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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让他乱一下,混战一场,情况清楚了再派。
”按照陈毅的理解,派工作组问题,没有准备不能派,情况不清楚不能派。
环顾外交部系统,对外文委摊子最大,几千号人,一日无头就会乱了套,甚至影响外事往来,影响国家声誉。
陈毅认为,有些外事工作急如救火,稍有耽误就会误事,遗患无穷,更不能没有或中断领导,只要准备充分,情况清楚,可以通过派工作组解决领导问题。
陈毅向来是说干就干而又谨慎行事的,很快作出抽调张彦、孔筱担任对外文委工作组正副组长的决定。
在张、孔二位下去前,他又特地同他们谈话:“对外文委的摊子很大,不能没有党的领导。
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要尽最大努力完成任务。
但是我们都是仓促上阵,文化革命是第一次搞,会碰到许多意想不到的新问题,要有思想准备。
你们到对外文委,既要大胆领导,又要谨慎,运动情况及时与我通气,拿不准的问题,要及时请示。”
陈毅万万没有想到,工作组去了不到一个星期,就遭到对外文委造反派的轰赶,大字报上一片反对之声。
有人看见,中央文革每天派人前来摘抄大字报,陈伯达、戚本禹等头面人物也曾暗中来过。
陈毅及时召集各个工作组的负责人交流情况,给他们鼓劲:“路线斗争不是好玩的东西,不要乱猜,不要搞投机,不要今天猜这个下台,明天猜那个上台,不要做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在路线斗争中搞投机,是要犯大错误的!我再重复一遍,工作组是受党中央的领导,不要因为造反派贴几张大字报,某个说句话,就跟着猜疑起来,动摇起来!与造反派不要硬顶。
但是,原则问题一定要坚持中央的八条规定,一定要坚持贯彻落实!”
亚非作家紧急会议定于这年6月下旬召开,陈毅奉命参与具体召集和主持这次重要的盛会,承受着来自各方的巨大压力。
许多地方的工作组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冲击,有的已到了难以招架的地步。
一次,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的政治局碰头会上,陈毅汇报到亚非作家紧急会议的筹备情况时,激愤之情溢于言表:“外语学院又闹开锅了,光贴我陈毅大字报已经不过瘾了,要上街,要闹事,扬言要冲亚非作家紧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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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老革命碰到新问题(3)
既然中央把召集这次大会的任务交给我,我就不怕负这个责任!谁要冲击大会,就是现行反革命,我陈毅决不客气!”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陈毅的余音在空旷的会议大厅里久久地回荡。
周恩来凝目静听,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康生、陈伯达紧绷着面孔,默不作声。
中央文革小组的几个人只顾拼命速记,生怕漏记一个字。
最后还是邓小平打破了僵局。
他毫不含糊地说:“陈老总,我支持你,应该给那些胡来的人一点颜色看!哪天我同你一道去外语学院,给学生们做做工作,对他们晓以大义,防止少数坏人捣乱。”
一番话,使陈毅大受鼓舞。
他说:“我陈毅办事光明磊落,走到哪里,我还是这句话:外语学院第一批工作组被赶出来了,我再派第二批进去。
我挑刘新权去当工作组组长,就是看中他是军人出身!他去时我明确交代过:‘你是军人出身,去了要顶住,绝对不准许学生冲击亚非作家紧急会议!”
由于陈毅敢说敢当,措施得力,加之中央态度明确,又经常得到周恩来的指示和关心,亚非作家紧急会议自始至终开得很顺利,取得了预期成果,终究没有人敢去冲击,没有惹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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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工作组引发的争论(1)
到了1966年7月中旬,关于工作组问题的争论,在中央领导层日趋表面化,焦点是“文化大革命”运动要不要党的领导。
争论双方的阵容日益明朗:以刘少奇、邓小平一方是支持派工作组的,认为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党的领导;以陈伯达、康生一方是反对工作组的,主张天下大乱,造反有理,踢开党委闹革命。
彼此互不相让,各说各的理,甚至发展到在政治局会议上拍桌子的地步。
“我怎么是偏听偏信、包庇工作组呢?”
刘少奇拍着桌上一大摞信件说,“我有大批群众来信为证,工作组做了不少工作,否则真要天下大乱,损失不可估量!工作组有好的,有坏的,他们在第一线,有他们的辛苦,要求不能过高,多数工作组是好的,还是要教育帮助,让他们改正错误。”
邓小平补充说:“有的机关学校,不派工作组可以;有的要夺权的,就要派工作组。
工作组主要起行政和党委的作用,因此是否统盘考虑。
对工作组要正确估计。
我们对这样的运动没有经验,他们也没有经验。
坏的工作组可以先撤,好的工作组可以留,代替党委工作。”
康生针锋相对,寸步不让:“我们也有材料,工作组就是镇压群众运动!”
