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饶他,不要休了她。”这回是秦旭提起酒壶对了壶嘴痛饮,随后扔了酒壶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说:“她就一头,撞向了影壁。”
哽咽的声音,秦彝的涕泪齐下,他摇头,他不信母亲竟然狠心到当了他一个无助的孩子的面前去撞死,多么残忍。
“可恨你真的不懂事,奶娘拉了你在房里,我呵斥你不许出书房半步,偏偏那个瞬间,你冲了出来。那血,就溅在了我们父子身上,她死都遗憾,不瞑目。”
一片沉寂,本在鸣叫的鸣虫也停了叫声。
秦彝喝了杯中酒,自嘲的一笑,起身说:“爹爹早些歇息,孩儿去护军中看看,打点行装,明日一早赶赴马鸣关去守城。”
老太宰的话卡在牙关口,却说不出,看了儿子恭敬地叩了三个头,起身远去。
风飒飒摇动树叶沙沙地响,似乎为谁悲吟。
第二日,马上顶了银盔皂甲的少年将军一袭绛红色的罩袍勒马点兵出征援救马鸣关。
秦太宰远远在城头望着,手搭在额头挡住刺眼的阳光,看着儿子在旗幡招展中出征。
那马踟蹰着,马上的人缓缓回身,对了城头上的他拱手深深一躬,不能全礼,却令他满腹的怜意。
罗艺休整好北方的军队,忍不住惦记远方的妻子,听说隋军重新卷土重来,蓄势去取金陵,就将军队交给了副将,自己回京城去接妻子蕊珠去北方。
到了京城,城门紧闭,守门的将官认出他,才放他进城。
一路上对他抱怨说,如今战况吃紧,前方的粮草募集不到,朝廷的国库空虚。
罗艺皱眉问:“如何会穷到没有了军饷?”
守将低声对他说:“小将军,还不明白吗?国库的银子,不都被万岁拿去造楼阁亭台了吗?就这样,张贵妃她们还造谣说,先帝节俭,临终时留了金山银山让我们太宰大人代管,结果被太宰中饱私囊了!”
罗艺气得牙关发痒,揉拳擦掌义愤填膺。国家如此,朝廷还这么的混乱颠倒黑白。
正文 90 铁血豪情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9:43:43 本章字数:4367
罗艺从后门进府,心惊胆战起来,他想父亲一会责怪他私自回京,搞不好又是军法家法在等待他,心里忐忑不安,脚步也慢了。府里的下人见到他很是惊喜,他故作镇静地同众人寒暄,也不顾了规矩就径直冲到自己的小巢,一把从后门搂住了对了窗外发呆的妻子,蒙了她的眼贴在她颊边捏了嗓子喝道:“不要动!采花大盗是也!”
蕊珠用臂肘撞了他一下,又喜又恼地说:“回来了还吓人家,快放手了!”
小夫妻在窗下温存,小别重逢,倍感甜蜜。
私语一阵,罗艺才低声问:“爹爹可在书斋?”
“该是在门口,这些日爹爹总在仪门徘徊,听到车马声就向外走。娘说,爹爹是在等大哥回来,如今战局一起,时危见臣节,家困识孝子,里里外外的事都靠大哥替爹爹把持,爹爹背地里也夸奖大哥了许多。”
“小娃子才需要人夸奖。”罗艺不屑地揉揉鼻子,心想这夸奖岂不来得太晚了,毫无必要。
院外一阵嘈杂声,仆人们私语着向外跑去,蕊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喊住小桃问:“在慌什么?”
小桃也不明究竟地摇头嘀咕:“说是大公子回来了。”
“大哥回来啦?”蕊珠难以置信地拉住罗艺的手提了裙子就向外跑,嚷道:“莫不是菩萨保佑,让我心爱的两个哥哥都回来了?”
他们一前一后随了仆人们跑到仪门,首先听到的是嚎啕大哭的声音,一种不祥的预感,罗艺的脚如被粘在了原地,他彷徨,迟疑,思忖许久,沉重的步伐向二门挪去。
“太宰大人,大公子他,他去了!他带了马鸣关的兄弟们死守城池,七天七夜。可是隋军在城外天天的喊南陈皇上的无能腐败,横征暴敛骄奢*,说让兄弟们良禽择木而栖。就有人开了城门放了隋军进来。破城之日,杨林逼迫我们大公子投降,说是降了大隋,封他做龙威大将军,封侯赐地。大公子大骂杨林,同杨林大战了八十回合,可是大公子几日都没吃干粮了,体力不支,见大势已去,不想被隋军擒获,就,就自刎殉国了!”
