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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落娇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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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便抢了一句:“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二人你来我往,人群里发出啧啧称赞声,那些端坐的妃子也是掩帕抿笑,直到两人都收住了口。

“还有吗?”萧韶听得头晕目眩,望向休休。

休休沉吟,脱口而出:“树树秋声,山山寒色。”

对方已经词穷,只得认输。

“哈哈,还是这位姑娘独占鳌头啊!”萧韶愉快地笑着,拿了礼盒,亲自走到休休的面前,朝她眨眼睛,轻声道,“休休,好久不见,改天再说话。”

休休微笑施礼,接过礼盒就要离去。

“请问这位姑娘。”妃子堆里有人忽然开口,“芳名叫什么?”

休休猛然抬头,只见说话的年轻妃子身着丹碧纱纹双裙,风动色如风华,飘逸炫目,旁边的宫妃已是失色。不用看身形,单从声音休休已经听出是谁。

郑懿真怎么会在里面?

休休后悔莫及,只得上前跪拜,勉强答道:“回娘娘,奴婢名休休。”

“哪个‘休’字?”郑懿真又问道。

外人听来柔和温婉,而在休休耳里却分外咄咄逼人。她不明白郑懿真为何要当众这样问她。想起两人同在皇宫教坊,她不止一次提起过名字的由来,那时的郑懿真纯真直率,瞪大了眼听着她的年少往事,听到她爹从高墙上摔下来,哭得比她还伤心。

她只能再次回答:“我爹喜欢一句‘其心休休兮其如有容’,意在为人宽容,不要计较得失。他识字不多,看这二字好记,便给奴婢取了这名。”

人群里有人冒出一句话:“有种烈性毒药叫‘休休散’,也是这个‘休’字。”

众人大笑,目光齐聚在休休身上,有人对她指手画脚。

休休显得尴尬,垂眉不说话。郑懿真却是不依不饶,拖起长音继续道:“想必你就是宰相沈大人的千金沈休休了。你口中所谓的爹,指的应该不是沈大人吧?”

萧韶听得已经不耐,笑着上前打圆场:“三弟妹问得也太多了,搞得好端端的名字变成了毒药。”

他走到休休近前,弯身扶起她,轻言道:“也怪我不该把你叫住。三弟妹原是和你熟稔的,今日不叙旧也就罢了,还不认人了。”

休休起身谢过,勉强牵起一丝笑,将礼盒交给燕喜,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去。不知怎的,她再度回头望去,只见郑懿真拨开额上簇密的红宝石,炯炯的双眸盯着她,嘴角牵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一路上她默默想着心事,无精打采的样子。身边的燕喜兴致阑珊,指着礼盒,骂道:“这个女人,瞧她当了三皇子妃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想当初她来过两次,我好生接待两次,没想到这般傲慢无礼,翻脸不认人。呸!早知道不理会她。小姐别在意,为这种人伤心,不值!”

休休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她人不坏,性情向来如此。当上了皇子妃,自然更加跋扈乖张。想她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偏是咱们不能比的。若背后说她,反显咱们小气,有些事不必放在心上。”

那时那事,真的能将它淡忘,不再计较吗?

曾经某一日,在那檀烟笼罩的翎德殿里,她清晰地听到他缓慢却清朗的声音:“那好,我就选你了。”

他选了郑懿真。

那样噩梦般的景象,她如今想来依然怆然心痛。

她甩了甩头,努力将那些过往抛在脑后,皱着眉说:“把桂花糕分给府里的用人吧。”

休休一心想回到平静的生活中去,万万料不到,离游园赏桂才过几天,郑懿真主动找上门来了。

休休主仆二人正在萏辛院里绣女红,守门的侍卫跑来,站在院口施礼禀报:“小姐,三皇子妃想请小姐过去聊话,轿子已经等在门口了。”

休休停止了手中的细活,闷声不响。燕喜瞥了她一眼,皱眉道:“这三皇子妃也真是,前次还气势逼人的,今日怎么又和小姐热乎上了?”

