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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鸡蛋白和醋溜地瓜丝?”罗艺猜测。
“不是不是,鸡蛋白哪里能松如雪堆一般,还有那银针特别细,地瓜儿子还不认得?”罗成否定道。
罗艺摇头无奈笑骂:“那鸡蛋白加水打飞添些糖遇热油一激即可成堆儿,地瓜由那刀工好的橱子切细如丝卖多赚你傻小子的钱!还银针呢?就是醋溜地瓜丝!”
秦琼笑了点头默认,罗成一脸窘态,不依不饶地缠了秦琼闹:“表哥你冤人,什么银松针,敢情是瓜丝!你知道成儿不吃那东西的,那都是府里下人才吃的,上不得桌面的东西。”
“地瓜丝又如何?多少民间百姓日日吃不上地瓜,你表哥在家也吃你舅母炒的醋溜地瓜丝。菜无分贵贱,爽口为佳。至于山珍海味都是摆给外人看的场面,吃在嘴里爽口的才是好菜。”
秦琼随意几句话,罗艺点头赞道:“成儿,你听听,你表哥所言极是。父王昔日也是布衣行伍起家,能吃上地瓜丝就是不错,大江南北多少人饱尝饥馑之苦,无饭可吃呢。”
北平王罗艺说笑过后,敛住笑意,面容沉肃说道:“成儿,爹正派人去寻你。适才收得线报,幽州阴山脉出现一队铁骑,形迹可疑,神出鬼没也看不出是哪里人马,有人说,听口音似是山西人;还有人猜测是新近占山为王的塞北响马。若真是响马,爹也不屑得理会,反是近来新皇登基,突厥部落同东北高句丽都有异动,不得不提防。”
罗成神情微滞,眉宇间掠过惊讶,但迅忽化作眸光中一丝清利的寒光,略含一缕杀气,
原本眉飞色舞神气活现在谈论“醋溜地瓜丝”的他挺拔了身子,虽是身着布衣朴素,却如身披无形铠甲一般冷峻,顷刻间逝去少年的顽皮。
须臾间微拧的眉头舒展,灵光在眸间流泻,旋即化作慧黠的笑意漫卷,一拍胸口诙谐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成儿徒其劳!父王在北平府静候佳音,明日孩儿带一百骑兵去踏平阴山。”
倦意的目光被儿子轻慢的话语刺怒,北平王紧沉面容低斥:“军中大事,不可儿戏!”
“姑爹息怒,小表弟的酒意未退。”秦琼忙代为敷衍,深邃的目光触到小表弟桀骜不驯张扬的眉宇。
罗成嘴角流过莫名的淡笑一昂头胸有成竹道:“父王太小觑孩儿的‘用兵如神’。一百铁骑孩儿都是多说了,依了孩儿,只需带上几十人,换上登州靠山王杨林军中的装束,打了杨林的旗帜日日在阴山奔跑造势,每隔五十米造一口大锅,炊烟四起,平时鼓声大作。对外就宣称朝廷派靠山王杨林来加兵边关,厉兵秣马要讨伐响马。不论是突厥和高句丽都会忌惮,朝廷不会平白的舍近求远从登州调兵来剿匪,怕就是积蓄兵力伺机出兵。如今不过出师无名而已,所以突厥和高句丽见大隋早有兵力埋伏,怕不敢妄动。就是山上那队形迹可疑的响马,如若真是响马,怕也被吓跑,若不是响马,更不敢久留。”
听了罗成侃侃而谈,紫嫣和秦琼望向他的目光都满是佩服。
原来那顽劣气人的俊俏小顽童,竟然遇事时稳而不乱,思虑周密,用兵颇是有法。
北平王的目光中满是欣慰,嘴上却是教训:“纸上谈兵的雕虫小技,就在父王和表兄面前炫耀了?”
