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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解决，对你我都好。”索伦站起来留下最后一句话，离开经过乔文时，乔文恭敬的低下头行礼而索伦却连侧眼都没有给乔文一个，径直离开了病房。
伴随着索伦大将军的离开屋内仿佛停滞的空气开始流动，有种瞬间回暖的感觉。
安招呼乔文坐下，“谢谢，又麻烦你了。”这已经是乔文第二次送他进医院救治了。
虽然不避讳他不过好像也没让他听到什么，他才回来谈话就结束了。乔文这么想着将手中的诊断报告递给安，当事人当然有权了解自己的病情，况且他跟安也没熟悉到要帮他保管这些个人*的地步。
“还好，反正有救护专车。”尽管乔文对安的病情有怀疑，但是却不会开口问及这件事。
安见乔文衣服前沾染的血迹，“把你衣服弄脏了，我会赔偿的。”
“没必要，丢到洗衣机里面搅一搅就解决了，不到100舟衣服连送去手洗的必要都没有。”乔文在衣服上从来没要求，不像安的西装随便一套都是手工特质价值几十万，还得送去人工手洗。虽说乔文不会提及安的病情，也不想问安跟索伦将军聊了些什么，但是乔文的目光始终会不经意的落点在安手中拿着把玩的药剂瓶上。
安当然注意到了乔文的目光，但是他想如果他不主动提及这个话题乔文就绝对不会开口问，因为这个人有疑心却不会好奇，对，乔文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好奇心。任何人对为止的事物或者隐约模糊突兀的事情有好奇，有疑问，可是乔文心中也许会去思索会有这个意识，但是却从来都不会真正的付诸于实际。他不会问，不会真正的去深查。
还有他的情绪恢复，前一刻被调动起该有的情绪，只要超出平稳的波动幅度后，他马上就会重新冷静回去，他以为这是乔文的自我调节能力过好，而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情绪回档。
好奇心，情绪。
这一切加起来，乔文就像一个严格被控制在某个密闭空间行动的物体一样，一旦超出这个范围限制马上就会被调整回去。
这，不正常。
所以，浅层次的简单催眠对他才无效吗？
掩盖住心中的想法，安笑着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试剂瓶摇晃了下道：“索伦将军是专门过来送这个给我的，ets…039细胞活化抑制剂。”
理所当然的得不到乔文的进一步追问安继续道：“我的细胞分裂繁殖速率是正常人的17。5倍，而细胞的分裂繁殖次数不是无限的，随着次数的增加会开始走向衰弱。所以如果简单化的来描述的话，就是我的寿命比正常人要短数倍，按照人均300岁计算的话，我可能只有17年左右的寿命。”
“所以我需要这个。”摇了摇手中的药剂，安笑道：“它可以抑制我的细胞繁殖速率，让我不至于死那么快。只是，会稍微有一点副作用。我自身的防御机制对它会产生抵抗，所以这个里面会有一定量的舒缓剂成分。而我的防御系统跟这个药剂博弈的时候也会给我身体带来很大的负荷，所以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出点意外。”很显然，这个所谓的意外乔文已经遇到两次了。
“本来按照以往的惯例来说，这种意外大概半年左右才一次，而现在一个月内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在你来救我的前两天，所以我才被抓了，后面两次你都知道的。本来第二次的时候联盟觉得可能是概率性的波动，可没有想到，一个月内竟然出现了第三次。”
安的语调一只都很温和，仿佛在谈论一个轻松的话题。
“抑制剂失效了，或者说是效用渐弱了，长久服用一个药物很容易产生抗性。”安把玩着手中的药剂，蓝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瓶内晃动显得漂亮精致。“所以，我加大了药剂服用量，相对的对身体负荷也加重了，这才导致意外的次数变得频繁。”
“如果不能发明更有效的药剂，我大概只能活到30岁吧。”安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
乔文不知为何，看着安的笑容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不在意的说着这些，心脏有一种微微刺痛的感觉，就像是被细针刺入一般，这种疼痛对于他来说并不值得在意，可就是偏偏难受，甚至连呼吸都放缓，因为有些难以承受。
30岁。
安，今年29。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寿命或许只剩下不到一年。
乔文忽然觉得死亡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许在他的理念中，安这样的犯罪死有余辜，应该被抹杀枪决，可是他现在坐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唇瓣缓缓的说着自己的缓慢死亡，并不是一种果断干脆的死亡，而是一种慢慢的折磨，一点点的消耗生气，渐渐衰弱至死。
乔文觉得有些讽刺，却说不出哪里讽刺。
“或许，联盟没有给我判定死刑，可上帝却早就给我判好了死刑。”
安的话似乎戳中了乔文心中的想法，他看向安，可安却只是抬头看着手中举起的药剂，透过头顶灯光，眼中带着一丝梦幻的色彩，嘴角的笑容发自内心，说明安对这个结果接受得异常坦然，甚至带着一股欣然。
“所以你的作用其实不是监视，是保护。”安看向乔文，“因为我的身体缘故，所以我需要一个身体健康能关键时刻保护我的搭档。联盟不会抹杀我的，他们握着我的致命弱点……”示意自己手中的药剂。
“因此，他们可以放心的使用我。”
交易就是如此的chi…luo。
作为双s级的犯罪，安可以走出来并不是因为有他的看管，而是因为安的性命时刻掌握在联盟手中。这个认知让乔文心中那份刺痛更加明显，他需要张开口来配合他的呼吸。
不，眼前这个家伙是个犯罪分子，他本身就不值得任何同情。
乔文在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对安产生任何同情心。
