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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的。为了打消那位看起来五十上下的人的好奇心，他决定抖搂一下。
用一条湿毛巾擦了擦好像土猴一样的脸，眼镜男打开了话匣子。不仅仅那个人很感兴趣的在听，林深河也凑了上去。
“这玩意儿弄出来理由其实挺操蛋的。”眼镜男用这么一句话做了开篇，“去年冬天的时候，下冻雨。国电的电工们满山头的去保养输电线路。可咱们的铁塔都建在什么地方啊？车上不去，设备靠人拽。我们这群电工用扁担抬着小汽油机往山上爬，等上了山，光喘气就得半个小时。不然根本不敢往塔上爬。马上贵州的二期聚变电站的特高压输电线路又开建了，维护这些东西简直就是耍杂技啊。我们又不像美国人那么有钱，拿直升机旋翼给高压线路除雪。”
“为了能稍微轻松一点干活，我们就找大学和科研机构，结合我们的需要，再加上一些民间人士给提供的思路，鼓捣出了这么一个东西。”说着，眼镜男向正被一群工作人员围着的“蜘蛛”。一帮小孩儿正在附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好像玩具一样的东西。
“我们弄这个跟美国人的机械大狗不一样。这东西的要求不是能背着多重的东西跑多远，而是能不能爬坡，还有能带几个人爬坡。毕竟建输电铁塔的地方，周围的建议公路还能保证。我们设想的是，这东西得能用我们平常开的5米单机（一种单排的货车）拉着到处跑，能自己下来自己上去。然后得能背材料和线辊子什么爬山。当然，再加一个小吊车就更好了。所以我们鼓捣出来的这个东西，体积和功率比美国人的大狗和中科院他们弄的机器骡子大的多，但是行程就完了。说白了，这玩意儿的参照物不是全地形越野车，而是挖掘机之类的工程机械。”
周围的人都点起了头，林深河也暗自叹息，这东西靠牺牲行程来换取作业的性能，确实是挖掘机机和怪手的套路。看来自己希望的骑着这东西满山跑的愿望是落空了。
“那你的实验结果怎么样呢？”那个男人看起来不死心。
“一般。”眼镜男喝了一口水，“主要性能凑合着算成了。对重心的变化调节和六条腿的平衡前进还是成功的。爬坡很给力，但是传感器还是有问题，不够灵敏也不够精确，下坡挺遭罪的。这东西下坡需要大功率的伸腿，然后靠落地后的力反馈让整体恢复平衡姿态控制。我们预算不足，这东西只有最基本的弹簧减震，跟骑在手扶拖拉机上差不多。”
“怎么不换液压的呢？换好的传感器不行吗？”一个声音响起来。林深河抬头一眼，是那个山东贩子。
眼镜男苦着一张脸，嘴一咧，挤出一个齁难看的笑容：“钱啊，我们打算大批装备的。可现在这东西已经大大的超出预算了。现在这个德行，我们把外观简化到最简单，遮风挡雨仅仅是个棚子的情况下，还两辆法拉利的钱呢。”
“不贵啊。”那个中年人脱口而出。
“不贵！？”眼镜男夸张的做了一个鬼脸：“我们一开始就估计了一辆大奔的钱。”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是最成功的呢。”那个中年人笑着问了一句。
“电磁肌肉！”眼镜男脱口而出，“只有上电磁肌肉，完美的做到模仿蜘蛛的生体结构，这个多脚平台才算真正的成功。！”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周围的人们都发出一阵叹息声。那两个牦牛贩子也都可惜的摇摇头，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我说老韩，你想拿这东西钻山沟的愿望算是落空喽。”
这两个人当然是韩荣涛和老李，作为54机械化步兵旅的两个王牌侦查员，他们被命令化妆秘密的进入印控克什米尔，为了能够更加顺利的进入，他们兜了一个大圈子，打算从巴基斯坦这边渗透过去。没想到在这里等机会的时候，碰上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当时韩荣涛就想，这东西能不能弄成山地战的特种载具，不过停了人家的介绍，老韩还是识趣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那个中年人也不是别人。韩荣涛退役好几年又重新服役不认识，但是老李却认识。那位正是第二十一集团军的一号首长吴铁军，估计是来这里考察瓦罕走廊的通过能力的。这表明中央出兵的命令已经为期不远，老韩和老李心里又多了一份焦急。
54旅关于利用韩荣涛所发现并再次勘察的秘密通道偷袭印控克什米尔的战役构想被十八山地集团的首长们暂时压住了。一号的意思是，太冒险了点。这里的冒险不是指的54旅达成偷袭的冒险，而是在偷袭完成之后，面对印度反扑的冒险。
战场上最大的因素是人，这是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人的精神状态决定着其技战术水平和对战役意图的贯彻程度。集团军首长们担心士兵的精神状态问题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是抗击侵略，保家卫国的话，那没的说，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就只剩下死磕一条路。但是现在是进入其它的国家去揍另外第三个国家的军队。这种情况下，士兵的精神动力就会出现些问题。打顺风仗没关系，但是需要坚守或者进攻的坚决的时候，恐怕就要出现问题。尤其是现代的年轻士兵们知识丰富，同样的情感也丰富，思想更加独立和个性。
以54旅合成营的能耐，完成突袭没有问题，但是接下来，这个营需要面对数倍的印度人的反扑。这个时候能不能坚守，就成了一个疑问。
所以，集团军暂时将这个方案列为一个可以考虑的方案，但是又提出，能否有更加稳妥的方案。