罗成眸光一转,伶俐地缓作孩儿童般的声音央告:“孩儿哪里敢在父王面前卖弄,这不就是父王教孩儿的‘疑兵之计’。”
“叔宝,你正好同你表弟去军中熟悉军务,明早动身吧。”
紫嫣心中微喜,可以同秦二哥去阴山游历。
紫嫣回到房间,却见仇婆婆回来了,低低的啜泣声,婆婆的背影在床边背对着她收拾包裹,一旁立着王妃身边的祝妈妈,在不停安慰她:“不用急,或许你一回去,孩子的病就好了。子颜在这里你不要担心,我看王妃和王爷都很喜欢他的机灵。
“婆婆,子颜回来了。”紫嫣晃动珠帘,发出响声,仇婆婆回头时一脸泪水。
“小主儿,婆子要丢下小主儿在王府,只身赶回乡下老家去看看。小孙孙是寻到了,但是得了怪病,老身一定要去看看。”
紫嫣又是惊喜又是担忧。仇婆婆提心吊胆了几日的小孙孙总是找了回来,忧的是孩子的病。婆婆心里最记挂的就是她的孙孙,猜想若非仇婆婆的孙孙得了大病,她绝对不会提出离开北平燕山王府,毕竟她们身负使命。
“去向王妃辞行吧,王妃已经起床,正在用羊奶敷手。”祝妈妈提醒道,微扬了下颌时那高傲的神情真不愧是王妃的身边人。
仇婆婆抹了泪随着祝妈妈去,哽咽着嘱咐紫嫣说:“点心为你备在了房里,自己去用吧。”
虽然事出突然,紫嫣也觉得生老病死都是时间常事,也未曾多想,大步回房取出王爷赏她的两锭十两的银子给仇婆婆拿来,穷乡富路,路上一定要多备钱粮。
再回到房中事,屋内寂静,只有苍蝇飞舞的嗡嗡声,那声音扰得人心烦。
紫嫣平素极好洁净,见不得蚊蝇这些腌臜物,皇宫里连麻雀都是太监们驱逐之物,何况苍蝇。
紫嫣走近仇婆婆放在床上的包裹时,见那包裹已经整理好,系得整齐,只是苍蝇在包裹上空盘旋不去。
无奈地抱了包裹去床头,苍蝇却随在她身后来到床头追逐包裹,抱去床尾的桌案,嗡嗡声耳随而止。
紫嫣挥舞了麈尾驱赶片刻,仔细嗅嗅,也未闻到什么异味,如何引来苍蝇围了包裹转?
无心去细想,只知道若是当面将银子交给婆婆,她定然不肯收,不然趁机塞出包裹中,让仇婆婆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解开包裹,紫嫣有意将亮锭银子包在一绸帕中深深塞入几件半旧的灰布衣衫里,小心谨慎地按原样系上包裹,忽然啪嗒一声响,一个东西掉在脚下。
心中懊恼自己的笨手笨脚,明明小心地开启包裹,如何没留意里面零碎的小物件。
俯身一看,一只拱形的小银盒子倒扣在地上,一些灰白色的粉洒了一地。紫嫣心里暗想不好,怕是打坏了仇婆婆带回家给媳妇的茉莉粉。蹲身去拾小银盒子,发现白色的粉末没有香味,用手一拈在鼻间一嗅,却原来是石齏粉。石齏粉是盖房和泥之用,还可防腐,仇婆婆装它难道是为了途中防身?紫嫣记得听人讲过,石灰粉扑面,入眼即瞎,这种粉末烧伤极强。
紫嫣不敢去碰那白粉,只小心翼翼用指甲捻起那倒扣的小银盒子,露出下面一个暗绛色的物件。紫嫣好奇,也不知道误将什么宝物打落在地,伸手小心翼翼将那截沾了白灰的物件拾起仔细辨认,软软的,透了淡淡的腥臭气,微一着力,几滴暗红的液体滴落。紫嫣的心头一紧,周身发颤,手一松那截东西掉在地上,慌得她“啊!”的一声惨叫,那是一截手指,人的手指!
正文 22 步步惊心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9:43:32 本章字数:3813
难怪苍蝇成阵在头顶盘旋,紫嫣周身血液顷刻凝结,如被雷劈一般怵然不动。。
“你做什么!放下!”仇婆婆不知何时进屋,狂吼着发疯般冲来,一把推倒紫嫣,颤抖了手捧起地上那一小撮白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断指,嘴角在抽动,眼神呆滞。
“婆婆,婆婆,出了什么事情,你对紫嫣说,婆婆!”紫嫣抱住仇婆婆,仇婆婆却坐在地上沉默不语,老泪空垂。
“婆婆,婆婆你怎么了?你告诉紫嫣,这是谁的……”
“不要说!”仇婆婆喝道,随即放缓声音啜泣道:“是我小孙孙,他被响马绑架了,要勒索钱。他在北平府,被人绑去。”
“人在北平府?那我们告诉王爷去,或许,小王爷能出兵救他。婆婆莫及,我们想办法。”紫嫣抱住挣扎着痛哭的婆婆,心里稍微安静时却想,婆婆的小孙孙在京城,何时来的北平府?
