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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多官员都没摸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核心官员自然是知道要做的是什么,各自分化劝解同僚之事自不必提。一时间倒也没有太大的事端发生。
待到七天之后,秦思思便颁布了第一批裁员名单。
这批官员都是一些官职较小的朝廷供养的文散官和武散官,这些人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人为他们出头。
被莫名无端驳去官职之后,虽然一开始害怕没有俸禄无法生活,却发现马上他们就被派去了新的岗位。有些是新建的专科学校的教师,有些是各种作坊的文职人员,至少每人都有各种各样的三个岗位可以挑选,在三天之内选择一个到任,逾期则没有了资格,需要靠自己生活。当然,这些岗位也都是要靠自己的劳动来领取月薪,而并不由朝廷供养。虽然少于和原来的俸禄,但待遇也算不错。
这第一批裁员的官员之中,总共也就有三人因为家里本就殷实而最后没有去上任,其余数百人均因各种原因,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新的安排。
这个结果在苏老太爷和秦思思的预料之中。因为人本就是群体动物,有从众心理,劝说了一些人之后,其余人就会自动领命。大抵多余不做事的官员,性格都不会特别执拗,反而胆小怕事者众多。他们这第一批选择的人又是家里背景不强,没有能力搞风搞雨的。又因为个大家族都在作壁上观,他们求告无门,只得接受下来。说到底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但学校的教师或者简单的文职工作还是能做得来的。
如此这样,七天之后,秦思思又颁布了第二批裁员名单。
伺候每七天,都会在吏部的大门口,贴上一张黄纸,上面写着裁员名单。
朝中人人自危,就连宫中的小太监在端茶倒水的时候都利索了许多,生怕自己会被裁出宫去。
虽然情况比预期要好上许多,但是秦思思并没有松懈,因为她知道最危险的时候就要到了。所以每天睡觉的时间极少,基本上忙得脚不沾地。她本是极懒之人,但是想想这是她已经筹划了三年多,以后大半辈子能不能逍遥的关键,所以咬咬牙硬是忍了下来。
谈沧羽心疼她又瘦下去的身子,每天恨不得能帮她分担大部分的事务,使尽了全力助她。
在除夕那夜之后,秦思思便一直睡在永宁殿的婚房,倒是两人每夜都忙到筋疲力尽,有时都轮换着睡觉,更没有功夫让谈沧羽再尝夙愿,这也是让他非常怨念的。但是能和他娘子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同她共事,倒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许多。谈沧羽很明显地发现她并不再排斥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亲近。
秦思思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两人又重新认识、恋爱了一般,让她时不时就不自觉地用眼神在寻找着他。此时谈沧羽坐在成堆的资料里,这些文件每天如雪片般呈上来,每天都像小山那么高,几个人坐在里面都发现不了。秦思思捏着手中的黄纸,这是明天即将贴出来的第五批裁员名单。都到了第五批了,或多或少肯定就会动到有点靠山的官员,就算是温水煮青蛙,也该会有反应了。
所以她非常的犹豫。
“沧羽,今天你别忙了,还是回家一趟吧。”秦思思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在偌大的书房内,并不只有他们两人,三三两两聚散着的都是参与这次行动的核心官员,此时听得公主发话,都装作忙着手中的活,其实早就竖起耳朵来。
谈沧羽一愣,抬头寻着她的眼睛看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笑着站起身道:“也好,算起来过年都没回去过,真是不孝子。”
秦思思歉意地苦笑道:“我这个儿媳当得也是不称职,今天还是走不开,替我向公公婆婆道个歉吧。”
谈沧羽微微一笑,走到书桌前,竟是不避讳在场还有这么多人,弯下腰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秦思思俏脸一红,他最近开始对她有意无意地做些亲密的动作,她竟从有些抗拒到现在的有些期待,真是不争气。
但她脸红归脸红,还是用目光扫了一下书房内的众人,自是无人敢窥探公主与驸马的亲密之举。她这才借着谈沧羽靠过来的姿势,用手指了一下黄纸上的一个名字。
谈沧羽眨了下眼睛,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表情没有变化半分,倒是笑嘻嘻地凑过来又在她的唇上补了一下才走。
秦思思捂着唇,羞得满脸通红地看着谈沧羽走了出去,胸腹间却涌起了熟悉的难受感觉,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公主,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正端着茶水进来的卫满儿正好看到了这幕,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秦思思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取过热茶喝了几口,硬是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
卫满儿靠了过来,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公主,李家的二公子到了。”
谈沧羽一路出得宫来,先是转到朱雀大街上给父母置备了几件他们二老心爱的物事,这才往自己家走。他娘子并不是心血来潮地让他回家一趟,而是明天公布的第五批裁员名单上,有他父亲的大名。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说,那是因为她之前自己立下的规矩,无论任何人不许在名单公布之前泄露出去。既然有此言在先,自是不好泄露谈沧羽父亲的名字。所以两人刚刚才演了那么一出。当然在场的都不是傻瓜,大半人估计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自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罢了。
