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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第二天就让官驿的差役送了出去,连带的还有写给胤禛与廷姝的,信里无一例外,只是一些寻常的家常和问候,这也是为了避免被有心人看到,又生出什么麻烦。
兴许是京城那边收到来信便即刻回复,但信到了胤禩手中的时候,又是两个月过去。
有了康熙的回信,胤禩开始着手改善当地夷人的一些生活条件,和汉人与夷人的关系,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胤禩也不独在曲靖,有时候便在云南境内到处走,如此书信一来一往,又有差事在身,不知不觉三年就这么溜了过去。
三年中发生了不少事情。
胤禩在云南时,收集了不少当地独有的药材送往京城,一份送到大内给康熙,一份给胤禛府上,一份留给廷姝他们。后来听说康熙四十三年时,弘晖生了一场大病,连御医也束手无策,险些熬不过去,最后用了从云南送去的那些药,才硬生生拖住时间,将弘晖一条小命捡了回来,
胤禛时常有信来,连带着八爷府有时候也一块捎些衣物过来,胤禩在云南虽也锦衣玉食,但毕竟不同于京城那般优渥,有时还需得在外头过夜,几年下来人越发精神不少,只是肤色依旧白皙,似是晒不黑一般,与陆九等人站在一起,对比更是明显。
刚到云南时,老十胤俄也写过两封信来,但他终究是个没有耐性的人,过不了多久便宣布放弃,至多只是在别人的来信里顺道捎上两句问候,诸如十福晋怀孕了,十福晋生了个儿子之类,看得胤禩哭笑不得。
十四的信里自然也说些家常,还时常写一些京城逸闻,胤禩看多回少,他却从不落下,两月一封,已成定例,连胤禩也觉触动,提笔回了一些给他。
曹乐友本有一身抱负,碍于人微言轻,困在南宁县一隅郁郁不得志,一旦有了胤禩相助,便如鱼得水,胤禩手腕了得,又身为皇子,自然有无数人上前来巴结讨好,二人合作,竟默契异常,其中种种艰难险阻,自是揭过不提。
三年里,不单廉郡王的名声响彻云南,连带着曹乐友,也成了夷人眼中的活菩萨。
曹乐友两任南宁县令,到了升迁调任山西平阳知府之时,竟有无数百姓含泪下跪送行,这是他最初来到这片土地时,所万万想不到的。
送走曹乐友,如同身边少了一个至交知己,虽还有陆九沈辙等人相伴,但胤禩却也觉得有些寂寞起来,忍不住动了想走的心思。
但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却是一封信。
信是廷姝写的,照例是些家长里短,只是信上末尾,多了一句话。
十三弟被圈禁。
寥寥数语,没有前因后果,却让胤禩觉得惊心动魄。
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番外·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刚好跟正文上下都是衔接得上的,就先写了,明天上正文(*^__^*)嘻嘻……弘旺三岁多了,正是小孩子最好玩的年纪,见过他的人都要赞一声玉雪可爱,再抱起来揉弄一番,把白白嫩嫩的包子脸揉成胭脂包子才甘心。
他的性子与寻常小孩也有些不同。
不喜欢哭,不喜欢闹,不玩别的孩子都喜欢的泥巴蚂蚁爬树捉迷藏。
他喜欢笑,喜欢跟在大人们后面走,也不怕生,谁给糖吃就跟谁走,傻乎乎的一副惹人疼爱的模样。
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看起来良善可欺的宝宝,也仅仅是看起来罢了。
“宝宝,你这性子到底像谁?”廷姝叹道,尽管弘旺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字,她依旧喜欢喊宝宝。
恰好那拉氏来拜访。
宝宝眼珠子一转,声音嘹亮。“像四伯!”
那拉氏越过门槛的步伐一乱,差点没绊倒,走过来一把抱起他,笑骂道:“你这哪里是像你四伯,分明像极了你那个阿玛!”
“四婶,阿玛是什么样的?”
那拉氏捏捏包子脸笑道:“回头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宝宝蹬蹬蹬地跑去照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回来时皱着一张包子脸。
廷姝奇道:“宝宝怎么了?”
“额娘——,”小小的身子挨过去,拉长声调,像小猫一样蹭着撒娇。“我是不是真的很像阿玛啊?”
廷姝点点他的鼻子。“当然了!”
那拉氏笑道:“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是都说,你与你阿玛小时候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吗?”
宝宝一脸忧心忡忡。“额娘平时很喜欢捏我的脸,等阿玛回来,你们会不会都去捏阿玛的脸,不捏我的了?”
廷姝刚喝进嘴的半口茶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惹祸精见势不妙,转身溜了。
人总是这样,天天见时觉得厌烦,离得远了反而想念。
康熙也是如此。
他儿子多,孙子更多,皇孙之中,除了太子所出的弘皙得康熙青睐之外,那么多皇孙里面,他未必都喊得出名字,认得出人来,但兴许是对远在黔滇,数年未归的胤禩心存愧疚,康熙对弘旺,反而有些与众不同的感情。
而弘旺面对康熙,不仅没有其他儿子乃至孙子的战战兢兢,反而一派天真烂漫,童言童语,经常逗得康熙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宝宝最喜欢谁?”康熙逗他。
“皇玛法,额娘,弘晖哥哥,四伯,四婶,张额娘,十叔,九叔,十四叔……”众目睽睽之下,宝宝掰着手指一个个算。
康熙打断他。“怎么没有你阿玛?”
“孙儿没见过阿玛。”宝宝嘟起嘴巴,眼睛浑圆透亮,似乎还能看见水光隐隐。“他不给孙儿糖吃,也没有抱过孙儿。”
康熙心软了,忙抱着他摇了一阵,转移话题。“那又为什么最喜欢皇玛法啊?”
