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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珍轻声道:“皇后娘娘最近被人发现在长门宫里行巫蛊之事,诅咒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
西凉茉挑眉,哟,她这位贵妃姨妈果然是狠毒呢,竟然要对皇后娘娘斩草除根。
巫蛊?
凡是宫闱之中的人牵扯巫蛊之事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使那个人是皇后。当年汉武帝的陈皇后虽然行了巫蛊之事却没有被弄死,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背后靠着的本来就是皇族血脉势力。
而如今的陆皇后可没那么好运气,陆相爷就算想要帮助她,恐怕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乌纱帽会不会因此被牵连,还有太子!
历史上太子被巫蛊牵连而废掉的,也不是没有。
看来芳官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西凉茉嘲谑地冷嗤一声。
“陆相爷和陆家的人一定会为皇后娘娘竭力洗脱,说不定这一次皇后娘娘也能顺利摆脱嫌疑也未可知。”
白珍闻言,脸上忽然飞起一抹淡淡赧色,有些犹豫地道:“恐怕皇后娘娘这一次要逃脱贵妃娘娘的手心并不容易呢。”
“哦?是么?’”
“是的。”白珍点点头:“听说皇后娘娘不甘寂寞,与那行巫蛊之事的女巫吕夫儿有苟且之事。”
“什么?”这倒是让西凉茉颇为惊讶,随后很感兴趣地挑眉道:“这事儿竟然与当初汉武陈皇后的事儿一模一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吕夫儿,是北地人,原本就生的身材修长,听说极为善于骑射,而且做祭祀的时候,要穿上男巫的服装,看起来就像一个美貌少年一般,所以传闻皇后就此动了心,与那女巫勾搭在了一起,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大宫女亲自指正皇后娘娘呢。”白珍轻声道。
西凉茉沉吟了片刻,这事儿,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贵妃不过两个女儿,若是对皇后做下这么大手笔的动作,对她而言太过冒险,而且太子势力并不小,若是太子登基之后要对她报复,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说,这事儿背后必定还有其他势力插手,就是不知道是九皇子还是六皇子了。
而且,这事儿看起来似乎是韩贵妃已经决定好要投靠其他皇子了,所以才敢做这种事么?
“我要进宫,准备一下吧。”西凉茉忽然道。
“郡主,这是?”白珍一愣。
西凉茉轻抚着手上的杯子,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来:“当然是要救救咱们的皇后娘娘,否则,她岂非太可怜了。”
“郡主……。”白珍看着西凉茉那诡谲的眼神,不由抹了把汗,郡主会忽然想要为皇后娘娘求情,或者是想要救皇后娘娘,说出去,鬼都不会信。
西凉茉看着白珍,嗤道:“你那是什么眼神,难得你家主子忽然大发慈悲,不可以么?”
白珍轻咳嗽一声:“好,奴婢立刻让白香、白莲两个一起准备一下。”
西凉茉点点头,转身进去看百里洛,进去的时候百里洛已经睡着了,睡着的百里洛看起来更像是一尊白色的玉雕琢而成的人儿,眉宇间看起来纯净又脆弱。
西凉茉拿来的粥里掺杂了安神的药物,百里洛吃了就会有些倦意,好睡上一段时间,否则他总是要闹着出去玩,实在让所有人都伺候不消。
西凉茉看着他,轻叹了一身,转身出门。
简单地收拾了一翻,换了一袭宫装,她就坐上白珍准备好的马车一路进宫自不提。
到了宫里,西凉茉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直奔三清殿,而是先往韩贵妃的寝宫而去。
这一路上见到的宫人们都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走过,宫里气氛一片凝重,或者说风声鹤唳也不为过。
毕竟皇后娘娘虽然被迁居了长门宫,但是并没有被废,如今出了这样一桩丑事,皇帝陛下的怒火几乎可以烧了大半个三清殿,连九千岁都要亲自出马,才勉强安抚下了皇帝陛下的怒火。
西凉茉一路听着这些小道消息,不由微微挑眉,随后领着白珍拐进了一条平日里很少人出没的羊肠小道,不一会,就远远地看见了韩贵妃寝宫的华丽的屋檐,在晦暗的天空下,那一抹新铺就的黄色琉璃瓦看起来异常的眨眼,像一把骄傲的剑,直插天空。
而西凉茉嘲谑地轻嗤一声,随后站定,四周打量了一会子。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戏谑而慵懒的男音:“郡主这是在等我么?”
西凉茉转头看向来人,俊美的男子一身高阶宦官的红色袍子站在离她不远处,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只是眸子里闪过冰冷的光芒让人觉得像是被一条蛇给盯上了,看着不太舒服。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道:“芳官,你最近倒是颇有进益,调拨得天朝最尊贵的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要置对方于死地。”
芳官笑吟吟地走过来,看着她道:“那不是遵循了郡主的意思么,要不芳官也没这个胆子做个‘貂蝉’,勾起‘董卓’与‘吕布’之间的恩怨呢。”
西凉茉轻笑,眸光微冷:“没错,那是我的意思,那么鼓动韩贵妃勾结六皇子或者九皇子也是我的意思么?”
