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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错。”他抚了抚她的肚子,那里面是微微的隆起,“如果我有本事的话,现在你应该是我的妻子。我们一家四口何必躲躲藏藏,不能见光。”
一只素手捂住了他的嘴唇,“你后悔吗?”她眼神闪烁,没有直视他。“如果不是我,你犯不上冒这么大的险,他还能活几年?早晚王位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把他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记不记得我说过,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天下,没有你们我要王位有何用?”
他托起她的脸许下了诺言,“我发誓,一辈子只为你。”
清研垂下眼睛,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眉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哥趁着这时候落井下石怎么办?”
这是他们早就已经差不多料到的结果,闻正天一开始选择隔岸观火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根本就不对劲。
“那你怎么想?如果我和你哥……”
“我不知道。”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忘不了他?”他的语气中透出了些许的紧张。
“不是。”她感觉到他抓着她的手指微微的用力,忍不住“扑哧”一笑。“那都是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记得?”
没错,他是小心眼儿,这件事他做死也忘不掉。当他作为迎亲使把她从闻国接来的那个晚上,听见她的侍女在外面窃窃私语。还有那个男人把她交到他手里是眼睛里刻骨的仇恨。
再恨又能如何?阮镇纲他有能耐就来抢人啊,他要是敢就不会便宜了他在这里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刚开始他去迎接闻国来的公主的时候还有点郁闷,他堂堂的王太孙,以后要叫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人奶奶。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只想着给她个下马威。
有人存心叫她死在萧国的境内,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傻里傻气的就上前摆平了那些人,还挨了一刀。
不过研儿那时候真好看,她也不哭,只是镇定的帮他包扎了伤口,仿佛身边有人被刀砍是一件在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爷爷的身体他再了解不过,走路都得一堆人扶着,这么大的岁数倒还是色心不死。忍不住对她多了点同情,日常对她也是颇多的照顾。
宫中的流言从来就没有断过,他压根不去理会,直到后来流言成了事实。
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同情成了爱情,恍惚着就决定要牵着她的手过一辈子。就像小时候听过的那些故事,他总是嗤之以鼻,长大了才发现,有的人注定了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清研看着他盯着自己发呆,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鼻子,笑道:“怎么了?”
“没怎么,快睡吧。”他哄了哄她,才闭上了眼睛。
睡在两个人中间的心梓发出了一声梦中的呓语,叫的似乎是“别走……”他有点烦躁,一直以来其实最对不起的就是孩子了。
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告诉清研,也不许任何人和她说。比如说闻国纠结了四十万大军囤积边境,再比如说边防的守城官听说了王都巨变以后,倒戈投降。
这些都不是她们该承受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早已经安排好了退路,就让她们真正的自由吧。
萧远至把他心爱的人搂紧,三个人一起慢慢的入睡。
他没有料到的是,事情到来的比他预期的早,而他布置好的一切通通成了泡影。
他其实算准了一切,却偏偏算错了她,就像他一直以来相信的那样,有的人注定了要一辈子不离不弃——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兴国十三年的上元节,皖宁城内一片热闹非凡,吴老伯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光顾自己的馄饨摊子,忙得不可开交。
踹了踹怀里的几百枚铜钱,照今天晚上这架势入账能有一两银子,还能剩下几个余钱给小孙子买糖吃。他越想越是高兴,更加大声的吆喝着。
“老伯,来一碗馄饨。”一个玄衣少年走了过来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他衣着虽然普通,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不凡之气,吴老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少年注意到他看向这边,抬起头向着他浅笑道:“多放辣椒,少放香菜。”灯火照耀之下更显得俊朗非常。
吴老伯应了下来,很快一碗鲜肉的馄饨就摆放在了少年的面前。那少年丝毫不顾及形象,端起碗来就是大口的吃了个精光,似乎是饿坏了一般。
吃完了放下碗,他抹了抹嘴,起身便要走。吴老伯一看赶忙将人叫住:“这位小兄弟,你还没给钱呢?”
