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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苏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躲避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失望的眼神,转过头去岔开话题“我们等一下吃什么。”
张易之开始撇嘴,有点想哭的冲动,这个叔叔是在暗示他以后可能会被摔死么?哇……这个叔叔跟师傅一样奇怪,果然这就是那啥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好了,不许哭赔你一个故事就好。”薛黎一拍张易之,张口出言安慰道,说着还瞪了苏靖一眼,你是哄小孩儿还是在恐吓小孩儿。
苏靖默默地摸着鼻子去准备饭食,心里感叹道,不是你说要寓教于乐,黑着脸对小孩儿身心发展不利,我用的着这么费尽心思地想故事么。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故事被人鄙视,我自己都好想哭。
要讲什么好?薛黎拉着张易之坐下来,拂了拂头发,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故事有一堆,却不知道从何而起。讲外国地?那些王子公主灰姑娘的,会不会被人当谋反不知道,但不合国情那是肯定的,还是讲自己国家的神话吧。薛黎打定了主意,便想到了一个念头。
“很久以前,炎帝有一个小女儿叫女娃,女娃爱好大海,经常独自乘舟去东海上玩……”在秋日的暖阳下,薛黎娓娓动听的讲出了那个卫精填海的故事,那活泼的女孩,凶暴地大海,以及坚强的鸟儿,随着她的讲述似乎在人们的眼前活动了起来。
“那精卫最后填平了大海吗?”等她讲完故事很久,张易之才从故事里清醒过来,抬头迷茫的望着她问。
“没有。”薛黎摸摸他地头回答道,没有笑话他这个问题。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听了这个故事,也是有着这样的疑问。
“那她地努力不是就完全没有了意义。”小孩子的眼里满是难过,童年的黑白世界里,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果,所有的努力都会成功,可是这个故事里,东海那么坏,可至今仍然碧波荡漾,精卫那么努力,却仍然填不平大海。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很多事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只要我们都被精卫鸟衔运西山木石以填东海的顽强执著精神感动着,这就足够了。东海再大,她也敢以自己一人之力抵抗,那不管结局怎么样,她的这种誓不罢休,让我很佩服。要知道很多坏人,都是很厉害的,就像东海一样,我们根本不可能以一个人的力量消灭它。但这就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去做,如果每个人无所为,那它将永远的强大,永远的吞噬越来越多人的性命。所以这个时候很多人会像精卫一样,冒死去填东海,或许他们不可能消灭的了坏人,但是只要去做了,坏人有总有被消灭的一天。”薛黎、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一长串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己有些怔然,最终还是摸摸小孩儿的头笑着说“算了,你不明白的,这些道理要等你长大些才明白。”
“我明白。”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她,小孩儿脸上出现了那种名为认真的东西“我明白的……有的时候尽管打败不了坏人,我们也要去做。”
“嗯。”薛黎先是愕然,而后却是笑了,小孩子明白什么,不过胡乱说说而已,自己答应了,也就过去了。
“师傅,我会好好学箭法,等我长大了我也去做精卫,等大海被填平了,我很所有人都能一起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小孩儿蹭在她怀里说。
“好,五郎很勇敢呢。”薛黎抱着他笑着拍拍他的背,懒洋洋的枕在他的背上应了声。
很多年以后,当单薄的少年跪在她的面前,平静的说道“师傅,我想去填东海”时,薛黎不由的想起当年的这一幕。
如果,当初没有讲那个精卫填海的故事就好了;如果,当初不是没有夸过他,男孩子倔一些好啊就好了;如果当初没有一直的教他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担当,受恩必报就好了。
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
薛黎看着少年的黑衣融入到夜色中,知道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好,在那个没有遇到自己的时空里,他也有着同样惨烈的结局。
所谓从小看大,三岁至老,原来是真的。
第一次在黑暗中相逢,也注定在黑暗中告别。无力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宫廷,看着那个曾经在自己膝头嬉戏的单纯孩子渐渐消失,看着那个他渐渐绽放出罂粟般的光华,看着他周旋与那些势力之间时,她只是想哭。
我想要的,从来都是那个在秋日阳光中,眨巴着眼睛,用肉呼呼的小手搂着自己的脖子,用格外谄媚的语气笑嘻嘻的说“师傅,以后你教我箭法好不好的?”的小机灵鬼而已。
“一程山水一程歌,一笛疏雨寒吹彻……”随着林间歌声的渐渐走近,苏靖等四人的身影也渐渐的出现在了路口。
走路的时候唱歌,是薛黎的老习惯了。以前五音不全的时候,只敢一个人偷偷的走在小路上唱,惹得别人以为她们家附近那条小巷子每到晚上十点种的时候闹鬼。穿越过来意外的发现
这幅身子竟然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嗓子,那简直跟中了六合彩一样兴奋。这一路上无聊的时候,薛黎没有少唱过,只是这几天把学来的那些民谣唱完,不由自主的就唱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
“好听难得挑剔的贺武听了也终于夸赞了她一句。老实说,就算一个人唱歌唱的再天籁,让你不分昼夜的连听十几天你也会觉得脑袋发疼的,所以除了她家那个看似沉默的男人以外,
