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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怜君深深地叹口气,眼泪不自觉地落下了。
“太好了,小奴,这真是太好了。”孟长老开心地对孙女道。“小奴,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你可千万要好好把握。”
“机会?爷爷,你在胡说什么。”
“傻丫头,我当然是在说你的心上人啦!”孟长老笑得可开怀了。“以前他整天和斐怜君在一起,如同鬼迷心窍地爱她、宠她,如今好不容易两人交恶了,小奴,这不是你的机会来了吗?”
“不,爷爷,我不会那样做,邪君和夫人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不该背叛他们。”
“你真是笨得气死我了,我怎么会养出你这种白痴呢?”
小奴一笑,撒娇地挽住他的手臂。“爷爷,别气、别气,我帮您捶捶背。”
孟长老还是忍不住摇头,这丫头从小就聪明,武功更是一教就会,虽然是个小女娃,但放眼整个月邪教的同辈中,根本无人能出其右,让他不知有多得意。偏偏就是太过死心眼,对阙濯简直是鞠躬尽悻、无怨无悔。
其实这样也好,以她的容貌和武艺,若成为教主夫人也是绰绰有余,只可惜半途杀出了个斐怜君,坏了他的大计。
不行,他怎么能就这样白白便宜那个姓斐的丫头?
脑中突生一计,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阙濯居然敢这样对她,将她紧紧地锁起来,这算什么?
“阙濯,你开门,放了我、放了我……”斐怜君猛烈拍门喊道。“小奴,快开门,快帮我开门……”
可恶,难道他以为可以这样锁住她一辈子吗?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泣。
师父,原谅我,我真的下不了手,现在也无法离开了,你一定很生气吧!可是……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思绪中,突然听见外头开锁的声音,斐怜君立刻冲出去。
“是你。”孟长老?“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竟然说要救她。
“怎么?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走了?”看她犹疑,孟长老问。
“不,我要走。”她立刻冲出房门,在经过他身边时忍不住停下脚步。“你为什么要帮我?”
“很简单,因为我不希望你继续留在教里伤害邪君。”孟长老一笑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且我根本不觉得你适合当教主夫人。”
她懂了,原来……原来他是为了小奴。
突然,她的脚步有些沉重。
如果她走后,是不是很快就有另外一个女人代替她的地位,阙濯是不是很快就会将她忘了呢?
“还不快走,你是想让邪君发现吗?”孟长老催促道。
算了吧!都无妨了,反正她原本就不该属于这里,现在只是将一切归于原点罢了。
只是,她的师父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思及此,她沉重的脚步突然轻了许多,相信她师父一定也很希望她这么做。
抬头望去,她在心里问:师父,你看见我了吗?是否还是不原谅我?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当阙濯发现斐怜君不见时,整个人几乎快要发狂,也差点掐死奇#書*網收集整理照顾斐怜君不周的小奴。
“邪君,别这样,你别这样。”孟长老没想到他会找小奴算帐,简直吓坏了。
“哼!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都无法看管,我要你何用?”阙濯愤恨的眼神直射向小奴,把她伤得几乎体无完肤。
“邪君……邪君手下留情。”孟长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赶紧求饶。
“手下留情?哈!哈哈……”他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问。“我留什么情?还不快将小奴拉下,将她关在水牢,直到我找到怜儿为止。”
小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他……居然这么无情。
“不,不要……”孟长老恐惧地哀求着。
“拉下去——”阙濯摆了摆手,立即有两人上前拉住跌坐在地的小奴。
“不,邪君,我说、我说……我什么都招了。”孟长老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大喊。“是我支开小奴,夫人是我放走的,与小奴无关,你要罚就罚我吧!”
“爷爷,你……你不要替我说情。”小奴赶紧将罪往自己身上揽。
“小奴,事情是爷爷做的,你就不要再替我隐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阙濯怒问。
“因为我不喜欢那姓斐的姑娘,她根本配不上你,唯有我的孙女小奴,她才华洋溢,文采武艺样样精通,且生得貌美如花,只有她才能够配得上你。”
“哼!好好好,你居然这么大胆,敢擅自做决定?”
“邪君,求你饶了孟长老,我愿意代他受过,请你罚我。”小奴真挚地道。
小奴难过的模样,让他想起了斐怜君当时在求他放过龙亦郬的神情。
一旦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疯狂,毕竟小奴跟了他不少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传令下去,全面动员,务必找到夫人。”
小奴和孟长老互视一眼,总算松了一口气。
“多谢邪君饶恕,邪君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夫人的。”小奴说完,立刻下去传令。
一连找了数天,斐怜君的下落就像石沉大海,完全了无音讯。
阙濯在疯狂地寻找数日后,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也越来越暴躁,整个教里上上下下,除了忠心耿耿的小奴外,已经没有人敢接近他一步了。
“小奴,趁这个机会,赶紧去安慰他,说不定……”
“爷爷,你又胡思乱想了。”小奴知道孟长老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斐怜君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当然更知道自己是永远也取代不了斐怜君的,而且也没有人可以取代。
她走进了亭子,对他恭敬地作个揖。
阙濯看见她就宛如看见希望,他失神的脸上终于有点欣喜的表情了。
“小奴,你找到她了?你找到怜儿了?”
