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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队的狙击手以二人小组的形式相互配合,一个当射手,另一个当观察员。
A连最佳的小组是由来自密执安州的39岁的士官肯?萨瑟比负责的。萨瑟比的长相
和说话的方式都是你心目中海军陆战队狙击手的形象。他个子很高,形容有些憔悴,
淡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说话时干巴巴的,声带几乎不振动。他说话简短,肯定是
因为有些听力障碍的缘故。他注视着任何一个跟他说话的人,深怕有些话没有听清。
你对他逐渐了解之后,会觉得他很有个性,就像埃尔莫尔?伦纳德的犯罪小说中一
个难以置信的人物。
自从19岁以来,萨瑟比已经几度出入海军陆战队了。他最初是个步枪射手,
现在当了狙击手,其间他曾经在他的家乡底特律当过汽车修理工,在贝弗利山为沙
特皇家成员当过保镖,最近还当过一次保镖,不过这一次是给“死亡区唱片”的嘻
哈大腕、后犯重罪的苏吉?奈特当保镖。
嘻哈是英文hip…hop的音译,是起源于美国的一种亚文化形式,它包括说唱(rap)、涂鸦
(graffiti)、街舞(B…Boy)和打碟DJ(disk jockey)四部分——译注
萨瑟比这一次参加海军陆战队的原因是
“在陆战队比在地方工作稳定”。
尽管如此,萨瑟比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他和妻子生了四个儿女,
还抚养了四名受到虐待和无人照管的儿童。“我很喜欢自己的家。”他说道。事实上,
他把自己的M…40狙击步枪称为“莉拉”,在英文中它是“小天使”两个词的首字
母缩合词,也是他送给自己小妹妹的昵称。
大约下午3点的时候,萨瑟比用“莉拉”击中了第一个目标。就在A连向河
对岸那些被他们怀疑有敌人枪手的建筑和窗户进行猛烈射击的时候,萨瑟比和他的
观察员看见一条巷子里有一个他们所说的“穿黑色睡衣的”伊拉克人形迹可疑。那
个人大约在400码开外(由于某些原因,陆战队的其他人使用的是公制,狙击手仍
然使用码),他似乎在用望远镜观察海军陆战队。
萨瑟比和他的观察员蹲在一堵矮砖墙后面。为了平稳起见,他把“莉拉”架在
一只沙袋上,仔细地对那个穿黑色睡衣的伊拉克人足足观察了10分钟时间。每次迫
击炮在河这边爆炸,那个伊拉克人就走到巷子里。在他最后一次走到巷子里的时
候,萨瑟比朝他的胸部开了一枪。
萨瑟比难得看一看自己枪法的效果。他刚打了这一枪,后坐力就使他的瞄准具
产生微微的晃动,模糊了他的视野。不过他的观察员、来自田纳西州纳什威尔的22
岁的戴维?拉比下士却看见那个人应声倒地。一分钟之后,另一个伊拉克人带着望
远镜走进同一条巷子,也许就是被萨瑟比打死的那个人的望远镜。第二个人也被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20)
萨瑟比一枪击中胸部毙命。
又过了一小时,萨瑟比和拉比看见一条巷子里出现了一个带着望远镜和手机或
无线电的人。那人在500码开外,与前两个人相比显得小心翼翼。他每隔15分钟左
右出现一次,只是从一个拐角探出头来。萨瑟比和拉比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等那
个人停留的时间长一些,以便一枪把他撂倒。这时候,萨瑟比的眼睛已经疲劳。他
脸靠在“莉拉”上,合上眼皮,直到拉比问,“萨瑟比,看见他没有?”
萨瑟比睁开眼睛,把那个人也干掉了。这一枪不偏不倚地打在脑袋上。实际上,
萨瑟比难得这么满意地看见他这一枪的效果。那人猛然用双手捂着脸,一头栽倒在
地上。
在射杀人的时候,萨瑟比并没有什么哲理或精神方面的思考。他脑子里想的只
有“射击几何学、码数、风力”。可是,在他打死第三个人之后,他很高兴地注意到,
敌人的迫击炮火明显减弱了。
到下午4点钟,烟尘变得很浓,我们在纳西里耶这座桥附近的阵地已经笼罩在
一个永久性的黄昏之中。终于,在缺席了两个小时之后,武装直升飞机——眼镜蛇
和休伊——出动了。它们朝着路另一侧一排棕榈树方向俯冲,用火箭和机枪进行攻
击,吐出缕缕白烟和道道红色曳光。下面的树丛里出现了团团火球。由眼镜蛇发射
的20毫米机枪子弹的声音震耳——你可以感觉到它在你胸腔中发出的嗡嗡声。休伊
的外形像蝌蚪,它的轻机枪由机门边的枪手操纵。在每一部关于越战的电影中,
你都可以发现它们的身影,因为它们是美国在那场战争中的主要武器之一。现在看到
它们从起火燃烧的棕榈树上空飞过,突然使人觉得我们被一套《现代启示录》绊倒
了。
仿佛受到某种暗示,珀森把身体探出悍马车的车窗,唱起一首清水合唱团的歌
清水合唱团全称克理登斯复兴清水合唱团(Creedence Clearwater Revival);是美国60
年代末到70年代最具有才华和影响力的乐队之一,十分走红——译注
,一首越南歌。接着,他突然打住对我说,“这场战争需要它自己的音乐家。那
个娘娘腔的贾斯廷?廷伯莱克为它录音的。”接着他鄙弃地加了一句,“我从书上看
到,这些娘娘腔的流行歌星,比方说贾斯廷?廷伯莱克和布里特尼?斯皮尔斯就准
备创作一首反战歌曲。等我成了流行歌星,我就写一首支持战争的歌曲。”
一架直升飞机发射了一枚陶式导弹。树丛中顿时烈焰冲天。第一侦察营的陆战
队员们举起拳头大喊,“好NBE55!”这还是今天的头一回。直升机继续实施毁灭性的
打击。
就连一整天都阴沉着脸的“帕佩”也面带微笑地看着直升机。“以前我看见眼镜蛇