第一卷 宦妻第十二章 往事
宦妻第十二章往事
芳官闻言,顿了顿,看着西凉茉半晌,忽然以袖掩唇笑得花枝乱颤:“呵呵,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呢,郡主。舒槨w襻”
西凉茉睨着他,微微眯起眼,眼底闪过一丝嘲谑,这个芳官分明拥有与百里青很相似的面容,只是在她的眼里阿九的气质更阴郁惑人,而芳官……虽然没有那么阴森,那双眼睛的目光看起倒是更像司承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她觉得一点都不舒服。
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有一种奇异的危险感。
若是他在完事之后没有乖乖拿钱滚蛋,那么他是真的留不得了。
芳官仿若没有察觉西凉茉的想法,只是松了袖子,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道:“贵妃娘娘其实早有打算,其实芳官只是告诉贵妃娘娘,有些事要早做决断。”
西凉茉看着芳官,唇角微扬起一丝莫测的笑:“芳官,果然是天字一号的角儿,这戏演得贵妃娘娘芳心沉醉,连这些攸关全族生死大事都敢告诉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呢。”
说罢,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包袱来,扔给芳官。
芳官凌空接了,笑道:“谢郡主赏赐。”
但是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知道她会给他什么,金银珠宝,地契屋契,但是这些东西只要他想要,不管是贵妃还是皇后都能给他。
西凉茉自然是看出了他的轻蔑与不屑的,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芳官原本都懒得打开来看,但是想起这位郡主可不是韩贵妃和皇后那些被他耍弄在掌心的女子,她说翻脸就翻脸,和太平大长公主一个德行,难怪两人能成为‘莫逆之交’。
他便随手打开来看,只做个意思好了。
顺手打开了包袱,他随意地瞥了一眼,随后不由愣住了,那里面是一份全新的通关文牒和身份路引,还有一块直通边关的军士令牌,自然也有一份数额相当优厚的银票,但他留意到银票面额并不大,最大也不过一百两而已,而且是好几个大银庄的银票。
不但足以保证拥有这些银票的人在各地都能如实领取银子,而且基本不需要担心因为银票面额太大而被人追踪到自己的行踪,当然这也保证了给出这些银票的人本身的安全和不可追溯性。
足以见西凉茉心思之细腻与谨慎。
芳官看着这些东西,随后又看向西凉茉:“看来郡主都已经为芳官打算好了呢。”
西凉茉负手而立,看着他淡淡地道:“没错,这个令牌是所有下级军士出入城门和边境关口所用,每日里出入边关的军士不知凡几,难以巡查,你可以不用担心我会杀人灭口,当然这个令牌也只有通行一次的作用。”
“也就是说郡主希望我永远不要再踏入天朝的土地么?”芳官挑眉,叹了一声:“郡主果真是心思缜密,只是芳官若是说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温香软玉呢,要知道人都有贪欲的,比如,我还会舍不得见不到郡主。”
西凉茉看着芳官微微一笑,眸子里仿若一潭碧水幽幽,却让芳官瞬间觉得寒意浸骨:“那你就留下来吧。”
说着她没有再多说,只是淡淡地转了个话题道:“对了,韩贵妃很快就会发现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注意点,小心在贵妃娘娘手上没了性命。”
说罢,她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芳官一愣,看着西凉茉凉薄的背影半晌,随后微微颦眉。
他想了想,随后拍了拍手,不一会,就见一边的林子里有人攒动,上次那个高阶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芳官身后作揖:“芳爷。”
“你查出来太医院里,谁是郡主的人么?”芳官问。
那太监犹豫了一会子,随后摇摇头:“没有。”
芳官挥挥手,让那太监离开,没有说什么,心中却莫名地有了不妙的预感
……
虽然宫里看似四处风声鹤唳,但唯独韩贵妃的宫里却依旧欢声笑语一片。
大小宫女们都争相向韩贵妃献媚,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荷儿捧着一只精美的满是异国风情的盒子在韩贵妃面前讨好地道:“娘娘您看,这是暹罗新进贡的螺子黛,颜色极好,这宫里可独您得一份呢!”
“那是,咱们宫里今后也就娘娘独占鳌头,说不定明日就要身穿九尾凤袍,母仪天下了呢。”另外一名大宫女紫儿忍不住得意地道。
“这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么,也不怕被人说你轻狂,小心连脑袋都要没有了。”韩贵妃涂着鲜艳蔻丹的指尖戳上紫儿的脑门,笑骂道。
看似责备的话,但谁都能看得出韩贵妃的春风得意。
没了皇后,她韩婉语未必不能问鼎中宫之外,这样不论哪位皇子登基,她永远都是母后皇太后,太子要对她动手也要顾忌三分。
紫儿赶紧讨好地道:“为了娘娘,紫儿就是肝脑涂地那也是甘愿的。”
“就你这丫头跟个猴儿精……呕……。”韩贵妃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腹中一阵翻腾,终于是忍不住,一下子全都吐了起来。
一股子酸腐的气息瞬间蔓延在宫里,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宫人们哪里能顾得上这些,立刻涌上来扶住韩贵妃,还有不少人手忙脚乱地递来热茶。
韩贵妃吃了一口茶,将口中茶水吐出,随后稍微感觉才好一点,但忽然闻见宫人们身上的香气,又是忍不住一阵大吐特吐。
她差点把胃水都吐了出来,方才软绵绵地靠在了贵妃榻上,摆摆手:“太医呢,作死么,还不去请太医。”
一下子突然起来的天旋地转的难受让她连骂人都没了气力。
紫儿一边指挥其他小宫女收拾地上的污秽物,一边赶紧道:“娘娘,已经去请了,一会子就到了。”
果然,不一会子,就见荷儿拽着个中年太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紫儿立刻上前道:“卢太医,快点替咱们娘娘看看,是不是今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卢太医赶紧赔笑上前替这位金玉做的娘娘诊脉,连口气都顾不得喘,这位娘娘如今是风头正盛,可是得罪不起。
众人都摒息,过了好一会子,卢太医脸上先是露出疑惑之色,随后又神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