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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我会离开你?”我再度握着他的小手。
“我不知道,我梦到的。”他很认真的说,“我梦到你从天上飞过来,然后又飞走。”
“还梦到什么?”我突然紧张起来,“比如……我走后,这个世界……有什么改变?你父亲呢?”
小刘易斯茫然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梦里听到他喊了一句话。”
我的心整颗都揪起来,“什么话?”
“他说:我拒艳!”
我的血瞬间就凉了。这是什么意思?他拒绝?拒绝什么?是我没有完成任务,还是他终究拒绝了我的爱情,我的解释?天哪。我穿进而来就是为了改变整个吸血鬼世界的进程的,假如我完不成,有可能我会失去现代和古代两个里昂!
这是个打击!这绝对走个打击!要命的是,本来梦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但我却瞬间就坚信了小刘易斯。
心神恍惚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达的王宫,只混在一群人中间、按照规矩觐见皇帝,然后稀里糊涂的在王宫庞大的、绿草如茵的花园里吃了给餐,伴随着音乐和兴高采烈的小刘易斯跳了两支舞。
舞蹈是古代式的,之前里昂专门找人教过我,不过我心里有事,跳得很烂。好在小刘易斯因为年纪太小,舞步记得也不太清楚,并不太介意,又由于我的强颜欢笑,他也没发觉出我有什么不对。
“东方美人,是什么使你如此忧郁?”
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躲到宴会会场的外围,一片花圃间,平息心中的波澜,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令我极度不爽。
“不关你事。”于是我不客气且很生硬的回答。
“很遗憾,恐怕关我的事。”那人又说,声音里含着笑意,“只要是这个王国的事,什么我都管得了。”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在我眼前晃着。
他长得还不错,瘦高个,一对棕色的眼睛很无礼,长年沉浸酒色形成的略嫌私弛和苍白的皮肤,胡子修剪得极其精致,笑得自信得过头。
我不认识他,事实上我自从到了宴会就心不在焉,任何脸也没有清楚过,但我认得他头上的王冠。
“皇帝陛下,恕我无理。”我连忙行了个礼,虽然心中骂他好狗不挡道,但好汉也不吃眼前亏,该有的礼数不可废。
“你就是那个迷倒钢铁范伦丁的美人吧?怪不得。”他自说自话,眼睛很讨厌的在我身上瞄来瞄去,“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东方人。告诉我,你们东方的姑娘都这么漂亮吗?”
“不,我是最丑的一个。”我后退了一步,不喜欢他如此贴近我。
“天哪,那看来我要到东方走一走才行。或者,我可以航海。”他随手折了一朵花,放在有点尖的鼻子前闻着,举止有点轻佻。
你以为是大航海啊!有那技术吗?你们有郑和吗?
我腹诽着,却没留神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做我的情妇怎么样?”
妈的,这儿的人都什么毛病啊,干吗全叫我做他们的情妇?难道我长着一张小三脸,还是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东方人?
49 黑暗中
“我爱着范伦丁亲王殿下。”我牙根发酸的说,还得作出低眉顺眼的样子,妈的太难受了。
“爱情这种东西会变化的,只看你的新选择够不够资格。”这个死皇帝摊开手,“我如果不过资格,整个王国就没有其他人够资格了。”
他还真不够。和里昂比起来,他绝对不够。我很想说在我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里昂,但偏偏我不能说,只好微笑着再退一步,“陛下,您说的是关于选择,我说的是关于心意。我的心,我自己做不了主。”
“我来帮你看看你的心。”死皇帝又逼近我,爪子还伸向我的胸口。
我一下就惹毛了,也顾不得对方的地位有多高,几乎本能的做出反应,伸手刁住死皇帝的手腕,想也没想就一个过肩摔,俗称背口袋,把北欧半岛的这位皇帝直接扔到了花丛里。然后还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嚷嚷,“别惹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话才说完,有惊呼声从身后响起,我这才发现附近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我也不认识是谁,看样子像是年轻的侍卫一类的。
既然已经强硬了,我虽然心虚,却要强硬到底,于是我狠狠瞪了过去。那两个人离我远远的绕了一大圈,才把皇帝从花丛中拉起来。
“身为皇族,我是很娇气的!”死皇帝大怒,脸都气红了,“这是玫瑰花丛!”
这种情况,我很危险,但我差点乐了。小爷我就浑身带刺儿,结果他又扎的浑身带刺儿。可能我会大祸临头,但这时感觉真痛快。皇帝怎么了?随便摸人家的胸,虽说未遂,但也很可恶,应该剁掉他手!
“陛下,把她怎么办?”那两个侍卫说。
“这么暴力的女人,把她先给我关起来!”死皇帝涨红着脸,吼叫。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不太敢上前,毕竟之前有谣言,我会用地狱火烧人的。而我犹豫了下,当他们战战兢兢的上前时并没有反抗,顺从地被绑走,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事出得太突然,我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很好,太冲动太简单了。不过正好,我可以借此机会看看里昂对我的态度。当他的“利益”被皇帝侵犯,他会怎么做呢?
假如他根本不管我……不,我不做这个设想。倘若他是这么胆小怕事的人,我怎么会要死要活地爱上?
