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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过格利·劳巴尔——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安吉拉的女儿,他对她倾注了极其深厚的感情,使他不可能考虑在他的外甥女离奇死亡后再去迎娶另外一个女人。他经常对我说,她实现了他在女人身上寄予的最完美的理想,还说他有朝一日会娶她为妻,如果不是那场离奇的意外事故夺去了她的生命的话。
身为舅舅的希特勒把格利从维也纳接来的时候,她才十六七岁,是一个棕色皮肤的少女,浅褐色的眼眸,身材高挑,声音悦耳动听。一开始,希特勒把她当成大孩子对待,让她上音乐课,妒嫉她和别的男子来往。
1927年,当她秘密地与她的司机埃米尔·莫里斯订婚时,希特勒勃然大怒,命令那名司机与她断绝往来,同时威胁说,如果他对此置若罔闻,就会立即被扫地出门。希特勒本来就是一个粗鲁固执的人,为了拆散这对年轻人,他不惜动用一切手段。他不仅威胁格利要把她赶出慕尼黑,而且还真的收回了他发给格利的母亲和她的其他家庭成员的资助,以前他习惯用金钱援助他们。1928年夏天,他的要挟讹诈大获全胜,彻底地拆散了格利和她的司机。没过多久,年轻的格利认识了林茨的一名绘画艺术家,画家为她的魅力所倾倒,很快就提议和她结婚。希特勒通过自己的私人侦探知道了这个事情,也采用同样的手段迫使他姐姐反对这门婚事。
希特勒采取这些行为的动机是毋庸置疑的,他对自己的外甥女的感情,远不只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呵护之情。他深受一种强烈嫉妒的折磨,而这种嫉妒则是由爱情引发的,只是那时他还不便表露出来。
我曾有机会看到那位年轻画家写给格利的情书。在情书中,那名绝望的求爱者穷尽所有的理由要格利跟他一起走。我为希特勒将那封情书重新誊抄了一份,所以现在还可以把那封信中最有特点的段落引用于此:
“现在,你舅舅意识到他对你母亲的影响力,恬不知耻地利用她的软弱。不幸的是,只有等你成年后,我们才能回击这种要挟讹诈。他果真在我们俩的幸福前面设置了许多障碍。然而他知道,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母亲在同意我们结婚之前要求我们分开的这一年,只会增加我们彼此的爱慕和依恋之情。我的诚实善良很难接受如此卑劣的做法。”
“然而,我只能从一些把你舅舅和你连在一起的本质上自私的理由,来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他只是希望你有朝一日只附属于他一个人,而不属于别人。”
在信的另一段,年轻的画家宣称:
“你舅舅依然把你看成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他不会明白你已长大成人,将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你舅舅性格暴烈,在他的那个党派里,所有的人都像奴仆一样对他殷勤备至,卑躬屈膝。我不明白他这样聪明敏锐的人怎么就不明白,他的顽固不化以及他对于婚姻的奇谈怪论,在我们俩的爱情和心愿前只会化为齑粉。他希望在今年内成功地战胜我们,但他太不了解你那炽热的感情了……”
第六章 最漂亮的女人理所当然属于战士(2)
正是在这个时期,希特勒已经下定决心,一旦实现了自己的政治野心,就娶格利为妻。1930年,他租下了位于慕尼黑普令茨雷根坦广场16号一栋房子的整整一层楼,格利也搬到这套公寓里住下。和格利共同生活的这些年,按照希特勒自己的说法,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后来,当他回忆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他容光焕发,详细向我们描述他们俩如何在一起度过的令他陶醉的快乐夜晚。他们俩总是一起出去购物,一起去看戏,定期参加音乐会。他带着一丝涩涩的酸楚,跟我们道出格利的一些小小的怪脾气:“当我带她去时装店时,她叫店员把礼帽部的所有的帽子都拆开包装,还吩咐店员把陈列在橱窗里的帽子也拿过来。当商店里所有的帽子都在她的头上戴过一轮之后,她才告诉店员说没有一顶帽子适合她戴。她说话非常放肆无理,弄得我十分尴尬。我小声对格利说,她不能这样把商店弄得乱七八糟后,什么也不买就离开商店。她却朝我投来一个让人无法生气的微笑,并从嘴里撇下一句话:‘可是,阿道夫舅舅,这些人在这里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希特勒照顾格利,时刻保持着警惕,心怀妒意。他每一次外出做巡回宣传的时候,格利都必须向他庄严地发誓,保证不趁他外出的时候去和那些曾经要好的人来往。只是在她回她母亲家的时候,他才不会强行要求她接受他的陪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931年9月,当时,希特勒在摄影师海因里希·霍夫曼的商店里认识了一名小店员,名叫爱娃·布劳恩,她迷上了希特勒,相信自己会征服他。希特勒和她逢场作戏,打情骂俏。
1931年9月17日,希特勒打电话把格利从贝希特斯加登叫了过来,当时格利正在那里休息。第二天,他们俩大吵大闹了一场,因为希特勒突然决定要去纽伦堡。格利指责舅舅没什么事就把她叫过来,他不在家,却禁止她去维也纳让一位声乐教师检查她的嗓音,她对此十分气愤。第二天早晨分手时,他们俩开始陷入冷战。当天,格利在搜查舅舅的外套时,从里面发现了一封爱娃·布劳恩写给希特勒的表白爱情的亲笔信,格利的恶劣心情顿时变成了绝望。当晚,她用手枪朝自己的嘴巴里开了一枪,一命呜呼。
希特勒接到消息,从纽伦堡紧急赶了回来。他为外甥女自杀的事感到非常难过,差点要为此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的副手赫斯好不容易才把手枪从他的手中夺了下来。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不思饮食,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外甥女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
