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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宫·玉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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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顺着捻熟的路,到了街角的安济堂。药堂的黑漆铜钉大门半敞,遮蔽住深院里的窄木楼梯。她轻轻推开了大门,门轴吱呀转动,木门并没有想象中的沉实。

    “真是的,还真得到这里来配药。我说对了吧,触了霉头。”金鸾叨唠着,同莫莫进了药堂大院。

    草药味骤然加浓。院里一老仆拿着把扫帚,收拾着随风而至的枯黄落叶。他见了两位姑娘,略一点头,埋首继续手里的活。

    雕花大厅里身影来回忙碌,其中一个身影已抱拳出来相迎:“两位姑娘是抓药,还是看病?”

    “抓药。”金鸾斜着眼看着笑容满面的掌柜。

    “哟,这两位姑娘在下认识。”掌柜笑呵呵地说:“就在敝店开张时,有幸所得这位姑娘吉言……”

    莫莫回他一个笑颜:“荣幸。请问掌柜的,今日坐堂的是哪位大夫?”

    “姑娘是来看病的?里面请里面请。”掌柜一挥袖躬身引路。

    “小姐,不是已经请王……”金鸾想说什么,被莫莫轻拍了下。

    掌柜请伙计到内堂请大夫,莫莫和金鸾在堂前侯着。幽深的大堂两侧是高大的柜台,东侧为配方撮药柜,西侧悬挂着四块金字的丸药牌,两侧里壁均为大型百眼橱,格斗内存满了药材饮片,储药瓷瓶。一小伙计持杵捣着药,一声一声的石杵相磨成了堂内唯一的活络音色。

    “请问,这药堂的东家是谁,姓什么?”莫莫问着研药的伙计。

    “姓夏。”小伙计腼腆地答了话,手里不停活。

    只见掌柜的领着一童颜鹤发的老叟从内堂而出。老叟满面红光,仙骨姗姗。他请莫莫坐下,把了她的脉。老叟微微点头,随后挥笔沾墨,写着方子,他直行书写,故意在撇捺之间发挥了一下,表情七分认真三分陶醉。

    金鸾照着方子抓了药。掌柜还客气地送她们出了黑漆大门。

    “请问掌柜,堂里是否还有位大夫?”莫莫冒失地问着。

    掌柜脸色微变,随即又笑着说道:“就一位坐堂大夫,夏老先生。”

    莫莫点点头,出了大门。微启的木门在身后严实地合上。

    “小姐,那王御医的方子?”金鸾问道。

    “到府上的药房抓药。”

    应该是他。莫莫重新戴上面纱。“解除余毒。”夏侯枫的音容相貌在眼前一晃,晃过那颗赤红如她腕上朱砂的药丸。她吞下了它。

    莫莫默默地走着,思绪空前的混乱。

第五十一章 香残玉簟秋(三)

    莫莫把两张药方平摊在桌上,两张不同质地的麻纸上画着完全不同的草药名,横七卧八地占满了纸面,相比之下,夏大夫的字显得更为随意和圆熟。她轻轻一扬脆薄的纸面,甘辛扑鼻,安济堂特有的药味。

    “就照王御医的方子煎药。”她吩咐金鸾。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莫莫把夏大夫的方子搁在铜镜下,揣摩着。那个黑衣人不外乎是夏侯枫。他是来王府见碧莲的……又一个苦情人。

    金鸾不解莫莫的出神,她接过方子也不多问,转身就出去了,沿途自言自语着:“开了方子又不抓药……还是王御医的好。”

    门开着,阳光拢了一束,斜照在榻棂上,晃动的罗帐浮起了浅金色的迷光。一抹水绿色仪态万千地进了屋,光被覆了影,轻盈得仿佛无可触及。

    “碧莲?”

    “我来看看你。”碧莲一点素娥,盈盈走来。她顾自坐下,取了个茶杯,斟了茶,抬手间增娇盈媚:“好些了么?”

