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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以了。”
弯腰低头走了出去,在帘子掀开的时候停顿了下,等适应了才扶着全叔走下马车,陶石等四人候在门口,身上已经积了不少的积雪,显然等了有一阵了。
不等他们见礼,柳卿挥手打断了往里走,“快进去吧,太冷了。”
“喏。”
在暖和的屋内坐下来,用热烫的水热了手擦了脸,再喝了几口滚烫的水,柳卿才觉得自己恢复了知觉,要是年年冬天都是如此,她真的考虑要不要在这京城留下来了。
等几人恭敬的见了礼,柳卿才问起这一路来担心的事,“那些竹简可有出什么问题?”
陶石回道:“禀公子,箱子里都有铺上油纸,竹简安然无恙,现在全部放在书房,没有公子的命令,小的不敢擅自整理。”
“有心了,这些由我和颜青整理就行。”打量了屋内几眼,柳卿问道:“这屋子可是已经买下来了?”
“喏,公子要是不喜,小的再去找。”
“不用了,我没那么讲究,现在这样看着也不错。”位置如何她刚才来不及看,内部倒是不错的,没有大得到处是亭台楼阁,倒也有几个院落,以后要是交了友人,也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全婶,你看看家里最少需要添置几人才行?”
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全婶了解公子非常不喜欢家里太多人,若是这里和清远府城那屋子差不多大,公子估计根本不会想添人,“禀公子,至少得四人,奴会去挑可靠的人,公子不用担心。”
想了想,柳卿还是放宽了尺度,“多挑几人吧,不过我住的院子除你们几人外,不许其他人进,这点要说清楚。”
“喏,奴会严加约束。”
全婶自然不会说公子这样的担心完全多余了,在知道他们来京城时,本家那边便精挑细挑了八人送来,规矩和他们几个离开时是一样的,不再听从本家的命令,只需遵从小姐。
看样子不用担心返人回去了,八人全部接收下来更好,她也可以轻松一点,以后只需伺候小姐便行,其他事都可以安排下去。
“一路上大家都累了,好好歇歇,全婶,准备热水,我要净身,饭菜一会送我房里,今天我就不出来了。”
“喏,请公子稍候。”
不知道其他几个院落如何,但是她住的主院收拾得出乎她意料的好,真难以相信那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有这细致的一面,他们……应该是雇人收拾的吧,柳卿想。
舒服的泡了一会澡,全身都泡得泛红酥软了才不再添加热水,屋子里不知道是不是铺了地龙,非常暖和,柳卿穿着松散的袍子细细打量这个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安居于此的房间。
她对古董没研究,所以并不清楚那些摆设的价值,随手拿在手里把玩一番也就放下了,铜镜擦得非常亮,印出人黄铜铜的身影,她想念镜子,柳卿想道,玻璃是怎么做的?她好像没什么印象,上学时偏科得厉害,数理化向来是要靠强撑才能过得去,然后过去就扔的那种。
这屋里一切物什都是以舒服为主,看不出女子的柔,也看不出男子的粗犷,给人的第一感觉也只是舒适,就算哪天谁不长眼踏进来也难以穿帮。
不知道是谁收拾出来的,挺合她心意。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想法成形
休息一夜,柳卿便叫上颜青一起入书房整理竹简,比起清远府城,这个书房是那边的数倍,这么大的地方,她身边这些竹简是装不满的,不如等开了春,天不这么冷了,让全叔带人回山把那些埋在山洞的竹简全带过来,不过估计就算那样,这书房也会有留有很大的余地。
这个年代会识字的人太少了,又大都集中在世家之中,平民中通文墨的怕也不多,若能给百姓开了智,有了更多人的帮助,朝堂何愁没有能人,又何愁不能强大。
权利一旦太过集中,便生腐化,百姓并不是天生愚笨,若有人能为之开智,若有人……
从下山伊始心中便隐隐有的主意终于成了形,她有时间,有地方,有钱,借这身体之利,好像还有地位,只要不涉及政治,不触及各方利益,要自保应该不会太难。
若是当朝天子是个有些容人之量,并且有智慧之人便该知道,她这么做有利于他,更有利于他的子孙,若是她教出来的平民孩子中,有一小半能明白她的苦心,去教出更多的孩子,那会是怎样的情景……
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行,柳卿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来回的走,颜青对公子也有几公了解,看公子如此赶紧悄声离开,带上门在门口站定,不让任何人惊忧了公子。
原本以为够多的书现在想来却是少了,而且最大的工程是要把这些书全部复制一份,她的书房不能空了,而且为了自己的身份着想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人前现身,最好便是能重新誊抄一份。
事情一想开,柳卿便知道自己有得忙,但是心底蓦然而来的充实感却是真真实实的,飘浮了两年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找着了并且找对了自己要做的事,再怎么忙她都甘愿。
“颜青,让全叔来见我。”
“喏。”颜青脆声应了,小跑着往前院行去,公子好像有主意了呢,真好。
很快,全叔疾步而来,轻轻敲了敲门,“公子,您找小的。”
“进来。”
“喏。”外面太冷,全叔只开了刚好够他进来的位置,顺手把冻得脸通红的颜青拉进来,赶紧把门关上。
“全叔,我想辛苦你一件事。”
“请公子吩咐。”
用扇柄敲击着掌心,柳卿眼睛晶亮,不再似以往的平和,“你去帮我找几个识字并且字写得好的人来,最好是去平民百姓中找,偌大个京城,我相信有的是有见识有眼光的人,识字的人应该不难寻得。”
“喏,小的马上去办。”
“等等,身上多带些银钱,若是有后顾之忧的你便替他了了,就说是提前支付酬劳,顺便和全婶说一声,收拾个地方出来给他们住下,人数方面不限制,不过一定要字写得好的,我有用。”
“还有,我需要山上那些书,等天气好些了,你带人去取来。”
“喏。”
看公子没有别的吩咐了,全叔退了出去,他不需要问公子要找读书人干什么,只需要完成公子的吩咐就行。
心情极好的柳卿用扇柄轻敲了下颜青的脑袋,“公子要做大事了。”
颜青抬头,“公子会带上颜青吗?”