休休叹口气,声音幽忧道:“我跟她见了面,怕是也没什么话可说。燕喜,你叫人回了抬轿的,就说我身子不爽,改日再说。”

侍卫出去回话,过了不久,又回来了。

“他们说,三皇子妃已经吩咐过,若小姐不答应,他们就在府外一直等。”

主仆二人面露讶意,休休有点垂头丧气:“这还真是懿真的性子,违不得她。可那行宫我是不敢去的……”

燕喜沉思片刻,道:“假如那皇子妃亲自来请你,你更没理由拒绝了。依燕喜看来,小姐还是早去早回,别让她以为咱心虚了。”

休休满脸苦恼之色:“她一定知道了我的身世,又口无遮拦的,万一提起难免尴尬。我不善言辞,岂不让人撂了笑话?”

燕喜明白小姐的心思,劝说道:“小姐不必贬低自己,你如今是堂堂正正的宰相府千金,有什么可怕的?三皇子选了她,必有她过人之处。换了我,倒想过去会会她,看她请你去究竟是什么意图。”

休休愣了片刻,方又有些不忍地道:“倒也不好拒绝她。人家是皇子妃,也要顾及她的颜面不是?”

二人商量着,也不刻意打扮,穿了清雅的衣裙,款款步出府门。

抬轿的都是宫人打扮,毕恭毕敬,驯养有素,径自抬了休休主仆二人往行宫赶去。

远远地看见宫外的那棵老槐树,仍然枝繁叶茂,结了累累的果子,地上铺满了似花非花的落蕊。宫门外两只白玉狮子凛凛地瞪着她,休休无端地慌起来,心跳开始加快。

懿真亲自带了两名宫女在外面迎接,绛碧色结绫复裙裹着红缎斗篷,身姿挺得笔直。休休主仆二人上前施礼。不知是有意无意,懿真的风兜落下,彩繁富丽的牡丹锦绣图如浪般熠熠流动。她优雅自若地望向休休,犹自带着几分倨傲。

“好难请你,我都等了半天了。”

匐跪在地的休休心下晓得不妥,刹那间哑然无语。懿真吐出一口气,慢慢地扶起休休,面色从容,似只在闲话家常。

“你今天是我请来的贵客,应以礼招待才是。几个月不见,你更显秀致,原来是属于耐看的那种。那天回来,我思来想去觉得怠慢了你,心里悔恨莫及。今日非把你请来不可,姐妹之间说说悄悄话,你可别怪我。”

休休心里紧张,勉强敷衍道:“三皇子妃娘娘亲切可人,又有福气,奴婢心里替娘娘高兴。”

“也就你理解我,替我说好话。”懿真开心地笑了,又轻声咬耳朵,“三殿下不在宫里,这样咱们姐妹好说话。”

闻听此言,休休半悬的心放下了。

因是秋日,地面已结了雾气,路边鲜花径草丛丛,护栏里的菊花悄然探蕊,叶瓣上的露水未干,莹莹欲滴。池边垂柳匝地,如黄的烟穗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好像有人故意不去打扫,倒和前面的竹林融合相连了。

休休心下一阵恍惚,只是沉默地走着。

转了几条青石路,又过长廊,就是湖池。秋日里郁郁葱葱,异花满地,修缮得如海外仙境一般。那条精雕的石舫安静地靠在岸边,仿佛还能看到香鬓环绕、笑声纵情悠长的情景。

郑懿真突然轻咳一声,开了口:“休休小姐想一直沉默下去吗?”

休休醒悟,忙道:“娘娘请讲。”

“这个行宫没有我想象的富丽。墙柱应该是涂金的,白天会闪出金光,这样才让人舒服。还有,那条通往寝宫的青石路至少也应嵌上白玉,那才显身份。”

说罢,轻笑了一声。

休休茫然地顿了一顿,才道:“是。”

郑懿真一眨不眨地望着休休,缓缓伸出手,纤柔的染着凤仙花的手指玉葱似的。休休踌躇着将手交到懿真的手中,懿真的手骤然收紧,似要将休休的骨头捏碎,而脸上的笑意并未敛去半分,继续热情地指点她。

“跟皇宫比起来,这里算是不错了,想必父皇很疼爱他。来过这里的人来了一次,还想再来呢。休休小姐以前来过吗?”