“哎呀!”秦旭大叫一声,昏厥过去,众人捶胸抹背总算喊醒他,他呻吟着问:“我儿,我儿他在哪里?”
“太宰大人,大公子他,他殉国了!”
裨将将手中一件绛红色满是污渍的战袍双手捧到太宰秦旭面前,手指间满是黑红色的血污,他蠕动了唇,泪水满面地说:“大人,末将的手上,是大公子的血,末将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不敢洗去。杨林拖了大公子的尸首走,吩咐人去掉了大公子的盔甲和银枪,说是要厚葬英雄,末将只有在大公子倒下的黄土地上,用大公子的战袍裹了血沃的一抔黄土回来给大人了。末将无能,太宰大人,大公子他死的壮烈呀!”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痛苦声连成一片,秦旭颤抖的手,用手指轻轻地去抚弄那战袍,双手捧起,用唇*上面的血污,老泪纵横。风袭来,散落的银丝随胡须凌乱飘展,没了方向。
“老爷,夫人昏死过去了。”
府里一片慌乱,天仿佛低了许多,老太宰捧了那罩袍包裹的血沃的黄土,一步步向后院踱去,他不要人跟随,似乎只想自己和儿子单独相处。
大哥秦彝的丧事简单操持过后,罗艺和蕊珠就被父亲轰回了燕山北平府。
临行前,秦旭告诉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任仙姝生下的是男婴,已经被南陈的老臣们合计好送去了一座寺庙抚养,隐姓埋名。让任仙姝收养一个女婴,为的是掩人耳目。他们只想给南陈留下一根苗,留下一丝复国的希望。而秦太宰将一份地图塞到了罗艺手中,叮嘱他说:“艺儿,若是京城不保,你千万不要回来,你要为南陈图将来,这幅图,是先帝留下的藏宝图,里面的金银不能妄动,这是日后卷土重来的根本。这回大隋来势汹汹,本想动这些金银应急,可是不能呀。若是皇上知道了还有金银,怕是不等变作军粮,就先成了御花园里的雕梁画栋,奇花异草了。”
罗艺很想问义父,这样的皇帝,为什么要保他?忠臣是忠于明主的,忠于昏君是愚臣!
但他不敢再忤逆义父,义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已经痛心疾首,他亏欠秦彝太多了,知道死,父子二人也没个谅解的机会。秦彝大哥走,带了遗憾,义父活着,怕是更追悔莫及。
蕊珠哭着被父亲赶上了马车,随了罗艺远去,明明知道这或许是生离死别,但是罗艺握了义父托付的秘密,只有咬牙离去。
城破了,隋军不废吹灰之力,因为萧摩诃开了城门。萧摩诃的道理很简单,从秦彝的死他是看明白了,陈后主就是个昏君,再给他卖命,他连乌龟王八都不如!
金陵城头,太宰秦旭眺望无限江山,大喊几声:“先皇,先皇!”自刎而死。
罗艺闻讯带兵扑来时,金陵城已经是隋军的天下。
他冒死乔装混进了城,在一座道观寻到了义母秦夫人。
秦老夫人望着他,没有眼泪,淡然地问:“蕊儿她好吗?”
