动人心,难道你不心动吗?”云中翔努力的游说。
段飞对于云中翔的安危着实挺操心的,毕竟他那表弟的武功根基实在是有待加强,而传说中月牙泉的流沙暗潮汹涌。
“唉呀!表哥,你是男人还是姑娘啊?怎么这么的优柔寡断呢?”云中翔开始用激将法。
段飞果然拗不过云中翔的激将法,“好吧!我们就到鸣沙山的月牙泉一游吧!”他咬咬牙,下了决定。
※※※
在历经肠胃气血不顺的“意外灾害”之后,古甄并未因此而收敛其“饮食无度”的生活习惯,她仍旧一如往昔的尽情吃喝,而且是更加的有恃无恐;为什么会这样更加的有恃无恐呢?难道她不怕旧疾复发吗?
哈哈!想起这事,古甄可炫了,她当然不怕什么“旧疾复发”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身旁多了个好看又耐用的名医——沈致谦,所以她一点都不害怕肠胃的旧疾会再复发。
当然啦,古甄这个人也有个优点,那就是绝不亏待好看又耐用的男人。所以沈致谦就不必同其它男囚般站在她身旁,供她差遣了。
古甄帮沈致谦安排了别苑,让他住在里面好好的潜心研读医术,也给了沈致谦相当的自由,她让沈致谦可以在古意座山寨内自由的走动,但,就是不能踏出古意庄山寨一步。
怎么样?她这个人胸怀够大了吧——想到这里,古甄忽然敏感的低头瞧了一瞧她的胸怀……
唉!果真是“无法让男人一手掌握”!
现在古甄仍旧半躺在她那舒适的虎皮木雕寨主椅上,周遭环绕的尽是端茶、奉茶水,递毛巾送食物的男囚,她仍旧“作威作福”,仍旧“不吃不可”的吃个不停!
“报!”小豆子像一团肉球似的,由屋外滚进了屋内,好巧不巧的在古甄坐的木雕椅前适时且适地的亭了下来,看样子要练就这种功夫,并非一朝半夕便可得的喔!
就像是一只休憩中慵懒的母狮子似的,古甄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小豆子后,不怒而威的说:“小豆子,有话就快说吧,别耽误我‘浪费光阴’的大计。”
“是,寨主!小的,小的……”小豆子支支吾吾,说起话来有些口吃。
“说重点。”古甄半眯着眼睛提醒。
“喔!寨主明,感谢寨主纠正小的‘口吃’的毛病。”小豆子差点没重重的磕三个响头。
真是有够狗腿!“好啦!好啦!废话少说。”古甄终于把眼睛全部睁了开来。
“是,寨主……”小豆子半躬着身体缓缓往古甄身旁靠近。
这动作不太寻常,看样子这是非常机密喔!古甄心想。
“寨主,请你把耳朵借小的一下。”小豆子神秘兮兮的说。
不晓得是怎么搞的,古甄的心情竟也被小豆子所左右了,她别无选择的将耳朵靠近小豆子。
这时小豆子的分贝却忽然大了起来,“禀寨主,事情是这样的……”
就像是千万只蚂蚁雄兵爬到古甄的耳朵似的,令她难受的要命,“停!”古甄将“出借”的耳朵收了回来,满是不悦的嘴脸。“有话直说,别在这里给我故弄玄虚了!”
被古甄不悦的嘴脸刺激后,小豆子终于恢复了正常,“禀寨主,据可靠消息传来……”
“可靠消息?!”古甄在心里冷哼了一句,在古意庄山寨内的“可靠消息”就是寨帮内的兄弟们混入市集中,闲磕牙所打听而来的马路消息,可信度呢?几乎是接近零,不过……
不过,古意庄山寨的“可靠消息”有个特性,就是往往你对于兄弟们闲磕牙所打听而来的马路消息,不予采信之时,这马路消息总是千真万确,且百分之百的可靠;但,你要是十分的相信闲磕牙所打探而来的马路消息时,这马路消息竟又成了道地道地的马路消息,可信度甚至比零还低。这根本是难以定夺嘛!
虽是如此,但还是得听听。古甄想道。
“嗯,小豆子,再继续往下说……”古甄命令道。
“是,寨主;”小豆子定了定神后,正色的说:“市集中盛传忠义镖局即将押解一批新货往鸣沙山的月牙泉而来,这批新货在经过月牙泉之后将会转进七里镇然后大食帝国……”
“可恶!”古甄忿忿地叫了一声。
古甄这一声“可恶”,弄得周遭的男囚们个个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战战兢兢了起来。
寨主发威了!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努力“浪费光阴”的寨主这么的义愤填膺呢?这件事显然是非同小可。男囚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闪过这个想法。
在一旁看着古甄发怒的小豆子,一点也不意外她的情绪反应,这忠义镖局是一间挂羊头卖狗肉的镖局,表面上是以护送五谷杂粮及民间兵器为主要营业项目的典型镖局,但私底下却是从事“卖国”的勾当。
忠义镖局将镖局或民间托运的五谷杂粮及兵器以其业务之便,偷偷运往大食帝国,并与其互通有无,令大食帝国日益的强盛,而忠义镖局则从大食帝国手中得到相当的回馈……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啊!
“什么忠义镖局,这简直是不忠不义!”古甄说着说着竟将手中的西红柿捏的稀巴烂。
而众人则是吓得几乎是魂不附体,只差点没有屁滚尿流!