休休心里一慌,脱口否认道:“没来过。”

懿真不在意似的笑了笑,眼眸在阳光下似红雾流动:“瞧我问的,休休小姐怎么会来过呢?大皇子说他在这里见过你,我还和他争了几句。想他在绿柳红花中待惯了,自然分不清孰是孰非了,岂不冤了休休小姐?”

一番话如棒槌撞击,敲得休休心慌不定,懿真的手指很冷,而她的手心却似是涂了蜜油,黏腻得难受。

心中悔意连连,她实在不应该再来这个地方的。

“是。”她垂下了眼帘。

懿真这才慢慢松手,嘴里冷哼道:“三皇子生性风雅,颇多风流韵事,那是过去。有些不识好歹的,还来黏着他、讹着他,自然不将我这个皇子妃放在眼里了。”

接着她又道:“现在我好歹还是个正妃,当然不会客气的,必要的时候也要弄点颜色给她们瞧瞧。休休小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休休不知道懿真所指的是何人,每句话仿佛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盼着早点脱身离开。

懿真却谈兴更浓,重新拉住休休的手笑道:“咱们也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她指了指岛中一座八角亭,“乘舫船去那里,宫中的景物全都在眼里了。”

休休硬着头皮,随船上岛,进了八角亭。几位宫女围亭垂立,亭内摆满各种佳果珍馐,懿真又热情地帮她介绍起沿岸周边的景致来。

休休心不在焉地漫步在池边,眺望四周。懿真悠然坐在亭内,含了一颗葡萄,眼盯着她伫立的身影,唇边抽起一丝刻薄的笑意。

靠近寝殿一方,沿岸绵延有藤栏遮掩着,里面的景物俱不真切。休休侧身,问垂立后面的宫女:“那里面有什么?掩蔽得如此严密。”

宫女恭身答道:“三殿下在那里植了竹,现在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

休休的头嗡地炸开,全身烘热得如同掉进了蒸笼里,混混沌沌的不似自己了。

那个清寂的除夕之夜,他牵着她的手,行走在通往寝宫的青石道上。望着那片竹林,他搂着她,下颏蹭着她的颈。

他说,明年这个时候,竹子会更多。

她努力克制自己,缓步走向亭内,屈身表示告辞。懿真起了疑惑,看她神色凝重,去意坚决,站起了身笑着道:“时候不早,不敢多留了。休休小姐如若空闲,多来走动走动,咱们姐妹相识一场,本是有缘。”

很客气地送休休出了宫门,懿真折回亭内,传了刚才休休问话的宫女过来。

“刚才那位小姐问了你什么话?”

“回娘娘,小姐问奴婢那边遮的是什么,奴婢回答是三殿下养的竹林,别的就没话了。”

懿真眼望寝殿,支颐而思,深邃的黑眸中深色复杂交错,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日头偏西,池内的寒气逐渐逼迫上来,蝠裙染了雾气,渗透到身上,休休双腿有了酥麻的感觉。不久,对岸宫人开始忙碌起来,青石步道上传来嗒嗒的马蹄声,镶着乌金的前蹄在阳光下发出锐利的寒光。

她知道他回来了。

弃了舫船,从通向岸边的廊桥穿过,她试图让湿寒的身体添加些暖意。待走到滚着金色流苏垂了赤色帘幕的外殿,她的身体恢复了暖意,脸上染了绯红,显得面如杏桃了。

萧岿正将马缰递给秋月。因为逆光,他精雕细琢的脸上抹了灰暗,淡淡的神情里找不出一丝笑意。

懿真上前施礼问安:“殿下今日回来得可早。”

萧岿支吾了一声,合着双眼,兀自解着颈前的披袍扣带。她过去抬手想帮他,他轻轻将她推开。

她有一丝的失神,呆站在那里,微微一哂,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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