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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整天都不见表弟的身影,培龄累得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就不知道那小子到底上哪儿去了,以前他就喜欢到处趴趴走,哪儿的钱赚得多就往哪儿钻,现在要她上哪儿找呢?
“哎哟!他去哪儿了,到底去哪儿了?”她就站在大门外,无措地喊着。
“你不用再费劲儿找他了。”不知何时,关劲东已出现在她身后。
闻言,她立刻转过身,当看见关劲东那张铁黑的脸孔,她浑身乏力地说:“对不起,我真的找不到我表弟。”
“我说了,你不用再找他了。”他沉冷的脸上出现的只是恨的阴影。
培龄望着他脸上怪异的颜色,心头紧束着,“你……你为什么这么说?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好吗?”
他撇撇嘴,跟着将手中的一本刚出炉的杂志递到她手上,“你看这是什么。”
培龄不懂他为何要给她看杂志,傻气的接过手,才翻开第一页,就被里头刊登的相片给吓了一跳!
“天!”她吓得差点儿站不住脚,“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问你呀!小姐。”他眼神锐利的一勾,冷凝的表情中依稀带了丝愤懑的线条。
“我真的不知道。”培龄全身发着抖,“你说我要怎么样嘛?”
“杂志都已经刊出来了,还能怎么样?”他冷傲的脸上出现难以捉摸、莫测高深的笑意。
“那你……”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以不带温度的平淡语调说:“照片刊出来,可你技术太差,连那女人的长相都不清不楚。”
“我本来就不会照相,如果会,我一定把她照清楚,将你照模糊。”她干笑着,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苦中作乐了。
“是呀!那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挑起眉,嘴角微弯。
“什么怎么办?”培龄皱起眉,望着他脸上那道怪异的笑容。
“很多喜欢八卦的朋友都跑来问我那女人是谁,”关劲东冷哼,“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啊?!”他抓抓头发,凭她这个脑袋,她哪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告诉你我的回答好不好?”他玩味地对着她轻哂。
“好,你说。”培龄想像不出来他跟她说这些有什么作用,或是她能帮他什么忙吗?
“如果有人问那女人是谁,我会告诉他,她叫“翁培龄”。”他这句话宛似闷雷打得她几乎体无完肤。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摇头,“你看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这么好,哪像我……”
培龄张开双臂,展露出自己圆滚滚的身子。
“那些人不会去比对,只要答案。”丢下这话,仙便转身离开。
她见状,立刻迫了上去,“你如果真的这么说,我……我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他回过脸对她撇唇一笑。
“我的事?”她呆站在原地。
“没错。”对她点点头,关劲东又朝前继续走。
“可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又赶紧追随着他的脚步。
“杂志上有写。”他淡淡地说。
“啊!”她根本没时间翻开来看,又追上前问:“如果我冒充那女人,你是不是就不告我了?”
“你想想看,有谁可以在同一时间、同一场景分饰两角?就算我说你是那闯人者,也没人相信。”走出暗巷,看到的就是他停在巷口的车子。
培龄想了想,挺哀怨地说:“既是如此,那就依你吧!反正这照片根本看不清楚,再说,这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认识翁培龄,没有人会盯上我。”
“这可不一定。”他眼神一紧,半眯着眸看着前方。
培龄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当场愣在原地,根本忘了要移动脚步,否则她是该马上逃走才是。
眼看一批记者与摄影机、镁光灯朝他们疾奔而来,关劲东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还傻着干嘛?想被围剿吗?还不快进来。”
他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才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安鱼带还没扣上,关劲东已发动车子以倒退的方式拐进暗巷,从另一头逃逸。
“你开车的技术真好。”等他们平安后,她立即赞叹道。
“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将来要住哪儿,而不是注意我的开车技术。”他沉稳地开着车。
“你的意思是我得搬家?”培龄很诧异。
“我敢保证他们今天等不到人,明天、后天,一样会去守株待兔。”
“什么?!”培龄完全慌了,“那我该搬哪儿去呢?”她头痛地叹了口气,这才无奈地打开杂志,看见上头写着“关东集团总裁关劲东”几个大字。
关劲东……原来他就是电视新闻经常报导的新贵?
回头仔细看了他一眼,“没错,真是你!难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原来你这么有名。”
“谢谢你这几句话。”他现在可没时间开心,更不会愚蠢的因为她的话而自满。
“对了,你现在要载我去哪儿?这条路怎么看都好陌生。”瞧他一脸冷淡,她只好转移话题。
“是你状况外地坐上我的车,我没打算载你去哪儿,不过晚点儿我会派人送你回去,至于回去后的事,就只好请你自求多福了。”
“老天!那些记者还在那里吗?”她一想到就害怕。
“这个嘛……”他撇撇嘴,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哦!”她颓丧极了,“那麻烦你送我去王大叔那儿吧!”