古甄实在是太生气了!像她这么有“气质”的人要气成这样,实在是很困难,但这件事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
有时候古甄真怀疑官府的能力!只会捉她这种劫贫济富,喔,对不起,搞错了!是劫富济贫且刚正不阿的山寨寨主;而对于那卖国求荣的忠义镖局竟不敢动一根寒毛。
“寨主,要不要采取行动?”小豆子小声的说。
“你说呢?”古甄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捉叛国贼是每个人民应该做的事,可是……”小豆子说到这里,却忽然止住了口。
“可是什么?”古甄斜睨着他说。
“可是,万一……”小豆子的“旧症头”不小心又发作了。
古甄用她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小豆子。果然,这么简单的就治好了他的口吃症状了。
小豆子咽了咽口水之后,接着说:“小的意思是说,万一这回‘可靠消息’不可靠的话,那弟兄们岂不是徒劳而返?”
“宁可错杀,也不要错过!”古甄斩钉截铁的表示。那不忠不义的忠义镖局实在是人人得以诛之!
※※※
由嘉裕关出敦煌,穿过大漠孤烟的戈壁再大漠的高山鸣沙山,忽见山际间冒出一片葱绿的绿洲,接着雪峰,平沙相辉映的月牙泉,在视觉上逐渐的明朗,清晰。
段飞试把敦煌和月牙泉做个比较:著称敦煌乃是一绝世美女的话,而这月牙泉则好比是那挂人脸上如新月般的明眸。
月牙泉内水草丛生,风吹水面,碧波荡漾,波纹牵动水草,激起水面串串涟漪无数,这与故乡大理国山石林立的景象截然不同。
不同的景致便有不同的感触,这实在是应验了“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这句话的真谛,段飞感叹的思忖道。
云中翔一抵达月牙泉后,便迫不及待的仁立在高山顶的一隅,往大漠戈壁的方向望去,然后诗兴大发的吟起唐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他这表弟——云中翔实在是很调皮。从前在学士府被“关”得太久了,竟连本性也都被“关闭”了起来,而此趟的远行,不但是增广见闻,充实知识,更是把他那被封锁多年的本性也跟着激发了出来,真是一举多得啊!段飞忍不住地摇头心想道。
“唉!像我这么有气质,不但学富五车,才高人斗而且文学造诣又这么高的人,实在是不多见了!像我这种旷世的奇才,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真是愈来愈崇拜自己了!”说完,云中翔便拿着由段飞手中借来的羽扇,轻轻的摇曳了起来。
望着云中翔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玩兴,段飞这个做表哥的也忍不住的想促狭他一番。
“你该不会是伤风感冒了吧!”段飞指的是云中翔刚才所谓的: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云中翔仍是一脸“诗意盎然”、“无法自己”的表情。
看他那样子,他真的是挺自恋狂的。段飞挑眉的想。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问我是不是伤风感冒了?莫非表哥对于医术也颇有钻研,所以一眼便可看穿小弟我有伤风感冒的前兆?”云中翔搞不清楚段飞怎么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呢,只好做出这样的揣测了!
“表弟你真是太抬举表哥我了!你表哥段飞我,精通天文、地理、文学、武艺,但对于医学呢,却是一窍不通!所以表弟你千万别太抬举我啊,免得我待会儿脸红!”
“我才不理你脸红不红!反正太阳那么大,我们的脸早就被晒得红通通了,谁有空理你脸是红还是紫啊?”说到这里,云中翔话锋忽然一转,“表哥,借问一下,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否染上伤风感冒了?”
要嘴皮子归耍嘴皮子,疑问仍然要问清楚,更何况现在是出门在外,健康最重要了!云中翔正经的想。
段飞将云中翔刚才由他手中“借”。走的羽扇取了回来,轻松惬意的摇了起来,然后才似笑非笑的道:“因为你刚才说你‘独怆然而涕下’,我便猜想阁下莫非是染上感冒风寒之类的疾病了,要不然怎么会涕下呢?”
原来如此!云中翔恍然明白的点点头。
大概是他个子比较高吧,神经传导的也比较慢吧,待他发现原来已被他段飞表哥“暗损”了一顿!才想报复,段飞的身影却已落得无影无踪了!
“表哥,你在哪里?等等我啦!”沿着飞沙走石的足迹,云中翔赶紧急起直追。
※※※
月牙泉周遭已被古意庄巾寨的弟兄们团团包住了!
这是一支由古甄授意,小豆子领军的劫镖队伍,他们埋伏在月牙泉四周等候忠义镖局的镖车行进而人。
不晓得是不是“可靠消息”有误,还是忠义镖局的镖车临时更改行程,小豆子这一班人马已在月牙泉四周埋伏多时了,却仍不见一只蟑螂、老鼠经过。
弟兄们等得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更何况经过了一整天的沙漠日光的曝晒,一个个弟兄乎都快晒成人干了,体力虚弱的,更是随时都会有“挂掉”的可能了!
“总管,我们还要再继续埋伏下去吗?”小喽啰中推派出一名代表上来问小豆子。
“这个嘛……”小豆子自个也不知道。”
“总管,再守下去,夕阳都要下山了,待会儿狂风一起,黄沙滚滚,整个鸣沙山又要陷入一片迷蒙了,这样子很危险的,镖车要劫,但安危更是重要啊!”
“嗯,言之有理。”小豆子点点头。
夕阳西下,入夜后的鸣沙山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