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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钢板、轮胎和帆布包的几十发子弹,无法相信他们竟然闯过来了。回想起来,整
个战斗就像劣质动作片中的情景:坏人发射了成千上万发子弹,都是差一点就能击
中英雄。其他人在拍着别人后背,对他们所攻击或摧毁的建筑哈哈大笑,科尔伯特
却在沉思。他对我说,穿越小镇的时候,他确实毫无感觉。他似乎因此而不安。“就
像训练一样,”他说:“我只不过按照肌肉的记忆在装弹、射击。我甚至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手在做什么。”
夏马风变成了我们迄今为止在中东遇到的最厉害的沙尘暴。就像有人把沙漠拎
到天上,把它翻转过来对着我们。接着,天下起雨来,下的都是小泥点,最后竟下
起了冰雹。有个下级军官在这种天气下走出几米远去大便,结果绝望地迷了路。陆
战侦察兵组成一个小组去找他(几小时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头昏眼花,说不出话
来)。
大炮有一点比飞机好,在恶劣天气下依然能发挥作用。陆战队炮兵开始向小镇
进行炮击。科尔伯特和我坐在车里,注视着。透过夜的黑暗,小镇方向炮弹爆炸的
橙色烟火依稀可见。菲克拿着地图进到车里,告诉我们小镇的名字叫加拉夫。“好嘛,”
科尔伯特说道,“我希望我们把它拿下后,人们叫它烙饼城。”在此后12小时内,陆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3)
战队炮兵朝加拉夫及其郊区发射了大约1000发炮弹。
就在我钻进我在悍马车外挖的那个洞之前,我闻到一股难闻的甜味。在战前的
防化培训中我们被告知,一些神经性毒气会释放出不正常的芳香气味。我戴上防毒
面具,在黑暗的悍马车里待了20分钟后,珀森告诉我,那是埃斯佩拉在他的车子下
面抽的廉价芳香型雪茄烟的味儿。
第十四章
3月26日黎明,在加拉夫镇外沙漠的洞里,陆战队员们醒来时发现,夏马风
已然减弱,给他们留下一个寒冷、多云的早晨。菲克把他的小分队队长召集起来,
在他的悍马车旁边给他们下达简令。“好消息是,”他对他们说,“今天我们行进过程
中将有许多事情。今天大多数时候,RCT…1都将走在我们前面。不好的消息是,我
们将穿越四个像昨天那样的城镇。”
今天早晨,在陆战队员中,穿越那座小镇而幸存下来的欢快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特朗布利向另一名队员借了手榴弹箱做的“马桶”,归还时上面留下了一些污迹,因
而两人发生争执。
马桶的主人是埃文?斯塔福德下士,来自佛罗里达州的坦帕,今年20岁,金
发碧眼,被陆战队的战友们称为“Q…tip”
Q…tip原本是一种棉签的商标名,这里的Q…tip指的是美国黑人说唱歌手,这个名字有时直
接以英文Q…tip的形式出现在各类消息与报道中;痞子阿姆(原名Eminem)更是美国说唱界
的大
红人——译注
。不穿军装的时候,他打扮得像歌手“痞子
阿姆”。他对黑人文化,特别对已故的图帕克?沙库尔的音乐和思想,有强烈的认
同感,如果其他队员用“黑果汁”来指黑咖啡,或者用“沙丘人”来指阿拉伯人—
—有一两个人就这样——他就会摇摇头低声说,“种族主义的混球”。尽管排里有个
黑人对这样的蔑视一笑置之,认为这是陆战队的幽默,斯塔福德却总是随时准备反
驳,或者向“压迫者”发动挑战。排里的几次关于种族主义的热烈争论,总是在斯
塔福德和另外一名说他是“他妈的假老黑”的白人队员之间展开。(这样的争论难得
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斯塔福德和那个不喜欢假老黑的人也是最好的朋友。)每当斯塔
福德不支持他认同的种族时,他很少说话,也不说什么“似酷”。谁也不知道“似酷”
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就连斯塔福德自己也不清楚。他告诉我说,“我想它的意思是‘这
真无聊’或者‘有点儿酷’。”
今天早晨,特朗布利把弄脏了的马桶还给他的时候,平常很有涵养的斯塔福德
几乎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把屎拉在我的马桶上了!”斯塔福德说。他在手够不着的
地方仔细看着,避免用手去碰那些令人恶心的污迹。
“擦一擦就是了。”特朗布利说道,想笑一笑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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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4)
“不。”斯塔福德看着那些大便的污迹,对这么讨厌的事情简直忍无可忍。
特朗布利显得惴惴不安。在排里,斯塔福德是个颇受特朗布利这些人尊重的人。
他不仅是个技术全面的陆战侦察兵,而且是个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冷静的人——
现在是个例外。
“这个马桶是我外面惟一的奢侈品了。”他很伤心地看着特朗布利。
“我可以把它洗干净。”特朗布利主动提出。
“得了吧,伙计,”斯塔福德冷冷地回了一句。“似酷。”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小时,其他陆战队员都在修理自己的悍马车,校验自己的武
器——昨天将近一半的武器都发生了卡壳——并对自己的领导提出质疑。“费兰多他
妈的为什么让我们进那个小镇?”排里一个正在擦拭M…4步枪的陆战队员说道。
“RCT…1有装甲也不愿意从里边走。费兰多肯定陶醉在我们成功通过的荣耀之中。
可是我们是因为运气好才成功的。”
由于陆战队员们没有被告知自己在整个大计划中的作用,他们的士气开始下降。
他们根本不知道像这样肆无忌惮地驱车闯伏击的做法就是这项计划的一部分。
“我告诉你为什么这样来用我们,”二排一名陆战队员对我发牢骚说:“我们的
指挥官是个政客。他为了舔将军的屁股,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道迪昨天没有从小镇
中穿过,也许是因为他关心自己的部下。费兰多想踩着我们的肩膀升官。”
除了这些越来越大的不确定性,他们还要对付他们眼中营里那些无能之辈。今
天早上,“凯西?卡赛姆”来到他们这里。他们除了怪他没有给他们的热成像夜视仪备
足电池,还明显地怪他昨天严重失职,因为他们遭到伏击时,不少M…19都发生了
卡壳。要在灰沙比较大的情况下有效操作,枪械需要被称为SLA的特种润滑油。他
们说“凯西?卡赛姆”在入侵前忘记了带这种润滑油。没有这种润滑油,枪支就会不断
发生卡壳现象。
“凯西?卡赛姆”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拍拍队员们的后背,热情地打招呼。“干得
好极了,各位。营长认为我们昨天经受了考验。我也在小镇外面拍了一些非常精彩
的镜头。”他说道。他指的是他正在拍的一部战争纪录片。“凯西?卡赛姆”跪在科尔伯
特旁边,小声地、神秘兮兮地问,“你们的人有没有什么战斗压力反应,需要找他们
谈的?”