联盟的做法，是正确的。
安是犯罪，本来就应该接受死刑，联盟给了他救命的药剂，让他为联盟做事，这一切的一切，无可厚非。
他不能被影响观点。
心中那股微麻的刺痛褪去，乔文眼中已经没有了挣扎，面上恢复冷峻，不过却还是开口道：“把药好好收起来，别拿在手里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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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
【目标锁定：罗宁·堡，罗宁综合学院，坐标：n7425·w1406。】
乔文重回学校后受到了同学们的包围，纷纷上前询问他们敬爱的安导师情况如何？安在课堂上突然吐血晕倒给这帮孩子们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们甚至担心安导师是否还活着。
乔文当然不可能实情以告，只能说安经过救治已经清醒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在医院里面修养几日，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吐血被乔文含糊过去了。同学们得知安病情似乎控制住后都安心了，也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他们完全能理解乔文的身份只是个学生而已，医院不让乔文知道安的具体病情也很正常。
当其他人已经开始讨论他们要不要找个时间一起去医院探望安导师的时候乔文发现了独自坐在一角的妮可。大家都很关心安的病情，只有妮可一个人远远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可能感受到乔文的目光妮可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又低下头。
虽然只有一眼，可乔文还是看出了妮可心中对安的关切，但是却又不敢上前询问。乔文准备走向妮可，可他才走出两步就被人拉住。随后，乔文知道了为什么妮可想问却又不敢问的理由。
乔文该说妮可的运气差吗？安才找完妮可谈话就出事。联系之前妮可周围的怪异情况，无意外的大家把安犯病这件事归到了妮可的头上。所以在乔文回来前，大家虽然没有走到妮可面前指着她说安导师吐血是不是因为你，但是三两围在一起用莫名的眼神偷瞄着妮可低语私谈，这种伤害比直接当着她面说还要来得更加严重。
面对乔治好心劝告他要离妮可远点免得遭遇不测的关心，乔文只能回以豪爽的笑容坚定的表示：“安导师的病有一段时间了，这跟妮可没关系，而且安导师喊妮可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妮可什么事都没做，这只是碰巧而已，你们想太多了。再说，妮可也很关心安导师的情况。”
最后乔文又表示自己也不会出事的，于是乔治无奈，只好看着乔文走向妮可。面对乔文这样的不听劝告乔治等人也没有不开心，可能因为乔文从来都没正面反驳他们的观点，也不会反过来劝解他们去接受妮可，所以不会让乔治等人对乔文产生不识好人心的想法。
毕竟，乔文不怕死的去接近妮可，是他自己的事，也不会连累到他们。而他们也做到了朋友该做的劝告，已经很够意思了。正是这种微妙的心理作用在乔治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时候，让他们完全可以接受这样一位不合群去接近妮可的乔文做朋友。
“妮可。”乔文走到妮可旁边坐下，态度自然如往常一般，完全没有受到其他同学态度的影响。
看着乔文的笑容，妮可鼻子有点发涩，声音就带上了一丝哭腔，“乔文……”不过才开口妮可就意识到这样不好，稳定了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回平常。
“安导师怎么样？他还好吗？”问话都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乔文的脑海中晃过安说自己可能只能活到30岁的画面，安说话的语态和笑容都太过惬意，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只有一年寿命般而是在跟他聊着某个娱乐版面新闻。他离开前，几个护士围着安在他臂腕处插ru各种大小不一的针管，躺在病床上的安乖巧的听从医生的吩咐张开嘴巴配合着让探测管深入喉中，最后再拔出探测管时安生理上无法控制的呕吐，原本惨白的脸色显得更加虚弱。尽管如此，还需要继续配合着医生让那些冰冷的机械对他身体进行检查。
心脏再次像被针扎，有些细细微弱的刺痛，可就是无法忽略的难受。
乔文压下这种诡异的感觉，笑着安抚妮可道：“安导师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医院说是老毛病，可能是最近吃东西不规律引发的肠胃问题，嗯，看上去有些恐怖而已。”
“可是，安导师他吐了好多的血……”妮可现在还能清楚记得安那张白皙的面孔上满布的鲜血是那样的红，衬得安越发白，甚至有种透明的脆弱感。
因为安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的各种器官都衰弱。
而且，就算他活着，除非有特殊的事件需要用到他，不然他一辈子都要被束手束脚，口不能言，眼不能看的被关押在海罗温精神病院的地下三层禁闭室中，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他本身就该是个死刑犯，他被判罪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
乔文不想再深想，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不该有的波动，依然笑着说道：“安导师没事，只是普通的胃出血。而且，不管怎么样安导师的病都跟你无关，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