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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落娇红-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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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中瞬间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手中不自然地缠动着丝帕,朝他嫣然一笑。

“太子妃娘娘真好看。”随身宫女巴结道。

萧岿捕捉到了,心中微微一动。

“四弟说有稀罕物送我,我过去看看。”萧岿凑近懿真的耳朵,笑容宛然,“人多眼杂,你先回去,回头叫你。”

一丝喜悦不可抑制地渗出来,郑懿真一时目光流转,恭谨福礼:“是。”

萧岿扬手示意,随侍宫女立时上前,服侍着太子妃坐入软辇,簇拥而去。

待郑懿真走远了,萧岿从怀里拿出那枚蕊玉,细细打量,眼神认真起来。

“郑懿真……太子妃叫郑懿真?”他似是自言自语。

秋月一直关注着主子的举动,此时脸色更为凝重。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他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睥睨左右轻声道:“殿下受伤不久,言语谨慎些为好,免得传到朝中生出事端。”

“我独信你。”

萧岿很自然地说道,抚起秋月的长发,将脸埋进柔软香蜜的青丝间。秋月心下一阵感动,眼里泛起薄光。

“去叫蒋琛,回头我要进宫。”萧岿吩咐道,而后离去,举止如行云流水。

目送萧岿的背影,秋月不安地望了望太子妃寝殿,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窜入。她低低呓语,似是对自己说:“殿下没有提起沈休休,莫非也忘记她了?”

还未到行宫大门,休休突然改变了念头,她不想去了。

身边的萧灏紧张地问原由,她低眼打量自己,摇头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见人?”

内心想见这个人,又害怕见到他。

萧灏沉吟,道:“我倒是担心被懿真表妹看到,她是直肠子乱说话,不免尴尬。我们去前面花园稍等,那里的二月梅开了。我让人通告一声,就说有好礼送给三哥,待三哥和蒋琛出现,事情八成就可水落石出。”

待安稳妥当,萧灏刚走出花园不久,却见萧岿大步流星朝这边走来,神采飞扬,一见他,脸上露出开心的笑。

萧灏倒骇愕莫名,连忙笑道:“正要过去请三哥,三哥倒自己来了。”

“神神秘秘的,跟我玩捉迷藏。”萧岿打了他一下,嘴角扬起自在舒适的笑意,“我疗伤这么久,你也没来看我,欠揍。我正好奇呢,想看看你有什么稀罕物送我。”

那神情、那口吻,分明回到了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的年少时。

萧灏好半晌挣脱恍惚,勉强笑说:“是有稀罕物,我领你去看。”

萧岿玩兴大发,拉了萧灏便走。

穿过廊院,前面到了假山,假山的后面,便是行宫的花园了。

花园里已经绿茸茸的像铺了地毡,一丛丛枝条灰白、没有一片绿叶的二月梅,碎金般黄灿灿的花朵开得正艳。此刻,休休正站在花枝下,凝神看那黄花,阳光洒在她身上,和着半透明如雪的肤色,整个人透着柔和安宁的光芒。

萧岿突然止步,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目光迷离。

休休听到动静,慢慢地转过身子,就对上了萧岿的眼睛。

萧岿微微泛白的脸上,还带着点点伤疤,唇际是浅淡温柔的笑容,如孩童一般柔软。

“太子殿下。”

她向他屈膝行礼。

似被眼前的景致所迷惑,萧岿好容易转向萧灏,眼眸中闪动着一抹晶亮,饱含光辉。

“四弟,这位是—”

萧灏彻底愣住了,连话语都有点结巴:“她是休休。”

他忘记她了?

“休休?”萧岿蹙眉,这个名字让他困惑,“我认识吗?”

休休猛地抬头看他,脸色如雪般苍白透明,更显得一双眼睛大得可怜。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因为不施粉黛,唇色似染了灰。

“老天,你把她忘了!”萧灏惊呼。

看他的神情,分明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一次摔马、一次撞击、一次昏迷,就让她在他的记忆中活生生地被抹掉了?

萧岿睁着迷惘的眼睛,他可是说错了?