那少年已经走到一半,听见这话又老实的折返了回来,伸手在怀里一阵翻找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急,根本没带钱。
“嘿嘿……嘿嘿……”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吴老伯。
吴老伯叹了一口气,反正今天挣得也够了,索性做个人情,瞧这孩子也不像个坏人,没准是真有什么难处。
“行了,行了,今天过节的日子,权当是拉一回主顾。快走吧。”他说完这话转过身去收拾碗筷,再回转过来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那少年还站在原地。
“嘿嘿,老伯,我……我没吃饱。”他抓了抓脑袋,肚子跟着适时的叫了起来。
吴老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又从锅里盛了一碗混沌放在他面前。“行了,快吃吧,下次记得带钱出来。”这孩子倒是和他小儿子似的,做事毛毛躁躁的。
那少年到了一声谢,也不客气趴在桌子上又吃了个精光,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吃完了,他起身对着吴老伯俯身一拜道:“多谢老伯今日的款待,他日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用了,不过两碗混沌而已,快去做正事吧。”吴老伯豁达的挥了挥手,正在这时另外一个玄色衣衫的年轻人从赏灯的人群中挤了过来,在那少年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少年听了神色微变,对着吴老伯又道了声谢,就一个扭身从人群中迅速的消失,无影无踪。
吴老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人已不见,禁不住叹息如今皖宁城中的怪人怎么越来越多。
时候已经不早了,看灯的人们也多已经劳累,回家歇息去了,一时之间冷清的许多。吴老伯赶忙手忙脚乱的收拾摊子,希望能在集市收摊之前买些吃的玩的回去,家里的小孙子还在等着呢。
他这边厢收拾的忙乱,丝毫没有注意道,城西的方向隐隐的似有火光冲天。路边奔走的人们纷纷驻足观看,一边看一边指点着今年的焰火当真是漂亮。
吴老伯收拾好了东西,推着车子沿着平日里常走的道路向自己的家走过去,北风打了个旋儿吹得他有些瑟缩,地上残留下的花灯碎片哗哗作响。
远处似有马蹄声传了过来,一队着黑衣,头上戴着兜帽的人疾驰着从他身边擦过去。打头的一人经过时手一扬,一个小小的锦囊立刻不偏不倚的射入他的怀里。
吴老伯被吓了一跳,那伙人蒙的严实,根本辨不清长相,风撩起当先那人头上的兜帽,一张有点熟悉的笑脸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这是唱的哪出?吴老伯紧忙从怀里掏出锦囊,里面是二两碎银子,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他紧忙揣在怀里,思量着要不要去报官。
面前又是一阵嘈杂声起,他定睛看见一队士兵正擎着火把向这边奔过来,手上的刀都已出鞘,像是在追击着什么人。
“老头,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从这边过去了吗?”领队的总兵大声的喊道。
吴老伯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那总兵见他的样子不似作伪,立刻下令手下的士兵沿着另外一条路追了过去。
吴老伯见那些士兵都走了,这才敢推着车子朝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街道上到处都是士兵在盘查,隐隐约约的他听见街上有行人在小声的议论着,几个词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刑部……大牢……着火……安王……烧死……”这些不连贯的语句弄得他头脑更是一片混乱,回到家中叫家人赶忙锁上大门不许出去。
饶是这样半夜还是有衙门的人挨家挨户的开始排查,进来大肆搜捕了一番看见没有可疑的东西方才放心的离去。
他在家里小心的躲了两天,才叫自己的小儿子出去打听一下。小儿子回来的时候终于带来了确切的消息,只是这个消息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上元夜的那晚,有人纵火烧了刑部大牢,杀死刑部侍郎岳抚松,劫走了被关于其中的齐安王。
吴老伯想起那对与他擦肩而过的黑衣人,又想起那个少年无害的脸,打了个哆嗦。他究竟是谁?
那队黑衣人从吴老伯身边擦过,其中的一骑立刻飞奔到领头那人的旁边低声道:“好啊,你和我借钱原来是去还债了,又跑到哪里去骗吃骗喝?”
那名少年的脸隐在兜帽底下,不屑的撇了撇嘴,“行了你,还在乎二两银子?现在找到大哥才是要紧事。”
“也不知是谁,先我们一步动了手,而且现在……”那年轻人指了指路边的一处院墙上的黑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几乎就是耳语,“还在跟着我们。”
少年的脸被兜帽的阴影遮住辨不清楚,朝那年轻人比了一比城门,身后立刻有人上前,掏出一块黑金的令牌,扔给守门的士兵,大声道:“我等奉命出城搜寻纵火的逆贼,速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拾起令牌一看,唬了一跳,这是大内的东西。立刻恭恭敬敬的递回去打开了城门。
那少年冲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伙人立刻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门疾驰而去。
他们越跑越远,一刻也不敢停下,一路上兜兜转转,在一个小山坡处绕了进去然后在两侧埋伏好等待着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果然出现了,在山坡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警觉的想要抽身而去。一支箭横射了过来,迅速的没入他的肩膀,那人大吃一惊,转身想跑却被抓住捂住了嘴。
那少年在他身上搜了一阵一无所获,单手卡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威胁道:“谁派你来的?快说!”
那人被卡的翻了个白眼,兀自强撑着。
那少年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在他的头发中搜摸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铜管,拧开一看,立时愣住了。
那纸条上的字体有些歪歪扭扭的,绝对说不上好看,可是他一见就知道是谁写的。
他沉默着看完,命令手下放开那个跟踪的人,小声的问着:“劳烦带我去见你家门主。”
那人站起身揉了揉脖颈,方才不太情愿的给他们带路。那个年轻人本来要表示怀疑,却被少年难得严肃的神情打断。
“你们去老地方等着,我一个人去即可,如果两个时辰回不来,就按照原