“那个征信社老板?”他转首看了她一眼。
“嗯!”她点点头。
“事到如今你还想去投靠他?”那种老板只会见钱眼开。
“可我无依无靠,离开老家来台北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这个,认识的人也只有他,”培龄无助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过去吧!”于是他将车子俐落地转了一个方向,朝曙光征信社驶去。
一路上,培龄没有说话,她只想着自己坎坷的未来……这条路她该怎么走下去?或许她该乖乖的回老家……看来,自己帮妈妈卖冰还比较实际。
吕诽儿也看见报纸了,幸好她的影像极为模糊,因而以为是关劲东牺牲了自己掩护她。
为此,她也不打算再涉及两集团合作事宜,决定到欧洲长住,除了散心之外,听说那里的男人各个多情有礼,况且极少人认识她,她就不必再这么遮遮掩掩地钓男人了。
而她那位大她三十岁的老公柳培村正是“富亿集团”总裁,由于在关劲东创业初期他曾以长辈的身分给了他许多指导与帮助,甚至借给他不少无息创业金,因此关劲东向来敬他如父。
半年前柳培村认识了诽儿,一心要将她娶进门,却屡次遭到关劲东劝阻,认为她绝不是个宜室宜家的女人,但都被柳培村否定了,直到她进门后,他才发现她的浪荡本性几乎打碎了他爱她的心。
为了防止她继续作怪,于是他请求关劲东帮忙,拐她进入饭店,只有将她的把柄抓在手上,他才可能保有这个妻子。
但不知情的诽儿一直以两家连盟为要胁,事实上这对关劲东丝毫构不成影响,只不过顺了她的“自以为是”,方便他执行这个计划。
数天后,柳培村也看了那本杂志,可是下一期居然登出与关劲东一块儿开房间的女子叫做“翁培龄”,这让他非常不解,尤其是见到“翁培龄”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口不禁涌上一丝闷疼,于是在缃一时间拨了通电话给关劲东。
“劲东,杂志我看了,怎么会被人给刊了出来?当初只是想麻烦你帮个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件事……说来话长。”关劲东也挺懊恼的,“不过无所谓,我未婚未娶,媒体管我跟谁开房间。”
柳培村理解地点点头,“这就是你凡人无法挡的魅力呀!”
“柳老,你这是在开我玩笑呀!”关劲东笑着摇摇头。
柳培也笑了,“还有,这上头的女人明明是诽儿,为什么会变成一位叫“翁培龄”的女孩?”
“其实这照片就是那个姓翁的女人拍的,她居然在那时候闯了进来,我只是想给她一点儿教训。”
“这么做对一个女孩子太严苛了吧?”看着这名字,他愈看愈觉得可疑。
“反正照片中的人不是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心底的不甘愿,没事的柳老。”关劲东扯唇一笑。
“我……我还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他的嗓音不自觉地沙哑了。
“什么事?”关劲东沉静下来等着柳培村继续说。
“帮我找一位叫翁美龄的女人,她应该年近五十了。”他说时情绪微微起波动,“她是我的弟妹。”
“那翁培龄是?”这两个名字太接近,关劲东不禁产生联想。
“我不知道她是谁,记得以前曾听我弟弟说……如果以后生的孩子,就取名培龄,这个中性的名字无论男女都适用。对了,我弟弟叫柳培琛。”
“这样呀……”关劲东陷入沉默。
“我……我曾经控制不住地爱上弟妹,更在一次酒醉之夜趁我弟弟出差时对她……对她起了非分之想,把她给……强暴了!事后清醒,我懊恼极了,没想到我居然比畜生还不如。”说到这儿,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沉痛地揉揉眉心,“若这位翁培龄是她的女儿,那我当时……不就等于强暴一个孕妇吗?”
“她……她很恨你了?”
“应该吧!巧的是,我弟弟那次出差居然在回程途中发生意外身亡,在办了他的后事后,她便突然消失了。”他懊恼不已。
“你不曾找过她吗?”
“找过了,但音讯全无,我甚至以为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柳培村痛苦的垂下脑袋,“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娶一个像吕诽儿那样的女人?”
“是因为跟你那位初恋情事有关?”这回他似乎又猜对了。
“嗯!在诽儿的身上有一种味道跟她一模一样。”
听他这么说,关劲东深感一阵错愕,“柳老,您是指……体味?”
“就是体味。”他点点头,接着干笑地说:“别笑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怎么会,再说,有些女人的味道的确是不一样,像是会透析人心似的。”说起女人,关劲东的经验可丰富了。
“所以……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柳培村诚心地说。
“当初我不知道这点,否则我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激烈。”关劲东也说。
“没关系,那这件事又要麻烦你了。”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挂了电话后,关劲东想了一会儿,于是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便走出“关东集团”
大楼外,坐上车驶往翁培龄的住处。
他在车上一直想着,她真是柳老的侄女吗?这应该只是巧合,绝对是巧合,下会是她!
这么蠢,又这么痴肥的女子,会是她吗?
到了她住的地方,如意料中她并不在,辗转来到征信社,那位老板居然告诉他她已经离职回乡了。
离职回乡?!没想到她最后竟选择逃避一途。
看过她的基本资料后,他又搭机前往南部,因为翁培龄的老家就位于高雄旗山。
依循着地址来到培龄的老家外,一眼便看见她站在门外卖冰的忙碌身影。
坐在计程车窗内,他眯起眸子看着她快乐的在摊子前招呼客人的快乐笑脸,以及和熟悉邻居谈笑的欢乐神情,他不禁想,如果她真是柳老的女儿,会适合上层社会这样复杂的环境吗?
付了车钱,他走出车外,缓步走近冰店。
培龄瞧见一道阴影接近,赶紧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要吃哪种口……口……”她突然结巴了。
“高雄真热,来碗清冰好了。”他居然坐了下来。
“哦!马上来。”培龄一边舀着碎冰,一边发着抖问:“是不是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