眼前这个如画的女子,他认识她吗?她叫休休?她的云鬓上插了一枚小白花,她的家中可有亲人已逝?

他的头无端地痛起来。

措手不及的变化,跌宕得所有人混乱不堪,萧灏的脑子也乱了。他是个细致谨慎的人,此时心里是喜、是悲,又似乎夹有别的什么,自己也分辨不清。但见休休浑身颤抖,犹含着泪的眼眸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潋滟凄清。她颤抖着,努力挤出一句话:“我们走……”

萧灏连忙扶住她:“好,我们走。”

见此情景,萧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全然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是不住地解释道:“四弟莫怪。我出了点意外,脑子有点迷糊,说话可能乱了。”

“三哥不用解释了,你没看见休休在发抖吗?她已经经受不起再次打击了,她需要安静,懂吗?”

萧灏说完,近似焦虑地紧紧拥着休休,连简短的告辞都没有,便快步离开。

萧岿看着他们,神情怅怅然的,终究没有上去阻拦。

一直出了花园,萧灏的步态才平稳下来,见怀里的休休还在发抖,呼吸略见急促,便后悔道:“早知这样,不如不来。”

休休声音幽幽:“这样也好,忘了倒干净了……”

他一把抱起了她。

廊外隐约有声音,侍卫蒋琛正从前方朝花园走来,袍角翻动,更衬得他健步如风。萧灏笔直地站在路中间,定定地盯着蒋琛。

蒋琛抬眸,直直地对上了萧灏怀里的休休。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

不过瞬间,蒋琛猛地抽身撤后,身影如烟般消失。

那一刻,萧灏已经明白了。

“你说萧岿失忆了?”

郑渭听得萧灏一番叙述,惊喜从细密的鱼尾纹间渗了出来。

“他醒来我就感觉不对劲。以前他痛恨大哥的死,对我都充满了恨意,现在完全没有脾气,还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三哥。看来经这么一摔,有些地方他确实忘记了。”

“天意也!”郑渭狂笑,“灏儿,属于你的天下就到了!”

“舅舅,有那么简单吗?”萧灏心绪复杂地问。

“萧岿失忆,岂不是废人一个?这样的人怎好当皇帝?灏儿,咱们的机会来了。只要有证据证明萧岿脑子不管用,你做事扎实、秉性厚重,朝中没有不相信的道理。到时全梁臣民百姓全都拜服在你四皇子的脚下。哈哈!”

“这会引起朝议汹汹,他们会指斥我们居心叵测,谋权夺利。我和三哥素无仇隙,没有理由夺走三哥的位置。”

“灏儿,你言之差矣!你忘了这二十一年来,皇上将你扔在偏远的浣邑,无论你多才德兼备,多有孝心,皇上只有几多轻蔑,从未刮目相看过!与北周合纵灭后陈,给萧岿带来了天下威望,在后梁有了无人匹敌的民心根基,而你,在暗淡蹉跎的日子里被人遗忘!不公啊!灏儿,舅舅是在帮你夺回你该有的权力!”

郑渭说得脖子粗红青筋乱绽,声音便愈加激昂起来:“当年皇上还是岳阳王,与西魏大合纵,与穆氏小合纵。现今为剿灭穆氏,沈不遇与我合纵,将来谁谁合纵等,无一不就是为了一个轴心—灭祸。萧岿称帝之后,他们会将我们视为全梁最大的祸患,这黑森森的弥天阴影就要罩到我们头上了,你懂不懂?”

萧灏面色惨白,心下翻江倒海。良久,他肃然问:“便依舅舅所言,我又能怎样?”

“凡事让舅舅来,你只管当你的四皇子,讷言敏行,以不变应万变。”郑渭知道多少已经打动萧灏,嘿嘿冷笑,“皇上病入膏肓,日后舅舅会以顾命大臣之身,与沈不遇处置一应国事。萧岿失忆难以摄政,兵权又在舅舅手中,只要扳倒沈不遇,全梁便是我们的了。”

外面风声尖锐,天空乌云疾走,有滚滚沉雷划过耳畔。

春雷奋作,天下大动。

萧灏听着雷声,眸子里复杂沉淀,默不作声了半晌,道:“不管将来如何,灏儿恳求舅舅一件事。”

郑渭一脸轻松之色地回答:“说吧,灏儿的事,舅舅何时拒绝过?”

