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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最严的那个。
喝了一碗汤,再随便吃了几口清淡的小菜,柳卿就放下了筷子,总感觉口里有股苦味,吃什么东西味道都不对劲。
全婶皱紧了眉,琢磨着一会再给公子去做点什么点心,这可根本没吃什么。
擦了擦嘴,方熙锦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感觉如何?要是实在难受就床上躺着去,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
“就是着了点凉,休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这话今天都不知道说第几遍了,熟练得她张口就来,明明生病的是她,怎么感觉安慰别人的还是她,不是应该别人来安慰她吗?
“没事就好,来这之前皇上派人来给我传话,说这几天科考那边的事不让你操心,让你好好养病。”停了停,方熙锦继续道:“皇上不方便过柳府来,那样会把柳府送上风口浪尖,于你没有好处。”
“先生多虑了。”柳卿哪能不明白方熙锦在为皇帝解释什么,她若真是因为自己小病一场皇帝没来探望而有意见,那样恃宠而娇的样子哪里能入得了皇帝的眼。
“还有四天便是第三考了,先生,这一关可是殿试之前的最后一考,要注意的地方更多,能从第三考中脱颖而出的人才学上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品德上就不一定了,您得多看着点,必要的时候不妨和定王爷商量商量,让他去查查那些人的底子,现在朝堂上正是用人之际,这次能够走到殿试的人都不会闲置,我可不想被人在这方面钻了空子,把好好一件事给毁了。”
“定王爷?”方熙锦满眼疑惑,“你什么时候又和定王爷扯上关系了?他会管这事吗?”
什么时候?这是个好问题,柳卿漫不经心的扫过全婶端上来的中药,果断的扭开视线当没看到,“你直接向皇上进言吧,这事还是让皇上去安排比较好,先生……”
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方锦熙好奇了,这学生向来说话爽快,从来不怕得罪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有话不好说?”
柳卿点头,轻敲着桌面组织语言,全婶探了探药的温度,端起来塞到柳卿的手里,“公子,请先喝药。”
瞬间柳卿便觉得,说不出口的话和这苦死人的,不知道加了几两黄连的药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她想念那些小小的丸子了。
“全婶,我已经好了,只要接下来几天好好休息就行了,这药咱们不吃了好不好?”
全婶坚定的摇头,把一碟蜜饯放到柳卿触手可及之处,一脸的没得商量。
叹了口气,知道逃不了了,柳卿也就不扭捏了,端起碗憋住气一饮而尽,在重新换气前先丢了两颗蜜饯到嘴里,可是味蕾还是忠诚的把残留的苦味反射给了大脑,苦得她打了个冷颤。
方熙锦赶紧把自己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推过去,“喝两口水冲冲。”
柳卿倒是想接,不过显然,全婶那关难过,“方先生,公子不能喝茶,会把药性冲散了。”
“……咳咳。”方熙锦端回茶杯自己喝了两口,琢磨是不是自己最近来打扰希及的时间太多了,让这管家娘子对他有意见了,说话可真不留情面啊
柳卿拍拍全婶的手背,让她收拾了东西先下去,她当然知道全婶在想什么,不过就是把她这遭生病的帐算在了打扰她的人身上,恰巧方先生就是最近打扰她打扰得最多的人。
“方先生,你别介意,全婶不是针对你的。”
“哈哈,我能理解她对你的维护,科考取士这事确实让你受累了,外人看着好像掌控全局的是我,实际上你我都清楚,在后面托起全局的是你,很多漏洞都是你补上的,有些地方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发现,你这病说不定还真是累出来的。”
柳卿笑着摇头,“我哪有那么娇贵,没事,先生,我有些话想说,可能不会太好听,你要是觉得有道理就听听,要是觉得没道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看他说得这么认真,方熙锦也严肃起来,“你从来不妄言,每次言之必有物,我不会轻慢你说的话。”
听到这种表态,柳卿对于自己的鸡婆多了点底气,毕竟,这样的话不应该由她一个晚辈说给长辈听,只是她实在不想这个非常有想法,而且耿直的先生毁于这样的事情里。
“先生,第三考是由你亲自压阵,所有学子都得向你执师礼的,能通过的人最后都会成为你的门生,就算没有授业之恩,也是有提擢之恩的,若是以后开科取士各方面成熟了,朝堂用人也没这么急切了,就算全成为门生也没多大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重用的,每次能出头的也就那么几个。
但是这一次不行,这一次出来的人一定会得重用,先生您想想,到时候岂不是得有半朝官员是您的门生?就算你没有想法,也架不住别人的多嘴,皇帝不一定会做什么,但是绝对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出现这样的情况,好不容易扫平了世家,又出来一个您,不多心就不是皇帝了。
一家独大从来就不是好事,世家还在等待时机兴风作浪,您若是现在站到风口浪尖去,无疑是送去给他们当靶子,到时候您若是想脱身,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方熙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希及说出来的话不会是太好听的,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尖锐,若是半朝官员都成了他的门生……不知道他还有命活几年,皇帝的疑心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一家独大……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家独大,也不需权倾朝野,他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一展长才的平台而已,而现在,希及为他搭建了这个平台,他还想多做点事,不能毁在这些事情上。