“你是我的书童,不带着你谁来伺候我笔墨?不过,颜青,你要用功了,以后可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公子放心,颜青绝对不会。”
好斗志昂扬啊,柳卿心底更乐,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就算外头再冷,她依然觉得今天天气格外好。
看公子在案前坐下,颜青手脚利落的开始研墨,待差不多时便退离一边,这也是公子的习惯,写东西时不喜欢别人旁观。
竹简上这些她没打算自己誊抄,但是前世看过的书全在她脑子里,不说全部记全,大致意思是记得的,再加上这具身体彪悍的记忆力,以前觉得模糊的地方用心一回忆居然也真能想起来,真是不错的福利。
就算大多数是不适合这里的,随便一想也有不少可以用且不会引起注意的,而且她更相信潜移默化,只要自己在教的时候注意着点,就能影响到接受知识的人。
虽然这两年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地方,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出格,自问对这里也大致得差不多了,但是千算万算,柳卿还是漏掉了一样。
虽已过了百家争鸣的时候,这个初立的朝代现在并没有独尊一家的意思,儒术能让君权集中,这是皇帝的必然选择,这个初立的朝代也难以脱离。
柳卿不是任何一家的追随者,可以说她涉猎的东西就是百家争鸣,并且是对它们的一个总结,若是这样的东西一旦被人知晓,甚至传广,那成一家之言便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知一旦形成这样的局面,是追随她的人多,还是打压她的人多,若是到时再曝出她的女儿身,那将是一场海啸般的灾难。
此时的柳卿没想到这些,她只是想做一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许在别人眼中是多么了不起,但是对她来说真的只是力所能及。
她不想以自己的知识去为自己争一片天,去争权,去夺利,去朝堂上翻云覆雨,更不想恢复女儿身,让自己谈吐不凡,引人注意,进而去拼一个美好未来,这个年代的男人啊,骨子里接受的观念便是解裤子即可,让他们忠于一人,何其艰难,若是可以,她想就这样着男装一辈子,方便了自己,也让自己保有了精神上的干净,爱情,会毁掉她。
因为这个年代的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既然早知道给不了,又何必非得让头破血流,去撞一回南墙才回头?
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是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规定的一夫一妻制的初会里也已经难寻,何况是这个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古代。
希望这个身体的身份可以护住她,这是她最大的奢求了。
在竹简上写出满满的简体字,和隶书一比较,缺胳膊少腿的让人无解,随手标上的标点符号也让人侧目,是了,用标点符号来断句也是势在必行的,她不想再体验一口气读下去,却怎么都理解不了其中意思的苦恼。
这全不是容易的事,因为以前不曾出现过,也不曾有人做过她现在要做的事,她只能寻得舒适的机会一件件慢慢来。
第一卷 第十五章 行动
趁着柳卿出来吃晚饭的时间,全婶让八个新来的仆人见了主子,六女两男,个个低眉垂眼,规矩之极。
这里的人真会调·教人,这是柳卿唯一的感觉,看这气度,就算是说他们是世家中待惯的恐怕也会让人相信。
“公子,这些人都签了死契,底子也查了,都是干净的,请公子放心。”全婶递上契约,恭敬的退到一边。
柳卿瞟了一眼便放到桌上,“本公子不是不好相与之人,只要你们尽了本份,不惹事生非,本公子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谁违了规矩,本公子必不会轻饶,这屋里的忌讳,哪里去的哪里去不得,全婶自会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听从全婶的吩咐即可。”
“喏。”
把契约重新交回全婶手上,全婶双手接了,道:“公子,请为他们赐名,在签下这契约开始,他们便不能用以前的名了。”
若是在世家大族,除非是自己喜欢之极的,不然必不会有主子为下人取名的道理,但是这些都是族里送来的人,而这几人以后必定是会一直跟随小姐,情份自不能和一般人相比,全婶这才提醒一句,若是新买来的人便没这么多讲究了。
八人的名字啊,柳卿微微攒眉,这真不是她的强项,古人取名不是都爱从诗经中取吗?八人,一句诗,刚好,“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从左至右,八人一人取其中一字吧。”
“喏,谢公子赐名。”
受了八人的拜礼,柳卿便回了书房,就算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在这屋里坐着她也觉得心安,就像以前一般,只要有书相伴,便不觉得孤单。
全叔比意料中要来得快,柳卿原本以为至少也得三五天才能找好人,全叔却在第二天就带着人来了。
“禀公子,还有几人也同意前来,只是家里的事要交待,故推迟上一天。”
这里的读书人有着同样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