当他恢复饮食后,他再也吃不下肉食了。也正是从那一天起,他变成了绝对的素食者。
连续好几个月,希特勒一直拒绝会见朋友,完全生活在对格利的回忆之中,格利的房间也保持着她死时的样子。他让那间房子每天都开着鲜花,此后的每年依旧为她举办生日庆典。直到战争爆发,他身上都带着那个房间的钥匙,甚至连格利在伯格霍夫别墅的那个房间也总是关着的。后来,当他翻修这栋别墅,扩大房子的空间时,外甥女位于侧翼的房间也原封不动。她的衣服、梳洗用品和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保留在原来的地方。格利的母亲想要一些格利用过的东西或者一些信函留做纪念,都被希特勒拒绝了。格利的所有信件都被她心存嫉妒的舅舅小心翼翼地保存着,1945年4月,希特勒向他的副官绍布下达命令,如果绍布觉得希特勒没有什么机会离开柏林的话,就把那些信件销毁。他还让人按照格利的照片临摹了许多肖像画,挂在他在慕尼黑、柏林和伯格霍夫别墅的套间里。这出悲剧曾让他沉湎于孤独之中不能自拔。
格利自杀六个月后,元首的朋友们终于成功地把他从孤独中解救了出来。一天晚上,海因里希·霍夫曼把他带去电影院,成功地把爱娃·布劳恩安排在他旁边,就像是偶然坐在一起似的。
就这样,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又开始眉来眼去了。几年下来,他们的打情骂俏演变成牢固的关系。有一天希特勒向我坦诚相告,他对爱娃从来就没有产生过那种伟大的爱情,只是对她已经习惯了而已。还有一次,他对我说:“爱娃非常善良,但在我的一生中,只有格利才能在我心里激发出一种真正的感情。我永远都不可能有娶爱娃做妻子的念头。我生活中唯一可能与之结合的女人只是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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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最漂亮的女人理所当然属于战士(3)
1945年初,在一次交谈中,有人影射有三个女人曾企图为他自杀,那三个女人是格利、爱娃和米特福德小姐。希特勒就格利之死作了回答:“她是唯一能博取我欢心的女人,也是唯一我可能娶的女人,她的死对我来说是一次可怕的经历。然而,回首往事,我开始相信,她这么做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因为她应该得到的幸福我也许永远也不能给她。”
一天晚上,在慕尼黑一家咖啡馆里,希特勒发现一个女孩长得和格利出奇地相像。他让人把那个女孩叫到他就坐的这一桌来,结识了她。几年里,他安排她去听戏剧课,尽管她几乎没有任何舞台表演才能。在此期间,这个被保护的女孩过着非常放纵的生活。希特勒知道后,就再也没去看过她,也完全停止了对她的资助。
在与希特勒交往的最初那几年里,爱娃·布劳恩只是一个非常平凡、没有自信的女孩子。她在与希特勒的交往中所持的谨慎态度,给希特勒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使希特勒对她产生了好感。
她从不参加官方招待会,希特勒在客人面前也从不提及她。那个时期,她还没住进伯格霍夫,住在那里的是凶恶的看守人、已故的格利的母亲——难以对付的劳巴尔太太。爱娃只是在附近的普拉特霍夫饭店有一个房间,时不时地到伯格霍夫去,与希特勒在一起呆上几个小时。
劳巴尔太太激烈批评爱娃和她的同父异母弟弟的交往,对爱娃表示出极度的蔑视,把她当成闯入者,见自己不能把她和希特勒拆开时很是气愤。劳巴尔常常建议希特勒找一个和埃米·索内曼夫人一样的女演员结婚,索内曼夫人后来成了戈林的妻子。有一天,她在戈林面前情不自禁地说:“我好羡慕您,帝国元帅先生,羡慕您两样事情:首先是您娶了索内曼夫人,其次是有罗伯特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仆人为您服务。真遗憾我弟弟没像您这么做。”戈林带着满意的微笑回答说:“必要时,我可以把罗伯特让给他,至于埃米·索内曼嘛,我绝不会给他,决不!”
尽管从外表上看,爱娃·布劳恩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金发女子,但她却精力充沛、意志坚强。她完全屈从于其主子的反复无常和心血来潮,渐渐地巩固了自己的位置。
爱娃是在1936年的纳粹党代会召开之际得到希特勒的认可,并正式成为他的情人的。劳巴尔太太对她横加指责,理由是在纽伦堡举行游行检阅时,爱娃没有充分地参与。她把这件事对自己的弟弟说了,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希特勒完全站在他的女友那一边。由于遭受劳巴尔太太的刻薄指责,爱娃确实曾想到自杀。这种绝望的举动让希特勒大为震惊,使他毫不客气地把姐姐打发走了,并终于把爱娃安顿到了伯格霍夫。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爱娃正式走进了第三帝国元首的生活。希特勒送了慕尼黑的一套小别墅给她,还送了她一辆汽车,并用珠宝和价格不菲的裙子来包装她,还给了她一笔年金,以满足她所有心血来潮的行为。
爱娃·布劳恩懂得适应上流社会的生活习惯。她想变成一个贵妇,竭力模仿戈培尔夫人的举止神态,把她当成自己的榜样。然而,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和她的一切开销,都不能使别人忘记她的出身。她依然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跟成千上万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们唯一的兴趣是奇装异服,一想到自己的体重又增加几克就会惊恐不已。爱娃害怕体重增加,饮食特别没有规律,而且每顿饭后都要吃泻药。由于这种饮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