不过他们刚刚那一来一去的默契,倒是让谈沧羽回味不已,尤其是他娘子刚刚娇艳欲滴的羞态。这些天来过的虽然辛苦,但是他们两人的感情那是飞速发展,其中甜蜜不能为外人道也,只要想到这点谈沧羽就会不自觉地咧开嘴傻笑。
只是当他看到谈府门前的石狮子之后,想到要告诉他爹这个坏消息,谈沧羽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衫,这才敲响了门环。
第四十四章 两个人
把裁员的事情告诉父亲的过程,出奇的顺利。父亲永远都比自己老练聪明,甚至一照面,就知道了他到底为何而来。
谈父多年官场历练,自然不会给儿子看出什么异样,但心底却满意至极。雅公主这手大义灭亲,他是不得不按照剧本演下去,为的是增加儿子在公主心中的分量。而他也可以借此得到苏老太爷那边的信任。
以谈父之能一看不出来这雅公主实际上早就和苏老太爷联手,当然也就不能了解这局棋的含义,但也不至于添乱就是了。
谈沧羽陪着父母说了一阵话,惦记着能早点回去帮忙,便连饭都没吃,打算这就转回宫中。只是没想到在走之前,又有熟人来了。
“怎么每次你都这么快出现在我书房?我都要怀疑这里有通向你王府的秘道了!”谈沧羽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负手而立的那人,有点无奈地说道。
南宫霆缓缓转过身,一想带着笑的脸上居然一脸凝重,“是本王等你很久了。”
“有什么事吗?”谈沧羽也收起玩笑之心,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甚少见南宫霆如此模样。
南宫霆苍白的俊颜上闪过复杂的神色,踌躇半响才咬牙问道:“本王今日说的事情,也许太过于荒诞,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但本王终是忍不住想说。”
“请。”见他如此,谈沧羽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一丝不安。
“本王爱慕雅公主多年,想来这你是知道的。”南宫霆苦涩地说道。
谈沧羽点了点头,心下却想着南宫霆也是一个可怜人,他的公主娘子曾经说过跟南宫小王爷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见南宫霆这个单相思甚是严重。
南宫霆继续说道:“本王和雅儿自小一起长大,其实先皇的本意,是想让雅儿嫁给本王的。但雅儿之后一颗心便拴在了你的身上。这情爱之事,本王即便不愿,也是没有办法勉强,所以只有怏怏作罢。”
谈沧羽听到这里,不禁弯起唇角。他失去的那段记忆虽然想不起来,但是南宫霆寥寥几句,却给了他无数遐想,恨不得立刻想起那往昔之事。不过南宫霆对雅公主的称号换成了雅儿,谈沧羽忽又想起他的公主娘子严禁他唤她这个昵称,想来难道和南宫霆有关?这样一思量,谈沧羽的脸色变了变。
“三年前,宫中巨变,雅儿再回到宫中之后,却性格大变。本王还以为是因为先皇驾崩,过一阵就会恢复,但是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再次见面,仿若陌生人。”南宫霆苦笑连连,“本王还以为自己是错觉,但之后又见了几次,小心言语试探,发觉雅儿还是那个雅儿,但好似忘记了本王,就像谈兄你失忆再见本王那时一样。”
谈沧羽一愣,难道他的娘子也失忆了?这不太可能啊!
“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但观其容颜身姿,真真和以前的雅儿别无二致,只是眉宇之间的神态相去甚远。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一颦一笑都会记得很清楚。这也许只是本王的执念,但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本王忍不住开始查探起来。”
“你查到了什么?”谈沧羽知道自己本应该大声呵斥他擅自查探皇族该当何罪,但是他却忍不住追问,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南宫霆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得色,但仍一整精神继续说下去道:“本王查到,雅公主自三年前回宫之后,不知为了何事,把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撤换了。”
“这也许是因为宫变之后,怕仍有旧日的奸细。”谈沧羽皱眉道。
“我曾遇到过雅儿以前的侍女,知道雅儿的左肩上有一颗泪滴形的胎记。而雅公主现在的侍女却告诉我,雅公主沐浴的时候不需要人伺候在侧。”南宫霆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谈沧羽的神色。
谈沧羽心中狂震,雅公主的肩上根本没有泪滴形的胎记,这件事当然只有肌肤相亲的他才知晓。但是为何南宫霆在刚刚这句话中,前面称呼的是雅儿,后面却说的是雅公主?
听上去……就像是在说两个人一样。
南宫霆只看他眸光闪烁,就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心下沉重了几分,“那次用言语试探谈兄,也是因为此事。当然,这点本王也无从辩解,许是那名侍女记错了。但这件事始终缠绕在本王心间,是以在除夕夜宴之时,忍不住前去求雅公主的墨宝。一个人的容貌声姿都可以假装,笔迹或许也好模仿,但本王就是放不下这个心结。”
谈沧羽听着他的话语,如遭雷击。
笔迹确实是很好模仿,但是只不过模仿的那个人是他!
她不许别人唤她“雅儿”,不许别人在她沐浴时伺候,她除夕那夜,真的是手受伤了不能写字吗?
谈沧羽隐隐觉得有个巨大的秘密就要破土而出,他像是已经猜出了这其中的答案,却拒绝查看。
南宫霆看着他的表情,便知道每天伴在雅公主身边的他肯定是有所感触,眯着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谈兄,前几日夜里,本王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雅儿她来见我,还告诉我,她早就在三年前死了,现在的这个雅公主,是杀了她的仇人。”
“你胡说!”谈沧羽勃然变色,垂在身侧的双手在发抖,但却并不是因为愤怒。
南宫霆用户眼角瞧见了,也不点破,苦笑连连道:“所以本王说此事很是荒诞,让谈兄见笑了。不过话说了出来,倒也舒服了很多。告辞。”说罢竟也不等谈沧羽反应,径自推门去了。
初春阳光虽然明媚,但是却并没有多少温度,南宫霆被仍然寒冷的北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