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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乾看了一眼脸色僵硬的司流风,随后淡漠地一转马头,跟着西凉茉继续策马飞奔而去。
司流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神色渐渐变得愈发冰冷阴森起来。
太子……
和他的小王妃很熟悉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太子爷竟然会不自觉地露出那种对任何女人都没有的关怀神色,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莫非……
西凉茉身后的人,是太子?
那她与太子是什么关系?
司流风越想,脸上的神色便愈发的狰狞阴狠起来。
若是他们早有关系,背着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一定不会放过这对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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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郡主还没有消息?”宣文帝正在自己的大帐篷里来回踱步,忧心不安。
就是一旁伺候的小连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道:“陛下放心,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忽然帐篷被人掀了起来。
司承乾走了进来,小连子立刻对他躬身行礼,司承乾手一摆,对着宣文帝恭谨地一拱手道:“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经将贞敏妹妹带了回来。”
‘“哦?”宣文地一喜,立刻看向他身后,急道:“人呢,贞敏可有受伤?”
“回禀陛下,幸得陛下龙威庇佑,贞敏并无大碍。”西凉茉从司承乾身后闪了出来,向皇帝躬身就要拜下去。
宣文帝立刻上前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如同担忧自己儿女的父亲一样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知朕有多担心?”
司承乾有些异样地看了西凉茉和宣文帝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着。
西凉茉倒是仿佛一点也不奇怪宣文帝的语气一般,微微一笑:“多谢陛下关心,贞敏虽然没事,但是有一事相求。”
宣文帝正因为西凉茉的平安归来,龙心大悦,随后笑着道:“说罢,孩子,只要你说,朕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司承乾这个时侯,目光就愈发深邃地定在了西凉茉身上。
能做到的一定做到,这个世间有几人能得天子这样一句话,哪怕是他后宫宠妃,亲生子嗣也得不到吧。
西凉茉干脆利落地道:“回禀陛下,贞敏想与德小王爷和离。”
此言一出,除了司承乾外,帐内的众人都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和离?
宣文帝怔了怔,随后颦眉问:“为什么?”
西凉茉便简单地将她能讲的讲了一下,当然没有提天理教的事,只说是司含香嫉妒心作祟和司流风的护短让她不能接受。
宣文帝闻言,深深地看着西凉茉:“你可想好了?”
西凉茉点头:“永不后悔!”
宣文见此,便微笑:“好,朕准奏!”
天子一言,便是圣旨,无可更改。
从此,贞敏郡主就只是贞敏郡主,再不是德王府的小王妃了。
只是众人都倒抽一口气,陛下竟然如此宠溺郡主,甚至没有令人去查证郡主说的事,也不曾征询德王府和靖国公府邸的意见,只是郡主这么说,就下了旨意。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伤
司流风刚走近帐篷就听见了这一句话。重要 //。zybook/重要 //。zybook/
顿时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梭然僵立在当场,司流风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如此干脆,直截了当地就答应了西凉茉的要求,甚至连召他入内询问内情都没有,更别说顾及他德王府和靖国公府邸的颜面了!
此时,帐篷内,西凉茉声音又传了出来:“多谢陛下成全茉儿,茉儿感激不尽。”
皇帝看着西凉茉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他心中也高兴,只觉得成全了她的心意,便道:“茉丫头,你且先去休息,让御医也来为你诊治一番,朕一会就让连公公拟定和离书,回朝以后昭告天下。”
西凉茉再次躬身致谢,随后沉默了一会又道:“茉儿想去看看含玉,毕竟含玉是为了救我才会香消玉殒。”
皇帝捋着胡须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茉丫头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也不枉含玉这丫头舍了自己来救人,你就去送她一程吧。”
西凉茉正要拜谢离开,皇帝又忽然道:“等一等。”
随后他看向连公公道:“你陪着贞敏郡主去送含玉郡主一程,就说是朕的旨意,含玉郡主忠淑柔惠,舍己为人,乃为天下女子典范,特敕封为忠淑公主,回京以后以公主礼制下葬,享太庙供奉。”
连公公即刻拱手称是,西凉茉倒是没想到宣文帝竟愿意以此赐司含玉哀荣无限,虽然说人死如灯灭,什么荣华富贵不过都是一场空,但是对于德王妃而言,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西凉茉再次对着皇帝拜谢,宣文帝原本想上前扶起她,但是西凉茉却坚持拜了下去,只道:“陛下,这是臣女替含玉来谢陛下恩典,定是要拜的。”
宣文帝闻言,也没有再阻止,任由她行完叩拜大礼,随后与连公公退出了帐篷。
宣文帝看着西凉茉远去的背影,不由怅然微笑,仿佛自言自语似地道:“这丫头,看似个温柔婉约的,性子倒是和她母亲一样倔强得不行。”
不知何时,在帐篷的屏风后慢悠悠地走出一道深紫的身影来,百里青把一叠批好的奏折搁在案几之上,懒洋洋地一笑:“是啊,贞敏郡主,确实是倔强得挺有意思的。”
居然不问过他的意思就这么擅作主张合离了,这小狐狸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私心觉得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陛下,您就不担心贞敏郡主这么离开了德王府,日后要如何自处,人言可畏……。”百里青悠悠地随口道。
宣文帝还算清俊的眉宇间瞬间闪过厉色,冷嗤一声:“谁敢在背后乱嚼贞敏的舌根子,朕便让她们一世都说不出话来,至于贞敏未来的依托……。”
他顿了顿,眼底满是骄傲地道:“这天下能配得上贞敏的人有几个,只要贞敏开口,看上了谁,朕自然是保她后半生平安喜乐的。”
百里青冷眼看着宣文帝的模样,心中暗嘲——保贞敏平安喜乐?