“李子颜,李子颜!快去书房,小王爷喊你去!”罗星的声音,婆婆惊惧地用帕子裹了那个精巧的小银盒子塞入怀中,如用自己的衣襟包裹起受伤的孙儿。
紫嫣鼻头发酸,但又被门外罗星催得紧,跺脚对罗星嚷:“我如今伺候表少爷,小王爷的事有你管。”
“小王爷有令,军令如山倒!小王爷如今是统帅,传令要去你书房。”罗星洋洋得意,王府里的这些随从,都挂了军职领份皇粮的,许多随从护院都是王爷大营内的亲兵。
“小主儿,你去吧,老身去会会那些人。大不了同他们周旋。军令如山,莫顶撞小王爷。你一定要留在王府!”仇婆婆最后一句话加重分量,紫嫣心领神会。
“婆婆,你稍候,子颜去去就回。”
紫嫣大步向前院书房跑去。
一进书房,披挂整齐的十余位将领分立两旁,小王爷在指了一幅地形图对众人细说着阴山地形。
紫嫣本以为小王爷寻他来是无理取闹,如今一看,小王爷沉了脸,浓眉鹰扬,谈吐清晰井井有条。
一旁角落里的太师椅上坐着北平王罗艺,紫嫣进门时竟然没有察觉。
王爷目不转睛地望着儿子,听他分析着此行的派兵布阵,不发一言。
“李子颜,你来!”罗成招呼她到近前。
紫嫣迟疑地过去,罗成指着桌案上一株干枯的草吩咐她说:“你来辨辨,这是什么草药?”
紫嫣心神不宁,还未从仇婆婆和那截断指中收回,缓步向前,抬眼瞟了一眼英姿勃发的小王爷,低头拈起那草看看,又扯下一片叶子放入口中轻嚼,隐隐的麻意,有些苦涩。
“此为珍珠草,平肝明目,驱林间瘴气,避蛇咬。此草多生南方。”紫嫣将草药放回桌案。
“若是山间去寻此草药,你可识得?”罗成认真地问。
紫嫣点点头,多年在太医院泡大,这些药材她还是识得。
“军中顾郎中偶感疟疾,不能随军,你就充作随军郎中!”罗成吩咐。
紫嫣一惊,不假思索地驳斥道:“小王爷,军中不可儿戏。北平府偌大的军营,想是郎中名医不乏其数,紫嫣不过略会些皮毛,粗通些医理,难堪此重任!“
“李子颜!”罗成喝道,剑眉微扬,脸带煞气:“军令如山,不可儿戏。本将号令一出,排山倒海,定无收回的道理!速速去准备,立刻出发!”
“启禀小王爷,小的身体不适,不宜随军,正要向小王爷告假。”紫嫣心中惦念仇婆婆,若仇婆婆真的抛下她走掉,那复仇大计,寻找佑儿,去登州投奔靠山王杨林皆成了泡影。
“怎么,你怕了?”罗成低声笑道,那笑意里含了奚落,问道:“昔日你为本殿针灸,技法娴熟,可不曾犹豫过!”
紫嫣听他这话有着公报私仇的得意,秀眉微拧,坚持道:“小的身体不适,不能随军效力。”
北平王不动声色地避席离去,诸将也在罗成摆摆手中散帐各自准备,只剩下对立而视的罗成和背手过来的表哥秦琼。
“子颜,你可是有难言之隐?”秦琼问。
紫嫣禀明了仇婆婆孙儿被绑架的事,恳求小王爷出手相救。北平府是小王爷的天下,他一呼百应,官府中谁敢不给小王爷面子?而秦二哥在江湖中名声响亮,秦二哥有求,众人都会拔刀相助。
黑白两路举足重轻的人物就在眼前,紫嫣乞求的目光望着二人。
“表弟!法不外乎情理,如若能帮,你就帮子颜一把。”秦琼沉吟片刻后劝解,神情肃穆。
罗成反显得拿捏道:“大军开拔在即,谁还有心去顾家中的一仆役。表哥说笑了,若被父王得知你我兄弟大敌当前还为琐事分心,定然痛骂得狗血喷头。”
直到罗星进书房,罗成附耳对他交代几句,罗星皱皱眉搔头,眉眼几乎纵去一处,为难地抱怨:“殿下,你这又是胡闹了。若让王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