“放开她!”小刘易斯从长腿和长裙之墙中钻出来,上前拉住一名侍卫的腿。
那侍卫知道他是北诺曼未来的领主,并不敢推开他,一时僵住了,致命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那个死皇帝这时候没有风度的上前说,“这个女人冒犯了我,必须受到惩罚。”
“她怎么冒犯您了,皇帝陛下?”小刘易斯刨根问底。
但死皇帝怎么好意思说,是他对我动手动脚,叫我把他摔进了玫瑰花丛?不过我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皇帝的德行,再搭配他现在稍嫌狼狈的形貌。有些话也不用说的太明。
但是,里昂在哪儿?他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是我折腾的动静不够大?
我保持沉默,眼风却四处乱飞,当看到很远处人影一闪即逝,突然就福至心灵,笑了起来。
我笑得声音很小,可却把周围嘈杂的声音全压了下去,很快的。
偌大的王宫花园一片寂静,似乎连鸟虫的名叫和微风的吹拂都停止了似 的。
“刘易斯,回去吧。”我温柔的安慰,转脸却又换成冷笑,“有 德天助,失德天罚,世间万事万物都自有规律,不用担心。”
这种含含糊糊、还故意说的高深莫测的话最容易引人胡思乱想,何 况还是对皇帝这么说,我又是东方女巫的身份?我是打算铺垫一下,倘 若往后王国或者王宫、甚至皇帝陛下本人出什么问题,全是这死皇帝自 己失德造成的,不要算在我头上。顺便,我正好呼应“那位”的突然消失。
他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肯定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我这边造一下舆论,不管他用不用得到,总归转圜的余地会大些。让人有苦说不出来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果然,我在众人眼里看到了恐惧。宾果,效果达到,要表现的正气凛然了。于是我轻蔑的环视四周,大声问。“地牢在哪儿?”
其中一个侍卫下意识的指了一个方向,我自己昂首挺胸的就走了过去,倒显得皇帝很被动。
一场豪华的盛宴,就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在不安中草草结束。皇帝陛下心情烦躁,也没说怎么严厉地处罚我,就直接让人送我去了地牢。
地牢很大,也很黑暗,初从光明中进入这种地方,我视物不清,却能感觉到很多阴森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看过来。怪不得一说被押进地牢就有很多人害怕,这里的气氛确实让人透不过气来,待的时间了,是人就会发疯的。
也许里昂不会,他 的意志钢铁般坚强。只是,他不会让我被关押很长时间吧?也怪了,不管是在那个时空,我经常被限制人身自丵由,难道我命盘上官犯之星太灿烂了?
“您请进。”送我来的侍卫很客气的打开一个牢房门,态度一点也不凶恶。我猜,要不就是应为他很绅士,就算对待女犯也保持风度。要么,他害怕我的名声,外加刚才的隐喻恐吓。
我抬头看看,发现这牢房是个单间,四面全是石头,连门也是,而非铁栏杆。看样子,是关押重要的、地位高、罪名大的罪犯的地方。很好,我待遇升级了。不过我忽然害怕起来,那恐怖压抑的感觉,空无一人的黑暗,青灰色石墙上可以的暗红色印记,还有那些发霉枯草的微微抖动……
“火把会留下给我吗?”我极力镇静着声音问。
“对不起。”侍卫为难的拒绝。
是啊,我是会控火的女巫,谁还敢把火源留给我?坏名声一直带给我利益,现在终于也让我尝到了报应。还有,刚才摆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女神样子付出的代价。
嘭的一声,厚重的石门关上了,地牢内立即陷入一片黑暗。
我站着不动,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像夜枭一样的笑声,尖利得像扎在我的心上般。而随后一切归于死寂般的沉寂,我能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和无限放大的恐惧。
曾经以为自己很强的,坏心眼儿多,脸皮够厚,可此刻才知道,我其实和其他女孩一样脆弱,并不比别人强多少。
里昂救我!里昂救我!里昂救我!
极度的恐惧中,我心中反复念着这一句话。不管我承认不承认,在最危险的时候,我想到的只有他。
忽然,无声无息的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我吓得尖叫,声音却闷在了胸腔里,因为一只大而有力,干燥略温的手捂住我的嘴。
瞬间,我的恐惧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此处是地狱我也不害怕了。我呜咽了声,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当来人放开我,我急速转身,紧紧抱住了他,就算这时候天塌地陷也绝不放开!
“怎么知道是我?”里昂的声音有一点迷惑,还带着轻微的鼻音。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怜惜?
“我感觉得到。”我的鼻音更重,似乎是哭了,可我不能伸手摸自己的脸以确定是否落泪,因为我两只手都环在他腰上,腾不下空。
他突然不说话了,大约是不明白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大部分情况下还在冷战,我为什么会有热恋中男女的那种感应,只一碰到,就知道来人是他。
他不知道啊,他在后世是如何的爱着我,那种生死相许,有时不用说话,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就能理解彼此的心,感觉到彼此的存在。那是一种浮于空气中的电流,唯有特别特别相爱的人之间才会有。
我紧紧贴着他,可是却觉得远远不够,于是双手自丵由意识一样,突然扯开他的衣服。他的礼服外套早就脱下了,只余亚麻衬衣,因此我很容易就得手。下一刻,我眼湿的脸就贴在他火热的赤裸胸膛上。我必须,皮肤挨着他的皮肤,不然我就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个梦或者出自我的幻觉。
他轻哼,接着是磨牙声在我头顶传来。
地牢里太黑暗了,我们彼此看不到,或者这会令人感到特殊的安全,也许是恐惧,反正情绪突然一下子爆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