看对面的人低垂着眉眼,脸上还透着些许病弱,抓着扇子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蓦然,方熙锦就明白了自家学生的担心。
“希及,多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根本没想这么远,这段时间就想着怎么花里选花了,却忘了这是朝堂,哪里都脱不开勾心斗角,并不会因为我的不愿意而不存在,放心,这些话我记在心里了,第三考我会想办法的。”
她有一个心胸宽广的先生,柳卿眉眼间放松了开来,“先生最近是太忙了,没把心力放在这上面,不然哪需要我来提醒。”
方熙锦微微摇头,他是真不见得会想到这上面来,最近的意气风发让他有些忘形了,这提醒来得很是时候。
看希及面露疲色,方熙锦起身告辞,“那些事你先别管了,好好休养,等第三考结束,若是有争议性大的答卷我再来找你商讨,今儿我就先走了。”
“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柳卿跟着起身,虽然病得不严重,依旧觉得泛力的很,所以被红玉扶着时,她也没有拒绝,两人站在一起挺养眼,让方熙锦都忍不住调笑道:“这几天是要你好好休养的,可不是让你去风流的,先养好身体再想其他。”
柳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想做什么也得能做啊,“先生想得太远了。”
“哈哈哈。”
红玉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镇定的扶着他慢慢往后院走去,心下翻腾的思绪却险些压不住。
身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身上的特征,公子皮肤细腻,不比女人失色,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公子养得好,除了感叹一番外并没有觉得如何,可是刚才近距离的接触她却发现自家公子没有喉结,而且身上居然有淡淡的香气,这是女儿家身上才特有的体香,她在风尘中打滚数年,自有一套独特的识人之术,公子身上这种体香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她却不会闻错。
再联想公子平时的作派,无尘居看似松散,实则严密的护卫,全婶从不假手他人的服侍,不轻易让人近公子身,以及,公子身边的侍女全是处子之身,且除她外,没有一个宠姬侍妾,就她一个都还只是挂名的,以前一直觉得是公子难得一见的自律规矩,现在看来,恐怕根本是因为公子是……
一直知道公子的秘密多,她也从不去打探,既然把柳府当成安身之地,她只要本本份份的做个公子的身边人就好,可是现在,真相都摆在她眼前了……
可是这真相是不是也太吓人了点?若是传出去,这得惹出多大一场波澜……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风雨前夕
第一百四十三章风雨前夕
“红玉,做自己就好,其他事不需理会。”柳卿不是傻的,相反,她很敏感,红玉的惊疑不定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也是,同是女人,离得这么近哪能发现不了,就算她没有打耳洞,这没有喉结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以往是没人往这方面想,自然就不会有人来盯着她喉咙看,若是存心找女人的特征,哪能发现不了。
红玉惊惧的抬头,公子不会灭口吗?若是走漏了消息,公子在京城根本没有立足之地,或者更坏的结果。
踏进无尘居,红玉还没从情绪中挣扎出来,那头阙晓潜便两眼发光的迎了上来,把手里的丝帛直往柳卿手里递,“先生,你看看,这是我准备呈给父皇的。”
阙晓潜的身份在府里从来就不是秘密,以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红玉却是实实在在的胆颤心惊了,皇子的先生,是个女人,这要是传开了,怎么得了……
柳卿把手背到身后,吊起眼角看人,“你写给皇帝看的东西先给我过目?你是担心你父皇找不到理由来削我吧?”
阙晓潜手顿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仔细一想确实是他莽撞了,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还不知道父皇怎么想,收起来折叠好,边道:“先生教训得是,我是写得太顺一时忘形了。”
“你是准备自己亲自送回宫还是派人送回去?”
“派人送回去,我……暂时还没打算离开柳府,而且也不想进进出出引人注意,曝露了行踪给先生惹来麻烦。”
柳卿理所当然的点头,“知道这点就好,给我留几天安生日子过。”
可是为什么,她总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呢?明明不管是柳家的出现还是卫孕身份的曝光她都尽量低调圆满的解决了,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有顾及到的吗?
揉了揉额角,不想在身体未愈的情况下让自己更难受,柳卿挥手示意三皇子让路,“我要休息去,这几天别来打扰我。”
“知道了。”看柳卿眉头攒紧,阙晓潜以为他是身体实在不舒服,赶紧让开路应承了,反正他有那些故事可以琢磨,几天不理会也没事,只是不知道这东西送回宫父皇会不会满意。
全婶早就将床铺好了,看到两人进来便把柳卿扶了过去,对红玉道:“你下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喏。”躬身行了一礼,红玉瞟了坐在床沿的公子一眼,默默退了出去,她以前怎么会没看出来公子是女儿身呢,明明这段时间她接触得这么多,公子好像也没刻意瞒她,她居然一直到今天才看出来。
明明就那么明显啊
洗干净了手脸,把脚浸入加了中药的汤水里,柳卿舒服得直叹息,回想一路上红玉的反应不由得笑道:“全婶,红玉看出来了。”
蹲着给自家公子洗脚的全婶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觉得诧异,若是公子不着华服不收拾妥当,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娃儿呢?红玉看出来了只能说明她还不太笨。
“公子好像很满意。”
“她的反应还不错,到底是从风浪中走过来的人。”
“您难得赞一个人。”全婶换了只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