陈伯达更对工作组提出非议:“工作组不会比学生高明。
工作组都自称是党中央、毛主席派的,有的整学生。”
陈毅支持刘少奇、邓小平的见解,肯定工作组的作用,对他们的缺点错误认为应该抱着与人为善的态度,应该尽量帮助他们,而不能嫌弃他们。
未等陈毅把话说完,陈伯达就打断了他的话,大声指责对外文委工作组是全国最坏的工作组,说这个工作组里没有一个好人。
邓小平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好!我们都撤,你去搞搞看!”
陈伯达、康生等人的强词夺理引起多数与会者的不满,他们扼杀工作组的图谋没能得逞。
散会时,陈伯达撂下一句话:“走着瞧!”
在几天后举行的八届十一中全会一次小组会上,江青在发言中也曾谈到工作组问题。
她说有人汇报工作组已经走上正轨了,这种说法有很大的说服力,使得反对工作组的意见没有分量。
“我们的组长、顾问没有发言权,讲一句话就被打断。”
这从反面印证了陈伯达、康生一方在这次较量中遭到了惨败。
刘少奇在这次十一中全会上说:陈伯达早就提了不派工作组或者撤出工作组,提了三次。
第三次提出这个问题时,又讨论了一次,多数人还是不主张撤。
“我仍是以前的观点,我认为这一方法较机动,没有下决心撤,要看一看。
同时,主席快回来了,回来再请示决定。”
7月18日,毛泽东从外地回到北京。
他对北京的“文化大革命”搞得冷冷清清、学生运动受到压制,极其不满。
一连几天,他召集陈伯达、康生等中央文革小组成员谈情况,又听刘少奇等政治局常委的情况汇报,还同各中央局书记、江青等人多次谈话,对工作组表现出明显不满。
他在不同场合多次表示:“工作组一不会斗二不会改,只会起阻碍运动的作用。”
“许多工作组(当然不是一切工作组),都是阻碍运动的,都要把它撤出来。”
“把工作组一撤,把黑帮停职反省就完了,这样可以搞得快一点。”
在8月1日八届十一中全会上,满脸不高兴的毛泽东有一段插话说得更明白,暗示工作组犯了不可饶恕的方向性、路线性错误。
他说:“工作组不管怎么样是做了坏事,一不能斗,二不能批,三不能改……起了一个镇压群众、阻碍群众的作用,起了个坏作用。
一般说,就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作组干尽了坏事。”
由于这时的政治天平发生了明显倾斜,立刻使刘少奇、邓小平等中央领导人处于不利地位,而陈伯达、康生等风派人物得意忘形。
许多工作组眨眼之间成了众矢之的,有的被解散,有的被驱逐,有的被批斗。
就这样,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极端混乱的情况下,曾经对稳定局势、领导运动起过不小作用的工作组风卷残云般地被撤了,许多工作组成员成了被批斗的对象,从此在劫难逃。
中央宣布撤销工作组,引起全国震惊。
外交部副部长姬鹏飞也一时思想不通,带着疑惑与惊异去问陈毅:工作组怎么说撤就撤了?陈毅满脸无奈地说:“哎!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说怎么样搞,就怎么样搞。
现在我们是乾纲独断罗!”
这表明,陈毅不隐讳对这时毛泽东个人说了算的独断专行作风的不满。
8月7日,八届十一中全会上印发了毛泽东《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更使陈毅忧心忡忡。
他一眼看出,这张大字报攻击的矛头显然是直指中央第一线主要领导人刘少奇、邓小平的,使他困惑不解的是党内出现不同看法本来是正常现象,完全可以通过党内讨论,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求得解决,为什么硬要把它上升到两条路线、两个司令部的斗争呢?这张大字报对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赞美有加,把它称之为“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对刘少奇、邓小平等“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的措辞则是极其严厉的,已经完全把他们推到无产阶级的对立面去了。
二十三、工作组引发的争论(2)
这张大字报说: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呵!请同志们重读一遍这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
可是在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系到1962年的右倾和1964年形“左”而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省的吗?陈毅对党内这种不正常现象,感到吃惊、不解,预感到刘少奇、邓小平等中央领导人将面临更加困难的处境。
更使他吃惊的是,政治局改选时把党内一向德高望重、长期担任中共中央副主席的刘少奇晾在一边。
因全会没有选举中央副主席这个项目,实际无形中撤销了刘少奇党中央副主席的职务。
但会后不久,林彪被宣布为中央副主席,而且有了一个毛泽东“最亲密战友”的特殊称谓,使他成了名列第二位的人物,成为毛泽东的接班人。
陈伯达、康生等在这次政治局改选中,都被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委,在党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陈毅感到中国革命的航船已经偏离正确航道,前头密布急流险滩,而个人的力量实在渺小,难以纠正航向的偏差。
但是,作为一个早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共产党员,他要坚守自己的领导岗位,要尽最大努力保持外事口的稳定。
在一次外交部全体工作人员出席的大会上,他不怕压,不信邪,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政治态度:“只要中央一天不撤我的外交部长的职务,我就要顽强地表现自己,并企图影响这个运动!”
陈毅果然说到做到,不管多大的压力他都不改初衷。
外事口许多单位批斗工作组,陈毅总是挺身而出,主动为工作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