    莫莫点点头。已经倾斜的日光在窗棂上涂了厚厚的一层金,被树枝隔碎的光斑落在了姑娘们姣好的面容上。两个人无语般静静地坐着。辰光流转,又是日近西山时。

    “其实……”碧莲开了口,转过脸看着莫莫。光斑顽皮地跳跃在她微醺的脸上。

    晚风裹了一股浓烈的药味,金鸾冒冒失失地进来,用茶托端了一紫砂药壶,壶嘴正吐着热乎的白气。

    “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碧莲没好气地斥她。

    金鸾把药壶搁下,谨慎低声对着她们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听长生他们在说……”

    “说什么了,”碧莲拿了条厚白巾,裹隔着烫热的壶把,倒了满满一杯浓烈的药,端到莫莫跟前,轻描淡写地朝她努努嘴:“就爱嚼舌根!”

    “哪有。我是听他们在说昨晚的那个贼。”金鸾有些委屈,随即又神色惊险,些许害怕又不失兴致地道来:“那贼把王府里那个管事的赵甫刺了个穿腔透!”

    碧莲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

    “像是和他有仇似的!”金鸾继续说道:“到今早才发现的……”

    他是来报仇的。莫莫的记忆被慌乱打开,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碧莲起身离去,到了门口,又站住,她扶着门框,幽然说道:“他这是……”话音未落,她踏着急步离开。

    “金鸾!”莫莫忽的一声叫唤,把金鸾吓了一跳:“备车!”

    “去,去哪?”

    “青城叶府。”

    “小姐,王爷吩咐过,不得随意出入府,更不用说备用马车了。”

    “王爷人呢?”

    “和几位大人在承仪殿议事。”

    莫莫颓然地坐下。希望他不会有事。她拿过盛满了药的杯子,一口气喝干,草药强烈的苦味迂回在口腔里,让她觉得连心都被药渗苦涩了。

    月转星沉。青城叶府。

    叶仲宁手把着廊柱,思绪渺茫地望着早已消失在云层后的一轮蛾眉月,深秋的夜晚寒意四起,湿气伴和着冷意穿透稀薄的睡袍,寸寸凛冽。赵楚楚取了件加厚的长袍,体贴地替他披上。她轻呼了口气,说道:“叶郎,这里冷,回屋吧。”

    “你先睡吧,我看月亮。”叶仲宁淡淡的口气。

    赵楚楚不再说什么,她陪着他,观万物在深沉的寒夜里逐渐静谧。

    徐而,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每年的中秋和上元灯节,父皇就会办盛宴。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展开笑颜,看着他的孩子们围着他闹……我的母妃悄悄地对我说过,自从丹妃去世后,父皇好像就不懂得如何笑了……”

    流云过,蛾眉月露出俏丽的一角,像一弯款款而至的意醉神迷的微笑。

    一声极其微小的索索声撕裂了夜的沉静,一个高空临跃的黑影划过皎洁的弯月,与之相伴的,是一练比月光更寒的剑气。黑影无比敏捷地翻身举刺,白练阴柔地掠过,叶仲宁本能地护住了赵楚楚。

    一声利刃入肉的扑哧钝响。

    “叶郎!”

    叶太傅蓦地醒过来,一头虚汗。他做了个梦,梦里的女子悲切地朝他喊着:“叶郎!”她额头的朱砂像一滴辛酸挤出的血色泪珠,流过他的心里:“叶郎,救我!”他忍不住地颤抖着坐起来,惊醒了叶夫人。

    “老爷,你怎么了?”

    “我梦,梦见……琬容了。”叶太傅哆嗦着说道。

    “哦,继续梦里缠绵吧。”叶夫人听完,没好气地说道。她赌气似地一把扯过被子,又躺下了。

    “是,是噩梦。”叶太傅想起梦里的情形,又开始发抖。他起身离了榻,没点蜡烛,摸索着穿上了衣裳,窗外是似明若暗的月光。

    “老爷,你去哪?”叶夫人也起了身。

    “去,去石井园。”

    “老爷!”叶夫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叶太傅的衣角,带着哭腔说道:“你这是何苦呢!琬容她死了,也不是你的错,你何必这样惩罚自己!都快十七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呢!”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叶太傅絮絮叨叨着,摸黑出了门。