虽然十八山地集团军的高层对这个方案不放心，但是有人却对这个方案的出其不意而大加赞赏。这就是二十一集团军第十二装甲师的邹建。已经确定为绕道阿富汗，从奎达地区直捣巴基斯坦南方印度人腹地的第十二装甲师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向来喜欢奇正相合的邹建不大喜欢郭永图确定下的这个从阿富汗一记凶猛的右勾拳直接捣过去的战略构想。因为这样还是从侧面毫无花俏的一记重拳打过去，太没有白衣渡江的那种传奇色彩了。
54机械化山地步兵旅的这个从红其拉甫口岸吸引印军注意力，从阿克塞钦直接偷袭列城的方案，很是对邹建的胃口。
第67章 出击命令
54机械化步兵旅的那份方案最终还是作为第十八山地集团军的方案的一部分被递进了北京总参。对于这份方案，十八山地集自己的参谋班子也是讨论的异常激烈。因为，集团军指挥系统只好将矛盾上交，由军委来决定。
在经过讨论后，总参的将校们也倾向于从红其拉甫口岸用正兵直接推进去的战术。因为青藏铁路系统的修通之后，后勤不再成为问题。而在陆军的火力投放量和绝对实力上，印度人不是对手。这种位攻的方法也许没啥技术含量，但是却是最稳妥的。
或者说稳妥，或者说谨小慎微。几十年后再次把陆军推到前台的一场仗，由不得参谋们慎重，或者说保守。
但是郭永图却更倾向于54旅的那个方案。为此在讨论中，余大炮仗笑称郭参谋长其实比谁都激进。但是余勇的这个说法，被郭永图很严厉的否定了。
郭永图认为，从中巴友谊公路一点一点的往前啃，是个看似稳妥，其实隐藏着无数陷阱的方案。理由很简单，一个是第二十一重装集团军的后勤补给和后续的第二十集团军的梯次跟进。另一个是印度人现在的立体作战能力。
其实这两个可以合二为一，就是一个地形问题。中巴友谊公路于1978年正式通车。在那个年代修建这条公路时，有一个非常大的任务就是作为印度突击巴基斯坦后，当做山地版的胡志明小道用。因此整条公路的选址和建设弄的曲折蜿蜒，和两侧山峰的落差极大。2008年进行扩建翻修的时候，因为地形的原因，也没能做到截弯取直，仅仅是路面的翻修和通行量的扩展而已。
这种修建方式在当时以陆军为主要作战力量的年代是很有效果的，而且克什米尔山区足够复杂，印度人想突破势比登天。但是同时的，这样带来的问题就是，整条公路的运力不高，而且大规模行军只能一路纵队，就好像一条蛇一样在群山间盘旋，通过里程呈倍数增长。
但是，这次印巴战争中印度人表现出来的立体作战能力，让这条公路利用地形来提升对方进攻难度的愿望落空了。相反的，因为通行里程长，公路狭窄，通行队列需要绵延数十公里，造成通过这条道路的行军部队基本上处于不设防状态。任何的防空队形都无法展开。陆军普遍装备的红旗17和35高炮时常会被公路两侧的山峰挡住射界。这样，印度钻山沟的直升机部队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练习山地间突袭的场所。就算是中国掌握了巴控克什米尔上空的绝对制空权，印度人的直升机部队也能够利用地形隐蔽接敌，打了就跑。
这种情况下，郭永图认为要保证高空制空权的同时还要保住低空的绝对制空权。但是这样的话，空军的第一空突军的144架攻击/侦察直升机都要撒出去才行。
但是这样的话，另一个问题来了。在巴控克什米尔，并没有合适的直升机部署基地，只能从中方一侧建立前进基地。这样的话，横桓在中巴两国之间的喀喇昆仑山脉就成为一个巨大的屏障。大对于直升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一段的海拔却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障碍。这里不仅仅有海拔8600米的乔戈里峰，而且平均海拔超过5000米，6000米以上的山头比比皆是。虽然武直十B的使用升限已经提高到了6000米，但是满挂载的它依然不是哪里都能去的。
而且中巴友谊公路通行里程过长，部队行军时间长，这样需要不停的建立后勤补给点，整个部队的行进速度提不上来。这样非常有可能被印度人的大地系列战役战术弹道弹道进行覆盖打击。从而陷入需要后勤，后勤需要更多的护卫，更多的护卫需要更多的后勤的恶性循环。
所以，郭永图认为，这个方案其实是看起来稳妥，实际上比54旅的方案更加冒险。
54机械化步兵旅的方案，看起来很冒险，但是，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棋筋，只要扭住这个棋筋，那么接下来，印度人在克什米尔的一切活动都将破产。
这个棋筋就是列城。这个海拔3200米的南下小城拥有一个空军基地，常驻人口5500人，距离印度河6公里，有通往斯利那加的公路，另外还有一条向西南方向的公路通往印度喜马偕尔邦的盖朗。驻扎在这里的有印度的第三十三航空团的第二十八飞行中队的十二架米格…29和第21航空，第114飞行中队的米…171直升机，另外还驻扎有印度第十五军第三山地步兵师的师部，克什米尔开打之后，帕奈克中将又在这里加强了一个库尔喀步兵营。
看起来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不过郭永图却对端掉它很有信心。第一，列城常驻人口少，在印巴交战以来，普通居民能走的全走掉了，剩下的几乎都是军队和准军事人员，所以不怕误伤。
第二列城距离中方边境太近了，对于架在昆山上的雷达站来说，列城跟赤身裸体没什么区别，别说飞机起降，部队部署了，就算哪家失火这边都清清楚楚。
另外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列城有两条还可以的公路。其中一条连通巴里加斯。如果韩荣涛他们的穿越锡亚琴察冰川右方的进程不顺利的话，第十八山地集团军完全可以从典角村突破印度边境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