“我要把休休带走。”

“沈休休?那个寡妇?”

郑渭大感意外,不禁狠狠瞪了萧灏一眼,厉声道:“绝对不行!沈休休是沈不遇的女儿,我不会留下祸根在你身边。何况她是个不祥之人,刚死了丈夫。你娶任何女子舅舅都答应,唯独沈休休不行!”

“她和沈不遇没关系,她根本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萧灏急道。

“不管承认不承认,她是沈不遇的女儿,便是事实。灏儿,你真是疯了!我与沈不遇针锋相对,你却与他的寡妇女儿眉来眼去,你不怕遭天下人取笑?”

“别老是寡妇寡妇的!”萧灏喝住郑渭的话,嘶哑着声音,“她只是个命途多舛的女子,屡受挫折。老天处处为难她,那个死去的男人保护不了她,我现在想去保护她,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郑渭也是火冒三丈,睁着铜铃般的眼睛,警告道:“灏儿,你休要玩火自焚。朝局纷争在即,你我命悬一线。是你的皇位重要,还是儿女情长重要,你自行斟酌!”

说完,留下睖睁的萧灏,他拂袖扬长而去。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脚下的大青砖已经积起了一个个水洼,灰色的厚云压得江陵一片朦胧,竟是分不出到了什么时辰。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谁也没有为今春的雷雨喊一声好。茫茫雨雾笼罩着萧灏孤单的身影,弥散进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

风动树影,幽院静谧,里面有琴声悠悠传来,细听,原是一曲《梅花赋》。

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晗园大门外。

琴声深沉哀婉,情韵悠长。萧灏不觉踯躅怅惘,心情难以言宣。

“四皇子。”守门的小厮从里面出来,“小的去通报一声。”

“我只是路过。”萧灏晃过神,勉强笑了笑,“不用告诉夫人。”

他转过身去,缓慢地、沉重地往前走,不久就消失在茫茫雨帘中。

赤心篇



一场雷雨侵凌过,遍地都是脏污的红锦落花。此时夕阳西沉,秋月托着镂金的茶盏,进了内殿。

萧岿倚靠在雕花窗前,窗纱已推开,夜风穿过成浪的树荫,吹入内殿,拌动白玉香炉的檀香,顿时烟雾缭乱,似银蛇狂舞。

秋月惊呼:“殿下,这风可不能这样吹的。”她急忙放了茶盘,至他身边,将雕窗关了,落帘。

风静了,一缕缕昏黄的斜光漏透了进来。萧岿缓缓起身,人恹恹的,和衣躺倒在床榻上。

依稀中花园里的女子站在他面前,亮如雪光的眼眸望定萧岿。红粉细腻的佳人,却满脸苦痛哀怨。

秋月疑惑地观察着他的动静,双手轻柔地整理着室内的摆设。

萧岿苦恼地沉思着,心中默念着这个似曾熟悉的名字。

她叫休休。

从萧灏的言语中可听出,他和她曾经有一段缘。既是这样,他为什么把她给全忘了?头不觉又痛了起来,且愈来愈痛。他抱紧头,在床上辗转,禁不住发出难隐的呻吟声。

秋月跑过来,双臂环住他的头。见他面色惨白,欲喊外面的宫人,被他摆手阻止了。秋月柔声道:“殿下歇一歇,喝口热茶,也许会好些。”

萧岿抿茶,脸色缓和。秋月放下心来,方要起身,被他一把拉住。

萧岿思忖片刻,回身从裘枕底下摸出那枚白玉,摊开,呈现在她面前:“秋月,告诉我,这是什么?”

秋月接玉,捻在手中,白玉晶莹透亮,答道:“殿下不知,奴婢更是不知了。以前殿下一直将它放在枕头底下,时不时拿着它看。殿下受伤那天不知怎的揣在您怀里了,兴许是殿下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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