    他刚想跨出门,被迎面赶来的家丁撞了个满怀。家丁手里的灯笼被撞落在地上,倾了的烛火迅速燃烧着干薄的油纸和竹篾,明艳的火光在夜里短暂地闪过,诡异而不详。

    “什么事冒冒失失的!”叶太傅被吓得够呛,回过神斥责家丁。

    “老爷!夫人!有刺客,大少爷遇刺了!”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这句话不啻于一个在平静黑暗里忽然响起的霹雳,电闪雷鸣,轰隆隆地震过叶太傅和叶夫人的耳膜。

    “宁儿!”叶夫人撕心裂肺地大喊。

第五十二章 香残玉簟秋(四)

    “快快快,把宫门打开,咱家要出去!”秦公公步伐过于匆忙,微胖的身躯有些晃动,他一甩袖子,拉长了腔调叹道:“哎哟,叫咱家该如何是好!”

    一顶素轿早已备在宫门外,他急步坐在轿里,轿身一颤悠,轿夫呼哧着起了身。“动作利索点,去相王府!”

    赵易和几位议事大臣在承仪殿大堂内。尚书令顾孟德持一象笏而立,口中念念有词:“……秋后冬至,民间库仓余粮不足以御冬,民心惶惶,有富庶商户广设粥棚,施粥于难民,实乃杯水车薪……”

    “设粥棚?民间富帮穷,穷倚富是常事。而在这节骨眼上,官府在做什么?”赵易冷冷地问道。

    “王爷,国库实在空虚,无多余银子用于购粮。”刘伯兮重复着不变的话。

    “国库空虚,那粮库呢?太仓吕叔良!”

    “在!”一着深青乱紫的老叟躬身敬答:“回王爷,粮库也是空的。秋末蝗灾,幸而飞蝗仅集于芦草之处,督臣又令砍烧芦草,尽行扑灭,尤赖皇上洪福,大沛甘霖,遗种尽绝,不致成大灾。可也无余粮……”

    诺大的殿堂里鸦雀无声。

    “王爷!”秦公公一声尖亮的叫唤,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回过头看着他。

    秦公公一路小跑到赵易身边,一手把在案几上,压低声音焦急地说道:“皇上他,他又发病了,在宣元殿里摔东西呢,谁都劝不住……”

    不知是哪位耳朵尖的大臣听到了,殿堂上一下子就笼罩着低迷氤氲的交头接耳;不多时,这呢喃细语便无顾忌地漫延开来,其中不乏声音洪亮的坦怀之词。

    “皇上这病……”

    “依我看,皇上这病是好不了啦。”

    “楼大人,看你说的,皇上可是万金之躯!”一碧绿官服朝天双手抱了拳示敬。

    “可皇上他……好龙阳!”

    “什么是龙阳?”一满脸严肃的大官接过话。

    “就是娈童。”一眼角带笑的大臣细声慢语地解释道。

    大殿里像炸了锅一般的热闹。赵易半倚坐在雕龙椅上,支着脑袋,冷眼看着大臣们乐此不疲的口舌之战。

    “可不是么,早就在后宫里传着首艳诗。”

    “什么样的诗?”有好事者伸长了脖子问道。

    “娈童娇丽质,践童复超瑕。羽帐晨香满,珠帘夕漏赊……翠被含鸳色,雕床镂象牙。”楼大人摇头晃脑地念道。

    “楼大人好诗兴!”一大臣鼓风吹浪地赞道。

    赵易猛地站起身子,殿堂里一下子又沉寂似死水一潭。

    “进宫!”

    末秋初冬的街风绕不过迂回的高墙,宫墙外三三两两的平民匆匆地赶着载物的马车,谁也无心关注墙内的荣华枝条今又开出了哪朵与之不相称的奇葩。

    相王的马车在金钉宫门前停下,素色轿子随即落地。秦公公弯着腰出了轿,伸手在后背捶了下,他尽量直了下身子,随后又佝偻着腰站在马车前笑脸道:“王爷,请随奴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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