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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之情!”
又是那种坦荡荡、问心无愧的神情,偏偏嘴边那抹深刻的笑意,就是令她挂心。“你或许不是不爱咏秋姑娘,而是因为她的出身……”
不无可能,就算他本身不在意,就算宋王爷和夫人再如何巴望最宠爱的儿子早日娶亲,也不可能允许青楼出身的女子进宋王府成为元配夫人。
“或许妳不信,但自我和咏秋初次邂逅,彼此就知道,我们虽然相互欣赏对方,却不会爱上彼此,我是因为感觉不对,而她是因为……”犹豫了一下,还是住了嘴。“那是咏秋的私事,我不便告诉妳!”
她心里虽依然存在芥蒂,却欣赏他的义气。“如果你愿意和我以朋友之情相待,欢迎有空到这儿坐坐,待在长安城的日子里,我通常会落脚在这儿。”
宋千驹这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致,相当幽静怡人,有着遗世独立的味道,他立刻喜欢上这个地方。“很美很特别的小天地,和妳给人的感觉有几份相似。”
“我也这么觉得,这是杜大哥为我搭建的。”话出口后,才觉有些不妥,却已无法收回。
宋千驹乘机问道:“妳和杜兄是情侣?”
“你以为呢?”原来他在意这档事儿。
“我希望不是,但……”他说不出杜剑秋对她用情良深的话,并非情敌身分的缘故,而是怕说了不该说的……万一他们的关系并非他所臆测那般,杜剑秋根本未向紫烟表白过,那他这一说岂不有失对朋友的道义!
“我和杜大哥完全是兄妹之情!”只有杜剑秋的事,她不愿拿来当做这次计画的一部分,她已负了他的一片深情,绝不能再给他添痳烦,尤其是感情这回事儿。
他知道她不是说谎,心中大石总算落地,反倒是王晋对杜剑秋的阴谋,令他牵挂。他知道杜剑秋并不希望让紫烟知道这事,所以他也不打算提起。
“妳会一直待在长安城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不笨,看出他似有心事。
好不容易见着心上人,奈何不久又要分别,宋千驹不免有情深缘浅之憾。“皇上今早宣我入宫晋见,交派我一项任务,过些日子,我便要动身到范阳查案,暂时是不会回长安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意外的发展,让龙君琦失控的大声嚷嚷。
怎么会这样?!那个混帐皇上,明知道他们现在正在新婚期间,居然还要千驹出远门,什么东西嘛!难不成朝中都没其它人能担当重责大任?!
龙君琦愈想愈气愤难平,但她究竟不是等闲之辈,马上就从意外惊愕中重新振作,开始盘算接下来的棋着该如何走才是上策。
她的表现令他甚感欣慰……紫烟果然是住乎我的。“等我把这边的事准备妥当便出发。”
可能的话,他多么希望有她同行,但此趟范阳之行,凶险难测,他虽知道她武功不凡,依旧不愿让心上人冒险。
反倒是龙君琦自己提出来了。“我正想乘着船,沿着永济渠而行,到东北去找杜大哥,说不定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真的?太好了!”他先是惊喜,旋即改口说:“最近永济渠接近范阳一段,正在进行修缮工程,可能会有些险阻,你不妨另择吉日再启程,或者改走陆路。”
纯粹是为她的安危着想。
“既然如此,我就更该和你同行,你武功这么好,还怕保护不了我?再说,我的功夫底子也不差,你应该知道,还是你不愿意和我同行?”她已打定主意,才不会让他来妨碍她的决定。
她眼底坚决不移的光芒告诉他,多说无益,于是他便不再反对。“我怎么可能不愿和妳同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抢着说。
“嗯!”他注意到渐暗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府去了,妳呢?一个姑娘家住在这片竹林里并不是很妥当,不如……”
“放心吧!这个竹林机关重重,一般人是很难靠近这醉月小筑的。”反正她也不可能在这儿过夜。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这些日子来,我都住在这儿,这会儿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所以别瞎操心了,真不像你的作风,还是快回王府去罢,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再不回去,绿儿和慧明恐怕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宋千驹踌躇了片刻,才说:“也罢!那妳自个儿多加小心,我明天再来看妳,不准再不告而别!”
“我都答应和你同行了,不是吗?”
“也对,那我先走了。”宋千驹这才安心的离去。
确定他走远未再折返,龙君琦便耀上自己的爱马,快马加鞭的朝另一条只有她和杜剑秋知道的秘密快捷方式飞奔,企图比宋千驹早一步赶回宋王府,好安排“修正”后的“计画”。
第十章
带着欢欣之情回府的宋千驹,那份与佳人重逢的欣喜在踏入“凌霄阁”旋即浇熄一大半。
这又是怎么回事?!望着不远处的池塘边,有三张桌子并摆成一排,上头置放了九个香炉,香炉里都插满了香火,浓郁呛鼻的烟四处弥漫,弄得没人敢接近,就怕被刺激得泪水直流。
九个香炉下还各压了一叠符咒,若睁大了眼睛注视桌底下,便可发现有一只肚皮朝上,已经断气的青蛙。
不用说,这一定是龙君琦的杰作。
“少爷,你总算回来啦!”两眼“水汪汪”的来宝,边以袖口擦拭可怜的眼睛,速向宋千驹打招呼。
“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问个明白才好拿主意。
来宝以无奈的语气道:“也不过是方才的事情,少夫人她不知怎么搞的,突然走出闰房,到院子来走走,走到池塘边时,正巧发现有只青蛙死在池畔,便怪声怪气的惊叫,直嚷说池里有不祥之气,便吆喝来人在池边摆了三张桌子和香炉,烧了大把大把的香火,摆放了许多符咒,念了好一会儿奇怪的咒语,才回房去,并命令大伙儿在香火烧尽前,不准动那些驱邪的摆设,所以就变成现在少爷看到的这幅情景了。”
宋千驹翻翻白眼,便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难不成这样的日子要维持一辈子?!