“来一点SLA,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科尔伯特说道。
“凯西?卡赛姆”皱了皱眉头。“你们都知道,我手上没有哇。”
“凯西?卡赛姆”在我面前说了不少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说连里缺这个东西,他
也无能为力,左右不了,可是队员们根本不相信。
他走之后,科尔伯特说,“后方的那些讨厌家伙到了这里,愚得简直能把你气
死。这种事使我们回国以后也很尴尬。我不知道我们一起回五角大楼的办公室后,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5)
我怎么能跟这些人愉快地相处。这些事我一件也不会忘记。”
我们爬上悍马车。珀森刚把车发动起来,菲克就把脑袋从车窗里伸进来,咧着
嘴笑了笑。“送你们的礼物。”他递进来一只小水瓶子,里面有大约两英寸高的琥珀
色液体。“SLA,”他说道,“我从RCT…1一些人那里骗来的。”
“长官,不要往同性恋方面想,我真的想吻你一下。”科尔伯特说道。
大约上午9点,我们离开了加拉夫镇郊区。在这座小镇外的一条路边上站着两
个男人,冲着我们微笑,还竖起大拇指。“这个地方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科尔伯
特说道。
像这样的模式——看见站在路边的人热情欢呼与招手,接着受到墙壁和土堤背
后那些隐身枪手的袭击——已经开始使陆战队员们感到心烦意乱。“这些向我们招手
的人,也许就是昨天那些想杀死我们的人。”珀森说道。
我们上了7号公路,在双车道的黑色路面上向北挺进。根据菲克那些不很明确
的指令,我们今天还要穿越几个像加拉夫那样的小镇,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今天
的最终的目标是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要进入肥沃的新月地带。他们只知道必须向
北挺进,直到菲克或者其他人让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为止。
小分队惟一要注意的,就是观察悍马车两侧大约1000米以内的动静,确保没
有人企图用武器向他们射击。周围的地貌是草原和沙地的混合,其间有一些土堤。
原野上有一些牧羊人,还有一些土坯住房。道路两旁每隔50米左右,就有堑壕以及
沙袋垒起的机枪掩体——被遗弃的工事。
大约上午9点半的时候,科尔伯特说,“前面有RPG火箭袭击。”这是他传达
的无线电中类似警告中的第一个。
科尔伯特的车走在全营最前面,平均时速约15英里。在他们前方大约100米
处,是RCT…1的两栖战车和其他轻装甲车辆。
如果从空中俯瞰,就能看见在公路上长达数公里的美国入侵部队的车队分成了
许多段——海军陆战队的不同单位。尽管这个车队由各不相同的成分组成,它却像
一部运转着的机器,在它的前进道路上,任何被视为威胁的东西都会被它打得粉碎。
组成这部机器的齿轮就是几百辆车上的小分队。数千名陆战队员密切注视着所有的
小屋、民用汽车以及土堤,搜索武器或枪口的火光。入侵任务落在一大批年龄在十
###岁、二十来岁极为紧张的年轻人身上,他们的手指都放在步枪和机枪的扳机
上。
我们看见前方150米处两栖战车用机枪对准一些房屋扫射。“他们是在清除一
些携带RPG火箭的家伙。”科尔伯特说道。
一些野狗从旁边跑过。
“我们应当把这些狗干掉一些,”特朗布利说道,同时从班用机枪的上方观察
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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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6)
“我们不打狗。”科尔伯特说道。
“我害怕狗,”特朗布利嘟哝着说。
我问他是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
“没有,”他回答说:“我父亲被咬过。狗咬了他,他就用手卡住它的脖子,给
它来了个开肠破肚。有一次人行道上一条狗真的向我冲过来。我把它摔在地上,摔
得它断了气。我的婶婶有一条小狗。有一天晚上我用激光灯逗它玩,小狗去追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