“娘,随了艺儿离开这里!”罗艺要背义母离开。
秦夫人端坐不动:“艺儿,你不恨娘吗?昔日在你义父面前,是娘说你的坏话,害你挨打受罚。”
罗艺摇摇头,笑道:“是娘把宝贝女儿嫁给了艺儿。娘不走,艺儿也不走了。”
秦夫人笑笑,摸摸罗艺的头顶,叹息道:“是个聪颖的孩子,彝的嘴要是有你一半乖巧就好了,就不会到了死,也没听到他爹的一句赏识的话。”
眼泪汹涌而出,罗艺忙去劝慰,秦夫人哽咽的止了泪说:“艺儿,容娘去更衣出来。”
秦夫人进到后堂,许久没有动静,罗艺心里奇怪,再追去后堂时,秦老夫人已经挂在了房梁上。
罗艺痛哭失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大隋发兵导致,他满怀的仇恨都在给义父义母和秦彝大哥报仇,回到燕山后兴兵卷土来伐大隋。
他在黄河岸打退大隋几路大军,又同杨林对面。
看到逼死秦彝大哥的杨林,罗艺怒火中烧,两军阵前打得你死我活,不分胜负,但杨林手中一根囚龙棒,毕竟不如他的罗家枪枪法高明,一根枪上翻下挡,就封了杨林的上路。
这时大隋老将韩擒虎亲自上阵来劝,拦住罗艺说:“你在此为何打仗?陈后主已经在大隋的京都里饮酒作乐,只是他那个妃子张丽华被唐公李渊杀了,他新宠信了旁的妃子。你们的皇帝都臣服了,还舔脸向大隋皇帝讨个官职,你是为谁再打仗?”
“我为了我爹和大哥报仇!”罗艺口中不服,挺枪直刺,心却动了。他为了什么?爹爹和大哥又是为了什么去死?
两军对垒,各自紧张。
忽然间明黄色的旗幡招展,大旗下打马过来一位明黄色袍衫没有穿戎装的人。
“皇上,皇上不可!”无数人在阻拦。
这就是大隋开国的皇帝杨坚,罗艺在马上望着这个人,气宇轩昂,一股凌云之气飘在眉目间。若比起那日日眼眶乌黑哈欠连天的陈后主,却是眼前的人更向皇帝。
“大哥,不必理会他,待小弟擒了他,让他去地府里去为父兄寻仇!”杨林催马要上,杨坚催马上前拉住他的马缰,二马错镫时挥手一鞭抽在杨林的背上。
“大哥!”杨林惊叫,满是怒气和不服。
杨坚悠然信马来到罗艺的马前,他没有兵刃,没有披盔带甲,气定神闲地说:“打仗,就有死伤,何况两国交兵?令尊太宰老大人和令兄秦彝将军,是为了南陈那个昏庸的后主而死,而不是被我们杀死!”
罗艺咬牙,他仿佛从这只身犯险的皇帝身上看到了大哥秦彝昔日的风采,心中为之一动。
“罗将军,你可知道我们在哪里寻到的你的国君?在井里,一个枯井里。我们大隋的军队进金陵城如入无人之境。你们南陈沿江的守将,因为痛恨朝廷的腐败,已经望风披靡尽走。你们后主不谙军事,又懦弱胆小,我打隋百万大军压境,萧摩诃大人打开了朱雀门,我们长驱直入。那位袁宪大人是条汉子,他知道规劝后主亡国也要有个帝王的风范,请皇上去正襟危坐,从容面对。呵呵,呵呵,你们的陈后主呀,他哪里有这骨气,他带了张丽华和孔贵妃,躲进了井里。大隋兵马入宫,朕的次子杨广搜宫,发现了井中有人,黑魆魆不辨五指,就要往下扔石头,这时候里面的哭求声不断,士卒用绳子往上拉,竟然发现你们的皇上把自己和张丽华、孔贵妃捆在一处不离不弃,呵呵呵呵。千古奇闻呀!啊,罗将军,你猜,这口井,时候大隋的士卒给起了个什么雅号?”
罗艺听得面红耳赤,杨坚笑道:“‘胭脂井’,士卒们戏称为‘胭脂井’。如此的君王,你们保他为何?可值得为他送命?秦彝将军在两军阵前自刎殉国何其英雄,你们皇帝呢?吓得双腿打颤尿了裤子,跪了求贺若弼将军千万不要杀了他。朕留他一命,他反来向朕讨要豪宅养生,讨要官职,有个名声,简直是没心肝!”
见罗艺无语,一身素袍披麻戴孝,分透出少年风流俊逸潇洒,杨坚说不尽的怜惜,满是爱才之意劝他说:“罗将军再去想想,明日再战不迟。”
风雨之夜,罗艺在帐内读兵书,进来一位一身黑衣斗笠的人,看不清面目。
那人走到他的灯下,他惊了,果然没有看错。
自此,他答应了隋文帝的招安。直到大隋的皇帝三请四求,派来无数大臣求和,答应他自立北平王,王位世袭,可以独自招募兵马,对大隋朝廷听调不听宣,罗艺才勉强同意退兵称臣。
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