他尽量不去想这个令自己心烦的问题,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再过些时候,他就要出远门,还有紫烟同行。
想起紫烟,他的心情好转了些……然而,当他在这边儿三叹无奈时,那边儿的龙君琦却在和慧明、绿儿共进晚餐,有说有笑,快意得很哪!
※※※
次日,宋千驹上朝和皇上及百官例行性共议国政之后,正打算到“醉月小筑”去访紫烟时,被兵部大人的儿子王俊宝……也就是比武招亲当天,找武林高手代打的卑鄙小人……拦住他的去路。
“宋公子请留步!”王俊宝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宋千驹一眼就看出他不怀好意,本想当没看见他,不理他走人算了!奈何王俊宝“缠功”过人,非但挡住他的去路,还伸手硬抓住他的手臂。“宋公子不认得我了?还是急着回去陪伴嫂夫人?这可有趣了,传闻嫂夫人有意将贵府改建为佛堂寺庙,应是玩笑一则吧?否则宋公子岂不成了庙公,再者,若真有此事,那嫂夫人不就如传言所税般,是个奇怪的小姐了?不会吧!呵呵!”
原来这小子还在记恨比武招亲当天,败给他的事,所以一听到有关他和龙君琦婚后奇怪的传言,便跑来嘲弄他一番。
宋千驹根本懒得理他,倒是托这小子的福,连离开府里也难逃和龙君琦之间的瓜葛,唉!
“我和内人相当和睦幸福,王公子恐怕是误听谣言了,不过相信王公子应不至于愚蠢到误信传闻才是。”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这个没格的浑小子笑话他。
见他说得那么自信满满,王俊宝更加愤恨难平,满嘴酸溜溜的又道:“宋公子就不必强装笑颜,除非你和那边那位龙公子一样,对女人有相同的奇怪嗜好、品味,否则和一个奇怪的女子结婚,又岂有幸福恩爱之理?”
王俊宝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人好。
“我怎么了?”龙天云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
王俊宝没料到他会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愣了片刻,便陪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说龙公子文武全才,人人皆夸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他马上来个溜之大吉。
待王俊宝一走,龙天云便笑容可掬的先行开口:“阁下想必就是宋大人?我是龙天云,也就是嫂夫人的堂兄,久仰大名!”
初次见面,不免客套一番。
关于宋千驹的种种传闻,他早已耳熟能详,只是宋千驹大半时间都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即使在朝中论政,也因为职掌不同,未曾单独交谈过。
这会儿他之所以会主动找上宋千驹,完全是因为龙君琦之故。
“龙公子不必客套,我们算是姻亲,不如以兄弟相称。”宋千驹对龙天云的第一印象相当好。
人说龙门代代出俊杰,果真是名不虚传!
龙天云对宋千驹的印象也相当不错,只是他较擅于掩饰自己的情感,所以没有表现得像宋千驹那般热烈明显罢了。
“我正有此意呢!宋兄,咱们不妨边走边说,或可到高升客栈小坐一番,不知宋兄意下如何?”他的话听起来似是温和而没有丝毫勉强,实则不然,大有令人难以拒绝之感。
宋千驹想了一下便爽快的应允。
※※※
三壶醇酒饮罢,两个一样出色又彼此欣赏的年轻公子已建立了不坏的情谊。
龙天云又向店小二要了三壶美酒,举手投足优雅又怡人。
宋千驹见状,不禁心生感慨……莫非龙君琦真如来宝所说,是龙门一族的“例外”?!
想到那个成天关在房里,诵经拜佛,三不五时又作法卜卦,搞得凌霄阁乌烟瘴气的龙大小姐,他大好的心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一向眼尖的龙天云便开口问道:“宋兄有心事?会不会是和舍妹有关?若君琦有不是之处,请宋兄尽管说,我和君琦从小感情深厚,君琦也很敬重我,我定会帮宋兄说说她。”他一向很懂得加何把话题带到自己想要的部分。
听完龙天云一番古道热肠的言语,宋千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龙兄别误会,君琦她……唉!这事说来话长,而且多半是我的错……”
“如果宋兄信得过我,就说给我听听罢!”天生的相貌和过人的演技,让他始终给人一种“最佳倾听者”的感觉。
宋千驹自然也逃不过他的“魅功”,话匣子一开,便把这桩乌龙婚事说了一遍,连和紫烟重逢之事,也一并道出。
龙天云一直很小心的打量着他这番话的可信度和他的反应,心中逐渐有了个谱。
待宋千驹说罢,他连饮三杯美酒,才道:“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宋兄闷闷不乐,只是事情演变至此,就算我二叔同意取消这门亲事,恐怕也无济于事。”
“我也不打算休妻,这对无辜的君琦太残忍了。”宋千驹郑重的重申立常
好个重义气的男人!龙天云更加欣赏他。“那你今后做何打算?就和君琦这样耗下去?或者将紫烟姑娘娶进门当宠妾?”
君琦这丫头真够行的,居然把堂堂御史大夫耍得团团转,为她神魂颠倒,深陷苦海而不自知。
宋千驹苦笑两声,才道:“我无意娶紫烟为妾,这对紫烟和君琦都不公平!”
“这么说,你是打算放弃对紫烟姑娘的一片痴情,眼睁睁地看她和别的男人共结连理?”
“我……”
啪……过度的激情,让宋千驹一不小心把手中的酒杯捏碎,宽厚的掌心,因而泌出几道细细的血丝。
“宋兄……”
“没事!”他阻止了龙大云欲为他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