宝宝随即被转移了注意力,笑嘻嘻道:“因为皇玛法给的糖最多最好吃。”
糕点蜜饯等等一律零嘴,都被他统称为糖。
“还有皇玛法最厉害,您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乖乖听着,额娘,四伯他们都训过我,就皇玛法没有!”为了表示亲热,宝宝还将头埋入康熙怀里使劲蹭了一下。
在下面默默听着的胤禛嘴角一抽。
不知是宝宝与皇阿玛投缘,还是童言无忌,素来对他们这些儿子严厉无比的老爷子,八成又是不会生气的。
果不其然,康熙哈哈大笑,捏了捏包子脸,又道:“那怎么没有十三叔啊,你不喜欢十三叔吗?”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
众人屏住呼吸,听着老爷子状似无意的问话。
胤禛攥紧了拳头,嘴角微微抿起。
孩子不知世事,何苦在他面前问这种诛心之言。
宝宝扁扁嘴巴,一脸控诉。“每次看到十三叔,他抱起孙儿猛亲一顿,然后就摸着口袋说这次忘了带糖,下次再给宝宝,十三叔最坏了!”
康熙一愣,扑哧一笑。
老爷子笑了,其他的人自然也跟着应景。
满室僵凝顿时消融。
胤禛也暗松了口气。
在弘晖还没长大到分晓男女之别的时候,经常喜欢抱着宝宝半天不放,说以后要娶他当媳妇。
众人哄笑一阵,然后告诉弘晖,宝宝是男孩子,将来也是要娶媳妇的,不能嫁给你。
弘晖为此曾经很忧郁。
他与宝宝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成天腻在一块儿,感情自然也非比寻常。
两小无猜,竹马成双,唯一可惜的是宝宝不是格格,而是阿哥。
“宝宝,要是你是女孩子就好了,额娘说我长大了还娶媳妇的,我可不想娶个凶巴巴又丑的女人当福晋。”弘晖摸着宝宝的头,无限惆怅。
“哥哥不能娶我,那我娶你好了。”宝宝笑眯眯的,完全不能体会一个八岁孩子的心情。
当然宝宝也不是完全那么不解人意的。
康熙四十三年时弘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病情来势汹汹,连御医也不能断定病因,只能每天开着温和的药方给他服下,但众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四福晋抱着弘晖几乎哭瞎了眼,胤禛每日也只是黑着张脸。
弘晖迷迷糊糊,隐约能感觉大家都在担心他,却连动一根手指的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直至宝宝来在床头哇哇大哭。
那个时候宝宝才刚满两岁,平日也只会说些简单的词语,弘晖哥哥总要喊成弘晖咯咯,一张包子脸就算受尽大人蹂躏,也总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惹人喜爱之极,几曾听过他这么撕心裂肺地哭。
弘晖心头着急,想要安慰他,想要抱抱他,费尽全身力气,只能微微睁开眼睛。
但那已经足够让四福晋和其他人觉得惊喜。
再后来,胤禩便从云南寄了药材过来,御医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不料真让弘晖熬了过去。
从此之后四福晋对宝宝的疼爱便不逊于对弘晖。
在她看来,是宝宝的那声大哭,救了弘晖的小命。
无论众人怎么看待宝宝,宝宝依旧活得很开心,只除了一件事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阿玛。
胤禛严厉,但那只是对着弘晖,和雍王府里的其他孩子,对于宝宝,他是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
廷姝是亲额娘,更不用说,便连庶福晋张氏,因为自己无法生育,也将宝宝视为骨肉,真心疼爱。
这当然也是因为宝宝性格好,见了谁都笑眯眯的。
然而胤禛,乃至康熙对他再好,也弥补不了宝宝心里对阿玛的渴望。
当宝宝牙牙学语的时候,廷姝便将阿玛这个词教给了宝宝。
包括满语,汉语,甚至蒙语。
可是一年,两年,三年,胤禩始终没有回来。
我讨厌阿玛,我不喜欢他了。
三岁生辰时,宝宝嘟着嘴巴想道。
那天是个晴天,天上的云一团团的,像宝宝最喜欢的棉花糖一样。
宝宝刚从雍王府回来,下了马车,就瞧见一行人骑着马远远地过来。
在门口接他的管家高明抬头一看,忽而惊喜喊道:“是爷,爷回来了!”
宝宝仰头看他,高明喜得眼眶都红了,一边转头往后面喊道:“快去禀报福晋,就说主子回来了!”
一边蹲下身子对宝宝说:“小主子,爷回来了!”
宝宝似懂非懂,看着那几人在门口下马,突然扑上前去,抱着其中一个人的大腿,大叫道:“阿玛!”
声音嘹亮,又带着童稚的娇软,听得众人皆是一愣。
被他抱住大腿的人哭笑不得。“小阿哥,您阿玛在那边呢!”
“骗人,我又没见过阿玛,你说是就是吗?”
一席话说得胤禩对归途的期盼都化作满腔歉意柔软,他蹲下身向宝宝伸出手:“宝宝,我是你阿玛,来!”
宝宝抬起头望向胤禩,手还抱着沈辙的大腿不放,生怕他跑了一般。
“你真是我阿玛?”
“当然。”胤禩柔声道。
“骗人!额娘和四伯都说,阿玛长得很好看的!”
胤禩苦笑,抹了抹脸,他们这一路赶来,从直隶到内城,就没有半刻歇息,所有人无不一身疲倦风尘。
“阿玛怎么会骗你,宝宝乖,过来阿玛抱抱,看你长大了多少!”
宝宝扁了嘴,怯生生的,一步步挪过去,被一把揽入温暖的怀抱。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