倒还真是一副慈父模样,却不知道小狐狸前面受折磨的那些年,這位陛下又在何处?何况,居然就这么自以为是地认为小狐狸就是自己流落在外与蓝大夫人的女儿,还真是轻率呀。
哼——!
百里青心中冷嘲,却懒得说什么,只扔下奏折,懒洋洋地道:“既然陛下一切都想好了,自然没什么需要操心的,微臣批了一上午折子了,去睡一会子。”
“爱卿辛苦了,春困秋乏,爱卿自去休息就是,若有事,朕自让小连子先替你挡下。”宣文帝立刻关心地道。
“嗯/。”百里青点点头,正打算回自己帐篷睡一觉,琢磨着得养足精力,也好晚上去把自己小狐狸抓来好好地玩玩。
顺便问问她日后的打算。
宣文帝又有些犹豫地开口:“爱卿,那个……。”
百里青转脸,瞥见皇帝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便有些不耐地挑眉:“陛下可还有事?”
宣文帝这才道:“那个……陈昭仪前日与朕告罪,说是她无意冒犯和冲撞了爱卿,不知爱卿可否宽恕于她。”
陈昭仪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一名宫女,最近颇得皇帝亲睐,前些日子在背后嚼舌根,说百里青是祸国殃民的阉人妖孽,其罪当诛,否则国将不国。
百里青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道:“陛下既然不愿意惩罚昭仪娘娘,想必陛下是认同昭仪娘娘的话的,微臣自然也不敢追究什么,既然如此,微臣这祸国殃民的妖孽自然只能求去了,正巧最近微臣身体不适,年事已高,告老还乡……”
宣文帝一惊,随后立刻上前对百里青急道:“爱卿,何故如此说话,朕何曾说是赞同陈昭仪的话,切勿要提告老还乡之事,你这一走,不说满朝朝政俗物让朕如何安心修炼,何况还有前往蓬莱仙山寻求长生方士与药物之事,也是你一手主持,爱卿若告老还乡,朕可如何是好?朕必定会惩罚陈昭仪,以告于后宫诸人,安分守己!”
百里青“嗯”了一声,淡淡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惩戒这多舌多语的是非之人,以安臣之心?”
宣文帝立刻小心询问:“爱卿有何意见?”
百里青思索了片刻,随口道:“陈昭仪既然是陛下的爱妾,臣怎么敢太过为难昭仪娘娘,既然陈昭仪是不分是非,又口舌生非,就请陛下去掉她的口舌就是了。”
宣文帝一听,顿时有些犹豫,陈昭仪也就是那一张嘴,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丰润柔软,如水嫩的果子一般,唇齿生香,平日里他在她身上,最得趣的也就是这一点红唇,若是是没了……
但他瞥见百里青眉眼间那一丝不耐烦,便立刻道:“好,一切都如爱卿所言,朕立刻传旨!”
百里青悠悠一挥衣袖:“那微臣就谢过陛下为微臣正名了。”
临走前,他仿佛嘲谑似地一笑:“陈昭仪真是白长了那张嘴,虽然与蓝翎夫人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蓝翎夫人从来就不会在人后嚼舌根,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也不知道是谁让她有这种胆子学蓝翎夫人的,平白侮了蓝翎夫人。”
话音初落,他就看见宣文帝眼里瞬间闪过一种狐疑、深思,随后渐渐变得暴虐的光芒。
百里青轻笑,转身走出了帐篷,浮光锦制成华美的袍裾在地上蜿蜒无声地拖行成诡谲的纹路。
“千岁爷,要不要……。”魅一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浮现在他的身边,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危险。
百里青淡漠地道:“暂时不必,一个视美貌为生命的女子,没了嘴巴舌头,想必日子过得一定非常愉快。”
魅一轻声道:“但是最近听影部的人说皇后娘娘最近和太子爷动作有些大,据说和靖国公为首的武官们走得有些近,看样子最近就要有些动作了。”
“哼!”百里青危险地眯起眼,唇角勾起一丝阴霾的笑容来:“最近靖国公那老头儿确实有点着急,怕是因为他谋划三年的事就此功亏一篑,正是懊恼的时候呢,谁知道他这老狗,狗急跳墙做出些什么事来!”
“千岁爷,要不要咱们……。”魅一刚打算说什么,百里青就漫不经心打断了他:“行了,西凉老头那里,本座自然会让西凉茉去对付他,你们只管盯着宫里的女人们就是了,女人多,就是个是非之地。”
魅一立刻称是。
两名小太监打起华美的帐篷帘子,让百里青进去,两名美貌宫女立刻上来为他简单宽了外衣,再披上一袭柔软的紫色素缎外袍,伺候着百里青坐下,一人乖乖地四肢着地,头点掌背,以背为矮凳,让百里青搁脚,另外一人立刻跪下来,先是拿了个精致的宽底小银盘顶在头上,再拿了小锤子帮他敲着腿。
百里青闭着眼,也不说话,魅一站在一边的阴影里静静地候着。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闭着眼,慵懒地轻哼一声,边摸了把美貌宫女头上小银盘里的瓜子,边伸了伸腿:“真是累煞本座了,这般大好春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