贺武真的很怀疑有谁能忍受这个女人一个月以上。他这几天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的,暗地里发誓,等回了家一定立马把家里的那帮歌女遣送出府。今天,终于听到这女人不在
唱那些山啦菜啊的民谣了,贺武如蒙大赦,赶快在她唱歌的间隙狗腿的拍上几句,趁机转变话题。
“你也觉得很好听啊?我还有几首类似的,要不唱给你听听”薛黎听的出他的言不由衷,不由得心里偷笑,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面上摆出一幅深受感动的样子,大有继续再引吭高歌的
架势。
“别,别,别,”贺武一连说了三个别字,急中生智的从包裹里抽出一支箫来,“在下刚好也会一点乐理,听了你的歌这么久,有点过意不去。不如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
“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答应你好了。”薛黎故作大方的说。看着那手中那价值不菲的萧,应该是常常把玩的缘故,看上去被保养的很好。贺武地这幅模样,这个架势,薛黎便知
道他是行家里手,也就不捣乱了,乖乖坐在车上停他的演奏。
贺武将箫拿在手里时,脸色就变地庄重起来,略为思索片刻,修长的手便将它举到了唇边。试了试音,接着便有悠扬的曲子从他的巧手间流泻而出。
薛黎一直以为箫声呜呜咽咽,悲悲戚戚的。没想到贺武的这首曲子却别具一格,并不像后世她听的那么低沉,表达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空灵飘渺,开始的起音比较单调,但如同如春冰
乍破般铮铮琮琮,而后音调上扬,那乐声仿佛打着旋般地随着春风直飘上云霄。箫声清澈,如秋日那明净的空气般,带着一丝凉意,却又不会让人感觉到刺骨。而后音调的变化渐渐地多了起
来。仿佛从空中看着却又如二八少女多情的秋波,若即若离,让你恐远之不亲,近之不敬。接着简单而不单调的变化,如少女袅袅娜娜的细步。伴随着女儿家细腻的心事,绵绵密密,欲语还
羞,让人听得微微翘起了唇角,眉间却染上一抹轻愁……
“好美的音乐。听的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也会随着它飘到九霄之上。”一曲完毕。众人似乎都沉醉于余韵之中,薛黎不由得脱口而出。这种夸赞自然令贺武很是自得,不过他也很谦虚地
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好可惜……”薛黎感慨道,“这么美的曲子,若是有人来应和就更好了。”
“这可难办了,”贺武把玩着箫笑道“这荒郊野外的,也就我们四个人,除非现在从天上掉下一个戏班子,要不然你的愿望可就难了。”
“那有什么难地,”倒是一旁的小机灵鬼五郎开口讲话了,“师傅,等你去了京城到公子家来玩就好了,公子那里有可多的人了,你爱听几个人唱小曲就听几个人来。”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回长安也不过是省亲,哪儿能长住。”薛黎笑着捏着五郎的脸说道,“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好啊。”贺武拉了拉马缰,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几个人正要说话时,忽然苏靖地神色严肃起来,秉住呼吸在听什么东西似的。
“靖哥,怎么回是?”薛黎见着他的神色有些异样,不由得问道。苏靖望了望远方,神色有些严肃道“有一大队人骑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大概有二十多骑,听马蹄声颇井然有序的。
”
“这荒郊野外的,路上哪会出现这么多地人?”薛黎疑惑地问道,这个时候的马匹很是珍贵地,哪些人可以骑马哪些人不能都有严格的规定,所以他们一路走来,骑马的人也不过三三
两两,现在现在这荒郊野外的出现这么多骑士,就像后世你在小山沟里忽然看到一溜的豪华轿车一样,不由得让人疑惑起来,心里毛毛的。
贺武听了,脸上倒没有什么变化,低吟片刻道,“忽然出现这么多人,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骑马去探探风声再来。”
“你一个人恐怕不太安全,要不我去看吧。”苏靖提出了建议,却被贺武委婉的拒绝了“我一个人骑马快一些,又没有什么大事,如果势头不妙我折返回来就是。”
“那好吧。小心些。”薛黎叮嘱道,挥挥手看着他扬鞭而去。
对于苏靖的功夫,贺武从来没有怀疑过,果然行了片刻,绕过转弯处的山腰,就看到一群衣着整齐的骑士正往这边奔来。一看那打扮,贺武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站在路中间挡住了他
们的去路。
果然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贺武在心里叹了声气,对被自己拦住的骑兵说道“喊你们的公子出来。”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领头的小兵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人拉了下去,在其它人的簇拥下一匹白马走了过来,上面坐的正式薛黎见过一面地李贤。
“敏之,你怎么又装扮成这个样子了,让我好找!”李贤见了贺武。抱怨的说道“自从数十日之前断了你地消息,我们就急的不得了。命各地的官府细细追查,没想到你竟然跑到这里
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贺武摸摸鼻子笑道“我十几天前遇到了土匪,随从都被杀了,多亏遇到一对小夫妻相救,才得以保存性命。后来为了不引人注目,就索性跟他们一起走了,大概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查不
到我的下落吧。”
贺武想想自己这次出行带在身边的人,除了五郎之外,恐怕没有一个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了。那些仆役大多都是姨妈不放心自己,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所以那些人死的时候他并没有多
么难过,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在别人的眼皮下面过日子了。
“什么!竟然有匪盗。这里的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