飞过去的时候,总有一种半保险的感觉,”他说道:“从今往后,看见这些飞机从头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21)
顶上空飞过,我会变得非常厉害,甚至能用手直接去砸钉子。”
就在这时候我抬起头,看见一只浑身发抖、吓昏了的狗在路上的烟雾中迷失了
方向。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红带子,说明它是有主人的。
菲克还没有得到RCT…1打进城去的准确消息。敌人的炮火已逐渐停止。我们
听到的是海军陆战队大炮在继续轰鸣。军用救护车停在路对面,正在把地里的伤员
抬上车。一辆架设了大喇叭的悍马车沿着棕榈树林的边缘在阴影中缓缓行驶,用阿
拉伯语敦促敌人投降。在那片田里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敌军战俘,盘腿坐在地上,
双手放在背后。有五六个陆战队员站在他旁边,用刺刀对着他的胸口。
科尔伯特小分队撤退至沿田边向南的一排芦苇篱边。我们开始挖坑。我在挖的
时候,鲁迪?雷耶斯走到我背后,拍拍我的肩膀。他的身体非常强壮,手指就像铁
锤的圆头一样落在我肩上。“干吧,老兄,”他说道,“只每天坚持干一点,肌肉就会
鼓起来的。”
雷耶斯性情非常开朗、也比较聪明,使人觉得他有点儿像上午脱口秀节目的主
持人。除了给人这样的印象外,他还是排里的业余体育教头,随时会来一两句帮助
你的套话。我不断地喘着大气。他又说了一句,“你知道最好的体能测验机器是什么
吗?是人体。”
后来,我们坐在泥地上吃快餐口粮的时候,一名满脸尘土的“塔拉瓦”特遣部
队的陆战队员从田里走过来。他在我们面前停下,看上去似乎被炮火震傻了。
“怎么样,伙计?”科尔伯特问道。
“那里有我的一名队员腹部受了伤。”他指了指田地那边。“我们进行还击,把
一只驴子的头打飞了。别的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伙计,你们需要什么——食品,水?”科尔伯特问。
“一切都好,老兄。”他说着走开了。
到黄昏时分,第一侦察营还在大桥附近。该营到这里的全部原因,就是在RCT…1
大队人马跨过大桥进入纳西里耶的时候担任应急反应部队。可是在过去的30小时
里,RCT…1的指挥官道迪上校一直犹豫不决,在如何进城和何时进城的问题上举棋
不定。他没有像原先计划的那样让整个部队进入城里,在两小时前他派出一支小规
模的海军陆战队乘坐特种高速装甲车冲进城里。他们报告说,在他们从城里穿过的
时候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此刻他们在该市的另一边等着。
尽管有些报道说,在纳西里耶有轻微的抵抗,前一天进入该市的“塔拉瓦”特
遣部队还守在阵地上,仍然受到敌人的攻击。他们的处境比较紧张,到现在还没有把
那些被打死以后躺在被击毁的两栖战车上的海军陆战队员的尸体找回来。由于仍然
受到猛烈炮火的袭击,他们的指挥官请求道迪派14辆M1A1坦克来增援他们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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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四部分(22)
地。这种情形在战斗中是常有的:两支不同的海军陆战队在同一座城市作战,彼此
相距一两公里,报告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在詹姆斯?康韦中将(马蒂斯少将的顶头上司,中东第一陆战远征师司令)亲
自视察部队,敦促他采取行动之后,道迪才作出让RCT…1于午夜通过该市的决定。
第一侦察营奉命从桥上撤下来。让他们担任快速反应部队的任务被取消。他们冒着
炮火在大桥旁边等候的6个小时完全是浪费时间(虽然A连和C连消灭了大约20
多名敌人,还打掉了一门高射炮)。第一侦察营将作为RCT…1车队的一部分,于午
夜之后从纳西里耶穿过。
第十章
3月24日晚,第一侦察营从幼发拉底河上那座桥附近撤出的时候,夜幕已降
临,天也冷起来。这支有70辆车的车队从大桥向南开了4公里。他们停在公路上,
排成单行准备进入纳西里耶。大家都关闭了发动机,静静地等着。
我从科尔伯特那辆车里出来,闻到了白天我们曾经注意到的这座城市的垃圾堆
的气味。在我们前方300米处有一个被炸毁的储油设施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夜空。
陆战队员们兴致勃勃地在车外徘徊。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是我想大家都很高兴,
因为没有让他们在进城时担任反应部队。
根据他们自己最保守的估计,第一侦察营A连的陆战队员们至少消灭了河对
岸10名伊拉克人。有些打死伊拉克人的陆战队员来到科尔伯特的车前,把他们的战
果说给他的小分队听,特别吹嘘他们如何打死一名穿鲜亮橙色衬衣的胖敢死队员的
事。那人也是一个手持电话或者无线电的伊拉克人。他不断从河对岸一幢房子的前
门走出来,然后又迅速走进去。有10多名装备着各类步枪、机枪和枪榴弹发射器的陆
战队员一直在观察,等待最佳射击时机。那个胖子再次从前门走出来,他们就开了
火,实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