小奴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女子而如此憔悴,如果……如果他能够以这种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一会儿,那她就是死也甘心了。
“没有,还是没有夫人的行踪。但请邪君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她,我一定会找到的。”她热切地表示。
阙濯整个人又回到方才那失神的模样,叫人看了心酸。
“邪君,或许……或许你可以请你的二师兄来帮忙,我想若有他们丐帮的鼎力相助,相信一定如虎添翼。”
“丐帮?”阙濯恍然大悟。
是啊!他找人找疯、找糊涂了,竟然忘了韦烈这个好兄弟。
“小奴,谢谢你。”他丢下话后,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你这丫头,我长眼睛到现在还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从旁边走出来的孟长老总算认清了事实。
小奴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阙濯能永远像他刚刚新婚那段日子一样,那么快乐、幸福。这样一来她也才会快乐、幸福啊!
在小奴的提醒下,阙濯真的找上韦烈帮忙。只是想不到斐怜君那么会躲,动员了整个月邪教和丐帮两大势力,仍旧无法找回她。
其实在初见面时,阙濯就敏感地发现了她那柔弱灵美的外表下,其实藏着坚毅的另外一面,只是都没表现出来罢了。
而今她却这样逃离他身边,难道真的要这样躲他一辈子吗?
“阿濯,你别急,再多等些时日,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韦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再多等些时日?已经整整半个月了,她是个单纯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她能上哪里去?你叫我怎么能不急?”
“我知道,可是这种事急也没用。”他安抚道。
想当初在他们丐帮帮主选任大典上,若不是有阙濯出手相助,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算来还欠了他一份很大的人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帮他到底。
“我真担心她出了意外。”早知道他该日夜守着她,就不会有今天这种事了。
“不会的,我看她长得一副福寿双全的模样,没事的。”
有人用“福寿双全”来形容外貌吗?阙濯想笑,却笑不出来。
“等等,渝薰,你上哪儿去?”韦烈突然喊住正想外出的娇妻。
渝薰偷偷看了阙濯一眼,才转头对韦烈道:“我……我想出门走走,说不定运气好会遇上怜君喔!”
“傻瓜,你别把自己也弄丢了就好。”
“烈哥哥,你怎么这么说?你如果不气我,我永远不会走丢。”除非她气到离家出走。
“气你?我怎么敢?”
“哼!我不跟你说了。”她还有要紧的事等着办呢?渝薰匆忙地转头离开。
“奇怪!她最近怎么老是往外跑,都不管我了。”韦烈气呼呼地抱怨道。
“最近常往外跑?”原本低着头的阙濯突然将头一抬,深亮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希望神色。
“怜君。”两人异口同声道。
真不愧是共同相处好几年的师兄弟,彼此都有默契。
他们二话不说,立刻跟随着渝薰的背后追去。
第九章
“怜君!我看阿濯真的很可怜耶!每天找你找得都快疯了,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喔!你难道不想见他吗?”渝薰偏着头问。怪了,她明明看到她也非常想念阙濯啊!又没有人阻止他们见面,何苦如此互相折磨呢?
“渝薰,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不能。”
“不能,为什么?”
“你不懂,我师父的死有多令我伤心。”
“可是总不能一辈子避不见面吧?”
斐怜君摇摇头,她没有想这么多,事实上她现在的日子和死也没什么差别了。
她很想他,可是一想起师父的遗言,她就却步了。
“如果……如果他不是月邪教的教主,如果……他只是平凡的老百姓,那不知道该有多好。”她叹了口气道。
如果真是如此,她姑父姑母也不会反对她出嫁;她师父也不会那么早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可惜……“怜君,你就认命吧!”渝薰红唇轻扬,露出一抹笑容安慰道。“阿濯一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就算不是月邪教教主,早晚也会让他闯出一番天地的,这是可以预料的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劝他,将他拐离那是非之地,与我和烈哥哥一样,淡泊名利、四海为家。”她语出惊人地道。
“这……这太荒唐了,不可能、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
斐怜君和渝薰惊骇地转身,看见两个挺拔不凡的男人就站在面前,而刚刚说话的人,正是阙濯。
“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阙濯惊喜地走上前,没想到她却连连后退。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渝薰也给吓坏了。“怜君,我没透露,是他们……喔!你们跟踪我。”
“渝薰!走走走,跟我回家,我必须好好跟你谈一谈。”韦烈上前拉住娇妻往外走。
“谈什么?”
“谈你为什么看我忙得团团转,却知情不报。”这里地处偏僻,又有渝薰作怪,难怪他们总是找不到人。
“那是怜君不想见他嘛!哎哟,别拉我,我不想回去……”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而斐怜君也转身要走。
“还要继续躲我吗?”他拉住她的手问。难怪动员了月邪教和丐帮的人都找不到她,原来是有“内贼”——渝薰在通风报信。
感受到他手上的热度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斐怜君心悸地收回自己的手,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他。
“你为什么要来?难道是想逼死我吗?”
“怜儿,我怎么会舍得那么做呢?”他上前拥住她,感受她确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